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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寺里发生的一幕幕,虽说已成往事,但那一天发生的种种,他是绝对不会忘却。
无论是出于对未晚的安全考虑,还是源于对自己的危机感顾虑,他都必须早日迎娶未晚。
上岸后,便到了东苑镇,这是通往东苑西海的必经之路。
街道两侧,商贩云集,大小各种吆喝声四起,显得大景国运昌盛,到处生机勃勃。
“鬼见愁,我说你们还真卑鄙,拦路抢劫就动生格得好了,岂能怕打不过,就事先给我们下了巴豆?”
未晚走到一个包子的商贩前,掏银子时忽然发现身上毒药毒粉,一件没少带,独唯少了盘缠。
巴豆?鬼见愁挑了挑眉,他怎么事先不知情?难怪打斗时那几个人都涨红了脸,呈虚脱状。他最讨厌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既然对方先破坏游戏规则,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守什么约定,这单杀人生意,就算撕破了,也不算他违约。
鬼见愁掏了银子,接过四个包子,顺手递给未晚,鬼见愁淡淡道:“巴豆和我们无关。”
“也不知道我娘亲她们可好,你们这些个杀手真是可恶至极。鬼见愁,要是我娘她们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是会跟你算账的。”未晚咬牙切齿道,心中还真放不下马车里的那群老小,还有父亲他们。
又走了段落,看到一个脸谱的摊子,未晚饶有兴趣地上前,提起个花脸面具,放在手上比划比划,递给了鬼见愁,“你脸上那个面具有多沉重,怕只有你自己可以体会,你怎么就不考虑换个面具呢?可以试试这个轻薄的,好看又没有太大的负担。”
未晚的话外之意是让他放下屠刀,只是杀人如麻的他,今儿放姜未晚一码,不过是技不如人,让他金盆洗手,并非易事。鬼见愁勾唇自嘲,一个杀手还能回头么?
在未晚的示意下,鬼见愁还是别扭地掏钱收下了这个花脸面具。
突然,一辆华贵的雕花木车迅速驶了过来,车身通体用得是上等的海南梨花木精雕细刻,车顶四角用红色的朱漆漆成,上面镶嵌着玛瑙珍珠,四周垂下一排排亮色系的流苏穗子,很是华丽……
高大,华丽的马车前后各跟着六名轻骑装侍卫,个个身姿不凡,一看就是顶尖的高手。
姜未晚放眼望去,长长一叹,“这么招摇,挺适合某人的风格。”
“你是指聂国摄政王秦烨?看不出来才一会儿不见的功夫,你就这么想念人家,不会真喜欢上他了,要一见钟情的话……”
“呸呸,打住,赶快打住。”未晚连忙打断他的话,“鬼才会喜欢他呢?人面兽心,衣冠**,嗜血残暴……”未晚一股脑地,几乎把所有不好的形容词都用上了。
“我就不信,人家没有半点好处的地方。就我们男人的眼光看来,他仪表出众,气质非凡,武兼备,就算腹黑点,那也是生存所需,照我看来,秦烨此人不是英雄也是枭雄,你却把对方贬得一无是处,不是鸡蛋里挑骨头么?”鬼见愁摇了摇头,很是不能苟同这种说法。
“你看前面围着一大堆人,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上面贴了什么布告。”未晚是个行动派,边说边往前挤。
赫然入目的是,带着青铜面具的鬼面人。
鬼见愁上了通辑榜,官府的悬赏公告,挂得很及时。
算算时辰,在未晚被掳后不久,这张海捕公就出来了。
没有她的画像,很显然父亲并不想她失踪的事情,被公储天下,无论出于是对她的名节维护,还是对姜王府的声誉考虑,此事都不宜声张。
姜未晚转过头去,朝鬼见愁再望去时,见他已换上了花脸面具,未晚不由轻笑,压低了声音道:“看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挤出人群,便见一群官差举张纸,四处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身高……”
官爷们形容的那名女子和她怎么如此相像,未晚咦了一声,又道:“那不就是说我吗?”
一个从客栈里出来的男子,朗声问:“找到没有?”
