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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太医恭恭敬敬地对莫小邪行礼,没有了几根头发的脑门在莫小邪面前晃了晃,苍老的声音讲起来条理清晰。“东宁太子妃已经亡故,东宁太子被利器击中了头部,如今陷入昏迷,老臣刚刚已经给东宁太子用了药,再过一两个时辰,应该就能醒了。”
这样应该没有错吧,老太医汗哒哒的低下头,这样既算是回答了莫小邪的问题,也道出了东宁太子的现状,想必东宁的人也不会用什么话柄拿住莫小邪。
“你说什么?”老太医的话音刚刚落下,莫小邪脸色一沉,一声怒喝,直接提着老太医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深沉的眸中爆射着怒光。
“皇……皇上。”老太医颤抖着声音,内心惊惧万分,却不敢看莫小邪那双慑人心魄的眼睛。
“皇上,张太医既然已经尽力了,皇上还是妥善安排比较好。”跟在莫小邪身后的郭迎寒见状,虽然不明所以,但知道一定有状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莫小邪此举的确有些不太合适。
毕竟莫小邪所问之人是东宁的太子妃,担心莫小邪再情绪激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郭迎寒急忙上前,拦住莫小邪,顺着张太医的话说下去。
这张太医之前也是靖北侯莫问天的人。莫小邪登基之后,才把他安排进了太医院,对于自己家的主子,行事风格,自然也是了解的。
急忙开口解释:“皇……皇上放心,老臣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东宁太子的,至于东宁太子妃,老臣实在回天乏力,还请皇上恕罪。”
莫小邪一怔,当即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方才有些情绪失控了,缓缓地将张太医放下,怒声一喝,“郭迎寒,吩咐下去,马上给朕彻查此事。”
“是,微臣遵旨。”郭迎寒跪地一拜,领命下去。
时昔一直站在莫小邪旁边,身为女眷,而且对方身为东宁的太子,她不便上前查看,只能偷眼瞄着。秀帐半阖,不能完全看清楚高君雅,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高君雅的侧颜,退却了晚上在御花园相见时候的那抹红晕,只剩下一如既往的没有血色的苍白。
连嘴唇都泛着死白的光着,薄凉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长长地睫毛划成一道黑弧,掩着清俊的眸子。
若不是方才张太医说,高君雅已经服了药,一两个时辰之后就会醒过来,时昔真的怀疑高君雅是不是真的已经死掉了。
“皇上……”午风铃身为随侍高君雅的最高侍卫,此刻见莫小邪垂眸静坐,当即上前,“皇上,微臣随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出使大历,而今太子妃娘娘丧命,太子殿下重伤不醒,还请陛下给东宁一个交代。”
莫小邪深眸一抬,煞气凛然的看着午风铃。
午风铃临危不惧,悍然迎上莫小邪的目光。
第二百六十一章 稍后()
莫小邪冷冷睨了她一眼,并未出声回答,而是一扬衣袖,快步朝时昔所在的偏殿而去。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时昔啊时昔,就这么一段时日,你都等不及了吗?
看着莫小邪匆匆而去的背影,时昔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的是,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自己在他的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不然像他那样冷静的一个人,怎么会毫不避讳的直接去问东宁的太子妃。难过的是,自己再也配不上他了,此生无缘,剩下的也只有遗憾。
众人见莫小邪离去,纷纷犹豫着,这是随皇帝去偏殿看一看呢,还是留下来呢?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见迎面走来一个儒将打扮的中年男子,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目光炯炯,自生威严,正是莫小邪之父,一直避在祈阳殿不曾参加封后大典的太上皇莫问天。
“封后大典既然已经结束,众人就各自离去吧。”莫问天面向众人,开口道。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告辞。
莫问天见众人离去,兀自转身,往偏殿的方向,去寻莫小邪。
一时间,正殿之上只剩下时昔和东宁的一些近随侍卫守护着,诗韵泪眼婆婆的半倚在床边,怔怔地望着躺在床榻上高君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随着莫小邪出去,午风铃也走了出去。
心中一直挂牵着,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时昔挪了步子,走到床榻前。织凡和绣凡相视一眼,讶然望着时昔,织凡不放心的拉了拉时昔的衣袖,示意时昔避讳一些,不可惹祸上身。
时昔伸手在她的手背上用力的握了握,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织凡心中虽然疑虑,但也只好作罢。
时昔走上前,将诗韵从地上扶起来,唇瓣动了动,刚想说句安慰的话,忽然想起先前当着织凡和绣凡的,面吃了莫小邪的至哑药,现在还没吃解药呢,怎么能说话呢?
