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们。”姜未晚走了回来,在柴堆面前坐下。
“王妃,这是我偷偷带来的馒头,请你食用。”一个丫鬟从袖中取出了个白面馒头,递了过去。
姜未晚接过馒头,淡淡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天兰。”
姜未晚微微颔首,“天兰,你的恩情,他日我必当厚谢。”
“奴婢不敢,但求王妃能饶恕我们姐妹的罪过。”天兰连忙拉过站在一旁的姐妹,跪地道:“这是我妹妹天明。”
姜未晚点了点头,“今日的账,他日我定会好好和谭蝶儿算,与你们无关。二位请起吧。”
话落,姜未晚举起馒头,低头咬了一口。馒头还未入腹,只觉得眼前一晃,手肘处传来抽痛,白面馒头瞬时飞了出去,抛开一个幅度,成了黑窝窝头。
突然被天外一脚踹来,姜未晚抬眸看向来者气的姣颜发青,逆光中只见小菊不只何时已站在她面前,不远处谭蝶儿款款而来,她一手擦腰,一手指着天兰一幅凶神恶煞相。
怜心也被带了进来,怜心身后站着两个体态丰盈的中年婢女。
“是谁让你们给她吃的?谁借你们的胆儿?”谭蝶儿沉声低斥着。
“王妃饶命!她求我,我看她可怜,才给她。”天兰鎑头如蒜捣,谁知道这个时辰然王妃不在东屋歇着,竟会跑到这里来,如果一切可以意料,就是借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给王妃吃的啊,要知道东屋的针扎酷刑有她们受的。
谭蝶儿此时窝了一肚子的火,原本已来到东屋的秦烨却突然不明原由地甩手离去。原以为这些日子没有了眼前这个狐猸子,王爷必会把重心转到自己这个刚落胎的受害者身上,不料想他竟这般无情。
不过她没有捞到好,别人也休想。这些日子王爷一直呆在静心阁里就寝,看来王爷还是忘不了这个狐媚子。
“给我大刑伺候。”谭蝶儿开口了。
“谭蝶儿,你敢……”月光下,谭蝶儿清丽的容颜变得狰狞恐怖。
沉寂的风声都变得诡异、凄凉。
“不要……啊……”凄惨的叫声划破清冷的月夜。
天兰、天明的挣扎,姜未晚的叫嚷、求情声连成一片。
奈何在双方人数悬殊之下,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月光下,细长的绣花针正泛动着银色的光芒入肌而出,指点之间只留下斑斑针眼。
“不必为难他人。我劈就是了。”姜未晚撑开了因为不忍相望而闭上的眼,红肿的眼角还挂着盈盈的泪珠,玉手早已紧紧地握成了拳,那针针刺痛虽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却已落在自己心坎上,让她刻骨铭心。
“识相就好。”谭蝶儿说着,抬起绣腿恶狠狠地踩向地上的馒头,倒霉的馒头被踩烂了,面目全非了。
两个昏死过去的丫头被拖了下去,谭蝶儿摆动着柳腰一摇一摆地离去。
姜未晚咬着红唇容色骤沉,痛恨的神色紧紧攫着谭蝶儿的身影,直至消逝。
姜未晚忍辱负重地干了整整一天一夜,待到次日清晨时已身疲力竭,她体力不支地摇晃着,就在即将倒下之时,一只大手倏地揽住了她。
“王妃……王妃……”烈炙急唤着,他本只是路过后院没想到竟看到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她缓缓地睁眼,就在看清来者时,漾开虚弱的浅笑,“是你啊……”
烈炙觉得脸上发烫,微一愣神,他急忙放开姜未晚。可恶!她竟让他频频失神。
姜未晚脚步不稳,踉跄了下险些摔倒。
春风吹起飘逸的乌发随着清风轻盈起舞,微风拂动着她的裙袂,纤弱的身影在清风中晃了晃,她本是出尘清逸的人间仙子,应该无忧无虑地,如今她却站在了这样一个沉闷的地方。她的周遭堆满了柴,这样的一幅画面极为不协调。
她抑制住眸中盈盈的泪光,她缓缓地蹲下也顺带着垂下眸子,“谢谢你!左侍卫。”
“王妃,怎会在此地?”烈炙惊讶地看着姜未晚。
“你磨磨蹭蹭什么,还不快干活。”远处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烈炙转头一顾,便见小菊领着两个丫鬟正徐徐走来。
“这是什么回事?”烈炙看着小菊问道。
“见过左侍卫。”小菊和两个丫鬟欠身行一礼。烈炙虽只是王府侍卫,可他王爷面前的红人,小丫头们特别的崇敬他。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领头的那丫头是谭蝶儿的侍婢。烈炙重重地哼了声,极为的不悦,“这是怎么回事?王妃怎么在这里?”
