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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了那是催血蛊,想必冷夫人也知道她是离恨宫的人吧,怪不得态度变化这么大呢。
自嘲的弯了弯唇,又是自作聪明了,自己果然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催血蛊,无解。”时昔慢慢地蠕动着唇瓣,声音出来,她自己都惊讶了,竟然是那样的沙哑破碎,仿佛来自无尽的深渊。
“不可能,”冷夫人忽然怒吼了一声,一把抓住了时昔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怎么可能会无解?华梦菱那个贱人不是号称离恨宫若是不能救人就不会杀人的吗?怎么会无解?你骗我,你是不想救他,对不对?”
冷夫人全然没了风度,啪的一声,一掌打在时昔的脸上。
时昔被她这么没有来由的一掌掴出,身子一歪,瘫倒在床沿上,脸颊上火辣辣的五个手指头印儿,心里更是疼的滴血。
是啊,离恨宫号称不会救人,就不会杀人,不管什么毒,什么蛊,只要是离恨宫研制出的,就一定是有解的。
可是,催血蛊偏偏是个特例,学习它的那一刻,时昔就知道,它是无解的。
猩红着双眸,眼泪不听使唤的一滴滴往下落。
啪嗒、啪嗒、啪嗒。
打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格外的突兀清脆。伴随着时昔落泪的声音,还有冷夫人起伏不定的喘息。
时昔就伏在那里,良久,一动都不动。
冷夫人也不去管她,亦是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床边,呆住。
一直到莫小邪踉跄着走进来,冷夫人才恍惚的回过头去,“慕儿。”
时昔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听到冷夫人的声音,双眼空洞失神的望着地面,脸上红红的指头印在阳光的折射下格外的显眼。
莫小邪扫了她一眼,眉心微拢。
冷夫人一步步走到莫小邪的面前,强制压抑着颤抖的声音,“慕儿,你还好吗?”
莫小邪弯了弯唇,苍白的脸上勉强挂着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孩儿没事儿,母亲先去休息吧,孩儿有话想跟她说。”
母亲?
时昔蓦地眼角一跳,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超级好笑的笑话,母亲?他喊冷夫人母亲?
秦思慕可是冷夫人的弟子,怎么会喊冷夫人母亲?那么他现在是以莫小邪的身份喊吗?
仍旧没有抬头,但是时昔感觉的到,冷夫人清冷的眸色在她头上盘旋了一圈,才担忧的退了出去。
临出门,莫小邪略带薄茧的手掌轻轻握了一下冷夫人的手背,给了冷夫人一个安心的笑,冷夫人微微颔首,恋恋不舍的离开。
莫小邪走路,难得发出声音,落在地上,很轻,落在时昔的心里,却很重。
一个轻功绝高,动作快如鬼魅的人,是要受多重的伤,才会走路发出声音呢?时昔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她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她,心里猜测着,莫小邪大约是有事情瞒着她的,但是她却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满心攀爬的都是愧疚,痛苦,他伤了,是她下的手,是她亲手毁了他!恐怕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床板一种,熟悉的幽香钻进鼻腔,鼻尖却是酸酸的,时昔努力的睁大自己的眼睛,不让那一股潮湿爬出来。
“没什么想问的吗?”
沉默了许久,还是莫小邪先开了口,或许是觉得,如果他不说话,时昔可能就会这样僵着一辈子。
时昔仍旧不动,眼眶却再也承受不住巨压,一滴眼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莫小邪一怔,大手慢慢抚上时昔的后背,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哄她?还是质问她?
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堵在嘴边,一句也说不出来。
“别哭了。起来吧。”想了好久,莫小邪还是组织不出语言,只得无奈的说了这六个字。
时昔僵了一秒,缓缓的抬起头,往日里晶亮灵动的眸子一闪一闪,眼底不满骇人的血红,脸上五道红红地手指印映着,越发狼狈可怖。
“对不起。”话一出,时昔的眼泪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莫小邪心中一痛,不由得想起昨夜,在那一片旷野上,她也是这样哭泣,委屈、痛苦、矛盾、自责。
原本还想问她为什么?可是被她这一哭,再也问不出口,他知道了,她不是故意,她不知道的,不管事实怎样,或许她就只是单纯的相帮他,她不是把那个黑衣人杀掉了吗?
