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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现在是卯时,要伺候夫人洗漱吗?公子他们已经祭台那里了。”
“你说他们去哪儿了?”时昔一咕噜坐起来。
织凡有些奇怪的看着时昔,难道主子没对女主子说今天要走吗?但是主子既然问了,织凡也只有回答:“回夫人的话,公子他们去祭台那里了,今天要藏了小姐,带着小姐的骨灰回大历。”
“为什么不喊我?”时昔眉头一皱,有些生气的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的穿衣。
“这,夫人没有吩咐奴婢,奴婢还以为公子对夫人说了。”织凡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着。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时昔被织凡噎的无语,也懒得理会她,快速的收拾好,时昔一路狂奔上祭台。
祭台是离恨宫里等级比较高一点的执事故去之后,举行告别仪式的地方。因为离恨宫的人都是依海而生,除了宫主之外,其他人去世之后,都是进行海葬,但是在进行海葬之前,还会举行告别仪式,而这个告别仪式举行的地方,就是祭台。
时昔赶到祭台的时候,祭台下已经站了不少人,差不多都是离恨宫的子弟。秦歌和何堂锦里两人一脸冷静的站在祭台下的一角处。花言和莫小邪则站在祭台上,花言手中举着火把,默视着躺在眼前的莫小魅。
莫小魅躺在柴堆中间,双目阖着,脸色已经有些发青,表情依旧保持着闭上眼睛时候的安详和满足。
本来,这样的仪式是极其不符合规定的,莫小魅既不是离恨宫的人,也对离恨宫没有一点功劳,根本就不能再祭台上举行葬礼。但花言如今也是离恨宫仅存的高层,命令之下,又有谁敢不从。
但离恨宫的众人虽然来到此地,心中却是无法做到平静的,他们的圣母和仙君因为外来人的闯入,双双丧命,现在还要让他们破格参加一个外来人的葬礼,能服气的起来吗?
众人见时昔一脸不善,风风火火的跑过来,瞬间气焰高涨,定是他们的青鸾使看不惯丹凤使胡作非为了,所以跑过来给他们离恨宫的人主持公道。要知道丹凤使可是早就被朝云圣母驱逐了,而圣母虽然两次派人去请青鸾使回宫,但也没有明确的说青鸾使犯了什么错。相比之下,果断的,还是青鸾使比较靠谱。
就在众人胡乱猜测的时候,只见时昔冲上祭台,双目凛凛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祭台下的秦歌看着时昔冲上去,心头一凛,顿时来了精神,密切关注着时昔的动向。
“你这是做什么?”时昔面对着花言,质问道。
“你看不出来吗?”花言语音冰冰冷冷,毫无任何感情可言。
“你知不知道,这是不符合规矩的,她不是离恨宫人,凭什么葬在离恨宫的祭台上。”时昔义正辞严。
祭台下,一片轰动,果然嘛,就说还是青鸾使靠谱,果然就是来替离恨宫的人主持公道的。
离恨宫的仆人虽然一个个被朝云圣母教育的面色冷硬,但心底里却是格外护着离恨宫,大方向上是完全统一的。时昔一言,发出,祭台之下竟然响起一片雷动的掌声,吓得时昔眉心一跳,有点懵怔的看着台下。
“时昔,你够了没有?”
莫小邪忽然喊了一声,声音嘶哑而又威严,泠然成风,直震慑的台下的掌声戛然而止。1
第三百二十六章 祭台争执()
时昔被莫小邪一吼,知道莫小邪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一阵委屈,转眸看着莫小邪,接的飞快,“不够。你们绝对不可以在祭台上将莫小魅火葬。”
“阿鸾,这一次,由不得你做主。”花言望着时昔,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最重情义的时昔为何现在对莫小魅这般的绝情。若是先前她因着朝云圣母和司胜仙君的养育之情,而为韦尧求情,花言还可以稍稍理解,但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葬了她也不可以吗?
“来人,将青鸾使请下去。”花言沉声吩咐着左右随侍的离恨宫宫人。
时昔一阵气结,小脸一拧,眉梢扬起,怒喝道:“你们敢。”
一行宫人相互看了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擒时昔。
花言一看这架势,忽然笑了,“好啊,我说的话不顶用了是吗?”