“回大人的话,后院缺了个劈柴的,王妃主动请缨要过来帮忙的。”定眼看了烈炙一眼,小菊蓦地涨红了脸。
姜未晚容色憔悴疲倦,她也不说话顾自地举起斧头要往下砍,却饿得慌,斧子是再也落不下去了。
烈炙看向小菊,眼中多了几分冷冽。
姜未晚再也忍不住了,她疲惫道:“左侍卫,我想请教下,秦王府平素里都是让人饿着肚子干活的吗?”
“吆,这柴还没有劈完,你就摆起谱来了。”谭蝶儿手按搭着一个丫环盈盈地走来。
“我给你带了个人来,小竹从今往后就和你形影不离,跟着照顾你。”
“奴婢见过王妃。”小竹欠身一礼。
未晚微愣着,轻轻颔首。
“我要回寝阁了,没有功夫在这里奉陪你。要劈柴,你自己劈吧。”姜未晚双手支地,她站了起来。她宁死也不受这等屈辱。
“这条丝帕真是漂亮,上面绣得是你们景国的草儿吧。还有一股香气沁人心脾。”谭蝶儿有意无意地举起怜心的丝帕放在鼻间嗅嗅。
“你少来拿怜心说事。”姜未晚怒起,愤愤瞪了谭蝶儿一眼,“还不去给我备饭。”
“姜未晚,不要乘着有人在这里,就有侍无恐。”谭蝶儿回瞪了姜未晚一眼,从袖中扔出一个馒头在地上,“给你,自己捡了吃吧。”
姜未晚傲然地冷视着谭蝶儿,冷笑出声:“饿死不吃嗟来之食,你不懂吗?”
谭蝶儿薄唇嘲弄地勾起,“有骨气!你还当你是景国郡主,还是王府的王妃吗?不过是名传实存的一个废妃而已,竟敢如何狂傲。”
“大景郡主若是死在王府,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姜未晚听到谭蝶儿的嘲讽,唇边也露出一抹冷笑,“你若是想成为大聂国的罪人,我就成全你。”
闻言,凝固在谭蝶儿唇边的那一抹不变嘲讽之色僵硬了起来。利眸一闪,她还是被震慑到了。
是的,可以累死姜未晚,但绝不能饿死她。不能给景国一个借口,毕竟她是郡主。
“还不快去给王妃备饭。”谭蝶儿喝叱着。
“备饭?”小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呈上个馒头,你不会吗?”谭蝶儿白了小菊一眼。
小菊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退下。
烈炙站在一旁抬眸看着谭蝶儿,淡淡道:“王爷只是下令王妃搬入寂园,而今她却出现在王府后院可恐有不妥吧?万一王爷要是发现,属下怕谭王妃难逃其责。”
“王爷日理万机,只要你不说,王爷自是没有功夫管这等闲事。”谭蝶儿清冽如雪的眸光睨向烈炙。
“谭王妃此言差矣。属下一向对王爷忠心不二,任何可能折损王爷英明的事,属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烈炙深深地看谭蝶儿一眼,警告之意明显。
“箭射出头鸟,这个道理南侍卫不会不明白吧。姜未晚杀我孩子,已引得王府上下众怒,左侍卫是天下少见的英雄,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还请不要管闲事。”谭蝶儿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谭王妃话中有话,属下是愚钝之人,自是无法参透。”烈炙淡淡地看着谭蝶儿,优雅地行了个礼,却看不出有半点恭敬之意。
在烈炙看来姜未晚本质上还是善良的。至少除了推倒谭蝶儿,造成谭蝶儿流产一说外,也没有听过她有什么负面的事儿。而谭蝶儿在府内倒是劣迹斑斑,常闻她惩罚下人的手段极为惨烈,常有婢女暗自垂泪却不敢吱声。
他甚至认为姜未晚推倒谭蝶儿一事,有待查证。
烈炙不满地瞪了谭蝶儿一眼,这眼神穿透力极强,把想要再威逼利诱的谭蝶儿弄的再也开不了口。
“还不快吃。”小菊递过馒头,口气极其恶劣。
姜未晚不为所动。
“你不会客气一点。”谭蝶儿指着姜未晚对众人道:“人家姜未晚好歹是王府的王妃,有罪但还罪不至死。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就算我们不给王爷留三分薄面,也要给左侍卫留几分情面不是吗?”
