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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三觉得不妥，当兵打仗应该采取自愿，这么强征暴敛恐怕会引起民愤，到时候怨声载道反而不美。
只是随即又一想这么做倒也无不可，一旦城池被攻破，就不是民愤这么简单了，到时候连命都保不住。
“只不过这些新征上来的兵没有参加过战事，恐会畏刀避剑，届时还需几位管带勤加训导。”赵五道。
几个管带连连应是。
“另外还要派人出城，在附近多运回一些滚石木料，以作城防之用。”小十三道。
就算是征兵成功，但这都是些平民百姓来凑数的，几乎没有战力，勉强抵挡一时或许还可以，长久应战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们主要的目的还是要以防守为重。
这件差事就落到了小十三的头上。
众人分头去行动……
又是三日过去。
这天陈果儿早早的起来正在院子里遛弯，经过这些天的修养，她的气色好了很多，身上的伤势也几乎好的差不多了。
这几天她一直跟金珠和银珠打听外面的形势，小十三依旧不准她踏出怜香居半步，陈果儿也只能从她们口中打听。
金珠和银珠这些天也跟陈果儿相处的不错，两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钦佩她，尤其在陈果儿暗中给小十三出了主意之后。
得知这些天那些被征来的兵丁们都在严加操练，陈果儿也稍稍放下了心。
除此之外，番兵也终于来到了城外，将辽南府围了起来。
期间发动过几次小规模的进攻，都被赵五派出去的人击退了，不过双方损伤各半，形势不容乐观。
“要是九爷在就好了，非但不会负伤，反而会将对方斩于马下。”金珠喟然而叹。
照理说赵五也是武将，也有一定的身手，只不过眼下需要他坐镇大局，主帅一旦负伤，那城中的军民势必会乱套。
“听说十三爷也要出征来着，被五夫人以死相逼给拦住了。”银珠也道：“可惜咱们府城没有铁甲战车，否则一定会打的番兵落花流水。”
铁甲战车只有赵家军的军队里才有，之前全部都在临山镇，后来赵九出兵紫玉国带走了一部分。
陈果儿看着两人叽叽喳喳的，笑了笑，“就算有铁甲战车也没用，那是近距离武器，离远了就没有效果了。眼下虽然城中兵将不少，但都是临阵磨枪的，没什么战力，还是要以守为主。”
两人没注意到陈果儿后面都说了什么，只听到说铁甲战车没用，顿时义愤填膺，“姑娘有所不知，九爷就是用这铁甲战车击退了金兵。”
“那可不，皇上还为此加封了九爷，而且听说因为有了铁甲战车，咱们的人损失的很小。”
陈果儿闻言笑了笑，这些她当然知道，所谓的铁甲战车还是赵九从她的崩锅中得到的灵感。
反正闲来无事，陈果儿这些天在屋子里也憋闷的紧，索性跟两人讨论起来。
“你们知道铁甲战车射程有多远吗？什么材质，又是什么原理？”陈果儿笑道。
两人顿时哑口无言，她们也只是听说，连见都没见过。
“姑娘知道？”金珠好奇道。
陈果儿一笑，她当然知道，“铁甲战车射程在五十米到百米之间，这要看操作者的手法和经验，如果一个不会的人上去，还有炸膛的危险。所以只有在有效距离内才有攻击作用，过远或者过近都不行。”
如果在城门楼上放一排铁甲战车，几乎就等于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距离那么远，打出去的弹药不等打到敌人身上就在空中炸开，攻击力大大降低，等落到敌人身上的时候几乎就没什么作用了。
这边陈果儿几个正在闲聊，突然月亮门处走进来两个人，是赵五和小十三。
几日不见，小十三瘦了些，赵五也差不多。
“见过五爷，十三爷。”陈果儿福了福。
赵五一摆手，“进去说话。”
说着，背着手大步走进屋子里。
小十三始终没吱声，从打进院子眼睛就一直放在陈果儿身上，脸上除了纠结还是纠结。
“十三爷请。”陈果儿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始终垂着眼，没有看一眼他。
小十三只觉得一口郁气憋闷在胸口，哼了声大步走进去。
陈果儿吩咐金珠和银珠上茶，随后也进了屋子。
赵五和小十三分别坐在主位上，看向陈果儿，“听闻第一辆铁甲战车就是你做出来的，现在前方战事吃紧，军中的铁甲战车都在前沿阵地，我们必须自己打造一些以对敌，你将草图画出来，交由人速速去打造。”
赵五曾去过前沿阵地，知道是陈果儿发明的铁甲战车，这才主动来找她。
小十三则是听说赵五要来，一方面是怕他欺负陈果儿，一方面也是因为好几天没见她了，心里很想她。
哪怕两人之间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说的，甚至每次都气的他要吐血。
