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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有什么吩咐?”时昔端起手边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杯盖剐蹭着茶水中漂浮的茶干,清脆的撞击声入耳。
黄冉已被冷汗湿透,仍旧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双臂绞的的生疼,兀自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时昔浅浅抿了一口茶水,斜眼打量着姐妹两人,啧啧,你们两个也有今天,既然撕破脸,谁怕谁呀?
“你不要欺人太甚。”赤晴眸子猩红,崩裂着火光,话音未落间,长蛇般的洗骨鞭已经直扑时昔的面门而来。
时昔微微抬手,眸中一丝错愕,洗骨鞭不但有倒刺,还有剧毒,断不敢赤手空拳的直接去接这一鞭。
当即反应过来,将手中的茶杯连杯带水往赤晴脸上一抛。
身子向一侧反旋,离了椅子,脚下一踢,又将椅子踢向赤晴。
赤晴恼火的将杯盏一卷,摔落在地上,滚烫的热水四处飞溅,不但溅到了她裸露的肌肤上,也连带沾染了跪在门边上的黄冉。
顾不上烫伤,赤晴手中长鞭一卷,稀里哗啦一阵响动,时昔扔过去的椅子就在她的鞭下粉身碎骨。
赤晴第三鞭飞出,直劈慌忙闪躲的时昔。
空气中忽地飞过一道阴寒的气流,嗙的一声撞在赤晴的鞭上,赤晴手中的鞭子顿时像抽走了灵魂,毫无生机的萎靡在地上。
随之坠落的还有一根莹白的象牙筷。
赤晴脸上一白,甩头朝象牙筷飞来的方向凝去,时昔闻声,早已恭敬的单膝着地,抱拳行礼。
“离恨青鸾使时昔,恭迎神王圣驾。”
第七十五章 你不过是条有用的狗罢了()
时昔的话音刚落,耳边赤晴和黄冉的声音亦是接连响起,只不过,黄冉的声音极其微弱,话落,满脸虚汗的黄冉倏然倒地。
时昔蹙了蹙眉,这是故意做戏给幻水神王看吗?她都没有催动蛊好不啦,现在根本就不会比刚才痛哎!
呦喂!小丫头真会博同情。
“教你们功夫是让你们残害同门的吗?”
幻水神王庞大的身躯一步步从院子里挪进来。
他身上从穿着一件灰色的僧袍,洗的发白,不知道穿过多少年了,自打时昔进入离恨宫见到他,他好像就一直穿这什么衣服,也不知道换洗过没有,总是会给人他就这么一件衣服的感觉。
有时候,时昔就忍不住要想,不知道这件衣服是什么料子的,这么结实,穿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破。
幻水神王不但穿着僧袍,头顶还不留一根须发,长眉曲髯,耳珠低垂,面目沉静和善,尤其是笑的时候,特别像一个佛陀。
所以,乍一看,幻水神王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大和尚。这么多年的接触下来,时昔可是非常清楚,幻水神王与和尚是截然相反的。
和尚所有的戒律和他一概无关,不但如此,他还变本加厉,上天入地,没有他不能吃的东西,生吃、活吃、煮着吃、炸着吃,各种各样新鲜出奇的吃法,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吃不到。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人杰地灵,才会培养出这样一个变态奇葩。
当然,这些话,时昔也只是在心里面想一想,绝不敢说到他面前去,否则,那就是找死,人命在他面前,不过蝼蚁。
更可悲的是,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什么牵绊,所以也从不卖什么人情,除非他自愿,在离恨宫,即使是朝云圣母,也会给他三分薄面。
眼看着黄冉倒下去,幻水神王蹙了蹙眉,站在神王身后的玉凌音快速给时昔度了一个眼色。
时昔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平日里在离恨宫,幻水神王对离恨七姐妹也不算讨厌,现在看着自己伤了她们,心中恐怕已经有些不悦了。
两手背在身后,快速的给黄冉解了蛊。
幻水神王看在眼里,也未说什么,袍袖轻挥,让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起来。
径直大踏步进入屋内。
赤晴搀住虚弱的黄冉,垂手一边,没有神王的命令,也不敢擅自送黄冉去休息,何况今日召集,本就是有事要说的。
幻水神王端坐上方,打量了一眼屋内,除了刚才缠斗的三人,还有其他两名暗暗潜伏在帝都的二人,却独独不见自千户堂转移至京师的花言。
不由得挑了挑眉心,凝着堂下的时昔,“你花师兄呢?不是和你一起执行此次任务吗?怎么没来?”
