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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韦尧低低咆哮一声,扣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手下的桌子竟然砰然粉碎,桌上的书卷连带杯盏等物跌落一地。
一个铜制的酒杯在地上滚了两圈,绕到烟姬脚边。
烟姬睨着高君雅的反应,身子一颤,内心却是掩不住的欢喜和崇敬,她从来都是一个喜欢强者的人,韦尧虽然看上去儒雅文弱,看在这具文弱身躯之内隐藏的能力却是无穷的,强大的,是当事无可匹敌的。
烟姬弯腰捡起地上的铜杯,抬手放到桌案上,清冷的小脸上绽出绝艳笑容,拾步走到韦尧身边,柳腰一转,径直跌坐在韦尧的怀中,双袖玲珑,圈住韦尧的脖颈,软语道:“公子心里都是明白的,又何苦要自欺欺人?天下那么大,公子胸怀,又何须拘泥于一人?”
韦尧沉眸不语,陷入深思,片刻,伸出大手,揽住烟姬水蛇柳腰,薄凉的唇瓣微弯。
“笃笃笃!”响亮的敲门声乍然响起。
烟姬蹙眉,小脸娇俏的凑到韦尧跟前,韦尧唇角的弧度愈发放大,伸手挑着烟姬的下颌,眸子一沉,似乎要有所动作。
烟姬心中一喜,岂料,韦尧薄唇轻启,虽是面对着她,话语却是对着门外的人,“进来。”
门外的人应声推门而入,原以为韦尧这么爽快,室内会只有他一人,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面,门口的人似乎怔了一瞬,旋即把门合上,低垂了眉眼,不去看那两人。
韦尧倏然松开烟姬,转眸看向进门的韦暄,轻声道:“何事?”嘴上淡然的问着,心中终究做不到不起一丝波澜。因为他派给韦暄的任务可不是一般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久见了()
“她离开皇宫了。”韦暄低敛着眉眼,看不出情绪,语调平淡,但却比以往更加的冷清。
“可……可知她去了何处?”韦尧顿了顿,终究是没能把那一句可是回了东宁问出口,他没有把握,没有一点把握,虽然明知道她无处可去,虽然一步步逼她走上绝路,但心中还是存着那么一丝渴望她回头的冲动,若是韦暄此刻说她是回了东宁,那韦尧就绝对有决心抛下一切,前去找她。
可是,他却没有问出来的勇气,这些日子,他失望了太多次,他不敢让自己再抱着什么希望,但心总是难以控制的。
“她去了留香坊。”韦暄依旧垂眉敛目。
“留香坊。”韦尧喃喃低念,一字字咀嚼着。
从雅阁里出来,韦暄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轻飘飘的。
距离陆访亡国,她从宫中被接出已经一月有余了,往事历历在目,这一个月却过得也并不轻松。韦尧不断地给她安排事情做,她就知道自己宿命如此,自从出生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注定了是一个配角。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时昔,虽然总被算计,但身边却从不缺少守护的人,而她,却连最后的念想都没有了。
也是在这一月之中,她才知晓,原来心心念念的人,竟是和离恨宫有关的,所有的幻想尽如阳光下的泡沫,七彩炫丽,却在瞬间幻灭。
莲足轻点,韦暄娇俏的身影飞速跃上房顶,不过片刻,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时昔一路奔至留香坊,留香坊的大门开着,门内依旧是灯火通明,阁楼上还是染着淡黄色的灯光,但却没有了从前的笑语。
留香坊里,只有秦宁和手下的两个伙计,秦歌和也笑天都不在。
听秦宁说,自从上次分别,两人就没有再来过了,好些日子都不曾看到秦歌了,许是回了绝心谷。
秦歌不在,秦宁又对时昔并没有多少善感,时昔也就没有多留,取了自己的东西,当即离开。
夜色空明,时昔漫步在京都的大街上,虽然夜色深了,可街上还是人来人往,不时有担着担子叫卖的小贩踏着寒风从时昔旁边经过。
时昔仰头望了望天边的那一轮圆月,人的境遇竟是这样多变。
走着走着,肚子忽然就咕咕地叫了起来,想着晚膳吃的那一点东西,自己又是摔东西,又是制造噪音,又是拼命逃跑,吃下去的早就消化掉了。
夜深了,也该找个安身吃饭的地方。
这样想着,时昔四下望了望,拾步欲要走进一家客栈,忽然又觉得不妥,万一莫小邪找自己怎么办?依着莫小邪那种强势的性子,自己偷偷跑了,他会轻而易举放过?
