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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柏筠愣住了,下意识地问道:“你失忆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郁青染摇摇头,“也并非什么都不记得了,”她顿了顿,“说来也奇怪,我只记得年家大公子年程,也不知道他以前和我是什么关系。”
说话间,天上又绽放起了绚烂的烟火,照的天空如同白昼一般,在那一刹那,郁青染突然看见绡儿和赵良钰站在一起,恍惚间,心头那一根弦不由拨动了。
056。熟悉()
江柏筠突然把她放下了,“回去吧。”
郁青染只觉得脚下传来一阵凉意,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连鞋都没穿,看着江柏筠大踏步离去的背影,她本以为自己会恼怒,可脸上却不由得浮现出了微微笑意。
若芝让绡儿回房去把郁青染的鞋子和外衣拿出来,赵良钰忙上来说可以把郁青染背回房里,结果挨了绡儿一顿训斥。
“姑娘细皮嫩肉的,你个毛手毛脚的,把姑娘摔了怎么办!”她说着,急急忙忙地跑回了房。
郁青染笑了笑,看着赵良钰,“好了,良钰,你也别在这儿呆着了,赶紧回房歇着吧。”
赵良钰连声应好,告了辞走了。
郁青染看了看若芝,笑意渐渐消失,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若芝啊,你和江柏筠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若芝似乎是愣了一下,慌忙摇着头,“我以前自然听说过他的,可我们两人并没有交集。”
郁青染微微笑着,说道:“是吗?那你怎么叫他筠四爷呢,如果你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你应该跟我们一样叫他江公子的啊。”
若芝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也没说清。
“好了,你就老实告诉我吧,到底怎么回事?”
若芝结结巴巴地道:“姑娘,其实张觅才是张师傅的儿子,我只是张觅的义妹,我是个孤儿,被宋家堂收养的,听命于筠四爷。”
这时候,绡儿和荷姑走过来了,郁青染没好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低声道:“罢了,先这样吧,以后人前人后,你要记得称他江公子。”
荷姑一走进来,就皱着眉头拉住了郁青染,“姑娘,你别怕,江柏筠太过分了,我一定要跟老太爷说去!”
郁青染闻言,不由看向荷姑旁边的绡儿。
荷姑还在絮絮叨叨,细数江柏筠的罪状。
郁青染却没有往心里去,抬头默默地看着天。
第二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郁府本该是吃个团圆饭的,可郁景突然来信说他已经快到金陵城了,梅玥索性就把元宵宴给推迟了,要等到郁景他们回来才开席。
荷姑可没有理会那么多,一大早的就跑回了郁府,直奔老太爷的院子就开始诉苦水。
没多久,江柏筠把郁青染从被子里抱出去看烟火的事儿整个府上的人都知道了。
老太爷气得直咳嗽,可他却不是气江柏筠的所作所为。等他缓过神来,却发现一时竟也找不到发泄的人,就对着旁边给他喂药的梅玥嚷着:“你说荷姑是怎么了,这有什么值得吵嚷的!”
梅玥听了这事儿也觉得好笑,就说道:“别说染染了,就是华儿她们,柏筠以前也是经常带着出去玩的,从来没有被人说三道四过,柏筠怎么说也是长辈,能出个什么岔子?”
老太爷觉得这话听的合他心意,不由打开了话匣子,“荷姑以前挺稳重的,怎么现在变得咋咋呼呼的了?”
这梅玥就不知道了,她只好笑道:“兴许是荷姑太在意染染了。”
郁青染一大早上起来就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慌得若芝连忙去关了窗户。
郁青染看着她,“你过来,把门也关上。”
若芝就过去关了门。
“我问你,是江柏筠让你来的?”
若芝先是一脸迷茫,然后在郁青染的威逼下,不得不点了点头。
“他让你来干什么?”
“保护你。”
郁青染听了,就垂下眼帘没说话了。这人的心思究竟是怎样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派个人到她身边来,还说是保护她?
