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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濛的烟纱流水瀑布般,层层叠叠,一蔓高过一蔓。
时昔唇角一勾,脸颊上荡漾着动人的浅笑,酒窝暖暖,动人心魄。
蓦地脚尖一点,时昔一跃而上,水袖中烟纱亦是随着时昔的身影骤然上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飞掠在烟纱中的时昔身上。
大门口,三道身影蹁跹而来,明黄袍角摇曳,其后一黑一白两道影子极为扎眼。
韦暄眼角笑意浅浅,对于时昔的表现似乎出乎意料,眼梢掠处,表情忽地的一滞,朝门口转头。
正好看到陆访出声阻止门口准备通报的小太监。
韦暄怔了怔,上前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
正想着,要不要先装作没有看到。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嘶嘶嘶嘶嘶的衣料碎裂声,韦暄一惊,赶紧回头。
只见半空中一团团烟纱碎裂成一点点的碎片,从空中盘旋飘落,就好像忽然下了一场大雪,而这场“大雪”的制造者,时昔裙裾飞扬,九天仙子一样从空中翻飞落下,眉眼中笑意盈盈。
众人瞠目结舌,就连张太后都愕然不已,没想到,舞蹈还可以这样跳。
“好美!”
静谧的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阵单调的掌声。
皇帝陆访面上含笑,一步步走进凤禧宫,白壁的大手相击,掌声正是从他这里发出来的。
“这一舞,可倾国。”陆访笑着,由衷的赞美。
时昔一怔,连忙起身参拜。
众人这时也才反应过来,意识到皇帝御驾亲临,慌忙都起身行礼。
张太后更是快了一步,起身从凤座上站起,笑意绵长的走过去,眸中满是慈爱。
时昔的心莫名抽了抽,看着张太后的笑,看着陆访的笑,看着两人虚扶在一起的手臂。
原来,不管多么威风凛凛的人,在自己爱的人,在自己的亲人面前,都有这么柔软慈爱的一面,态度,不过是因为那人是否在心里特别罢了。
忍不住抬眸去看陆访背后那道长身玉立的黑色身影,高大伟岸,鎏金的黑袍在微风中不停晃动,愈发衬得他绝世的容颜恍如神坻。
薄削的唇瓣紧紧抿着,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表情,一张黑沉的脸平静的拧出水来。
时昔收起心底那股想要上前去打个招呼的冲动,他真的没有一丝动容吗?
他是和陆访一起来的,陆访看到了她跳的舞,那他一定也看到了。
陆访说她好美,说她可以倾国,那他呢?心里可有一丝波澜。
时昔弯了弯唇,苦涩,无奈,莫小邪,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爱你,爱到尘埃里,爱的那么卑微,如尘如土,甚至爱到没有一丝的尊严和原则。
莫小邪,我不要倾国,我只愿付出所有,倾君心,可好?
似乎没有注意到,眼前白影一晃,韦暄忽然走了过来,对着那白影拂了拂,“大哥。”
韦尧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又转眸看向时昔,“时郡主这一舞,可真是美若天仙。”
时昔灿然一笑,抿了抿唇,“是吗?多谢韦公子夸奖。”
“哦?”韦尧的眸子一亮,似乎很惊喜,“时郡主知道我?”
时昔张了张唇,还未出声,眼前黑影一闪,手腕蓦地一紧,“她现在既不是时郡主,也不认识你。”
莫小邪低醇好听的声音流泻在时昔的耳边,明显地拧着浓浓的不悦,黑眸深深。
韦尧面色一滞,显然是极其尴尬。
身后的韦暄亦是拢着秀眉,不能理解莫小邪的冷傲无理。
时昔察觉气氛的凝滞,遂而冲着韦尧微微一笑,“我现在已经是醇王妃了,以后不要再叫我时郡主了。刚刚听到韦小姐喊你大哥,所以想着你应该是韦公子。”
其实,时昔之前是见过韦尧的,但是现在明天感觉到了莫小邪的不喜,她也就不想解释那么多了。
韦尧似乎有些许的失落,清幽的眸光闪了闪,只是礼貌的一笑。
一众人落座,时昔就坐在莫小邪的身边。
时昔一直小心翼翼偷偷看莫小邪,只见他神情清冷,只是偶尔喝一口茶,也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
时昔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怎么啦?”
