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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杰见李老师稳稳地落在地，才发觉李老师如今的体质与之前已经是大有区别，他如今身体里的杂质已经是比之前少了许多。
这种奇怪的情况，都杰还是蛮好奇的，只是没等他问，长封便是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是什么。
“蜀山周围遍布灵气，即便是普通人在这里那也是区别于其他地方的普通人。长明在蜀山的几个月里，虽然没有修习蜀山的心法，身体却也是得到不小的改善。”
长封的解释解决了都杰的疑惑，都杰也便不在追问什么。
都杰注意到李老师对长封长老似乎格外的尊重，这也让他感受到了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长封长老，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我这里来，难道是长老你……”
“长明啊，你先不要激动，我今日来，是你这位老朋友要来见见你。”
长封打断了李长明的话，这让都杰的心里更加的疑惑。
李长明一听这一次来找自己竟是都杰的主意后，整个人的面色就变得很难看了。
“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了？”
“不然嘞？难道我还是来看你过得多么的逍遥自在？”都杰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主，既然让了你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出现。
这话让李长明心里窝火，他瞪着都杰，不怒反笑：“那不好意思，这些日子我在这里过得还真的是逍遥自在，怎么样，你心里是不是很不好受啊？”
“你想多了，你过得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心，你不过一将死之人……唉，算了，我干嘛和你计较啊！”
伴随都杰的一声长叹，场内却突然安静下来。
李长明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身体毫无重心，摇摇欲坠。是啊，自己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资格和他计较了。
死亡面前，人总是脆弱不堪的！
长封和小妖都没有说话，阿虎想说什么，却被都杰一眼给瞪了回去。如今，阿虎对都杰可是充满了敬意和畏意。
失了魂的李长明目光渐渐落到了不远处那清澈的小溪上，也许解脱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他似乎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地往那小溪走去。
长封还是不为所动，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没有看见一般，他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是给都杰的。
“怎么，寻死吗？”都杰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问道。
李长明没有任何的回答，步伐依旧坚定。
“你舍得吗？舍得这花花世界，舍得金银珠宝、香车美人吗？”都杰继续问道。
李长明还是没有回答，步伐还是那般坚定。
“原来，你也只是懦夫一个。”都杰轻蔑的嘲讽了一句。
李长明终于停住了脚步，他望着都杰，用同样嘲讽的语气反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死？”
“怕，我曾经怕得要死。”都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回忆的神情。
死亡谁不怕了，曾经的都杰也怕过啊，甚至怕得要死。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嘲讽我了？”
“也许我真的没什么资格，可是我就是想要嘲讽你，你可以选择不听嘛。”都杰选择了无赖。
无赖只所以被称之为无赖，是因为你面对他的时候只有无奈。
李长明无奈了，他看着都杰这个无赖，心里恨不得把这个家伙给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一顿。可是这些日子对这个世界不一样的认知，让他明白这个想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都杰见到李长明沉默后，突然来到了他的面前，这让李长明吓了一跳：“你……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要寻死吗？我可以给你来个刺激的，听说过死亡蹦极吗？”
“死亡蹦极？什么叫死亡蹦极？”李长明已经露出了怯意，从听到都杰这话开始。
都杰没有给他任何语言上的回答，而是直接提起他就是跃到了半空之中，然后直接是往山峰之外冲了出去。
李长明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周围的云雾不断地往上划过的时候，他的心就一下凉了……
“不、不要……”
小妖见到都杰的“胡闹”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封长老，都杰他……”
“诶，都杰只是让长明切身地感受到死亡，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死亡的可怕，也才会畏惧死亡。”
阿虎听得似懂非懂，所以他最后就假装听懂了的点点头。
小妖却还有担心：“可若是他仍然不畏惧死亡了？”
“哦，这样啊……一个连死亡都不畏惧的人，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畏惧活着了？众生虽苦，却也可苦尽甘来啊！”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定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小妖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也没有再怀疑都杰的举动。只是她却很好奇，为什么都杰会这么熟悉人形？
而山间的尖叫声却还未曾有过中断……
264章。戾气的来源（上）（）
李长明落地的时候，双腿以一种夸张的程度在颤抖着。
如果不是都杰此时还扶着他的话，恐怕他已经是瘫软在地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啊？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不要……”李长明害怕地挣脱了都杰的手，生怕他又拉着自己去体验一下“死亡蹦极”。
都杰见到李长明这么害怕，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得到了。
“这么怕啊，你刚才不是要死要活嘛，来我现在带你从这里跳下去，放心这一下去之后，就再也不可能上来了。”
“你……滚……滚开！”李长明已经是被都杰给吓了个半死，他感受到了死亡，他也在死亡的面前屈服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坦然地面对死亡，嘴上说和实际去做，总是有些不同的。
