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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你不要哭。”姜伟林伸手轻拭着茜柔脸上的泪,喃喃道:“是大哥不好,大哥对不起你,大哥罪孽深重如今死了倒也解脱了。”
姜伟林眼里噙满绝望的泪,却始终不肯让它掉下来,握住母亲的手,堂堂男儿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母亲,父亲是因我而死的,是我害死了他,是我!”
姜未晚一惊,大伯死的时候,她年纪尚小,只下人说起,大伯是因病离世了,原来这当中还有隐情。
“孩儿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害死了父亲,你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守寡,尝遍人间冷暖。孩儿知道这些年来,我不该如此浑浑噩噩过,可是我实在无法昧着良心,当作怎么也没有发生过。我是姜王府之耻,我不配苟活于世,不配你们如此关心我,我只想让你们早早离弃我,好减轻你们的负担,让你们更好地生活下去。”
“林儿,你不要这么说,那是意外,战场上输赢我们都要认命,母亲知道你这些年心里的苦,母亲怎么都知道,我和你妹妹都不怪你,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你父亲泉下有知,他也不会怪你的,你是母亲一辈子的骄傲,你是母亲心中的好孩子,永远的好孩子……”洛婧哽咽,心底被生生压抑了多年的苦,一瞬间似洪水般泛滥成灾。
“母亲,请恕孩儿不孝,再不能陪着你,给你养老送终。如有来生我愿一世牛马,衔草结环报答你今日恩情。”姜伟林眉宇间泛起几丝倦意,他极力压制着困顿的意识,又道:“柔儿,替哥哥好好照顾母亲,哥哥走后,就只有你了。”
未晚淡淡扬唇,清丽容颜泛着夺目的光华,“人终有一死,为何不在活得时候好好珍惜眼前人呢?”
第111章 试探()
姜茜柔抬眼看着未晚一幅悠哉看戏的模样,不由大怒,白了未晚一眼,冷声骂道:“我哥都要死了,你现在说这个顶个屁用?”
“姜未晚,我儿子实诚,他没有那么多心眼,可我一直就觉得,你大伯死的蹊跷,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死得偏偏是你大伯,当年他本来就要班师回朝继承王爵了,契国他怎么知道伟林在越门,怎么就这么巧,伟林前脚到,后脚契国就打来了?再说越门又不是边关要塞,那里一无粮食,二无钱财,契国怎么就偏打越门?”
洛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未晚,清冷的眼眸微微眯起,“我这么些年来,拼命地想找出真相,可是当事情刚有一丝眉目时,你就这样迫不急待地对我孩儿下手。说!是不是杜若雨派你来的?那个毒妇,一生就见不得我们大房好,惹不起,我躲得起,我都躲得远远的,她还要派你来害我们。我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着你的道。”
前世里,高宗景浩天与契国皇帝之间有过协议,在韩王起兵清君侧、肃宫廷时,景浩天割让赵魏两座城池,以至契国隔岸观火,就是杜家人牵桥搭线的,要说此事是杜若雨指使的,也不无可能。
毕竟,姜王府继承王爵得只能有一个人。
排资论辈,当年的嫡长子姜南那时已被皇帝封为世子,老二姜北却只是公子,没有皇帝的册封怎么都不算。
姜南和姜北两兄弟感情颇深,姜南离世后,姜北不顾一切,攻打了来犯的契兵,生擒契国老将军那尔,同年契皇离世,新皇登基百废待举,便与大景签定了和平条约,才换来了两国暂时的和平。
尽管姜北立下战功,博得龙心大悦,可是若没有姜南的离世,姜北再怎么样也无法晋级姜王府当家王爷。大房嫡妻洛婧与世无争,当年姜北未当家之前,杜若雨同样掌管着姜王府后院,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说,洛婧所怀疑得也不无道理。
未晚从袖中抽中一个小玉瓶子,从中拣了颗药丸子递给洛婧,道:“人活一辈子不容易,不是谁都有机会重生的。为什么恶人就能逍遥法外,好人却要痛苦一辈子呢。那就是因为我们太容易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去逃避。”
洛婧接过药丸子,疑惑道:“你这是?”
