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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还看了看林如海,言下之意,林如海虽祖上风光,不也是没落了,靠着自己才重振了门楣吗?
众人都被他的理直气壮惊呆了,林如海更是气乐了,“大舅兄可知孙绍祖在金陵呆的一二年间,进出客栈房间的伎子就高达百人,更不提三不五时的出去喝花酒。”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这都是小节。”贾赦老脸一红,却有些恼羞成怒,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他心里有鬼,觉得林如海是在讽刺他,心里不爽,脸也垮了下来。
贾政却忍不住了,“大哥,虽然你是一家之主,你要安排侄女们的事我本是不该说什么的,可好歹母亲还在。我这个当父亲的也还在,再不济,宫里的娘娘也看着呢,你就这样闷不吭声的把人许了出去。”
贾赦嗤笑,“看二弟这赤急白脸的样子,孙绍祖不日就要来府中提亲,母亲自然看得到。”
“混帐,他还敢来提亲,告诉门房,不许这个姓孙的进咱们家的大门。此事就此作罢,不许再提。”贾母当着林如海的面,怎么会丢面子,先把事情抹平,把外人送走再说。
“小婿请了假出来,也不敢多耽搁,这事兴许里头有误会,解开了就好。”林如海一眼看出贾母的心思,整了整衣裳起身告辞。
林如海一走,贾母的脸色就变了,“说吧,你和那个孙绍祖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赦见林如海走了,也松了口气,再见丫鬟婆子都被挥了出去,死乞白赖的跪下,抱住贾母的腿求救,“母亲,救儿子这一回吧,这不是没有办法了。”
到底是将自己收了人家的钱,花光了却办不成事被追倒债的事给倒了出来。
“所以你就用我的女儿抵债?”贾政见他亲口说出来,站起来就去揪他的衣领,贾赦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老头哪里扛得住,唉哟哟就往后倒。
倒下的时候,忽然咂出味来了,大叫,“怎么是你的女儿,明明是我的女儿。”
“到底是谁,你自己看清楚,这字是不是你写的。”贾母把庚帖扔到大儿子的脸上,他正好半躺在地上,顺手的很。
“是,是我写的,不,不是,不是我写的。”贾赦只见笔迹,一见就是自己的,说完才发现,上头的八字并不是迎春的,赶紧又否认。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贾母气极了,这人是自己生养的儿子吗,半点气度都无,看着就生气。
“字是我的,但儿子写的分明是迎春的八字,这个八字是谁的,我不认识。”贾赦也急了,多简单的一件事啊,怎么变得这么复杂呢。
“现在事情清楚了,你们兄弟俩自己下去给我断清楚了,我只要结果。”贾母听到现在,脑瓜子都是疼的。早就当了甩手掌柜这么多年,哪里还耐烦听这些扯皮的事情。
只要不是毁了荣国府的大事,她还懒得掺和。一句话就支了他们下去自己商量,她担了半晚上的心这会儿放下了,正好去歇个响。
兄弟俩你瞪我,我瞪你,最后都没了脾气,这事要解决也简单,拿五千两银子还上就行了。贾赦一句没钱,谁管家谁拿银子,就把还钱的事支到了王夫人身上。
“这银子是别人给你的,你又没入公帐,怎么可能让公家还。”贾政嫌恶道。
“那我可不管,这事本来都安排好了,银子的事也了了,迎春那丫头的婚事也正好解决了。再也没有的好事,怎么就不行了。”贾赦见他还要说话,抱了头道:“八字的事我真不知道,谁知道这是不是妹婿作的怪,他不满孙绍祖调戏了他闺女,给我们找点麻烦也不是不可能。”
贾政这回没有动手,冷着脸道:“我先跟你弟媳商量看看再说。”
说到底,要银子。
贾赦看弟弟松了口,哼着小曲走了,早知道这事这么轻松,就早该告诉他们了。现在过了明路,有人还债,他乐得逍遥自在。
王夫人听到五千两,骇的手都握不住茶杯了,“他,他他……”
捂着胸口慢慢坐下去,揉了半天才皱眉道:“养着他们一家子,还不知足,还要添这些麻烦。五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老爷又不是不知道,为了接驾修园子,咱们家背了二十几万的债。一个薛家一个夏家,亏得是亲戚,没有催我们还……”