莫小邪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言不语。
“你到底生什么气?不要不说话行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时昔压低了声音,凑到莫小邪的身边。
“你就那么喜欢卖弄?”
莫小邪眉梢轻挑,“以后不许再跳舞。”
时昔蹙了蹙眉,莫名其妙,刚才还不是没有办法,这才想了这么一个主意。
真是的,不帮自己也就算了,竟然还生气?
时昔也是气呼呼的,身子一背,转头抓起宴桌上的吃食,一顿猛吃。
紧接着是其他人对太后进行献礼,有的献上一些稀有的宝物,有的也是献上一些才艺,整个宴会也还算热闹,只是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惊艳。
轮到韦暄的时候,韦暄瞄了一眼韦尧,径直上前,既没有献上才艺,也没有拿出什么礼物,而是盈盈一拜“臣女也没有提前给太后娘娘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臣女自由愚笨,才艺不好,所以,臣女想把双合玉送给太后娘娘,还望太后娘娘莫要嫌弃。”
张太后心中一喜,差点笑出声来,她方才没有让老嬷嬷把双合玉还给韦暄,就是喜欢双合玉,想找个机会留给自己,现在韦暄主动献上,她当然是求之不得。
但是,面上自然还是要客气一番,毕竟这也是东宁太子送给韦暄的东西。要是哪一天传到东宁太子的耳朵了,说她以太后之威,让韦暄交出双合玉,那可就不好听了。
韦暄既然提出来,当然也是坚决。
张太后心满意足的收下。
韦暄座位旁的韦尧听到双合玉三个字的时候,脸色一滞,神思不明。
第一百六十六章 是在担心吗?()
在听到双合玉三个字之后,韦尧的脸色明显的一滞。
时昔的眉眼一闪,仔细去看,却又看不出什么痕迹,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宴会继续进行,气氛相当的和睦融洽,当然,除了身边的莫小邪之外,时昔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明亮的眼睛时不时瞟一眼墙角的更漏,心里面一下下算着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吧,反正这是她欠自己的,终究是要还的。
眼梢掠过韦氏兄妹的方向,眸光深深浅浅,时昔恰好撞进韦尧沉入深潭的眸中,不知为何,时昔看到这一双眼睛,总觉得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下意识的笑了笑,韦尧一怔,亦是回了她一个笑容。
眼前蓦地一个什么东西闪过,腿上一凉,时昔错愕的低下头,腿上已经是一大片**,抬头郁闷的去看莫小邪,却见对方淡定的从黑色袍袖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若无其事的递给她。
“不好意思,不小心碰翻了酒杯,把你的衣服弄湿了,你不会介意的,对吗?”说完,飞入云鬓的英眉一扬,有些无辜的看着时昔。
不好意思?
时昔可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不好意思。
还你不会介意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介意?
时昔气的牙根痒痒,这个莫小邪就是故意的吧?还在这儿装作一脸无辜,分明就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得逞好不啦。
“王爷还真是看得起臣妾,”时昔冷笑一声,撇嘴,“王爷说错了,臣妾是介意的。”
幸好一旁的人离他们不是特别的近,否则听到了他们的话,莫小邪脸上要是挂得住才怪。
莫小邪深沉睿智凤眸黑了又黑,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时昔皱着鼻子朝他吐了吐舌头,转头不看他。
“噗!”
并不大大的声音乍然响在纷扰的音乐声中,随着一抹殷红的飞出,还是惊起了不小的动静,尤其在在明黄衣袂翻飞的瞬间。
“云儿。”陆访一声低唤,飞快的闪到一旁将要跌倒的叶绯云身边。
时昔的心一抽,眼睛下意识望向墙角的更漏,果然,是时辰到了。
叶绯云,这怪不得我,是你先出手的,每一次都想置我于死地,我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时昔一边努力的安慰着自己,心里且还是忍不住的有些难过终究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却为何,非要闹到今天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明黄的衣襟上落着斑驳的血迹,叶绯云不过片刻就晕了过去。
陆访早已将叶绯云抱在怀中,脸色苍白的冲着随侍的大太监王顺大喊,“快,快传太医。”
时昔略略撇了眉眼,眼梢掠过莫小邪的瞬间,只见莫小邪的眉心微微拢起,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是在担心吗?