长臂一紧,时昔混着泪水的脸就埋在了莫小邪的怀里。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大手轻轻抚过时昔的发顶,莫小邪轻声安慰,“别哭了,脑袋还疼吗?”
时昔从他的怀里微微抬起头,对上他深沉的眸子,许是因为受伤,他的眸中少了一分凌厉,多了一分暗沉和虚弱。
“不疼。”时昔轻轻的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莫小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就是那个中毒的人,师父说,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中了催血蛊的毒,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你,我只是想帮你,我不想他伤到你。”
“我知道,”莫小邪微微阖了眸子,头一低,啄了一下时昔喋喋不休的红唇,“我又没有怪你,你不是为了救我自己也受伤了吗?”
时昔瘪着嘴,眼睛里还是充满了悲伤,“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身上的蛊毒解除掉的。”
“嗯,”莫小邪点了点头,“这么多年都过了,我不急,你现在还是先把自己的伤养好才是。”
“嗯嗯。”时昔小猫儿一样蜷在莫小邪怀里,温顺的应着。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莫小邪一挥掌,掌风带动,厢房的门就被关上。
身子一倾,将时昔放倒在床榻上,自己则揽着她,和衣躺在她的身边。
“我可以问吗?”时昔受了惊一样,弱弱的问莫小邪,只要他现在不生气,不怪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她哪里还敢再去盘问他。
莫小邪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就这么怕我?”
“嗯。”时昔点头。
又感觉不对,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怕还是不怕?”莫小邪苦笑。
“怕!”犹豫了一下,时昔还是说出了一个字。
“我哪里让你怕了?”莫小邪无奈的看着时昔。
“我怕你嫌弃我,嫌弃我笨,嫌弃我蠢,嫌弃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时昔没有犹豫,好像早就打好了腹稿,一口气说了下去,最后,也不知怎的,竟还小声加了一句,“虽然,这是事实。”
第一百二十四章 秦牧()
“原来你自己是知道的,”莫小邪轻轻一笑,“自己都知道是事实,还怕别人说?”
“别人可以说,你不可以,”时昔执拗着,“我怕,你会不喜欢我。”
莫小邪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时昔会这么说,向她凑近,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滚烫的气息吹打在她的面门上,“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笨。”
说完,顺势碾上她的唇角鼻翼,尽数占掠着她的呼吸。
唇齿间慢慢的,都是她的味道,重重的吻,有一点暴力的碾压,裹挟的时昔喘不过气来。
还好,莫小邪没有把这个吻加深,不过片刻,就将她松开。
“既然你不敢问,就由我来告诉你好了。”莫小邪薄唇微启,眸光浅淡。
“冷夫人就是我娘,她是无忧老祖的独生女儿,只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你爹?”时昔忍不住插话。
“嗯,我爹叫秦牧,是绝心谷秦家堡的少堡主,绝心谷位于句容和东宁的交界之处,历来是东宁和句容的必争之地。”
“三十年前,无忧老祖还只是居宸殿殿主的时候,句容和东宁交战,当时的无忧城城主就派无忧老祖去应战,战场就在绝心谷的旁边,打起仗来难免牵涉到绝心谷的人。”
“后来,也不知道是句容的人,还是东宁的人,在绝心谷埋了炸药,一下子毁了秦家堡,秦家堡堡主当场身亡,堡主夫人就前去质问无忧老祖。”
“无忧老祖当时不过三十多岁,血气方刚,怎么能受得了让一个妇道人家指责质问,一怒之下将她杀了,并且绞杀了秦家堡在爆炸事件中存活下来的人。”
“事事就是那么凑巧,我爹当时并不在秦家堡,而是跟着他的奶娘回乡下探亲去了,所以侥幸躲过一劫。”
