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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脉脉[修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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锰旄场!�

    只是看着温折的笑容,容雪淮没有把话讲下去。

    据他所知,先天神识乃是一个人类家族代代相传的特殊天赋。向来由父辈传给自己的儿子,女儿和女儿所生的孩子是不会有这项天赋的。

    按照容雪淮的理解,这是一条附着在y染色体上的天赋。

    而如今温折竟然拥有这项万里无一的天赋,究竟是某种极为特殊的偶然,还是他的父亲根本就是那个家族的人?若是这样,他身上的一半妖血就应该来自于他的母亲?

    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半妖都被默认为妖血来自某个不知名的男妖,类似温折这样的例子,可真是太新鲜了。

    容雪淮口中还在为温折讲解着操纵神识的一些事宜,思绪却已经飞快转动起来:妖族被彻底从人间大陆赶出是在十五年前,换而言之,温折出生的时候战争还没有真正结束。诚然当时战火已经衰竭,很多地方都已经保有了安宁,但这安宁或许能让某个女人安心产子,怎么可能让哪个跟着妖族撤退的女妖生个孩子?

    换个角度来想,是什么让一个女妖能够在战争时期甘愿怀上一个孩子?从时间推算,有了温折的时候妖族已经节节败退,而六尾狐族的女妖就只有那么几个

    要是只为了获得那个家族先天神识的天赋也就算了,但容雪淮可从来没听过哪个家族的男性被大批掳走的消息。如果出于这个目的,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温折降生,出生后还被抛弃?

    但如果从另一种思考方式来看这件事呢?比如说,是那个家族的某个男性和六尾狐族的狐女相爱了?

    要知道,这种战争期间敌对势力相爱的事例虽然稀少,但并不是没有。而在容雪淮的前世,这更是许多影视作品中爱玩的狗血戏码。

    不过从被抛弃的温折来看,这个故事大概并没有一个很好的结局。也许两人最终恩断义绝,那个狐女选择放弃孩子跟随妖族部队撤走,男人也不念骨肉之情把温折丢弃;也许两人中的一方本就是虚情假意,达成了所需的目的后温折的存在就不那么必要

    如果从那个家族的男性入手排查,同时再核对当年大战时出现的六尾狐女的资料,温折的亲身父母的身份多半是能查出来的。

    只是,要告诉温折吗?

    算了吧,至少现在先不要说。容雪淮心底下了决定,还是先确定温折父母的身份,确定温折想要知道有关他们的信息,再来告知温折。现在说了,只能给温折徒增烦恼和忧思罢了。

    温折还对菡萏君心底的这番思索毫无所知,他听过了容雪淮对神识的讲解后抬眼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本来是想要问您一下的。在有关剑的定义上,我不太赞同我是说,不太能理解剑君的看法。”温折左右手的食指指尖不自觉的扭在了一起:“但我又觉得,我应该自己和剑君说这件事,被斥责也好,总要自己真正想明白,而不能让您代替我得出一个答案,是吗?”

    “啊,当然。”容雪淮微笑起来:“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寒梅也许气质冷漠,但她有足够的心胸和风度,只要你不是故意挑衅,她会给你解答疑惑的。”

    “嗯。”温折点了点头,表情坚定了起来:“那就只有另一件事了。君,好像不管什么时候看到您,您都是在笑着的。但我想要知道,您是为了让我放松才微笑,还是自己开心才微笑?”

    容雪淮愣住了,他有些错愕的眨了眨眼:“唔,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片刻后,他的表情又恢复了惯有的温和包容:“我和你讲了很多有关我的事情,是不是?但好像我还没有和你谈论过我的父母,我的家庭?”

