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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包上两包,一会儿让她带走。
“真的没关系吗?”乌兰看她的脸色,不似有异,这才放下心来。
“当然。”黛玉抿嘴笑着,她只要拦住月姨娘,不叫她使出肮脏的手段来,其他的事,她相信弘云。或者说,至少现在,她是相信的。
乌兰只知道大嫂不会喜欢一个姨娘跟过去伺候,但并不知道,大哥的这人姨娘只是个摆设。还以为大嫂不介意,也就放了心。
“主子,宝珊和宝心果然在外头拦下了大阿哥,想跟着去庄子上伺候。”杏果上前禀告给黛玉听,心里纳罕,既然主子猜出来他们会这么做,为什么不阻止呢?
“没关系,让他们跟着去吧。”黛玉还是一脸笑意。
弘云进来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宝珊和宝心想跟着去庄子上,你看行吗?”
能叫弘云露出为难的表情,黛玉清楚,他们必是提起了以前伺候时的情份。毕竟从小伺候他,有过那么多的回忆和旧事,随便提起一件弘云印象深刻的,很难不打动他。
“这有什么不行的,去就是了。”黛玉还是笑,一口答应下来。
弘云高兴起来,说起小时候自己发烧的事,唏嘘不已,“当时阿玛刚刚闭府自圈,断了同外头的来往,我那时不懂事,趁着病耍小性子。非要街口一家糖人店的糖人,是宝珊偷偷给我去买的,回来的时候被发现,差点被赶出去。糖人揣在怀里,带回来的时候都化了,可我还是开心极了。”
黛玉给他换衣裳的手一抖,果然啊,共同的回忆,这是大杀器。只可惜,这两个丫头不懂得惜福。这种回忆杀,逢着大事用一回半回便罢了,时时提起,弘云一回感动,二回感动,第三回,怕是这情份已经磨完了。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买糖人。”黛玉还是怕热,帮他换完衣裳,马上离得远远的,等着天黑凉爽下来。
弘云第二天一早,趁着凉快出了门。兆佳氏和黛玉都送到了二门,看着他们离开,这才双双转身。
“儿媳妇这段时间好生松快松快,弘云有人伺候,你不用担心。”兆佳氏心情轻松,看着黛玉笑道。
“额娘说的是,儿媳妇这就回去偷懒去。”黛玉一笑,初进门时,兆佳氏和蔼可亲,她也是真心孝顺。谁能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这中间谁对谁错,就如同贾敏之前所言,内宅之中,哪有什么对错。从从兆佳氏的角度想,她只有这一个嫡子,以后还是王府的继承人。是她的骄傲,更是她最心疼爱护的儿子。她希望给他最好的,并对她言听计从,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而黛玉作为他的妻子,自有自己的想法。这种矛盾,从目前来看,没什么化解之法,只能听之任之了。
第二天就有快马回报,说是他们昨天中午顺利到达。下午歇息了一会儿,乌兰就和山溪出去骑马,还约了今天去山中打猎。
“沉香信中还说,月姨娘昨天还算老实,只是又是熏香又是沐浴的,听说带去的衣裳都有两箱。”白露给黛玉念着信。
“不过是去庄子上呆几天,她一个姨娘用得着带两箱衣裳。”杏果气坏了,这不是明摆去勾引人的吗。
“嗯,大阿哥有信来吗?”黛玉问道。
“大阿哥没写信,只捎了口信,说一切安心,让少奶奶勿念。”白露接待的送信人,自然问的清楚。
“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歇一会儿。”黛玉听了信,靠在榻上,闭上了眼睛。事情和她所预想的一样,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和她所预想的一样呢。
避暑的庄子里,凉风阵阵,弘云骑着马带着山家父女和乌兰到了山脚下,“这是说是山,却没多少野物,一点兔子或是野鸡,你们就当是玩玩罢了。”
“咱们打兔子,一会儿烤着吃。”乌兰在家从来不吃兔子肉,这会儿一听自己打,忽然就馋了起来。
“行啊,有什么打什么,都能烤着吃。”弘云笑眯眯的,前头有下人带了猎犬在前头探路,有猎物就会赶出来,他们抬箭射杀就是。
山溪乍舌,低声问自己的爹爹,“有钱人家打个猎,都这么大的阵势吗?”
山老笑笑,看着自己的女儿,“羡慕啦?”
