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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略施薄惩,你就不要阻拦了。”杜若雨眯眸看了华清一眼,云淡风清说着。“二姨娘,你进去闻闻那一屋的酒气,简直让人作呕。五妹妹在府内就如此放纵,只不定是在外面酒后狐媚浪荡惯了,你心疼女儿不敢管教,就让母亲禀公处理吧。早日让五妹立意改过,才是众望所归的。”姜倾月语重心长说着,看着未晚被按在凳子上,骨子里缓缓滋生出快意远超出她的想象。
第064章 训斥倾月()
“姜倾月,你说得是什么混账话?”崔妈妈扶着老夫人缓缓地走来,老夫人才到南院,远远听到姜倾月的话,当下已是气急败坏。
老夫人瞪着这个倾月的嫡孙女,也顾不得还有人在场,厉声训斥道:“姜倾月,枉你是大家闺秀,姜王府的嫡女,张口就是狐媚浪荡,你满脑子里整天就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么?姜未晚是你妹妹,且不说她有没有错,你就是这样挤兑你妹妹的吗?你的容人之心在哪儿?”
未晚抬头,空洞的眼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半句回嘴,眼眶阵阵热烫,只是咬牙不让泪珠落下。
对上未晚悲哀颓败的表情,姜北神色一暗,心中忽觉得愧疚,不论她是否犯错,她始终是姜王府出去的女儿。若是当年他能好好教养她,她又如何会犯错误呢?只因放不下心结,他这个父亲,确实是没有尽到责任。
姜倾月被祖母劈头盖脸地这样一通数落,当下已是涨红了脸,只怪她太过心急了,以至于口不择言,不过谁知道祖母会突然驾临南院。
杜若雨盯着老夫人,对她的不请自来,不由从心底生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老夫人懒得同媳妇废话,矛头直指儿子,“姜北,小晚儿到底是府内的小姐,她犯了什么错,你要按着她打?”
私下,老夫人从未对儿子直呼其名过,可见气得不轻。
姜北这会儿情绪起伏不定,虽然不是他下令打人,他却从头至尾没有阻止过。或许更准确的是,他在等,等着华清开口求饶。只是还未如愿母亲就已经来了。
杜若雨倒抽一口凉气,“母亲,你不要动怒。我们姜家有祖训,姜家女儿未出阁前绝对不能醉酒,未晚不仅把太祖爷留下的女儿红糟蹋了,还砸了酒壶,这是对姜家祖先的大不敬。晚儿犯了错,若是不予处理,日后变本加厉,可不是你我所乐见。”
怜心推门而出,急急忙忙冲上前去,跪在中间,“酒壶是我打碎的,要罚,就罚我吧。”
紫苏跟着上去,跪地求情,“你们误会郡主了,她并没有喝酒,酒都让我们倒去做姜皮膏了。”
老夫人愕然问道,“姜皮膏?可是送给我的膏药?”
姜倾冷上前一步,不死心地抓起未晚的头发,朗声道:“什么姜皮膏,祖母你可不要让她们骗了,你进里屋闻闻,满屋子的酒臭味,就连五妹全身上下都是酒味呢,你看她这头发上还有酒渍。”
“小晚儿,”老夫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撞开姜倾冷,扶着她道:“可怜的小晚儿,都是祖母害了你。”
紫苏冲进屋,把屋里制作一半的姜皮膏拿出来,摊在地上,“王爷,这就是姜皮膏,郡主真没有喝酒,如有虚言,紫苏甘愿受罚。”
“姜皮膏?”众人皆是一震,脸庞上皆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用酒作药膏,这未免太太荒谬了吧?
未晚神色恭敬柔和地福了福身,“未晚不好,给父母亲平添烦扰,是孩儿不孝。”
第065章 姜皮膏()
老夫人笑容和熙,“哪有什么不好,小晚儿,你送的姜皮膏贴上去后,祖母的肩膀就火辣辣地,刺痛啊还真减轻了不少。”
姜北一怔,随即问道:“未晚,这姜皮膏是怎么回事?”
未晚慢慢道:“姜皮膏是把姜块鼓捣成末和酒、葱子一起放入锅内炒热,制成膏药。此种膏药用于治风寒骨痛,有奇效。祖母肩骨疼痛已有多年,每次疼痛时食不之味,寝不安枕,未晚看了甚为心痛,故而找了个机会制作了姜皮膏,不想惊动了大家。”
若非她一时兴起,来得及时,小晚儿被是早被这些心肠歹毒的女人给打得皮开肉绽,老夫人心中充满了愧疚,沉声道:“要打要罚,就朝我动手吧,酒是我这肩膀喝走的,别委屈了这孩子。”
杜若雨神色一冷,“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法子可治肩骨痛,就连御医也不晓得?”