两个捕快摇头,“全城挨家挨户地搜,还是没有线索。”
男子蹙了蹙眉头,道:“公子正着急着呢,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也要找到小姐,尽快找到。”
男子身着侍卫装,仪表堂堂,青俊淡漠,未晚笑了笑,三皇兄景墨予身侧的一等随从,贴身的心腹刘峻,前世韩王起义时,授封副将,不幸的是,最终还是葬身于宛城。
刘峻在此,三皇兄必定在不远处,未晚举目张望,不远处一袭白衣映入眼中,三皇子一袭白衣锦缎,腰系玉带,玉带下的流苏翩然翻飞,他手执一卷画像,正焦灼地询问路人。
眉若远黛,眼若桃花,浅浅的凤眸微眯,眼底隐隐闪动着流光溢彩,一张清浅淡薄的唇若含丹,微微上扬,已是颠倒众生。
街面上有不少人侧目望去,可见魅力非凡。
未晚不禁莞尔,大步奔上前去,柔柔唤道:“三哥,我在这儿。”
景墨予缓缓抬头,只见未晚笑逐颜开地朝他走来,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缕秀发垂落肩头,俏脸上未施粉黛,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还没有等未晚喘过气来,景墨予已先一步拉过她,仔细摸索着她身上的每一处关节,着急开口问:“小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没有伤着?”
姜未晚举眸看着他,战场上豪气冲天,英姿飒爽的景墨予,完美的近乎谪仙的景墨予,唯一的软肋就是她。
就连亲生父亲,世宗皇帝都舍弃了她,舍弃了她这个祸国殃民的五月子,他为什么还不放弃她?如果放弃就不会受到连累,也不至于在前世受万箭穿心之苦。
前世,他不顾一切策马奔腾冲向她,以柔体为盾护着她的画面,再次出现在脑海中。姜未晚眼角渗出泪珠,已是哽咽无言。
“是鬼见愁欺负你了?”举眸望她,景墨予蓦然把她搂在怀中,用宽厚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背,“你放心,我必定不会让他有好下场,你的仇,我一定给你报。”
难道他以为她……
姜未晚的泪蓦然流下,她摇了摇头,“不,不是的。”
“那你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只是很久没有见到三哥了,我……我很高兴能再见到三哥。”
一双乌黑深遂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湿润如玉的笑容,“傻丫头,我不过出去了一阵子,又不是不回来。早知道这次随父王微服私访,我就带你同去。”
姜未晚破涕为笑,“下次,记得带我去哦。”
“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这次微服私访是不是很累?”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不由地相视一笑。
姜未晚推了景墨予一把,“你先说……”
景墨予更紧张未晚,又道:“你先说是怎么鬼门关前脱险的。”
姜未晚回首一顾,身后那有鬼见愁的影子,那家伙早就吓跑了。未晚一脸幸福地依偎在景墨予身侧,把事情简述了遍,当然她也没有忽略秦烨的出现的那一个重要的环节。
“三哥,你知道不,那把通心琴真得好厉害,瞬间就把那群黑衣人震的伤亡无数,落荒而逃。我一直在想要是你也有这样的利器就好了。”
景墨予淡淡勾起唇,笑得优雅温和,“琴厉害,执琴之人一定非等闲之辈了,那个秦烨如何?有你三哥英明吗?”
“秦烨……”姜未晚想了又想,“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那个蛮夷人特别不舒服。”
“为什么?”
姜未晚皱了皱眉,“他说要娶我。”
景墨予晶亮的瞳眸蓦地一暗,眼中极快速地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心中低沉一叹,梦,终究要醒了吗?
“三哥,你怎么了?”未晚凝着他,无比困惑,她的话很无趣吗,三哥走神了啊!
景墨予连忙收起自己的狼狈,喊了侍卫牵着马儿过来,唇畔漾着浅笑,“上马,我牵着你进城。”
在景墨予的助力下,未晚跃上马背,巧笑嫣然地相随。
一袭月华白的软袍自角落里露出来,他微闭起眼眸,脑中不时浮现的是一个娉婷的身姿雀跃地朝景墨予奔去,心如同被重锤击打了一般,人也呆了片刻。
好一个三哥。哈!