不忍再去看,一抬眸,又撞上韦尧,澄澈赶紧的眼波闪闪烁烁的看着自己,时昔莫名的心乱,怎么这家伙的眼睛这么奇怪,好像被他看出了什么。
时昔低垂眼睫的瞬间,在时昔眉眼看不到的地方,韦尧轻轻勾起了唇角,似微微一笑。
原本就被双合玉一事闹得有些尴尬的菊花宴就在叶绯云的突然吐血晕倒中仓促结束。
张太后阴沉着一张妆容精致的脸,脸上的处变不惊终于消失殆尽,她只是想好好的笼络一下京城的权贵们,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这样的事。
思来想去,心里怎么都觉得不平衡,罪魁祸首还是叶绯云,要不是她非要张罗着说送什么礼物,献什么礼,哪里会发生这么多的不愉快。
一看到陆访紧张兮兮抱着叶绯云的样子,张太后就满心的不爽。
自己辛辛苦苦养育大的儿子,就被这么一个才来了没几天的公主,说抢走就抢走了,对于张太后这种占有欲极强的女人,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但碍于叶绯云是在她的凤禧宫晕倒的,且人还未醒,张太后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是沉着脸看陆访紧张到不行。
挑了眼莫小邪,对方早已经是面沉如水,真是想不明白,他不累吗?明明是在乎的,是担心的,却还偏偏要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看到别的男人把那女人抱进抱出,就不会心痛吗?
时昔掩去了心底的情绪,折身随众人一起退出了凤禧宫。
莫小邪原是走在她的前面,时昔却刻意的迈大了脚步,超过莫小邪,衣袂轻擦的瞬间,有意无意的,时昔似乎轻哼了一声,瞬也不瞬的从莫小邪旁边走过去。
莫小邪怔了怔,脚下步子不停仍旧是稳步向前。
看到韦尧和韦暄走在前面,时昔眼眸一亮,快步追了上去,完全不知道身后的某人黑眸已眯成一条直线,唇角挂着冰冷无情的微弧。
“韦小姐,韦公子,你们等一等。”时昔看着左右无人,连忙追了上去。
身后的织凡绣凡相视一眼,亦是踏着小碎步去追自己的主子,莫小邪却慢慢地放缓了步子。
“韦小姐,今天真是谢谢你。”时昔眉眼弯弯,笑起来灿若星子,压低了声音,对韦暄道。
韦暄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似乎还有一丝忧戚,早已明了时昔说的是什么。
“王妃客气了,王妃也不用如此道谢,韦暄只是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今日并不是要帮王妃,只是不想欠王妃。”韦暄脸色淡淡。
果然,她知道自己说的是双合玉的事情,那自己给她的那块玉佩,她肯定也知道是叶绯云丢失的,只是她是怎么把凤纹变成龙纹的呢?
时昔挠了挠脑袋,有些讪讪,“我有个问题想问韦小姐,不知道能不能问?”
韦暄敛了敛眸子,似瞥了眼韦尧,韦尧淡然的听着两人说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咬了咬唇,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韦暄道:“王妃想问什么就问吧,只是有些问题,韦暄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回答王妃。”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回不回答都可以。”时昔笑了笑。
“你和东宁太子高君雅很熟吗?”时昔眼波闪了闪。
韦暄一怔,似乎没想到时昔会问这样的问题,她以为时昔会问她,怎么把凤纹变成龙纹的,或者说将凤纹的玉佩藏到哪里去了。
千想万想,终是没想到时昔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当然和韦暄一样想不到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韦暄的哥哥韦尧,一个就是时昔的夫君莫小邪。
第一百六十七章 相信我,好吗?()
莫小邪放缓的脚步已经完全停了下来,漆黑的瞳孔收缩,紧紧凝着时昔的背影。
时昔莫名地感觉脊背森冷,一回首,就撞进莫小邪如旋涡一样要把人吸进去的眼睛中,不自然的转过脸,呸呸呸!看他做什么,他不会担心叶绯云吗?让他去担心好了。
干嘛还要在这里摆出一副他很痴情,他很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