“我才不羡慕呢,就是觉得排场好大。”山溪脸色微红,嘟了嘴不好意思的牵了缰绳,靠到了乌兰那边。
“为什么宝月不出来玩,到庄子上又不用伺候人。”山溪问乌兰。
乌兰看了她一眼,心知果然是被月姨娘骗了,嘴角一勾,“山姐姐,宝月是她以前当丫鬟时候的名字,人家现在是月姨娘,你可别再搞错了。当姨娘的,是不能随便出门的,若不是你开口,她怎么能跟来,就是来了,也绝不可能跟我们一块出门的。让姨娘待客,会被人笑的。”
兰溪听的云里雾里,但有一句话听懂了,宝月不是宝月,是月姨娘。
“可是,可是她跟我说,她是伺候大少奶奶的?”山溪苦着脸,自己似乎做错事了呢。她经常过来,送吃的喝的,还给她做了两身衣裳,都是极好的针线。那天偶尔听她说起出行的事,羡慕的不得了,还说自己是个伺候人的,这辈子恐怕都没这个机会出门玩一回了。
话说的凄苦,山溪是个讲义气的,便答应开口带了她去。她又让山溪无论如何不要求到大少奶奶跟前,免得她以为自己不想伺候她。山溪这才跟福晋开了口,此时才品出味来,似乎自己被人耍了呢。
“她说是伺候大少奶奶的也没错,姨娘可不就是伺候人的。”乌兰听了黛玉的话,知道这事点到为止,说的太多,怕山溪自责,倒是她的过错了。
乌兰重又说起了打猎的事,聊到开心的地方,两个人笑的惊起了山间的鸟雀。扑楞扑楞展开翅膀飞腾起来,只见山老搭弓射箭,嗖嗖几声之后,下饺子似的掉了一地鸟雀。
下人把弓箭串起的鸟雀捡起来,献宝似的捧上前,“箭无虚发,山大叔真是太厉害了。”
山老不爱听别人叫什么老爷先生的,便让下人叫他山大叔。
“别看肉少,味道倒比兔子还强些。撒结盐巴一烤,滋滋香。”山老笑眯眯的,把箭接过来,扔回了箭袋。
弘云偶尔也射一箭,这个时候忽然就内疚起来了,自己新婚的时候就说要教黛玉骑马,结果中间不停的发生一些事,等现在他好容易空下来,黛玉又有了身子。有时间陪着妹妹,陪着客人,倒没正经教过她。
“好多野菜。”山溪指了许多能吃的菜,给乌兰看,一边觉得奇怪,“长的这么好,居然没人摘。”
“大概他们都不认得吧。”乌兰猜测。
其实这边大多是皇庄,各家各户为着面子也不会多过压榨佃户,日子都过的不错。还没谁家,真的缺到少一口野菜的地步,自然没人特意到这里来摘。
“我们摘些回去好了,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吃了。”山溪起了兴致,乌兰也嘻嘻哈哈下了马,只是可惜,下人们死活不许他们粘手。只叫山溪指点,自有人去采摘。
沉香指挥着小丫头摘野菜,看到一个人匆匆过来,赶紧退到不引人注意的边角。
“怎么样?”
“月姨娘要亲自下厨房,这会儿正跟厨娘磨呢。”厨房是不许月姨娘靠近的地方之一,沉香早派人了守住,有了消息自然第一时间来报给她知道。
“我知道了,让厨娘答应下来,但一举一动要盯紧了。”
“是。”
沉香打发走来人,笑盈盈拎了野菜的筐,“格格,这野菜一晒太阳就蔫了,不如奴婢这会儿送回去,让他们洗净摘出来。”
“那你去吧。”乌兰冲沉香一笑,眼角往刚才的人走掉的方向看了一眼。
鸟雀也被沉香顺手带回去了,拨了毛用盐腌上,等主子们回家烤着吃。野菜用清水洗净,让厨娘看着办。
厨娘低声汇报,“说是只用一眼灶,给大阿哥炖个汤。”
“知道了,你辛苦。”沉香一笑,“我趁机会偷个懒,看看儿子去。”
“快去吧。”最后一句说的大声,厨房里的人都听到了,包括正在处理食材的月姨娘。
陆婆子带着孙子玩,一看儿媳妇来了,立刻将孙子塞到老伴怀里,拍拍手过来,“月姨娘要了一只肥鸭,说是做一道酸萝卜鸭汤,最是解暑清凉。”
“这些我听厨房里的人说了,别的呢,有没有派人出去买药材,有没有派人去找过郎中。”
“这倒没有,不过,有个小丫头出去玩,摘了一筐野菜回来倒是真的。”陆婆子带着孙子,想看什么就说孙子非要去什么地方玩,倒是极便利的。
“野菜,什么野菜,娘认得吗?”