未晚低笑一声,扑通跪下,“堂兄喝得不过是普通的水酒,我不过是在里面加上了西域贡品槟榔汁和一味安神药,而非鹤顶红。未晚是真心希望堂兄能惜得眼前人,不负大伯母多年的不离不弃。未晚擅自做主,愚弄诸位,让大伯母和茜柔姐姐受惊了,未晚罪该万死。”
众人不敢置信地瞠目,洛婧抬眸看着姜伟林,破涕为笑,一把抱住姜伟林道:“儿啊,你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嗯。”姜伟林眼皮子直打架,着实犯困,渐渐闭眼,只剩本能的呓语。
“快给他服用提神药丸吧,堂兄睡着了。”未晚起身盈盈一礼,浅浅而笑,扬长而去。
第112章 潜伏()
回到西厢阁后,姜未晚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坐在那张溢满香气的檀木椅上看了一个时辰的书。
书房外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不过须臾,紫苏上前,递过一杯龙井,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姜未晚一眼,低声道:“郡主,先喝杯茶再看吧。”
姜未晚衣袖一挥,猛地甩开她的手,“不喝!”
紫苏面上有些尴尬,诚惶诚恐的问了句:“郡主这是在埋怨我。”
姜未晚绽唇淡笑,“不敢,若不是你自愿露出狐狸尾巴,我还又怎么知道身边竟然隐藏着这么一号武林高手呢?”
“郡主是否早知道我隐藏在你身边……”紫苏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无需抬头也能感觉到,那道蕴含着探究的目光如芒如刺。
“不,我情愿你不会武功,你只是个平凡的人。”姜未晚凉飕飕地盯着紫苏,打断了她的话,不可否认,当初水泼向紫苏时,她站着不动,形如雕像,不曾惊慌过,一眼让姜未晚觉得此女子是内敛之人。收下紫苏后,未晚也对她进行了考验,未晚对她从当初得有所保留,到后来的信任,这中间也不能不说是投入了真感情的。
她是真不愿意知道紫苏对自己是别有用心。
“郡主,我……我绝对不会害你,我是真心要来服侍你。”
姜未晚放下书,扶着桌沿站起来,笑意盈盈道:“真心?哈哈……你家主子,让你潜伏到我身边,是让你向我表清白的吗?”
和姜未晚相处了一段时日,鲜少见她有这种嘲讽的语气,如今见她这般,紫苏真心的觉得难受。
“说!是谁让你潜伏到我身边的?”
凉寒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紫苏耳朵里,紫苏深感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如蒜捣,“奴婢不能说,郡主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能说。”
未晚眯了眯眸子,眸光清冽,“你走吧。我这里容不下一心侍二主之人。你既然不能对我坦诚,就不要再呆下去了。”
“紫苏确是刻意为郡主而来的,只因受人所托,无论如何要保护郡主周全,眼下姜王府内危机重重,求郡主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赶我走。”紫苏温谨地解释了句,“求郡主给我个机会,我来到姜王府后,就认定郡主一人是主子,求郡主不要赶走奴婢。”
姜未晚打量着紫苏,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藕色的木簪子绾在身后,出尘的容色上泛着淡淡的忧伤。
姜未晚眉心紧锁,始终没有舒展。
紫苏瞧了未晚一眼,又道:“主人让我誓死也要护着郡主周全,想来郡主于他是特别重要的人,至于其他的,请郡主恕我不能再相告。紫苏愿对天发誓,除了此事外,今后愿意事事对郡主坦诚,绝不欺瞒。”
“你说得不错,我目前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姑且信你一次,如你对我再有欺骗,我绝对不会对你手软。”未晚颔首,接过茶盏,便从桌角取了包药粉洒在茶杯中。
未晚把茶盏递给了紫苏,挑了挑眉梢,饶有兴致道:“喝下这杯毒茶,我有事要你去办。”
第114章 进香()
“难道是姜倾月为难你了。”景夏捂着小嘴,恍然大悟道:“一定是这样的,她是你姐姐,又是嫡女,你不敢赢她,对不对?”
“不,问题出在我身上。”姜未晚不禁莞尔。这个纯真俏丽的可爱少女,思维跳跃很快,不过这次她想错了,姜倾月那样眼高于顶的人,岂会轻易示弱呢?