“你替我谢谢他的好意,只是你既然是宋家堂的人,我也不好收留你,你自己回去吧。”
其实郁青染最开始并不清楚宋家堂是个什么地方,后来去问了庄明,才知道那是个聚贤招才的组织,里面收纳了很多能人异士,只是江柏筠和宋家堂是什么关系却怎么也查不出。
若芝突然拔了匕首出来,直指自己的脖子,“姑娘若是赶我走,那我只能以死明志了。”
郁青染微微叹了声气,“算了,算了”,转身开门走了。
她这边还在想江柏筠和若芝的事,那边绡儿已经在给她搭配去看花灯的衣服了。
郁青染突然不是很想去了,看着绡儿轻声道:“不如你和良钰替我去吧。”
绡儿笑了笑,“姑娘,说不定年大公子也会去的。”
郁青染一怔,年程?她不由苦笑了一下,居然连绡儿都察觉出她对年程的异样了。
郁青染最终还是被绡儿拉去看花灯了。
穿过护城河的长桥,水中倒映着辉煌的灯火,各式各样的形状看的人眼花缭乱,如梦似幻,带着点儿不真切的意味。
“姑娘,你快看,好漂亮的河灯!”绡儿拉着郁青染惊叫道。
那是一个微微张开的莲花灯,椭圆的花瓣上泛着洁白柔和的光,细细的花蕊丛丛簇簇,仿佛一个精灵一样躺在河水上,正顺着水流缓缓而过。
“哎呀,我的莲花灯怎么跑了!”一个圆脸扎着双髻的丫头边跑边叫道。
“屏喜,屏喜,别追了!”丫头后面还跟着一个老者,须发皆白,步履却十分平稳。
屏喜丝毫没有理会身后的老者,急匆匆朝郁青染这边跑来,嘴里还急切地念叨着什么,她低头跑得很快,猛得重重地撞在了郁青染的身上。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屏喜抬起头,看着郁青染,突然尖叫了一声,“啊,姑娘!”
绡儿连忙把郁青染拦在身后,“你吓到我家姑娘了!”
屏喜一脸歉意,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只是你家姑娘长得太像我家死去的姑娘了。”
“你说什么呢!”绡儿急得推了屏喜几把,“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啊,大年还没过完,怎么就死不死的了!”
屏喜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猛得这样被人推了几把,还被抢白了几句,脾气一下也上来了,“你推我干什么,我都说了对不起了还不行吗!”
老者这时候才慢慢追了上来,“屏喜,你别再闹了,回去吧,公子都等得急了。”
屏喜狠狠瞪了绡儿几眼,“哼”了一声,这才跟着老者走了。
绡儿也瞪了回去,直到屏喜和老者走远了,才安抚起郁青染。
“姑娘,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郁青染点点头,看着河中的莲花灯有些愣神,她总觉得,这个灯,还有刚刚那个丫头,似乎很熟悉,仿佛以前见过一样。
这时候,桥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绡儿拉了郁青染下了桥。
057。花灯()
刚一下了桥,就见一盏偌大的宛如轿子一样的灯正放在那儿,里面的灯芯折射出柔和的光泽,好似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仿佛能够毫不费力地将众人的眼光吸引过去一般。
郁青染无意识地松开了绡儿的手,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细细地端详着。
轿子灯旁边有个女人拉住了郁青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已经猜出灯谜了?”
郁青染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木架上挂的纸条,微微一笑,“猜的出如何,猜不出又如何?”
女人不禁噗嗤一笑,“姑娘若是猜的出,那这盏灯自然就归你了。”
绡儿这才拨开众人挤到郁青染身边,抬头念着谜面:“南面有水清又清,西面有水船不行,打一字。”
女人有些得意地说着:“姑娘要想答题,得先交五两银子,若是答对了,那之前没有答对的人压在这儿的银子都是姑娘的了。”
绡儿不由得拉住郁青染,低声道:“姑娘,怎么办啊?好像很难啊!”
郁青染点了点绡儿的额头,笑道:“给钱,我猜是个白字!”
女人很诧异,摇着头,“为何是白字?”
郁青染娓娓道来,“水清,清水,可谓泉字,泉字即是白字南面有水,所谓船不行,即泊船,又倒过来想,泊字不就是白字西面有三水吗?”
女人不由赞许地笑着,“这儿的五十两和轿子灯就归这位姑娘了!”