“没见过,不过,我说过小丫头了,不知道的东西,不可以给主子用。”陆婆子还真跑去翻了翻,可惜并不认得。
第94章 捉到了()
沉香一直记得野菜的事,还特意去厨房看了一眼,发现月姨娘所用的食材,也仅有肥鸭和酸萝卜片,还有一碗用酸萝卜片泡出来的汁水外,真的别无他物。
但不管鸭汤有没有问题,沉香都不想大阿哥喝到月姨娘亲手做制的汤水。派了厨房的人做了点手脚,这道鸭汤也就“不小心”被遗漏下了。月姨娘知道了,什么也没说,众人私下晒笑一回,也就罢了。
到了晚上,宝珊和宝心捧了汤水送到大阿哥的屋里,“奴婢看晚上吃的油腻,到厨房看了一下,原来准备了一道爽口的酸萝卜鸭汤,大概是看主子们吃的太饱,这才没有上。奴婢分了分,给格格和山家也送去了一些,您要不要喝一碗。”
温度正好的酸萝卜鸭汤,散发着淡淡的酸爽味道,在炎炎夏日,光闻一闻已经觉得解腻了。弘云吸了吸鼻子,笑道:“添上一碗吧。”
庄子上的厨房,虽说厨娘是自家带来的,但打下手的都是庄子上粗手粗脚的婆子,哪里懂得伺候人的规矩。对于遗漏之事,弘云便没有放在心上。
“是。”宝珊和宝心对视一眼,盛上汤水,放到大阿哥的面前。
两个人悄然退下,宝珊俯在宝心耳边道:“去叫月姨娘过来伺候。”
“是。”宝心点头,心儿怦怦直跳,谁也没想到,这事竟真的被他们做成了。
大阿哥碍于少奶奶的面子,不肯和月姨娘圆房,不知让她受了多少人的耻笑。可月姨娘明明是福晋亲自点的,又不是她自己爬床勾引的主子,凭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而他们仅仅是因为和月姨娘说过一回话,便都被打发出屋子,再不许到跟前伺候,如此善妒的少奶奶,怎么能不叫人心寒呢。就如同月姨娘所说,他们年纪渐大了,难道不怕吗?不怕她随手把他们配给外院干粗活的小厮,不怕她把他们扔到庄子上配给粗汉吗?
不为他们三个人相处过的情份,也要为他们自己以后的前程着想。只要月姨娘有了宠,他们才有个替他们说话的人,以后能正经挑个好人家嫁了。
“少奶奶,这是您逼我们的。”宝心心里暗自说了一句,低下头,匆匆去给月姨娘报信。
“宝心姑娘,这么晚了,你是上哪儿呢?”沉香拦到了宝心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宝心慌乱了一刻,随即稳住了心神,按他们之前套好的词说道:“大阿哥命我去召月姨娘前去服侍,怎么,您有意见?”
沉香果然愣在了原地,一时讷口无言。宝心眉头上挑,十分得意,看把你横的,以为有少奶奶撑腰就不得了了,这会儿怕了吧。
“真的?”沉香回过神,紧盯着她的眼睛又问。
“你这是何意?难道我还敢假传主子的话?”宝心的手藏在袖子里,捏的紧紧的,十分紧张,面上却装的气势十足。她知道,此时她若是露了馅,就全完了。
“那好吧,宝心姑娘,请。”沉香错开一步,让出一个仅容她通过的道路来,错身而过时,又问一句,“如果是假的,宝心姑娘可想过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难不成由着少奶奶有了身子还霸占大阿哥不放?月姨娘又不是外头的人,她是正当名份的姨娘,伺候大阿哥有何不妥,就这般让你忌惮。”宝心受的气不是一天二天,此时一股恼发了出来。
“奴婢懂了,看来,你们是积怨已久。”沉香忽然身子一矮,冲暗处一福礼,转身离去。
宝心一时摸不着头脑,对她自称什么奴婢,又在冲谁福礼。难道她还把乌兰格格弄过来不成,不打扰乌兰格格还好,若是打扰,她越发有话说了。叫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搅到大哥和姨娘的事里头来,猜猜大阿哥若是知道了,又或是福晋知道了,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