    这次吃惊的人变成了温折。他惊讶的都有些结巴了:“不、不,我不是”

    家庭,这是个多么**,距离温折多么遥远的一个词?它是这么的陌生,陌生到连温折听到这个词组的字音时都升起了一种不真实感。

    刹那间,温折竟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在窥探君内心的自责。

    “我的母亲,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温柔、智慧的女人。”容雪淮平和的描述着:“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告诉我,如果有什么是你在无事可做的情况下能做的,就只有笑一笑了。”

    似乎是想到了某段珍贵的回忆,容雪淮的神情变得格外温柔:“当时我并不能完全理解这段话。我是在无数个细小的瞬间后才开始体会到笑容所致的作用。”

    “如果心情毫无波澜,微笑一下,我就会感到愉快。当空气中的气氛太尴尬的时候,超过十秒的微笑就会很有效。也像你所说的一样,对朋友、对下属、对你,当我温和微笑的时候,你们就会慢慢放松下来。”

    看着神情有点呆愣的温折,容雪淮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用特意的把我的笑容分类,温折。它可能出自照顾你们心情的目的,但我笑的绝不勉强。”

    “可是。”温折抬头看着容雪淮:“我和君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微笑,那是因为我确实的感受到幸福。我想要君只是因为愉快而笑,并不用在额外费心照顾我的想法。”

    “我想要看您纯粹的,笑的开心的样子。”

    “这是你很想做的事吗?”

    “是的。”

    容雪淮笑了:“那就来尝试吧。”他的目光里还是一贯的欣慰和包容,温折却确定自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鲜明的期待。

    “我会的。”温折站起身来,眼神明亮,像是倒映着一轮太阳:“我先去修炼了。君,我会一直为此努力的。”

    眼看着温折的身影慢慢远去,容雪淮把身体的重量放松的压在椅背上,慢慢自语道:“其实你已经做到了啊”

    容雪淮带给温折的变化,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

    但温折带给容雪淮的变化,也未必不被人收在心底。

    至少,无论是上官海棠还是云素练,他们都能做证,在温折到来之前,容雪淮虽然会体贴的招待朋友、和他们谈笑饮酒,游戏言欢,但到底和如今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就像是沉寂许久的春风终于又重新流动起来。

    温折不想让菡萏君只为了照顾他才刻意露出笑容,不过此时他还没有明白,他的存在、他的成长,都已足够让容雪淮感到纯粹的快乐。

    一棵小树苗走过了生命里的冬天,当然要春风来迎接他的成功。

35。第三十五章 鼓励() 
第二天的下午,温折又见到了云素练。

    云素练的态度可谓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想通了就说。”

    “是。剑君,我还是不太赞同您的‘拿起剑来,天下的人就只分为能伤不能伤两种’的观念。昨天我虽然击杀了食地蜥,但那也只因为它秉性凶残恶毒,又想要我的命的缘故。倘若换一只还在哺乳的草食妖兽来,它又对我没有什么敌意,我想不出什么要拔剑相对的理由。”

    温折半低着头,背在身后的手紧张的握成拳头,指尖都被自己捏的泛白,但他依然努力的维持着自己镇定的语调:“我思前想后,只觉自己仍然驽钝如初。您说剑三面皆锋,伤人方便,可这只是剑被打造的初衷,却未必是用剑人的本心。”

    讲到这里,温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您身居高位,眼光广博,看人或者只有可不可杀之分。但温折只是一介普通混血,知道一些弱小者的无奈,实在无法感悟剑君般的杀心。”

    “君曾经对我说过,如果一本书在最开始就让人感到理念不合,那未必要执着于它的结尾。温折愚昧固执,始终无法理解剑君所言的剑心,因此斗胆向君谢罪:只怕我要辜负剑君的一番好意了。”

    这番话让温折在昨夜辗转反侧,被他推敲良久,终于在如今一气说净。最后一个字音落定,温折自己也缓缓闭上眼睛,松开了一直紧捏的拳头。

    终于说完了。他想,接下来就只需等待剑君对这番“冒犯”的反应。

    要是放在三个月前,就是打死温折,他也没有什么胆子在寒梅剑君面前说出一个“不”字。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在之前跟随君的学习、思考中,他已不止一次因为某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援疑质理,更不止一次为某条规则的不通、僵硬之处提出反驳。

    而现在,面对着和君齐名的剑君,有了和君在一起时的那些经历打底,提出自己的疑问并委婉的表达“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含义好像也不是那么困难。

