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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昔无力的扶额,暗暗骂自己被,转念一想,算了,莫小邪反正也是不信,要不再糊弄糊弄?
“不是呀,我表姐当然没那么大的本事,中了毒当然救不了小魅,不过我表姐的身边有我大哥呀!”当初高君雅和花言在一起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糊弄莫小魅的吗?
也算统一口径了。
“你哥?”莫小邪俊眉微挑,一脸的哭笑不得,心里满满的希望着这丫头能实话实说,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他就只是希望她能实话实说。
可是,这蹩脚的谎言,怎么就一个接着一个呢。
“是啊,”时昔眼皮跳了跳,“我大哥,他跟我表姐在一起呢,他是叫时……”时什么来着?头脑风暴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高君雅上次编的名字叫什么。
莫小邪也不着急,就看着时昔在那儿瞎想,良久,唇角一勾,唇角略显苦涩的笑了笑,“叶翠微,你告诉我,叶肃可有儿子?”
十三个字从莫小邪口中一字字落出,蕴着一抹失望,一抹狠绝。
失望?是自己听错了吗?
十三个字,很简短,可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像石头一样,重重的砸在时昔的心上,又一次,莫小邪喊了她以前的名字,是生气了吗?
叶肃可有儿子?
时昔苦涩的弯唇,再次被自己蠢到了,撒个谎怎么就这么难呢?竟然忘了,叶肃是没有儿子,她是叶翠微,也就不可能有哥哥。
本来若是想胡扯,当然可以说是她的堂哥,什么什么亲戚的哥哥,但是有一想,算了,谎言总会被揭穿的,何必再挖一个坑埋自己呢。
时昔垂着头,心虚的看也不敢再看莫小邪。
感觉到莫小邪的目光一直盘旋在自己的头顶,时昔紧紧攥着小手,不一会儿手心就出汗了。
空气无比的沉闷,原先还有风会吹动帘幔,将窗外的月光引到车厢里面来,但是这一会儿,帘幔也不动了,车厢内的气氛压抑的厉害。
马车外的何堂锦里,平常那么爱说笑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忌讳跟着莫小邪,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竟然也不说不笑了。
耳边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还有车轮碾在地上的声音,屏着自己的呼吸,时昔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了。
莫小邪的目光就像刀子,一刀一刀划在她的身上,划在她的心上。
唇瓣蠕动,再也受不了这压抑窒息,“我……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
话一出口,气压就骤然降了下来,可是莫小邪的脸色却没有好转,仍旧阴沉沉一片,随时准备发怒的样子。
“我有苦衷的,我怕你不救他,你先答应我,一定帮我拿到贡川,让我救他,我就告诉你,好不好?”时昔抬着晶瞳,虽然车厢里有些昏暗,不太能看清莫小邪的眉眼,时昔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莫小邪冷冷的开口,冰冷的唇角没有一点情绪。
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
对他就基本上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又是骗他,又是利用他,拿什么再来跟他谈条件?
“对不起。”时昔的口气一下子弱了下来,心里绞着一股子烦闷自责,抬眸看了一眼还算宽大的车窗。
时昔弯唇一笑,算了。
身子一倾,顺着车窗翻了出去。
莫小邪一震,没想到时昔会突然有这样的举措,伸手去拉,却已经来不及,亦是翻窗而出。
第一百一十章 失控()
织凡和绣凡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上休息,何堂和锦里一前一后的护着两辆马车。
故而时昔翻窗而出,走在马车后的锦里一眼就瞧见了,而走在前面的何堂反应就有些慢了,听到后面车夫的吆喝声,才堪堪停下来。
锦里一看时昔从马车里掉了出来,慌忙驱马过来。
虽然已经是深秋季节,草木都已经凋落,但是宽宽的管道旁边还是有很多柔软的干草,时昔跳出来,倒也没有摔疼,只是苦了原先手上的右脚。
心里憋着一肚子的委屈,时昔头也不回,顾不得前来扶她的锦里,一甩袖子,就那么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搞得锦里一愣一愣的,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车夫赶车不稳,要不要把车夫训一顿。
眼前白影一晃,一袭洁白的莫小邪破窗而出,直奔往前跑的时昔。
这又是怎么回事?