李长明因为害怕，此时躲到了长封的身后。在这种时候李长明的举动，明显是下意识的，下意识地想要找一个自己认为靠得住的人作为依靠。
只是什么时候长封长老成为李长明心里认为可以靠得住的人了？都杰很疑惑。
李长明现在是不愿求死的，相反，他现在更想要活着，因为之前的死亡已经是让他察觉到了恐惧。
都杰也不用再多费口舌了，有时候对付有些人就不能按照常理来出牌，兵出奇招便有奇效。
“好了，我们走吧！”都杰没有想继续停留在这里，因为李长明对他的畏惧已经产生了，都杰多停留在这里一分钟，李长明就多畏惧一分钟。
长封独自留下，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和李长明说，都杰也没有多问，只是说在前面的山头等着他。
都杰在另外的山头抽着烟，阿虎在一边看着，对于自己老大这可以吞云吐雾的家伙，他实在好奇。
“老大，你这个是什么？”阿虎忍不住问。
都杰摸了摸自己兜里已经瘪下去的烟盒，一脸正色的回答：“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学……”
“可老大你……”
“老大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可以抽，你是个好妖，不能学老大。”都杰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是好妖吗？阿虎有些迷茫，自己在蜀山劫道还能算是好妖吗？他决定问问身边的小妖。
“小妖，我……”
“不是。”没等阿虎问完，小妖便是给出了答案。
话只说了一半，阿虎觉得有点哽，可又咽不下。他把目光投向都杰：“老大，小妖她说我不算好妖。”
“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都杰给阿虎抛出一个世界性的难题。
阿虎被这个问题彻底难住了，目光时而落在都杰的身上，时而落在小妖的身上，他发觉自己实在是太笨了，这个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都杰在等答案，而女妖那镇定的表情，似乎也是在等着阿虎的答案。
“老……老大，我都听好不？”阿虎的语气里明显有些着急。
都杰却笑了，轻轻在他后脑勺拍了拍：“可以，当然可以……”
都杰之所以没有再为难阿虎，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憨厚的人了，曾经的大方是一个，而如今的阿虎是第二个。
这个世界憨厚得纯真的人，真的不多了！
就在都杰感慨的时候，长封已经回来了。长衣带风，人来，风至。
都杰打起了招呼，也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封长老，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都杰问得很委婉，但长封也知道都杰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有隐瞒的打算，如实告知：“其实，长明是想入我蜀山，习我蜀山仙术。”
“他想拜入蜀山？”小妖率先惊呼出声。
都杰却是没有开口，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虽然这件事情是有些突兀，可也在情理之中。
李长明在蜀山待了这么久，有了这种想法自然是正常。都杰现在反而是在意长封的想法是什么？
“封长老，不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啊？”都杰问出此时自己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长封长叹一声：“唉……他心性未定，若是把他领进了门，我担心以后在修炼一途上，他误入歧途啊！”
都杰点点头，其实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从之前的表现来看，至少现在的李长明还不适合修仙。
在场的人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人，自然知道长封这话不假。不过，都杰却是另外的担忧。
“可若是不让他修炼的话，他那具身体很快就会被那戾气给尽数蚕食了。目前，我们还可用灵力帮他压制，可是你也知道那戾气对灵力的吸收性有多强，长久下去，对他来说就是慢性死亡啊！”
都杰说的这些东西，其实长封也是考虑到的，只是就目前而言，不到万不得已他是没有打算传授李长明修炼之术的。
以目前他对李长明观察，他知道如果李长明真有修为在身的话，定然容易成为一个飞扬跋扈之人，这不是他想要见到的。
眼下还没有压制那戾气的办法，都杰觉得还是想要搞清楚那戾气到底是什么，所以他打算问问长封长老是不是有什么眉目？
“长老，我知道蜀山的藏书阁里有万千藏书，除了道术剑诀之外，还有记载许多奇闻异志的书籍，不知道这些书籍可有关于这戾气的记载？”
长封之前自然是有翻阅过这些书籍，所以当都杰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他立即就做了回答：“我倒是在藏书阁里找到些眉目，只是那些记载都是些只言片语，我怕没有多少用处啊。”
“没关系，有记载就好，至少我们可以有所了解，不至于向我们如今这样一无所知。”都杰其实并没抱有多大的期望，所以他现在也谈不上有什么失望的。
长封见都杰没有丧气，便是在前面引路：“跟我来，我们去藏书阁看看，那些东西我都有简单地整理，你们看起来也方便不少。”
长封长老这么心细倒是让都杰心里升起一丝愧疚来，要知道在之前因为九州卫龙卫围攻都杰的原因，都杰对长封长老心里可是多多少少有些怨气的。
不过这一次的再接触让都杰对长封长老的怨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265章。戾气的来源（下）（）
蜀山的藏书阁足够气派。
尽管，此时都杰一行人还未进入这藏书阁内，却已经是被这藏书阁的宏伟给震撼到。
高耸入云，整栋建筑似有如神助一般，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彩，沐浴在这光彩之下的人，脸上总会不经意间就勾起一丝微笑，一丝温和的微笑。
望着这巍峨鼎立的阁楼，都杰不得由衷赞道：“果然不愧为修真界图书馆之称，如此宏伟，着实难见。”
都杰很少这么由衷地夸赞一个东西，这一次却是真的被这阁楼给折服了。
长封的脸上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称赞而有所变化，他依旧是一脸的平淡。
“走吧，那些我整理好的资料都在里面。”长封带着他们进了藏书阁。
藏书阁内，都杰一行人已经是呆在了原地，虽然他们进来之前做好了准备，此时此刻，他们知道准备得还是太少了。
藏书阁内，书架连成一个圈紧贴在四周，而书架前则是盘旋而上的楼梯，蜿蜒如蛇，看起来极具美感。
阿虎见到这，却是有些哆嗦：“要爬这些梯子吗？”
“不然你怎么取上面的书？”都杰指着上面看不到头的书架，笑道。
阿虎吞了吞口水，努力想要镇定下来，可是他却似乎很难做到。
都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别怕，有我们在，你不会出事的，要不试一试这楼梯多高？”
“不……不要了，俺粗手粗脚的，还是习惯待在下面，下面……”阿虎紧紧靠着一面书架，生怕就被都杰给拉着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