心中暗暗叹息,时昔也只能将人扶起,交给织凡和绣凡,自己则伸手缓缓拉开帘子,当高君雅那张苍白清罹的脸完全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时昔的心还是猛地一抽。
高君雅看上去毫无生机,头上缠着雪白的纱布,呼吸都很微弱。
抬手探了探高君雅的脉搏,时昔终究没有说说什么,带着织凡和绣凡转身离去。
偏殿那里,已经被侍卫重重包围,时昔走过去,却被告知不能进去。心烦意乱的在门口等了好久,却始终不见莫小邪出来。
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深,寒意越来越重,偏殿通明的灯火照着门口栖栖遑遑的身影,时昔双手抱臂,整张小脸都是冷冰冰的。
“娘娘,夜深了,奴婢们还是先送你回凤栖宫吧。”织凡试探地看着时昔,心中疑虑却是越来越深,这叶绯云今日怎么这么奇怪呢?
时昔咬了咬唇,抬头看看殿内的灯火,一咬牙,再次抬步走向偏殿的门口,门口守卫的侍卫很有礼貌的伸出长枪拦住时昔的去路,“娘娘,无旨不可入殿,请在殿外稍后。”
时昔小脸一拧,差点就骂出声来,终于还是忍住了,紧握举起的拳头怒意冲冲的摔下来,一转身,却听到背后的动静,“恭送太上皇。”
时昔再度转身,就看到莫问天阔步从殿内走了出来,神采奕奕的双眸森寒的扫视了时昔一眼,在身后侍卫的守护之下一步步往前走。
咦!乍一看,莫问天身后的侍卫竟然不陌生,时昔再次凝眸望去,那不是锦里吗?
时昔心中一喜,也顾不得什么,冲上去一把捉住锦里的袖子,喜形于色,却又纠结着到底该不该说话,这一开口可就意味着自己刚刚欺骗了莫小邪,那就是欺君之罪,如果自己现在告诉莫小邪自己时昔也不知道莫小邪信不信。
锦里被时昔一拽,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停住,转眸奇怪的看了眼时昔,“娘娘有什么事吗?”手臂不自然的从时昔的束缚中挣脱。
时昔讪讪地笑了笑,说?还是不说?
“皇后若是想见邪儿,还是等两日吧,东宁太子和太子妃在皇宫里出了事,邪儿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皇后这些日子还是安分一点,老老实实呆在凤栖宫吧。”莫问天冰冷的声音落入耳膜。
时昔忽然头皮发麻,抬眸看着莫问天,竟然感觉对方有种说不出的敌意和轻蔑。
哎呦,这是什么时候结仇了。
时昔甩了甩手臂,并不理会莫问天,转身大跨步的往回走,气鼓鼓地站在偏殿门口,赌气一样撇头不去看莫问天。
莫问天一声冷笑,转身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织凡和绣凡也是劝了好几次,时昔仍旧固执的守在殿门口,直等到自己困了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的往下栽。
绣凡不悦的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较什么劲,她以前就跟着莫小西,自然也知道面前这皇后是“叶绯云”。想见皇上,以后的日子不是还长吗?又何必非要急在这一时,虽然今日是封后大典,但是出了这么多事,皇上又怎么可能陪她?这样想着,绣凡心中对“叶绯云”的轻视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娘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织凡又走上前,温声劝慰着时昔。
时昔懵懵的看了看天空,鼻音浓重,瓮声瓮气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已经是丑时了。”
“阿嚏!”时昔冷不防打了一个喷嚏,吓得织凡一抖。
时昔揉了揉鼻子,竟然有点想着凉了,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丑时了,丑时了。
“娘娘,您要是实在不愿意回去,奴婢就去给您取件衣服过来吧。”织凡再次好心道。
时昔摇了摇头,登时有些不耐烦了,这个莫小邪也真是气死人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在里面吊唁,看不出来死的不是自己吗?太可恶了。
时昔一拔腿,也不再理会织凡,作势就要往殿里面冲。
守门的侍卫仍旧是很有礼貌的将时昔揽住,相视一眼,“娘娘,请您稍后。”
“稍后稍后,本姑奶奶都烧了好几个后了,再烧下去,这房子不着,我都要着了。”时昔嘶声竭力的怒吼着,一身脾气全冲上来了,再也忍不住下去,冲着那说话的侍卫就大骂道。