“住在乡下时背靠山,那附近常有郎中上山采药。有个女郎中经常会在门口讨水喝。隔着铁栅栏,我会递碗水给她喝。那段日子早晚干活,很快把二姨娘累坏了,不久她就病了,发高烧,说胡话。我问了女郎中可有救治的法子,可她又进不来,后来,她想了个办法,就隔着铁栅栏教我识草药,告诉我什么行针,治病救人。我姿质愚钝,幸亏师傅教得好,倒也学不少东西。”
“可有那个女郎中的名字,你快告诉我,好让母亲去感谢她?”杜若雨抢先问道,很显然她并不相信未晚的说辞,不过要找个机会,揪出这个人去对质而已。
未晚不以为然道:“师傅行踪不定,一年前,我就再没有见过她,她说自己叫华鹊。”
华鹊!门震天下的天才鬼医,杜若雨和姜倾月皆大大张着嘴,半晌都蹦不出一个字来,姜五月哪来的狗屎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华鹊居然是她师傅,别说拜师了,寻常人要见个面都难如登天,只在传说中的神医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让姜五月遇见了?敢情赶她们出去,还全便宜了她!
姜北沉稳的嗓调都开始颤抖,“你说那个人叫什么?”
“华鹊啊!”未晚看似天真地眨了眨明媚的眼,“有什么问题吗?她不会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吧?”
“父亲,我们大家别被她骗了,什么华鹊、麻鹊,我看她分明是信口开河,编得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混淆视听。如果她没有喝酒,为什么要锁在房里偷偷摸摸得不敢见人?还有她的丫环还拦着父亲,不让你进来,这又怎么解释?”姜倾冷粗声粗气地指责未晚,她压根就不相未晚有这样的好运气。
“四姐,我并没有锁门啊,我不过是掩着门而已。关门制药,不过是不想药气扩散了,姜皮膏要冷了就没有效果。我让环儿守门,只不过是担心二姨娘进来时,要闻到这股熏人的臭气,会作呕的。”
未晚愕然相看,半晌叹息道:“也是我的错,我不曾料到你们会来看我。”
闻言,老夫人越发得不悦:“小晚儿,你就是心眼实诚,就是太实在了,才会把这群吃人的狼,都亲人看了。他们呢,不是来看你的,是存了心眼要把你打得皮开肉绽,要把你往死里整的。”
姜北一愣,杜若雨的脸上也挂不住,所有人的脸都有了一瞬的僵硬。
“母亲这话严重了,我身为当家主母,本该禀公处事,就算她没有喝酒,也打翻了太祖爷留下的酒壶,那可是古董,开国皇帝御赐的,光凭这一点打她也不为过。”
老夫人语调沉凝:“一个破瓶子,还比不上骨肉亲情吗?你们存了心思要动手,满嘴得都是托词。事因我这老婆子而起,要打要杀要剐干脆往我这肩膀上招呼,好让我早早去见当家的死鬼,免得我再见这一屋子的骨肉相残,活活给气死了!”
第066章 训斥()
“给母亲添乱了,是孩儿不孝。”姜北连忙赔不是。
“个个都不让人省心。”老夫人叹了口气,视线落到姜倾冷身上,连目光都透着冷意,“倾冷,你脸上的伤好利索了?”
“本来快要结了疤,这几天却忽然起了两个脓包。”姜倾冷抬头瞪了未晚一眼,语气里压不住的愤恨,在她看来,本来好好的姜王府,就是因为这个五月子回来,才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故,她今天的伤疤全赖未晚所赐。
老夫人耐不住,直接问道:“那你不在房内养伤,你跑出来干嘛?跟着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来看你妹妹笑话吗?”