陈果儿顿了下，将之前跟金珠和银珠说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劳民伤财还对战事无益。
这是在做无用功。
而且就算是做出来了，操作不得当也不行，赵九手下的那些操作手都是训练了好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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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0章 树倒猢狲散（）
“你这是不愿帮忙了？”赵五阴沉的目光落在陈果儿脸上，声音猛的一提，“别忘了你也是大魏子民，是辽南府的百姓，还是说你本就与番邦有勾结？”
赵五狐疑的打量着陈果儿，之前似乎听说她跟番邦的什么皇子认识，只不过他知道的并不详细。
不过不管是与不是，今天她的图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
陈果儿摇了摇头，“并非我不愿帮忙，只是觉得……算了，如果五爷觉得对战事有用的话，我这就画图。”
陈果儿说着让金珠把笔墨纸砚都摆好。
“只不过五爷想必知道，铁甲战车是九爷根据我家的崩锅而打造的，我只知道铁甲战车跟崩锅的尺寸差不多，但具体数字不太清楚。”陈果儿道：“而且后期九爷做过什么改动我并不清楚，不知道打造出来的能不能完全一样。”
除此之外，校准也需要有专业人员，而陈果儿对这些都不懂。
赵五冷哼了声，“你自画图即可，其余的无须你操心。”
陈果儿点点头，转身去了一旁，提起笔开始在上面画。
金珠和银珠在左右两旁伺候着，又惊又喜的看着陈果儿，怎么也没想到闻名遐迩的铁甲战车竟然是姑娘发明出来的。
她们也跟着与有荣焉，不错眼神的看着陈果儿刷刷点点的画好了图，交给赵五。
“你没从中搞鬼吧？”赵五接过图纸，鄙夷的打量了下陈果儿。
他知道陈果儿不可能在当中搞鬼，这么说不过是借机贬损她，毕竟以前他没少在她手里吃亏。
“五哥。”小十三听不下去了，上前劝阻赵五，“果儿不会不知轻重。”
赵五冷嗤了声，揶揄的睇着小十三，“不会不知轻重？这么快你就忘了她背叛你的事？事关辽南府及我赵家的安危，怎可不慎之又慎？”
小十三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又想起来陈果儿和九哥的事，一脸怒容的盯视着陈果儿，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陈果儿始终垂着眼帘，知道小十三在瞪着她，心下无奈之余，抬眼看向赵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五爷如果信不着，大可自己个找人去做。”
有本事别来找她啊。
赵五脸色一变，随即目光在小十三和陈果儿之间流转了一圈，嗤笑一声大步离开。
小十三也紧随其后，大步出离了院子……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金珠和银珠一下子把陈果儿围在当中，“姑娘，那铁甲战车当真是姑娘做的？”
“姑娘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也教给教给我们？”两人激动异常，眼里满是小星星。
陈果儿哑然失笑，简略的说了那只是她用来做天女散花的崩锅，“是九爷无意中发现，并且将之用到战事上，还取了这个名字。”
陈果儿平静的陈述，没有一丝沾沾自喜，反倒是有些忧心。
为了即将而来的战事忧心。
屋子里有些憋闷，陈果儿再次来到院子里，以前的她最怕冷了，但是现在她宁愿在外面冻着，也好过总是待在像笼子一样的屋子里。
信步来到墙角的腊梅跟前，别处百花凋零，一片枯败，唯有这里点点玫红，为凄凉的冬景添了一丝生趣。
陈果儿抬手接住一片飞落的梅花，粉色的花瓣晶莹剔透，上面还沾染着露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闭上眼将花瓣放在鼻子下，深深吸了下清冽的香气。
“来年春暖花开日，便是你我重逢时。”赵九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陈果儿叹了口气，现在才刚入冬。
墙角下有人说话的声音传到了陈果儿的耳中，“快些走吧，听说最近几次都吃了败仗，兵将们损失惨重，辽南府要守不住了，五夫人的院子里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城了，咱们也走吧。”