郁青染思绪翻飞,不知想起了什么,过往的记忆呈片段般的模样在脑海中猛然闪现。她突然拨开人群朝外面走去,绡儿一手提着重重的钱袋,一手拖着轿子灯,艰难地跟在郁青染后面。
“姑娘,姑娘,你等等我啊!”
郁青染头也不回。她跑到石头牌坊那儿才停下脚步,看着几个蹲在墙角穿着破衣烂衫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下意识地回头看着边跑边喊,还气喘吁吁的绡儿。
“钱袋呢?”郁青染看着绡儿。
她一接过来就打开了钱袋,把里面几个银锭子全都拿出来扔向了那几个人。
“姑娘!”绡儿吓了一跳,可看着几个乞丐上前哄抢银子,还对她们感恩戴德,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郁青染潇洒地转身就走,把一切的哄闹全都抛之脑后了。
“姑娘,”绡儿急忙跟上,“这轿子灯怎么办啊?”
“放河里!”
绡儿吃了一惊,这么好看的灯怎么能放河里呢?这又不是河灯!
郁青染自己却走回来了,从绡儿手里拿起轿子灯,直接丢河里去了。
“姑娘!”绡儿急得瞪眼,跑过去想下河捞,可一摸冰冷的河水,又不知河里深浅,想了想还是不敢下水,只好去追赶郁青染去了。
画舫缓缓靠岸,年程正看着郁青染的背影和河里的轿子灯出神。
“公子,”屏喜走进来咋咋呼呼道,“您看这轿子灯怎么被扔在河里了,这么好的灯,那么多人求都不到呢,可不是辜负了您做花灯的手艺了嘛!”
年程似乎轻轻笑了笑,“看到是她拿了花灯,纵然是不要了,我却也觉得没什么。”
这番话听得屏喜愣住了,不由好奇究竟是谁拿到了那花灯。
翠环给郁青染写了封小信,让她去小食铺给她带点儿桃花酥。这桃花酥就是小食铺的招牌,每天限时限量,很多人都是买不到的。
“这点儿小事都来找我,”郁青染摇摇头,“别人不好买,她荆家大奶奶难道还买不到吗?”
说是这么说,郁青染还是亲自去了趟铺子里。刚一走到门口,还没开口说要桃花酥,前面一个盘着堕马髻的娇小女子正好走了出来。
“您来的真巧,这可是我们铺子里今天最后的一封桃花酥了。”店伙计还在殷勤地笑着。
郁青染挑了挑眉,看来是来的不凑巧了。
正准备转身离去,店活计却开口拦住了她,“郁三姑娘,您怎么来了?”
郁青染回头看了看那女子,才看向店伙计,“我来买桃花酥的,没成想居然卖完了。”
店伙计突然眉开眼笑,“多谢姑娘惦记着我们的点心,四爷吩咐过了,姑娘想吃什么,随时都可以让厨子做。”
郁青染不由笑了,当下也不多客气,“那就多谢你们四爷了。”
店活计还在寒暄,“那做好了送到郁府还是庄子上?”
“不用,送到荆府去,荆家大奶奶想吃。”
郁青染刚一转身要走,却发现那女子还在看着她,一时四目相对,女子倒也坦然,对着她莞尔一笑,什么话也没说。郁青染也打量着她,细长脸,柳叶眉,五官清秀温婉,眉心那颗红痣异常耀眼。她也对着那女子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过了一天,梅玥派人来说让郁青染回府,说是中午郁景就要回来了。
荷姑高兴坏了,“哎呀,姑娘啊,这二爷总算是回来了,你也盼着见他吧?”
郁青染漠然地看了荷姑一眼,她对自己这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亲爹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回不回来对于她来说,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荷姑还在一旁絮絮叨叨,说起郁青染小的时候,住在郁府,那时候还是二奶奶当家,二爷和二奶奶有多恩爱,对郁青染有多宠爱,说得泪光涟涟。
赵良钰已经备好了马车,一行人踏上了回府的路。刚一到府,有个小厮过来说,郁景让郁青染亲自去城门接她的继母。
“郁二爷他人呢?”郁青染淡淡问道。
小厮一愣,虽不明白为什么郁青染会这么称呼自己的亲爹,但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