锦里更加不知所措了,立在车厢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直在不远处的树林中躲着的秦歌也看到了这一幕,正不明白时昔怎么了,又见莫小邪横冲直撞的跑出来,心下略加思索,当即也就明白了七八分。
何堂调转马头,驱马走到锦里的身边,深深看了一眼锦里,又转头看着那追逐的两人的背影,他们的主子,何时会对这样的一个女人上心呢?
眉梢蕴着一丝忧虑,何堂还是冲出神的锦里喊了一声,“兄弟,别看了,我们走。”
锦里正看着那身影交叠的两人,好似没有听到何堂的话,知道何堂拿着马鞭的鞭稍轻轻抽了一下他的背,他才回过神来,忡怔的看着何堂,“你说什么?”
何堂嘴角一抽,这小子是无药可救了吗?一改平常的浮夸稀松,,一本正色,“兄弟,哥说句不好听的,不该动的心思,你可千万不能动啊,这么多年了,主子什么脾气,不用我说,你就应该很清楚。”
锦里憨憨的挠了挠头,像是没有听懂何堂的意思,“我的哥,你说什么,兄弟可是没做什么,恪守本分着呢。”
何堂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就受不了这小兄弟一直装傻充愣的样子,“算了,你就当哥什么都没说,好好的做好我们该做的,不要逾越了就好。”
打转了马头,何堂又接着道,“我们走吧,主子和时姑娘功夫都不错,应该一会儿就能追上我们,我们继续赶路,耽误了主子的事情就不好了。”
“嗯。”锦里点头,目光从何堂脸上收回来,往回走的时候,眼角又极快的向远处扫了一眼。
但愿,她没事,他们都没事。
时昔迎风而走,不知道是风吹进眼眶的缘故,还是心里太委屈,,眼窝竟然泛着潮湿,就连鼻尖都有些酸涩,不知道走了多久,脸上竟然湿湿的。
时昔怔了一下,蹒跚的步子也终于停了下来,伸手拭到脸上,月光的折射下。指尖一片晶莹。
自己这是怎么啦?时昔慌乱的去擦自己的脸,怎么就哭了呢?
可是那眼泪就好像决堤的洪水,总擦都擦不干净,水袖湿了一大片,脸上还是一片热热的潮湿。
时昔倏而就笑了,满脸泪花的笑了,刚开始还是小声的,望着空旷的原野,明亮的眸子就像两汪水泉,堵都堵不住,哗哗的往外冒水。
泪腺崩塌了吗?
时昔大笑,冲着远方,也冲着自己,小半辈子了,她的生活一直都在围绕着什么?
离恨宫?叶绯云?朝云圣母?她的生活永远都是在被羁绊,永远都是生存在莫名的压力之下,看到的看不到的。
不管喜欢或者不喜欢,她都要去做某些事情。
她生来就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可她偏偏要去做一个卧底。
她生来就不是那种胆大的人,可她偏偏要去接触那些大多数女人都怕的毒物。
她生来就不是那种心狠的人,可她偏偏被人收养,成了离恨宫的杀手。
她生来就不是那种会算计别人的人,可她偏偏要在一个她不想伤害的人面前耍心眼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昔就呆呆的站在原野上,哭着,笑着,任由满头的长发在野风中纠缠呼啸,在身后画成一道迤逦的风景。
白衣胜雪,墨发飘飘。
许是见她不动了,因抽泣颤抖的肩膀也停止了颤动,身后的男人终是举步上前。
长臂自她身后一裹,揽着她的腰,将她抱的一个满怀。
“昔儿,对不起。”温如珠玉的声音在耳边滚落,撩拨着长发,像小虫子爬上了耳朵,耳朵里面痒痒的,酥酥的。
木木地转过脸,直直地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深瞳。
时昔颤抖着轻咬着唇,努力的克制着眼眶的温热,时昔抽了抽鼻子,挠痒痒似的抠着莫小邪环在她腰间的大手,“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莫小邪的声音仍旧温柔,柔软的就不像是他的声音,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上。
“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你管不着。”时昔倔强,推拒莫小邪的手也开始加力,小脑袋在他的下巴上一蹭一蹭的。
莫小邪笑出声,温柔的声音涂上一层神秘暗哑的色彩,薄削的唇凑到她的耳边,打趣道:“你就这么走了,不救你表姐了?不要贡川了?”