时昔抬起头,昨夜一别,花言只是让她回离恨宫,可没说他自己去哪儿,鬼知道他上哪儿溜达去了。
思量了一番,时昔觉得还是如实回答,向前迈了一步,甫启唇,“回神王,属下昨夜和师兄花言……”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丹凤使花言,参见神王。”
时昔的话为说完,就被身后刮起的一股劲风打断,略略回眸,只见花言仍旧穿着昨夜的那一身裙装,有些狼狈的躬身在在上。
“哈哈哈,”坐上的神王怔了一瞬,下一时看到花言的脸,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花特使还真是有意思,平日里本王就觉得花特使生的是花容月貌,没想到花特使穿上着一身女装,还真是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啊!”
刺耳的声音响彻整间屋子,一旁的赤晴一手撑着黄冉,清亮的眸中闪过嘲讽的笑意,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挑了挑。
时昔虽然对昨日花言擅自接近莫氏兄妹很不爽,但是听到幻水神王明目张胆的嘲讽,心里还是很不爽,蠕动唇瓣,正想说些什么。
脚下的裙摆却被谁拉了一下,低头一看,只见花言低眉敛目的望着地面,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
算了,任务没有完成,忍一忍吧,说不定一会儿就要开刀问斩了。
幻水神王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们离恨双使还真是我离恨宫的人才啊,不该穿的人乱穿,该穿的人瞎穿,为了完成任务,你们也是辛苦啦。”
字字落尽心中,猛地一听想,像是好话,可却是说不出的嘲讽。
“神王言重了,属下师兄妹二人,既是圣母的徒弟,又是离恨宫的特使,为了离恨宫和生母鞍前马后,自然是分内之事。”花言一席话中气十足,微微抬着眼帘,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好,”神王忽然冷笑一声,“既然如此,距离任务下发已经半月了,你们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饮焰刀呢?”
时昔的一颗心骤然收缩,果然还是绕到正题上了,低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吗?没有任何进展?
“哼,还以为青鸾使这么嚣张,有什么进展呢,没想到不过是条不中用的狗。”
赤晴不无得色的冷嘲道。
时昔转头白了一眼赤晴,挑唇道,“原来在你的潜意识里,你不过是条有用的狗罢了。”
“你。”赤晴气结,微颤着双肩,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站在幻水神王身后的玉凌音却好似勾唇笑了笑,不过转瞬又恢复常有的冷面无情。
“够了,本王本你们召来,可不是听你们在这儿斗嘴的,一一上前,禀报你们的情况。”幻水神王砰的一掌砸在桌面上,冷眼盯着下方的人。
“回禀神王,离恨七仙赤晴、黄冉奉命除大历亦淑妃,任务已圆满完成。”
时昔的心尖儿颤了颤,你们还差点超额完成呢!