“娘娘,您怎么能……”织凡一句您怎么能说话了,还没说完,时昔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还不肯坦白吗()
“我……”时昔哑口无言,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的体质比较特殊,那种药对我来说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自动解开的。”时昔讪讪地笑了笑,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好像很蹩脚。
绣凡一脸的不信任,织凡蹙着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让她进来。”
偏殿内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男声,微带着这嘶哑破碎,竟是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低醇动人。
时昔的心一跳,不由得不安起来。
偏殿的门被守卫的两个侍卫缓缓打开,时昔提了一口气,款步走了进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心脏却扑通扑通直跳,她着实好奇这个“替她”死去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虽然心中隐约有了答案,时昔心中还是很想确定一下,真的会是她吗?
那这背后的人又是谁?为何要调换她的身份?此人又有什么目的?
时昔心思紊乱的走入偏殿,甫入殿,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迎面扑来,还未看清眼前景象,身边一阵疾风扫过,只听身后扑通一声,偏殿的大门再次被关上。
空气无法流通,室内强大的热气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强烈的味道刺激着人的感官,让人想要憋闷窒息,要不是以前就闻到过更难闻的味道,时昔真的感觉会吐出来。
内殿一侧,金丝楠木太师椅之上,一身龙袍的男人,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俊眉斜飞,黑如灈石的凤眸紧紧盯着时昔,一脸肃然煞气。看得时昔心里发毛。
“告诉朕,为什么?”莫小邪逐字逐句,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狠戾和失望。
“什么为什么?”时昔一头雾水,大眼睛只看了莫小邪一眼,就不敢再看,这男人实在是气场压人,威压甚重,让人不敢逼视。
“啊!”
莫小邪长袖一扬,一道疾风快速扫过,时昔的身子被风一带,朝前扑倒在莫小邪的面前,头上的钗环装饰尽数坠落,满头青丝铺撒了一地。
水眸汪汪地抬眸望着莫小邪,小嘴一撇,那股子拗劲儿和在门口等待的怨气一起涌上来,怒道:“你有毛病啊!我不就是没有吃你给的药吗?你至于吗?”
莫小邪薄唇一勾,唇角微挑,“至于吗?现在在你还给朕装糊涂,朕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朕问你,你为什么要对时昔动手,为什么要对高君雅动手?还有苏玉莹和张太后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做的?你这样做,到底是何居心?”
莫小邪一路下来,话就像连珠炮似的,搞得时昔莫名其妙,这就算是把自己当成叶绯云了,也不至于把这些事都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吧,当初张太后死的时候,叶绯云可是还在抱病昏迷呢。
即使是苏玉莹被害的时候,叶绯云不是也是受伤呆在凤栖宫,日夜有人守护吗?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臣妾不动,也听不明白。”时昔正色道。
“听不明白?”莫小邪一声轻笑,忽然扯了时昔的手腕,用了蛮力,将时昔扯进内室。
心中泛着火气,莫小邪的动作也是极其的简单粗暴,完全不顾及时昔,大跨步的往前走,时昔跟不上,踉踉跄跄的小跑跟在莫小邪的身后,还有些不及。
内帷的帘幕被拉开,时昔一震,面前出现的正是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眉眼,只是面色苍白,双眸紧闭,再也不会睁开。
床上的东宁太子妃是没有戴人皮面具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