“你们两个何必这样心急,难道就不能听时昔解释一下吗?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都不清楚吗?”秦歌眉头一皱,掠身飞上祭台,站在时昔的身边,望着对面的两个男人。
“你说。”莫小邪说出简短的两字,语声轻飘飘的,不带任何情感。
时昔一咬牙,面前的这两个男人一个比着一个说爱她,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师兄,却在另一女人的面前,所有的信任顷刻崩塌,还不如一个毫无关系的秦歌。嘴角抽了抽,时昔笑睨着两人,满心担忧的跑过来,本就是想解释的,现在却一个字也不想说了,“没有什么好解释,信我的人不需要我解释,不信我的人,我解释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不管你们说什么,莫小魅今日就是不能再这里火葬。”
花言眉心一拢,似听出时昔话中另有所指。
莫小邪眉心微凝,大手握的咯咯作响,花言的话,司胜仙君的话,时昔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翻涌纠缠。司胜仙君说韦尧爱时昔,为了找她,才染上一身的怪病,为了时昔,他去杀那些伤害时昔的人,不带丝毫的犹豫,不带丝毫的感情。时昔说她欠了韦尧,欠了朝云圣母,欠了司胜仙君,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掉韦尧,更不会帮他们,纵然莫小魅被韦尧杀了,她也愿意原谅韦尧。花言说,时昔对韦尧动心了,是吗?
一个死心塌地的爱,一个怦然心动。
袍袖中的手掌一寸一寸收紧,莫小邪漆黑的眸子焦灼的时昔的脸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不够信任你?”
“我从来没说过。”时昔小脸一绷,怒然的情绪没有丝毫要下消的意思。
“你可以去找信任你的人。”莫小邪一字字吐出,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狱中传来,渗透脏腑,让人心惊。
时昔一怔,不知道莫小邪完全是情绪使然,只是心中觉得极其的别扭难受,她不愿意帮他们找韦尧,他就失望了是吗?昨夜未归,要将莫小魅下葬也不通知她,现在随随便便就要将她推出去了是吗?
一股子反骨作祟,时昔小脑袋一昂,盛气凛然的看着莫小邪,“莫公子好像搞错了吧,这里是离恨宫的祭台,要走也该莫公子带着莫小姐走。”
“我若不走呢。”声沉,调悲,眼睛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哦?你打算怎样?催蛊吗?”莫小邪挑衅似的凝着时昔。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时昔皱着眉,“来人,将莫氏兄妹松下祭台。”
“是。”这一次,离恨宫的宫人们应得极其干脆。
“我看谁敢动他们!”花言冷喝一声,秀眉微凛,桃花水眸中骤然腾起一股子杀意。“你们这是都要反了吗?只听青鸾使命令?别忘了,青鸾之前尚有丹凤。”
正要冲上的宫人们又是一愣,站在原地,花言说的也不错,他和时昔虽然是离恨宫的双使,但排名却仍然是有先后的,他排在时昔之前,若是执行起命令来,自然还是要先听他的,再听时昔的。
时昔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说什么,嘴上却是一热,嘴巴竟然被秦歌用手捂住了。“你做什么?”时昔生气的将秦歌的手拿下来。
秦歌看着时昔又看看花言两人,“你们这是都怎么了?被仇恨迷了心窍了吗?我们是一路的,不是仇人。还有你们两个,”秦歌指着莫小邪和花言,“一个个的,也都疯了吗?你们还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站在你们对面的是你莫小邪的妻子,是你花言的师妹,说好的什么一生一世守护,呸,在老子看来,你们都是在放屁,男子汉大丈夫,没本事找到仇人报仇,却在这里对一个小女子剑拔弩张,你们还是男人吗?”
秦歌吃了枪药一样嘚嘚嘚的说的特别流畅,直说的时昔心里一阵畅快,不由得仰视着秦歌,钦佩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本公子一直都会说话。”秦歌没好气的吼了一句,也不管那两个男人是什么反应,拉起时昔就往祭台下走。
时昔被秦歌扯着,身子不由自主,但心中却是放不下祭台上的情况,万一那两个傻蛋仍旧不清醒,真的把祭台在给烧了怎么办?