    拒绝甚至质疑剑君的教导似乎太过不识好歹,但是在温折看来,他是真的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会用冷漠的眼神看待天下苍生,甚至在看到君的时候脑中跳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此人可杀”或“此人不可杀”。

    这样的想法哪怕只是冒出一个尖尖都让温折感觉格外的荒谬与无法接受。而剑君自己的道路却是更加的坚定并无可动摇。如果一定要强行在剑君定义的剑道上走下去,他大概不会成为什么剑修,只会成为一个时时矛盾而痛苦的四不像吧。

    君和他讲过,如果察觉了自己的错误,就要尽力纠正它。

    他现在来纠正这个错误了。

    温折之前已经设想到了剑君对此的一切反应:恼怒、不屑、冷笑最可能的一种是说声“我知道了,你走吧。”然后转身就走,不在温折身上继续浪费自己的经历

    但现在发生的事情可不在他的预计内。

    云素练取下了自己背上一直负着的那把剑,表扬道:“还算可塑。”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温折讶然的抬头,正对上云素练审视的眼神,在接下来的片刻里,他一直在怀疑着对方的目光里真的带着些满意的情绪?

    唰的一声,云素练拔剑出鞘,这柄从一开始就让温折觉得寒气慑人的长剑终于现出的真容。然而它并不是温折所以为的锋芒毕露的样子,它甚至都不能算是一把剑。

    如果非要有一个准确的定义,那它是一根长长的、尖端有点锋利的、一端冻着剑柄的冰凌。

    温折难以置信的把这段冰凌看了又看,还是找不出它有什么异常之处。

    “天下剑修为何能以一当数?因为他们把自己开刃、冶炼,把自己打磨成三面皆锋的剑器。”

    “天下剑修为何无一能与本君并肩?因为是四海的剑似本君,不是本君照着九州的宝剑修炼!”

    一直以来,云素练在温折眼中的形象都是冷漠而锋锐的。

    而如今,温折见到了这位**第一的剑君的骄傲和狂气。

    “多少剑修被自己的剑禁锢住?只知道让自己更无情,更像剑,那是蠢材的作为。从来不是剑用人,而是人用剑。”

    云素练提起那根冻住剑柄的冰凌,轻描淡写的向地上一插,温折就感到脚下明显的晃动之感。他低头看去,只见无数龟裂自插剑之处蔓延了数十米有余。

    “本君拿一截冰柱,冰柱就是剑!本君提一块朽木,朽木就是剑!就算本君拎起的是一个容雪淮,那他容雪淮就是本君的剑!”

    温折:“”等等,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你现在走的,其实是我好奇已久、容雪淮中途夭折的剑道。”云素练低头注视着温折:“容雪淮能看中你,眼光不差。”

    “我之前一直刻意否定容雪淮的做法,你却还能固守从他那里学来的坚持,勇气当嘉。”

    云素练看着温折,露出了一个微笑:“去吧。剑道不合,我没什么要教你的了。望你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做一个不同流俗的剑修。”

    ————————————————

    “你就这样跟寒梅干脆的说了?”容雪淮听完整件事情后端详了温折片刻:“她没夸错,温折,你很有勇气。”

    被剑君说的时候好像并没有什么,可被君一说,温折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其实不能算有勇气。我也是拿准了剑君不会和我计较,何况、何况又有您的面子在,您又说过她很有气量,无论怎么看,都不太会因为我的几句话大动肝火。”

    “那这几朵莲也是她夸过你、对你微笑然后又鼓励了一下你后送给你的?怎么感觉这种事不太像寒梅能做得出”

    “不是剑君送我的。”温折急忙出言阻止君的误会:“莲是我自己摘的。您之前教过我插修,我想送您一捧让您开心一下。”

    容雪淮不由失笑出声,他伸手撑了撑额头:“其实嗯,我很开心,谢谢你送给我。”

    那个脱口而出的“其实”实在太惹人注意,温折小心道:“君,您有‘菡萏’之名,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忌讳?我是不是送错了?”

    “那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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