姜倾冷怔住,祖母虽然并不是十分喜欢她,却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却为了姜未晚破例了。姜倾冷强掩住内心失落,眼神朝着地上看去,片刻又抬起头来:“我是去给母亲请安的,正好见母亲往南院走来,便跟过来看看。”
杜若雨幽幽看了老夫人一眼,皱眉道:“母亲,你这话可有失公允,就算五丫头是尽孝心切,可是打碎御赐的酒壶也是罪过,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怪罪起来,我们姜王府也会被殊连的。事关重大,儿媳才不得不郑重。”
老夫人不咸不淡道:“几个大男人还看不住一壶酒,案桌上要真放了御赐的圣物,那才是罪过。实话告诉你吧,这壶女儿红,不过是你父亲在绍兴买的,像这样的酒,府内还放着几十壶。”
众人已经彻底陷入震惊的情绪里,弄了半天,她们是白忙活了一场,姜未晚没有喝酒,更没有打碎御赐的酒壶,所有的这些都是她们的想象整出来的。
杜若雨不死心地问:“母亲,那真正的御赐圣物呢?”
“我和你父亲定情时,埋在王府中的玉兰树下了。”老夫人似是回忆起当年的情境不由地笑了笑,“当年是我们三人一起埋的,宋姐姐内心豁达,与世无争,正是因为她这种胸禁,才得以庇护姜王府荣华长驻。”
追忆起生母,姜北恭敬俯合道:“母亲恩德,孩儿不敢相忘。”
老夫人提起的宋姐姐,是姜北生母,在她过世后,老夫人始终对她赞不绝口。此时提及,却是明显在告诫杜若雨。
杜若雨心里腹诽,你是姨娘,自然盼着嫡妻能豁达,你若换位成了嫡妻,你夫君被小狐狸精迷住了,你胸怀宽广的起来吗?在她看来,宋王妃不过是姨娘得势之下的妥协。老夫人这是借机来摆架子,训斥媳妇罢了。
姜北想起陈妈妈的事情,从陈妈妈诬告,再到李妈妈克薄华清母女,管事状告未晚醉酒一事,总总迹象都显示他的嫡妻脱不了干系。他实在不愿意这种挑拨离间的事儿,一再发生在眼皮底下,这不仅大大地折损了他的英明,也会让姜王府身处险境内。
家宅不宁,何以安天下?姜北冷冷地看了嫡妻一眼,不吭声。
未晚鼻子嗅了嗅,“我怎么闻到一股梅花膏的味道?祖母你抹了香膏吗?”
“祖母老了,涂给谁看啊!”
“那是二姨娘涂了吗?”未晚勾唇问就近的华清。
第067章 梅花膏()
华清摇了摇头。
“没事故弄玄虚,是我涂得香膏,有什么问题吗?”
姜未晚下意识地看了姜倾冷一眼,“只要不是梅花膏就好,梅花膏里含有糨糊成份,风一吹,水散去,糨糊粘在脸孔上;使之更加干燥;甚至会造成干裂流血;引起感染化脓,脓包每天都会增大,化脓溃烂。伤口不仅难以痊愈,还很容易留下疤痕。”
姜倾冷一瞬呆愣在当场,二姐不是说,这是契国皇家*的马油膏吗?对这种千金难求的东西,她格外的珍惜,早晚必是要涂抹一回的。
事实上,她也觉得这味道怪怪的,涂在脸上就好像粘上糨糊。不过她从来不曾怀疑过。只因为她从来没有闻过马油的味道,只知道传闻,马油大多作为火伤、刀伤、冻伤及按摩使用之按摩油,在皮肤美容方面功效卓越。她以为姜倾月是因为见死不救而心生愧疚,所以才送给她这种好宝贝,不曾想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姜倾冷瞪着倾月,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恐事情越捅越大,姜倾月别开眼,不敢看她。
杜若雨轻轻皱起了眉头,随即道:“王爷,今儿的事情是妾身失察,才造成了这么大的乌龙,误会了五丫头,回头我一定找个机会好好补偿五丫头。天冷了,我们都散了吧。”
“等等!”姜倾冷张了张嘴,幽黑的眸子直视着姜倾月,目光慢慢变得锋利。
杜若雨的面色变了,“四丫头,今儿个的事情闹够了,你父亲也累了。”
“母亲,以为我是在生五妹的气吗?”姜倾冷一脸怒色。
杜若雨厉声道:“四丫头,无凭无据的,不要整天乱咬人,你父亲已经对你失望过一次了,你还想怎么样?多学学你五妹妹的好品行,你要能幡然悔悟,母亲将来还是能为你指门好婚事的。”
姜倾冷咬了咬牙,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不吭声了。
姜北这回正在思量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对眼前的事情也不甚上心。
在他看来,杜若雨一喊,府内的侍卫就如天兵天降空降南院,这显然不是巧合,而是蓄意安排好的,整个事件里,明摆着是有人给他下套。嫡妻,嫡女甚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