有哪个哥哥看着妹妹的目光中饱含爱意,饱含浓烈的情愫。
姜未晚你是真傻,还是在自欺欺人?秦烨盯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暗暗握起拳头,竭力忍住冲上前去分开两人的冲动。
他承认,他吃醋了。
“容哥哥,你刚才为什么偷偷溜下马?你一个人想去哪儿啊?”对面走来的少女,盈盈而笑,她身上的绫罗绸缎皆是艳丽色,本就生得貌美,脸上略施淡妆,水灵动人,就更甚人间莺莺燕燕。
“本王累了,想一个人走走。”秦烨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带多少好情绪。本就心情不佳,更烦女子纠缠,哪怕她是冷太傅的掌上明珠,也不例外。
“我陪你。”冷倾星软了嗓音揽过秦烨的手臂,撒娇道。
秦烨抽出手臂,神色渐渐地转为严厉:“你怎么一个人下了车,阿罗呢?”
“她正在喂凌儿,没空陪我。”冷倾星定定与他平视,在他淡漠的目光,心虚地低下头去。
不远处,一辆奢华的马车,由远致近,马车帘飘着细纱,纱上绣着大红的凤凰,周围镶着金丝银线,轿顶边缘垂挂着白玉首饰,更是华贵大气。
车前,车后各跟着六个侍卫,二个宫女护卫,排场上一点也不亚于大聂摄政王秦烨出行。
看来,马车里的正主儿,可不是一般人物。
一个高大威悟的侍卫,敲锣道:“皇子妃出行,闲杂人等,让开,回避。”
“皇子妃,哪个皇子妃?”冷倾星蹙了蹙秀眉,听爹说,大景已婚配的皇子,只有二皇子景浩天,难道是……”
冷倾星来劲了,众里寻你千百回,原来你就在眼前。
冷倾星冲上前去,伸开双手,一把拦住了马车,“官爷,不好意思,本姑娘腿抽筋,避不了,能不能劳烦皇子妃的座骑送我一程?”
“大胆刁民,见到皇子妃,竟然如此无礼,还胆敢特意找喳,拖下去送官处置。”
车帘微动,车里的人轻慢出声,“是哪位姑娘需要本妃帮助?”
“是我。”少女笑了,笑逐颜开。
里头的人掀开车帘子,循声望去,璀璨明眸里不自觉地泛起泪光,任时光荏苒,那一袭俊朗伟岸的身影,始终定格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手一抖,丝帕落地,无声。
风吹起,飘飘扬扬……
“帕子。”车中人急了,“快捡。”
轿旁的宫女连忙冲上前去,追起帕子,好不容易让宫女追上,却见一人更快一步闪过身子,她一脚踩在了帕子上。
“你,你……”宫女上前去捡帕子,冷倾星恶劣地踩了更紧了。
宫女瞪了冷倾星一眼,“大胆,你竟敢踩当朝皇子妃的帕子。”
“我就踩了,怎么样?”冷倾星扬着头,抬着下巴,她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所谓的皇子妃放在眼里。
有人闹事,就有人凑热闹的,远远的街头小贩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围观了起来,这个二皇子妃,每次出行都习惯了搞得轰轰烈烈,也没有人敢非议,大伙也只是静默地看着。
“妹妹,别来无恙?”她上前一步握住冷倾星的手,仿佛还似当年那般与她十分熟稔。
不要以为,来套两句近乎,就能博得她的好感。
冷倾星完全不给宁兰齐台阶下,她口不留情,字字清晰:“堂堂大景二皇子妃,身份尊贵,岂是我这种异国他乡的小民能攀附的。皇子妃别误会,本小姐人穷志不短,最不屑得就是攀龙附凤,所以绝对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在秦烨最困难的时候,宁兰齐你竟然去了大景,嫁给了景浩天。光是置秦烨于不顾,这种恶劣的行径,你就不配得到原谅。
“妹妹,我们在这里置气有什么用。该走得都已经走了。”宁兰齐脸上淡含笑意,俯下身子捡帕子。
冷倾星回头看,秦烨已转身离开。
冷倾星恶狠狠地瞪了宁兰齐一眼,抬起了脚。
宁兰齐用力一抽,嘶啦一声,素白的兰花帕被扯裂开了长长的一条口子。
“冷倾星,你……”宁兰齐的脸色一瞬变得阴冷,额角冒起青筋,不停抽跳着,这条帕子,跟着她这么多年来的帕子,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你活该,谁让你自作自受的?”冷倾星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宁兰齐以为她要离开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