“可是咱们能去哪？”另一个丫鬟的声音响起。
“管去哪呢，至少比在这里等死强。”两人悉悉索索的说完，声音渐渐远去。
陈果儿惊讶，局势已经这么紧张了吗？
墙角处有人探头探脑的往这里看，陈果儿扬声道：“谁躲在那里？”
从树后站出来一个人，赫然是小桃子，她的身上也背了一个包袱。
陈果儿眉心微挑，“你要走？”
对于小桃子的出现陈果儿有些意外，她并不觉得对方是来跟她告别的，那又是为什么？
而且看她脚上的鞋子都湿了，很显然是在那里站了许久的。
“姑，姑娘。”小桃子神色间带着紧张，抿了抿嘴唇，“大家都要离开，姑娘也快些走吧。”
陈果儿扬了扬眉，不过她并不打算听小桃子的，就算是她要走也不会和一个曾经背叛她的人离开。
“你走吧，我只当没看到你。”陈果儿转身往屋子里走。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哪怕小桃子曾背叛过她，但她肯定也有她的苦衷。
陈果儿不怪她。
当然也不会信她。
“姑娘。”小桃子快跑上前拦住了陈果儿的路，左右看了下，似乎是怕被人发现，压低声音道：“姑娘快些走吧，金珠和银珠是不会走的，十三爷和五夫人对姑娘没有善意，不如趁此机会离开。”
陈果儿凝眉，并非她不想走，而是她不能走。
“奴婢知道曾对不起姑娘，奴婢也不想为自己开脱，但现在机会难得，就当是奴婢赎罪了。”小桃子言辞恳切，急的眼里有水光闪烁。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
陈果儿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过我留下有我的原因，你还是赶快走吧，待会被人发现你也走不了。”
小桃子的行为算是逃奴，被王府的人抓住了，打死她都有可能。
小桃子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为难的看了眼陈果儿，暗自咬了咬牙，“姑娘，奴婢的老家在清河县小王庄，姑娘若是想找奴婢可去那里。”
这是在跟陈果儿交代她的去处，也是告诉陈果儿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去找她。
陈果儿看了眼她，“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去处告诉别人？”
那样她就有可能被抓回来。
小桃子瑟缩了下，最终一咬牙，“姑娘不是那样的人，就，就算是，桃子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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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1章 出逃（）
不管小桃子是出于愧疚也好，还是良心发现也罢，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真诚。
尽管如此，陈果儿也不会跟她走。
还是那句话，她想走早就走了，根本不会等到小桃子的出现。
“你走吧，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你。”陈果儿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小桃子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最终转身离开了。
陈果儿走到廊檐下的时候，听到耳房也传出金珠和银珠一声短促的叫声，紧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动静不大，要不是陈果儿就在廊檐下，并且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陈果儿的心一沉，难道又有刺客？
可这怜香居只有她一个人居住，刺客不是冲着她来的，却对两个丫鬟下手，这让陈果儿有些费解。
下意识的把手放进怀里，紧紧的握住了手术刀，躲到柱子后面。
突然耳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从里面往外张望了一下，迅速走出来。
陈果儿屏气凝神躲在柱子后面，正看到对方转过来的侧脸，“连枝？怎么是你？”
从里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