不过,上次他好像就没有找自己,而是官府下了通缉令,那这次呢?找?还是不找?
犹豫了一会儿,时昔还是反身退回街上,不管怎样,客栈里终究还是不让人放心的,灵动的眼珠骨碌碌一转,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时昔狡黠的一笑,抬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当时昔吃饱喝足,在舒适而又充满了脂粉香的房间里躺下,仰头心满意足的看着头顶的罗帐花纹,不得不感叹一下,自己好聪明哦,竟然能想到花楼这么隐蔽舒适的地方。莫小邪要找自己,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这种地方吧。
哈哈,时昔窃笑着。
一想到自己方才女扮男装进来时,花楼妈妈的那副模样,时昔就觉得好笑。
翻了个身,时昔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时昔睁开惺忪的眼睛,抬眼望了望,仍旧是一片漆黑,只有月光的皎洁透过窗子打入房中。天还没亮,一翻身,正准备继续入睡,眼角余光瞥过,猛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时昔定定地望着窗子的方向,眸中闪烁着灼灼光亮,只见皎白月光照射下的窗框一角,斜斜地盯着七枚雪花镖,其中有四枚镖上都挂着红缨。
时昔不由得暗暗一叹,千算万算,竟然把这一头给忘了,要知道当初松月楼的玉凌音可是朝云圣母的弟子,时昔的二师姐。玉凌音虽然被除掉了,但松月楼仍在,仍旧由离恨宫的人掌管。而松月楼又这这京城第一花楼,它背后操纵的势力究竟有多少,时昔也不清楚,但想来它若是控制着京城的花楼,倒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来,自己要忘掉离恨宫容易,想要离恨宫忘了自己却是难事了。
时昔从容从床榻上起身,提上鞋子,随随将头上青丝绾成一个公子髻,又摸索着点了桌上的油灯,在桌边坐下,才对着窗户道:“既然来了,各位姐姐就进来坐吧,省得在外面受了风寒。”
语声落,只听窗外一片扑扑簌簌的声音响起,就好像穿着靴子踩在了厚厚的落叶上面。
窗外的风忽然刮起一阵冷风,越刮越大,咯吱咯吱震得窗户作响,只听噗地一声,窗户被风从外面吹开,森冷的风径直灌入屋内,吹得桌案上的烛火摇摆不定。
时昔淡淡地凝着窗外,一声轻叹:“都是自己人,何必再玩这些虚招子呢,来了的,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听嗖嗖嗖四道声响,四枚雪花镖打入时昔面前的桌上,四道人影随着四枚雪花镖穿窗而入,婷婷立于时昔面前。
“青鸾妹子,久见了。”橙墨手挽轻纱,一马当先,腰际悬着的判官笔点点朱砂殷红,好似刚刚喝饱了鲜血。
时昔搭眼扫视了眼前四人,站在橙墨左侧的,正是曾经在长门镇一会的绿无,而在橙墨的右侧,分别是离恨七仙中的碧阳和紫令。
碧阳一身浅绿色长裙,腰畔一把古朴长剑,朴素简洁,墨发之间绾着一朵青花,身后垂下长长地发带,人也是极为朴素清淡,毫不张扬,和一旁妖娆盘身的绿无简直就是一对鲜明的对比。前者若在人群中,你看过一眼之后,再看绝不会认出,而后者则是一眼即见,永生难忘。
紫令则是一袭紫白相间的道袍,三千青丝高高盘起,水袖宽大,垂落而下,腰间还挂着各种各样的符咒。
第二百七十四章 请你回宫之人()
“你们来,就是为了见我?”和她们本就没有多大情分,时昔自然也不愿和她们客套,这四人一同前来,怕是朝云圣母又有什么命令吧。当即单刀直入,质问几人的来意,“说吧,要做什么?”
“青鸾妹子果真是快人快语。”橙墨微微一笑,起步向前,“圣母有请,召青鸾使回离恨宫。”
时昔一怔,眉心微拢,这种时候圣母竟然会召自己回离恨宫,又是要做什么?饮焰刀的事情现在仍旧没有任何动静,难不成是莫小邪登基之事?