景夏迷惑地睁大眼睛,拍拍小胸脯道:“你有什么困难和我讲,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姜未晚恍惚地看着这个天真的公主,唤来怜心,嘱咐道:“我修书一封,你即刻去城东的茶王铺,让陈掌柜把这段时间的账结一下,属于我的那部分你给支出来,拿去悦来客栈匿名投第二组姜未晚和景夏胜出。”
景夏浅浅一笑,“我们是一定要胜的,对吧?”买定离手,姜未晚也是破斧乘舟,她不想给自己任何输的可能。
姜未晚揉揉她的小脑袋,“我们先好好练习再说。”
然而,又过了几日,冰场上的训练一直是未晚和景夏的专场,姜倾月压根没有露面过,姜倾心偶尔过来看她们训练一两次。
就这样终于到了赛前五日。
这一日天气转晴,绵延多日的风雪止了,景夏这会将未晚教得滑冰的基本常识和简单动作,练得很娴熟,在磨拳擦脚,跃跃欲试中回宫准备。
作为这次冰嬉大赛的协办方,姜北也开始了他的训话。姜北散漫地勾着唇,“此次冰嬉大赛,聂国和契国都派人参加了。”
姜倾月笑逐颜开,自信非凡道:“父亲,女儿一定会让她们风风光光地来,黯然失色地离开。”
未晚低眉垂目,心平气和,没有接言。
姜北深深看了未晚一眼,良久,叹息道:“未晚,你呢?”
被父亲点名,未晚微微讶异地抬头:“女儿滑得不好,不过……我会尽力的。”
杜若雨笑笑,“王爷,可记得去年冰嬉大赛前,我们途经相国寺,去上香祈愿过么?”
姜北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悟静方丈是世外高手,那时还与我谈经论道。”
“妾身今年想带倾月和五丫头一起去祈愿,当然最好是全家人能去的都去,心诚则灵,共同祈愿菩萨保佑我大景国运昌隆,保佑母亲安康长寿,姜家子孙富贵如意。”
姜北不是迷信之人,但是也不反对大家求神拜佛,既然嫡妻觉得这样做,于姜家有利,他自然不会反对,柔了嗓音道:“去东苑西海途经相国寺,如此甚好。”
未晚静默,心中思忖,杜若雨真是信佛之人吗?信佛之人,作恶时怎么就不想想,佛家有言作恶多端会下阿鼻地狱?
次日清晨,用过早膳,几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停当在外,在杜若雨的带头下,府内的姨娘小姐都出府了,就连被禁止出门的姜倾冷都得了特赦,一群人浩浩荡荡上了车。
车夫驾着骏马,刚要扬鞭,便听到一声唤,“这么多人都要去进香,二弟妹,怎么不叫我同去。”
第115章 美男()
洛婧提着包袱,由身旁笑意浅浅的茜柔扶着,两人站着静等当家回话。
杜若雨闻声一顿,打开帘子看到洛婧和姜茜柔,清冷的明眸微微眯起,下一瞬,随即绽出美丽笑容,“我还不是怕打扰了大嫂清静,难得大嫂有此雅兴,快快有请。”
杜若雨下车,亲自相迎。
姜王府当家的马车可以容纳八人有余,杜若雨也不见外,热络地把洛婧连同茜柔也一并请进马车里。这还是头一遭,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王府当家坐骑里容纳着外人。
姜北即刻将主座嫌让给洛婧,可见这个早前丧夫的洛婧在姜家的地位不一般。
未晚微眯眸子,好一幅妯娌情深。哪怕互相猜忌,明面上还是要摆出家合万事兴的客套来,这就是大户人家的心计。
坐在马前赶车的丫环紫苏蓦然回头,与未晚对视一眼,双方皆无话。此次出行的目的地是东海西苑,一年一度开放式的皇家园林里,带不了那么多随从进去。未晚与怜心商讨后,最终带了身怀武功绝技的紫苏同行。
距离冰嬉大赛现场越近,未晚心底就隐隐泛起不安,只怕这一路上不太平。
好在有父亲同行,未晚心底的一块大石也算放下大半。
马车出了城门,忽然停下了。
未晚掀帘望去,只见城门口停着好几辆豪华的马车,马匹儿骏,更难得的是马上的人也俊俏非凡。
为首的那位身躯凛凛,胸脯横阔,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的,自是沙场上有万夫难敌之称的少将军秦烽。
生得风流韵致,俊美绝伦的自然非顾慎言莫属。
笑起来如弯月,鼻梁直挺,唇色绯然的丞相府张同昊。
乌发束着紫丝带,一身浅紫绸缎,眉长入鬓,眉目清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