“别给我扯这些,妹婿来告了一状,无论如何,这事要办得漂亮。”贾政虽然碍于面子不明面上巴结林如海,但心里清楚,林如海是荣国府最有力的姻亲关系,没有之一。
“又是他们家,哼,上回修园子,就给了一万两,前几日姑奶奶还去外头看庄子,说要买呢。”
“停,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贾政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王夫人平素也不是这样不知趣啊,怎么今天尽跟他胡搅蛮缠。
王夫人暗自撇嘴,不阴不阳道:“反正探春的年纪也到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许出去,反正他们离得远,以后不在母亲跟前转悠就是了。你的那三个妹妹,不也是……”
贾政那一辈,除了贾敏这一个嫡女,还有三个庶女。早早发嫁到外地,再也没有回来过。
“啪”一声,王夫人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贾政看,他,居然为了一个庶女打自己。
“我跟你拼了,又不是我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什么清倌人,又不是我拿了人家的银子还不出来,你冲我发什么疯。”王夫人疯了一样扑上去,又撕又打。
贾政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往外跳,脑袋都快炸开了。一时被王夫人压的不能动弹,脸上着了一道,直接抓下一道油皮。
奋力推开她,贾政大吼,“探春的亲事谁也不许应,那是娘娘交待的。你少给我打这些有用没用的心思,美的你。”
没有正妻真正能平心静气的看待庶出的儿女,探春又颇为能干。王夫人自知掩不住她的风芒,平日里也作个慈爱的样子,左右慈爱也不花钱。可到了五千两银子的关头,庶女就成了随时可以抛出去的弃子。
“娘娘交待的,难道,还要给她造化不成。”王夫人不敢相信,只有她的元春才是最好的,配得上最好的一切,怎么能给别人。
“你别管了,娘娘说有安排就是有安排,不要的打听,只管听着就是。”贾政隐约有点知道元春的心思,却不好明言。
“好,娘娘交待的,咱们自然要听。但是大房也是有女儿的,论起来,迎春比探春还大一岁,让迎春嫁了也就是了。”王夫人心里不痛快,也知道要给女儿作脸,只能先搁下不提。
“你还不明白吗?这已经不是让谁嫁的问题,是谁都不能嫁。”贾政怕她缠夹不清坏了事,只得解释,“妹婿上了门,点名此人人品低劣,还惊扰到了黛玉,如果我们还和这等人作亲,妹婿怎么看。”
“他爱怎么看怎么看,他还以为自个多了不起吗?我们现在宫里有娘娘在。”王夫人一直对贾敏心气不顺,娇生惯养的国公府嫡小姐,没嫁之前那个排场哟,大的都没边了。偏一家人都顺着她,真是要月亮不给星星,谁敢多说她一句,公婆就要给脸色。
等嫁了人,王夫人没少暗地里等着笑话她。再是探花又如何,就是状元在官场混不出来的,也不少。没想到,他一步步爬上去,成了皇上的心腹人,官位越来越高。
贾敏也跟着水涨船高,虽然外头不显,可她再清楚不过,这个小姑子的家底厚着呢。好容易她熬到了女儿成了宫中主位,难道还要被她压一头吗?不行,心里这口气怎么都憋得慌。
“呸,你当皇上是什么人,还能被人妇人拿捏住。你少糊涂,赶紧把这事抹平了算完。”贾政见王夫人实在说不通,骂了几句头发长见识短,直接下了命令。
也不管王夫人在后头哭的稀里哗啦,捂着脸上的伤,躲回屋子里。这半个月,他是别想出门了。
不等贾府凑起五千两银子还给孙绍祖,这人竟然被撸了官。
黛玉听了消息不由纳罕,“怎么会这样?”一时有些怀疑,难道是父亲动的手。
杏果抿了嘴笑,“这回可不干老爷的事,是他自个喝花酒的时候,冲撞了十七阿哥,还把十七阿哥的人给打伤了。”
冲撞了皇家的人,这样的小官,说撸就撸简直不用多想。
“这,真是……”黛玉哭笑不得。
林如海也哭笑不得,他是打算动手来着,可他讲究谋定而后动,肯定不会让人拿住把柄,结果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被人结果了。