烈炙和姜未晚几乎同时瞪了谭蝶儿一眼,谭蝶儿视若无睹。
“谭王妃,讲话定要注意措词,不能闪了舌头。”烈炙语声一顿,脸色冷峻如冰。
谭蝶儿不去理会烈炙,转而望向姜未晚眼睛里掠过讥诮之—色,即而叹息,“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难不成还奢望着要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王妃请用膳。”小菊这回客客气气地递上馒头。
姜未晚秋水明眸掠过寒光,接过馒头大口吞咽了起来。
一个馒头岂可解一天一夜的腹中饥渴,饥饿的状况只能得到稍稍缓解,姜未晚也不说话,冷冷地瞪谭蝶儿一眼,她举起斧头,提起地上的一块木头,费力地咬着牙,狠狠地运足了全身的力气对着谭蝶儿吼道:“谭蝶儿,你给我听好了。你若再有半点为难怜心。我定要让你形同此木。”
只听到劈啪一声,木头被劈成两半。
站在一旁的丫环们包括谭蝶儿都傻了眼,王妃何时变得如此神勇?
烈炙也看傻了眼,仅仅只是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喷薄血液中撕裂的疼痛起来。
他从未见到有主子为了一个丫环而挺身而出,不顾生死的。今天他算见识到了。
他忿忿地瞪着谭蝶儿,恨不得将她抓过来甩一巴掌,他从未见如何卑劣之人,她竟拿一个丫环来要胁人,但是此刻他不能动手,不能给谭蝶儿任何王爷面前添油加醋的把柄,他不能让王妃罪上加罪。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上演着,这一刻,烈炙越发的肯定姜未晚不会故意去推倒谭蝶儿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原由。
“然王妃好自为之吧!”烈炙甩袖出了后院,直接朝静心阁走去。
“然王妃,南侍卫像是朝静心阁方向去。”小菊不安地道着。
“烈炙不自量力地想做出头鸟,我还不放在心上。把她带到山上去,白天就让她去挑,没有挑满一个水杠,别想吃饭。”谭蝶儿冷声喝斥着。
站在她身旁的两个丫环赶紧上来扯起着姜未晚。
“放手!我有脚,会自己走路。”姜未晚冷冷地瞪了那两个丫环一眼,沉声道:“带路。”
“你给我站住。”谭蝶儿指着跟在姜未晚身后的小竹道:“你竟然跟张嬷嬷主动请缨要誓死追随她,那你就陪她一起干活,干不完你一样受罚。”
谭蝶儿这么一喝,把小竹给惊住了。姜未晚也停了脚步,她转身对谭蝶儿道:“你针对的是我一个人,何必牵连他人呢?”
小竹是她嫁入摄政王府后,肖嬷嬷分配给她的一个丫环,这个时候不见沉香的身影,倒是小竹主动请缨来伺候她?
“那要怪就怪这个丫头,不识时务。好好地日子不过,偏要跟你来受罪。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她。”
“你简直丧心病狂。我告诉你劈柴、挑水都是高耗体力的活儿,你要给我们备足了饭,我们若是死了,相信你也不好交代吧。”姜未晚丢下话,就跟着两个领路的丫环朝后山方向去。
王府的后山上有一泓清泉。泉水没有污染,甘冽清甜,为泡茶、烧饭用水之上上选。但是山峰太矿山,秦烨从没有苛责下人去山上取水。谭蝶儿知晓了有这么一处地方后,就闪起了恶整姜未晚的念头。
如果姜未晚在山峰上摔下来,摔死了最好,到时编个理由说是她睡在个跑上去的。死无对证,一了百了。要是运气好摔个伤残之类的也不错,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看她还什么迷惑王爷。
在山脚下看到那个水缸时,姜未晚傻眼了,这么大的水杠要挑上满一杠水,少说也要十几、二十桶。
小菊从后面跟了上来,凌厉道:“必须给我挑满了,知道不?”
“死丫头。”姜未晚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只见她一脸幸灾乐祸地扬了扬手中的丝帕。那是景国特有的丝帕,怜心的丝帕。
小菊笑着看了姜未晚一眼,“我们隔一会儿就来检查一次,你还是时务一点,不要妄想偷懒!”
姜未晚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