“秦歌,秦歌,”时昔连连喊着,“你快放开我,绝不能让他们烧了祭台。”
“他们爱烧就烧,纵然是把整个离恨宫都给烧了,又能怎么样?关你屁事?”秦歌没好气地说道,也不知道在和谁生气。
“但是祭台下面就是离恨宫的地下毒窟,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毒药,一旦烧起来,免不了有些毒药会遇热生成气体,到时候会把大家都害惨的。”时昔有些慌乱的解释着。毒窟里的毒药不计其数,都是司胜仙君生前所研制的,万一真的挥发起来,那可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
秦歌猛地刹住脚步,回头看着时昔,“这就是你为什么要阻止他们?”
“废话,你以为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时昔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秦歌吞了一口口水,“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不是被那两个混蛋给气的吗?”时昔可怜巴巴的低下头,她也是很委屈的好吧。
“走,回去看看。”再次不等时昔反应,秦歌拉着时昔的手,飞速调头往回跑。时昔正低着脑袋,被秦歌这么猛地一拉,胳膊都要脱臼了,惊呼了一声,人已经被秦歌拉的都要飞起来了。1
第三百二十七章 此情难解()
两人飞速折返,返回到祭台的时候,人已经散去了。空旷的祭台,只剩下几名宫人正在清扫没有燃烧的柴堆。
“莫小邪和花言呢?”时昔一眼看见玄影。
宫人们对时昔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玄影答道:“回禀青鸾使,莫公子和丹凤使带着莫姑娘的遗体离开了。”
“那就好,”时昔舒了一口气,又对玄影吩咐道:“你们记好了,以后,不论是什么人,都不可以在祭台上火葬,祭台上也不允许点火,明白吗?”
“是,小的们谨遵青鸾使教诲。”一众宫人齐齐应答。
时昔满意地点点头,又想起什么,笑道:“还有,你们吩咐下去,以后宫里的人,不论职位高低,每天至少要笑十次,你们要相护监督,没有笑够十次的人,本使就罚他两天不准吃饭。笑的次数最多的人,本使有赏。”
玄影一怔,和众位宫人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算是什么规矩。
“怎么,没有听明白吗?”时昔看着几人。
玄影道,“青鸾使是让我们每人每日至少‘笑’十次?”
“是,就是‘笑’十次,当然,多多益善。”时昔复述着,故意学着玄影加重了那个“笑”字。
“还有,”时昔又接着道:“这件事情就交给玄影负责,午后你们将宫人召集在大极宫前的广场上,我有事情要说。”
“是。”
“我们走吧。”时昔转过身来,对秦歌说了一句。
“嗯。”秦歌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同回去。
走了一会儿,见四周无人,秦歌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不禁问时昔:“你为什么要规定他们每天至少笑十次?”
“嗯?”时昔错愕的抬眸,瞬间又抿嘴笑着,“因为宫里的人从小就被圣母管束,要做一名合格的杀手,就不能有感情,不能有丰富的表情,没有笑容,没有震怒,看到任何事情就要从容应对,这是离恨宫的人从小就要练习的。所以,”时昔顿了顿,语气忽地有些凝重,“离恨宫里的很多人,都失去了笑的能力,他们不会笑,甚至不会哭,他们的脸上永远都是保持着一派正经的样子,绝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失态,纵然是笑了,也是笑的格外僵硬。”
“我觉得,这样对一个人是很不公平的,所以,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够重新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不再去做一个冷冷冰冰,没有感情的杀手,而是去做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平常的,正常的人,拥有属于凡人的喜怒哀乐。”
“原来,离恨宫的人都还有这样的一层悲哀,”秦歌无不动容道,“怪不得初见到离恨宫的人时,我感觉到那样的奇怪,他们的表情就像是天生雕刻好的一样。”
“宫主已经去世了,我希望离恨宫能有一个全新的开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有自由的新生。”
“那你呢?”秦歌动容的望着时昔,这个可爱又善良的女孩子,虽然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