想了想,他往四爷府上送了份礼,四爷也回了一份礼。一份岁岁平安的笔筒,林如海一笑,派人给女儿送了去。
居然是四爷,这人可真是……
不声不响的替人把事给办了,幸好跟他打交道的是人精林如海,黛玉心想,换了自己肯定想不到。
孙绍祖成了白身,王夫人立马就变了脸。白身连贾府都进不来,他敢拿着条子去告,就让他试试什么是官家两张口。
贾母也趁着这个功夫,随便点了个日子还过得去的史家远亲,把迎春的亲事给定了下来。
并教训贾赦,“好歹是自己的骨肉,不为她想也要为荣国府的面子着想。”当初她把三个庶女发嫁的远远的,就是不想再看到他们,但无论是人选还是嫁妆,她都没有亏了他们。
苛待庶女的名声好听吗?贾母连庶女都容得下,更何况,迎春还是她的亲孙女。
“是,母亲说的极是。”贾赦老实恭敬的弯着腰,银子不用还,女儿不用他操心,他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他是满意极了。
“走吧走吧。”贾母看到大儿子就觉得心烦,赶了他下去,转头去看自己身边早就空了的座位,神色晦暗不明。
黛玉出门一趟,回来就看到自己屋里的窗户换成了透亮的玻璃,还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是,哪儿来的。”
“这是西洋镜的铺子里新出的,亏的夫人拿了老爷的名贴,不然还哪儿这么早轮到我们家,听说预定的都排到了明年呢。”沉香快手快脚的拿了布去擦,“您看,又亮堂又防雨,还不用老换。听说还有能将人照的纤毫毕现的镜子,过两日就能送来。”
居然这么早就出现了,黛玉抚额,用手去摸玻璃,微微带着凉意的玻璃触手硬冷,却让她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脸上也带了笑意,心里默默说道,能重新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西洋镜的铺子一眨眼开到了金陵最好的地段,只知道有皇家的后台,具体是哪位爷,目前还没有消息。又听说,江南也开了分店,在富贵窝子开下这么一间店,简直就是个重磅炸弹,预定玻璃的,都排到后年去了。
金陵的皇亲国戚多,贵人多,热闹的事也多,西洋镜的热闹一过,就开始上新的八卦。
杏果神神秘秘的跑到黛玉跟前,“小姐,您还记得那个夏金桂吗?”
“她又怎么了?”
夏金桂自从被王夫人称为亲戚,在元妃省亲当日上过贾府的门,便真的缠上了王夫人。一门心思想认下王夫人当干娘,改换自己的身份。
“她就算认了王夫人当干娘,又能怎么样?”黛玉不解,干的就是干的,谁还能不知道吗?
“人家的心,大着呢。”杏果意味深长的一笑,被黛玉拿一颗花生扔了个正着,笑骂她,“别弄鬼。”
这才正经道:“她想进皇家的门呢。”
黛玉嘴都张的合不拢了,“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国公府真正的小姐,也不一定有这个造化。”
“走大门当然是不可能,走角门呢,兴许有几分胜算。”
给某位阿哥当个妾室,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按夏金桂的脾气到了阿哥的后院,那可真是一团热闹。黛玉想想就觉得好笑,“且看舅母应不应吧。”
王夫人还真应了,甚至准备了酒宴,请了亲戚过来,正式认下这门干亲。
贾敏推辞不过去,带了女儿去贾府,宴会刚刚开始,宫里的小黄门过来贺喜,送了一套内制的首饰给干妹妹当贺礼。
小黄门的嗓子尖细,“娘娘说,是她当姐姐的一点心意。”
夏金桂当场就拿着全套的首饰去了内室,换了发髻全部插戴上。等再出来,当真是耀眼夺目。她如今自觉身份不差什么了,又是家中独女,身家不菲,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在座这些人,以前够都够不够,现在,还不是平起平坐。
所以说,只要有钱,没什么是办不到的。十来万两银子买了王夫人干女儿的身份,家里人都说不值,可她觉得太值了。
如今又有宫里娘娘的亲口承认,谁还敢小瞧她。
看到黛玉倚偎在林夫人的身边,母女俩不时小声说笑,她的心头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