时昔身子一僵,明媚的瞳蓦地一缩,被什么刺痛,特意赶过来就是要看她的笑话,就是要取笑她?
明明都知道那些话是随便扯出来,敷衍他的,现在做什么还要提出来?
心里绞着一股气,时昔也不再留情,死力的掰扯莫小邪的手。
莫小邪也觉察出有些不对劲,长臂一旋,时昔猝不及防就顺着他的手臂转了一圈。
脚上有伤,被这么一转,时昔碰到痛处,脚上吃痛,眸子一敛,身子骤然软了下去。
莫小邪一捞,时昔就正面的扑在莫小邪的胸膛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时昔红着眼睛,心里愈发觉得委屈。
“你生气了?”莫小邪语气不明,脸上却隐隐地担心,明明是这个丫头欺骗了自己,还没找她算账,她却又生气了,莫小邪心里亦是相当不爽的。
本来他追上来,还想看看这个丫头到底要怎样,是不是真的要走,又走到那里去。所以他一直跟着,却不拦她,也什么都不说。
可是这个丫头哭了,又笑了,哭的那么委屈,那么隐忍,笑得又是那么伤痛,那么让人心疼。
他不由得又想起她的身份,想起她的手段,这样一个年纪轻轻,活泼可爱,青葱一般的女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怕是受过不少的委屈吧。
满心的责备和气闷骤时又化作了满心的心疼和怜惜,再也不忍去生她的气,再也不忍去责怪她。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来我身边是为了饮焰刀()
“我没有生气。”时昔红着眼睛,轻声啜泣,她凭什么生气,明明是她骗了莫小邪,不是吗?可是心里为什么莫名的堵得慌呢?
时昔不再挣扎,只是轻轻地靠在莫小邪的身上,不迎合,不躲避,水眸泪汪汪的仰着,视线迷蒙。
“好了,不许哭了。”大手抚上时昔的发顶,幽幽一叹,到最后妥协的人,还是他。
“我不是想故意欺骗你的。”半晌,时昔又出声,软腻的话语,带着无奈,带着委屈。
“我都知道了,”莫小邪轻轻拍了拍她,“我不想逼你,可是我也不喜欢你骗我,有什么话,直说好吗?”
“嗯嗯,”时昔乖乖点头,“贡川是给也笑天的,上次在地宫里面,他遭人陷害,中了离恨宫的独门秘药解忧,秦歌找我救他,秦歌之前帮过我,我一直把他当朋友的,所以,我想救也笑天,需要贡川做药引。”
莫小邪颔首,并未说什么,若是以前,他一定会问,离恨宫的独门秘药,她怎么会解?
可是现在他问不出来了,也不想问了,他怕,他问出来又会失望,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怕她又为了掩盖什么而撒谎。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莫小邪松开时昔,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寒风猎猎,吹地时昔的衣衫簌簌作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莫小邪要做什么,有些忡怔。
等到莫小邪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时昔才有了反应,秀眉一蹙,“你不冷吗?”
莫小邪挑唇,“不冷,我是男人,不怕。”
“走吧,”说完,不等时昔回答,莫小邪伸手揽着时昔的腰身,脚尖一点,翩跹的白影在黑夜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快的去追逐官道上疾驰的那两辆马车和两匹马。
时昔脑袋靠在莫小邪的胸口,心里起伏不定,刚刚说走,也只是一时冲动,跳出来她就后悔了,若是真的要走,她又能走到哪里去?
回离恨宫吗?不可能,她不可能违背承诺,她还需要去拿贡川,她还要救也笑天。
莫小邪追出来的时候,她是高兴的,又是担忧的。
莫小邪只追她,却不拦她,她的心里又乱又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满心的委屈,她不受控制的流泪。
她停下来,她以为莫小邪会骂她,可是没有,莫小邪哄她,道歉,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哄她的时候那般低声下气,她的心里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