“十年时间,我爹四处拜师学艺,不但学习了各种各样的武功,还学习蛊术和毒术,后来,他来句容找无忧老祖报仇,无忧老祖当时正在闭关,我爹一怒之下,几乎杀光了所有留守的人。”
时昔睁大了眼睛,忽然想起莫小魅曾经跟她说过的那段故事,既然冷夫人是莫小邪的娘,秦牧事莫小邪的爹,那冷夫人当时失踪一定是跟秦牧走了。
果然,莫小邪接着讲下去,“后来,我爹没有办法,就抓了我娘,扬言要和无忧老祖决斗。”
“我爹把我娘抓走之后,并没有对我娘怎么样,反而是一直善待我娘,有时候还会把心事告诉我娘,一直过了十多天,无忧老祖出关,才知道了无忧城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无忧老祖大怒,说要一定要把我爹碎尸万段,我娘当时对我爹十分同情,或者说,已经生了爱慕之心,所以,她不希望看着我爹去送死,就偷偷的告诉了我爹藏饮焰刀的地方,让我爹去把饮焰刀偷出来。”
“我爹顺利的得到了饮焰刀,并且和无忧老祖定下了决战的日期,怕我爹一去不返,我娘在决战前就和我爹成了亲。”
莫小邪虚弱的眸子流转着光华,和时昔一起想象着当时的情景。
“可是后来,我爹在决战的前一天,忽然失踪了,我娘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我爹,想着我爹可能是去哪里准备了,毕竟他把饮焰刀也带走了。”
“所以,在决战的那天,我娘一早就跑到了决战的地点,她如愿见到了无忧老祖,却没有见到我爹,替我爹迎战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我娘不认识。”
“他们决斗斗的不是武功,而是蛊术,虽然后来无忧老祖赢了,可是他并没有杀掉和他斗蛊的蛊师,而是把他放走了,至于这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莫小邪凝着一缕深思,遥遥的想着这些陈年旧事。
“你知道和无忧老祖决斗的那个蛊师是谁吗?”时昔的眸子忽然一亮。
“不知道,”莫小邪悠悠一叹,“我娘说当时也跟踪过那个蛊师,可是功夫不如对方,好像被对方发现了,所以就跟丢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蛊师,你学过这些东西,难道你知道?”莫小邪黝深的眸中亦是提起一抹光亮。
时昔一笑,“我当然知道,他就是我师父,司胜仙君。”
“离恨宫的人?”莫小邪一个反问。
时昔撇撇眼睫,“你们好像对离恨宫的人都有敌意啊?”
莫小邪抬了抬眼皮,“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
“我娘怀着我去投奔了她的表哥,也就是我的舅舅莫问天,在我出生那一天,离恨宫宫主华梦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跑到我舅舅家里,去给我下毒。”
“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昏了过去,舅舅家根本就没有人是那个女魔头的对手,所以,她如愿了,我身上的毒也纠缠了我二十年。”
莫小邪的脸上挂着寒霜,眸中冷色昭然,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冰冷许多。
虽然早就听师父说过下毒的事情,可时昔还是心中一滞,难以呼吸的疼痛,对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下毒,这是要多狠的心肠。
“你娘和圣母到底有什么仇?”时昔一急,没经脑子就脱口而出。
果然,莫小邪的眉心微蹙,“圣母?”
时昔哑然,心里懊悔不已,“就是离恨宫宫主华梦菱,她号称朝云圣母,我们平常都是这样称呼她的。”
莫小邪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好一朵黑莲圣母,我娘和她没有仇,若是有仇,也是我爹,我娘长在句容,从未踏出过句容半步,怎么可能跑去得罪她?”
“我爹会蛊术,你说那个替我爹应战的蛊师是离恨宫的人,更能说明是我爹和离恨宫的人有渊源。”
“那你爹后来回来过吗?”明显感觉到莫小邪对离恨宫的敌意,时昔不想过分纠缠,就避开了那一个话题。
“没有,”莫小邪黯然,“我爹再也没有出现过,听说后来绝心谷出现了一位姓秦的谷主,领导着绝心谷,很有才华,我娘派人去调查,可惜,那位谷主却死了。而且派去调查的人回来说,那位秦谷主已有妻室,还是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