“回禀神王,离恨宫左翼廖清风奉命截获大历震天镖局所压玉行镖,任务圆满完成。”
“回禀神王,离恨宫……”
后面的人说什么,时昔也没心思听了,低头看看仍旧单膝跪在地上的花言,才反应过来幻水神王还没让他起来。
正想着要不要把他来起来,却见花言一撩裙摆,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眸冷冰冰的凝视在高高在上的幻水神王,妩媚婉转的桃花眸全然没有了水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的浊黑。
“回禀神王,丹凤使花言先前奉命出使千户堂,后被副堂主午风铃发现,任务无果,后奉命协助青鸾使查取饮焰刀,任务无果,甘愿受罚。”
什么?什么?时昔差点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花师兄,你是不是没带脑子就过来了。
第七十六章 你不能伤害他()
“嗯?”幻水神王怔了一下,似乎也没有想到花言会这么坦白,但旋即又反应过来,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
“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本神王不客气了。”
“但凭神王吩咐。”花言正色。
“好。”一字吐出,幻水神王拍案而起。
“本神王生平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独独爱好一个吃字,几十年间,本神王吃过的东西不计其数,但是,天下之大,还是有些东西本神王没有尝过。”
“这一次,圣母娘娘把这件事派给我,若有没有完成任务的人,亦是交给本神王处置,离恨双使两项任务都没有完成,且毫无进展,本神王若是不罚,肯定难平众愤。”
“废话少说,有什么打算只管招呼就是了。”花言坦荡荡的迎上幻水神王的目光,嘴角噙着一丝冰冷,不耐烦的打断幻水神王的话。
“哼,”幻水神王慈善的目光消退,代之而来的嗜血的目光,背负着双手,高高在上的睥睨着的花言。
“本神王听说练过采桑指的人,双手的中指都是格外的鲜嫩柔软,堪称人间美味,若是食下,还能令人功力大增……”
“不行,”幻水神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昔硬生生打断,时昔上前一步,挡在花言面前,“我向莫小邪打听过,他对饮焰刀了解的不少,饮焰刀应该就在他的手里,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一定会成功的,还请神王放过我师兄。”
幻水神王扬了扬袖袍,死死地盯着时昔的脸,目中炸裂着森然寒气,蚀骨的寒气,口气灼灼,“一个没有用的探子,留着有什么用?本神王就是给你们一年的时间,你们还是打听不出来一个屁。”
“尤其是花言,两项任务接连失利,简直就是辜负了圣母对你们的期待和培养,我离恨宫从来不养无用之徒。本神王既然来了,饮焰刀的事情,就不用你们两个废物再操心,乖乖受罚就对了。”
幻水神王一口气说完,举步走了过来,身后的玉凌音淡眉一拧,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不行,你不能伤害他。”时昔后退一步,转身用力的握住花言的双手,都说十指连心,取掉两个手的中指,那还不得要疼死。
而且花言十几年来主要练的功夫就是采桑指,食指中指都是必不可少,若是剔去中指,花言等于武功全废,变成一个废人。
时昔深深明白,离恨宫收养一些幼孤,从来都不是为了慈善,而是培养这些孩子,让他们为离恨宫尽忠,一旦无用,就会毫不犹豫的除掉,知晓了离恨宫那么多秘密,又不能被离恨宫办事,必死无疑。
这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离恨宫里的人,个个武功不弱,可都是命运不受自己的控制。
花言的武功若是被废了,还有活路吗?
真是不明白,平素和这个幻水神王也没有打过多少交道,怎么一下手就这么狠。
花言抬起凝水的桃花眸,淡淡地注视着时昔的眼睛,反手握住时昔的双手,扯了扯唇角,“既然没有完成任务,就要受罚,在离恨宫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两人相对而站,手又紧紧地握着,时昔几乎是靠着他的怀中,灼热的气息吹打在时昔的额头上,时昔的脸上痒痒酥酥的,心尖儿却在一寸寸颤动。
“宫主苦心栽培,我们自然不能让她失望,俗话说,欠债还钱,道理都是一样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时昔总觉得花言的那句不能让她失望别有一番意思,来不及细想,花言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当啷!
幻水神王袖袍甩动,立在桌旁的禅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动,眨眼间落到幻水神王的手中。
时昔转头的功夫,正对着幻水神王的花言已是一声闷哼,脸色发白,鲜红的血液顺着广袖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眨眼间就渗透道地板的缝隙中,只留下一团模糊的血渍。
时昔垂首望去,花言右手的中指已然落在了幻水神王的掌心。
“师兄。”时昔眼角潮湿,吐出的声音已经挂上了哭腔。
“无碍。”花言左手拂过时昔的脸颊,喉中逸出沙哑低沉的声音。
幻水神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凝眸又望向花言放在时昔侧脸的左手。
又是一阵强劲诡异的风,贴着时昔的身侧划过,花言错愕的想要将手拿开,若是这样被削掉手指,难免不会伤到时昔的脸颊。
而时昔也感受在这股奇异的外力,心里凝着一股气,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