念头盘旋,事到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解除催血蛊的线索,自己若是此时和这几人回去,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出离恨宫,到时候纵然是知晓了催血蛊的解蛊方法,不还是徒劳无功。
想到此处,时昔莞尔一笑,“不知道圣母找我回去,所为何事?”
“圣母自有圣母的用意,我们为人子弟,又怎么好多问,青鸾妹子也应当是知晓圣母的脾性,还是不要为难我们的好。”橙墨曼斯调理,语音款款,说出来的话却丝毫都不给人退让的余地。
“二姐,何必跟这丫头这么多废话,上次就被她侥幸给逃了,这次决不能姑息。”绿无柳腰款摆,迈步上前,雪白的长腿在开叉极深的裙摆下,若隐若现,一手绿色藤蔓蓄势待发,一副要与时昔决一死战的架势。
时昔一看绿无上来就要斗,心知这四人若是联手,自己想要脱身困难,脸上推笑,“别激动,我又没有说不和你们一起走。”
“和我们走是一回事,咱们之间的帐,又是一回事。”橙墨脸色没有丝毫改变,话语也仍旧是轻轻淡淡,情绪中却多了一份阴森和冷冽,带着几分仇视的味道。
时昔心头一紧,还未开口。
绿无抢先一步,绿藤已经抽出,扬手一甩,直逼时昔面门,口中厉声:“怎么,这么快就将我们姐妹的仇给忘了吗?你忘了,我们可没忘。”
时昔眼疾,连忙侧身躲过,瞬间想起之前赤晴和黄冉被杀之事,只是那人并不是自己杀的,却偏偏要算在自己头上。也罢,反正算了算去,高君雅和花言也是为了自己。
绿无口中迭迭,手中动作更是凌厉,绿藤在她的手中收放,自由灵活,不过片刻,就舞的密不透风,眼花缭乱,绿色的藤蔓中间蜿蜒绽放着红色花蕾,馨香甜腻。
花蕊中竟然是不知何时浸了毒的,时昔身子一旋,心中又不由暗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药,但这次可就要让绿无失望了。
两人缠斗激烈,时昔和绿无单斗,丝毫不落下风。
橙墨三人在一边观望,似对绿无又必胜的把握,并无心插手。
但两人打了多时,时昔竟然不见丝毫的气弱中毒之象,反而是愈战愈勇,大有挫败绿无的架势。
倏然,绿无一个旋身,竟不知怎么的,被时昔一脚踢中腹部,败落下来。
橙墨脸色一变,眸光一凛,陡然变得严厉起来,“一起上,将她给我拿下。”
“是。”碧阳和紫令齐齐应声,提气就要冲上去,可脚下刚动了一步,竟然呈现出气虚的模样,脚下一软,竟然双双跌倒在地。
橙墨面色微寒,心中大概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定是时昔对她们动了什么手脚,刚刚下了毒,导致现在只要一动气运功,就会毒发,心中恼怒,却不敢和时昔动手。橙墨半是无奈,半是羞恼的死死凝着时昔,“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事,只是好久不见,给你们姐妹一个见面礼。”时昔弯唇一笑,两颊显出圆圆地酒窝,一如初现时的明媚动人。
“你……你这样肆意妄为,就不怕圣母怪罪吗?”橙墨粉拳紧握,敢怒却不敢动。
时昔忽然坐到桌上,抬手端起桌上的灯盏,明亮的双眸凝着跳动的火焰,苦笑道,“我当然害怕圣母怪罪,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我还不能回去,过不了多久,等我处理完自己的事情,自然会回去领罪的。还有,”时昔忽地又抬起眸子,望着橙墨,“虽然赤晴和黄冉不是我杀的,但确实是因我而死,欢迎你们日后找我报仇。你们中的只是一些短暂性的迷药,会让你们无法提起功力而已,放心吧,一个时辰之后就没事了。告辞!”
说完,只听噗地一声,时昔张口吹灭了手中的灯盏,身子轻盈一跃,翻窗而出。
“这样就想走了吗?”时昔刚刚翻窗而出,身侧一道黑影骤袭,一掌击向时昔的腰眼。
时昔猝不及防,躲避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身子跌落在屋檐之上。
“噗!”时昔口吐朱红,抬眸看了眼遥遥站立的人影,背着光,只见迎面之人一身黑衣,身材高大,身上更是穿着一身宽大黑袍,将头脸尽数遮住,完全看不到那人的样子。
时昔扶着砖瓦站起,抬手揩了揩嘴角的血渍,审视着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