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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儿缓步来到床边,一把扯开被子,但见孙毓秀披头散发的俯卧在床上,两手的帕子紧紧的捂住脸。
“你这又是何必?”陈果儿叹息着摇头。
刚才李舜之焦急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看得出他心里是有孙毓秀的,或许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
孙毓秀听到是陈果儿的声音,再次放声大哭了起来,用力抱住陈果儿,头埋在她的胸前嚎啕大哭。
她又何尝舍得离开丈夫和儿子?
刚才李舜之那一声声呼唤让她的心都碎了,孩子的嚎哭更是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撕裂。
她早年丧母,父亲狼心狗肺,又锒铛入狱。
虽然外祖家待她还不错,但终究是差了一层。
丈夫和儿子是她最亲的人,更是她的依靠,而现在她却被迫要离开他们,她怎能不痛?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果儿,我该怎么办,他为什么要来找我,呜呜呜……”孙毓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回去吧,有什么话说清楚。”陈果儿轻拍着孙毓秀的后背,鼓励她。
孙毓秀却好像被电到了般,猛的摇头,她是不会回去的。
“不行,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这幅样子,我要出家。”说着猛的推开陈果儿,叽里咕噜的从床上跑下来,拉开抽屉一把抽出剪刀。
陈果儿吓了一跳,还以为孙毓秀要自杀,忙阻止她。
“你别过来。”孙毓秀声色俱厉,将剪刀对准陈果儿。
陈果儿果然不敢再动了,既怕被她伤了,也怕她伤了她自己,一时间踌躇不定。
这时候,孙毓秀一把抄起身后如云的长发,剪刀用力剪了下去。
“你别冲动……”陈果儿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要剪断这三千烦恼丝,斩断尘缘俗世情,我就解脱了。”孙毓秀眼神狠厉,随着她的动作一大把黑发落在脚边。
看得出她是下了狠心的,随着喀嚓喀嚓声不断,她的脚边落满了碎发,她的头上也参差不齐。
原本一头如瀑般的秀发,这会跟狗啃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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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9章 下猛药()
里屋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丫鬟,有人扒着门缝往里瞧,顿时吓得脸色发白,飞快的跑去给李舜之送信。
没多一会,外面又乱了起来。
因为孙毓秀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李舜之也生怕她再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就站在外间屋里苦苦哀求。
孙毓秀不为所动,但眼泪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毓秀,你就算不念在往日的夫妻情分,难道连儿子你也不要了吗?”李舜之悲怆的声音夹杂着孩子的哭声从门外传来。
孙毓秀更是悲啼不止,呆滞的看着地上的碎发。
无法挽回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发已斩,情已断,自此他们之间再无瓜葛。
陈果儿缓步来到孙毓秀身旁,刚要说话,就被她打断了。
孙毓秀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也莫要再劝我,我心意已决,再无更改。”
话落,两行清泪从她闭上的眼角滑落。
“我不是要劝你。”陈果儿看着孙毓秀憔悴的脸庞,“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作为好朋友我支持你。”
孙毓秀猛的睁开眼,诧异的看向陈果儿,她以为这个时候她该劝自己的。
怎么她却……
陈果儿笑了下,弯腰捡起地上的断发,“你以为斩尽三千烦恼丝就真的斩断一切了吗?”
孙毓秀狐疑,见陈果儿摇了摇头。
“要斩断的不是头发,而是你的心,你的情。”陈果儿叹息道:“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否则你就不会哭。”
孙毓秀眼角抽搐了下,似是想要反驳,被陈果儿一摆手拦住了。
“你不用急着反驳我,你只要回答你自己的心。”陈果儿指了指孙毓秀心脏的位置,“如果你真的能放下一切,现在你就出去,当面说清楚。”
孙毓秀眼神瑟缩了下,下意识的看向梳妆台上的水粉盒子。
“你现在还有什么好遮掩的呐?”陈果儿定定的看着她,“以前你痛苦无非是害怕他看到你这张脸,但是现在你已经斩断了尘缘,你们没关系了。”
孙毓秀的手猛的攥紧,眼泪再次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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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愿出去见他,是因为你想在他心底留下你最美好的样子,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死心,你还想回到他身边。”陈果儿紧盯着孙毓秀。
孙毓秀猛的抬头想要反驳,再次被陈果儿打断。
“如果你真的想斩断一切,就出去,让他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他死心,你也死心了,从此各自安好。”陈果儿灼灼的目光在烛火下逼视着她。
不服输的孙毓秀最终被陈果儿激出去了。
她挺胸抬头,壮士断腕一般大步往外走。
陈果儿看着她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
孙毓秀有点产后抑郁的症状,包括她脸上的黑斑也是肝气郁结,上交受阻,下交郁滞,脾气不升,胃气不降,再加上思虑过重导致。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在李舜之身上。
心病还要心药医,再辅以陈志忠的秘方才能奏效。
从李舜之刚才到现在的表现,陈果儿觉得他对孙毓秀是有情的,只是孙毓秀陷进了死胡同。
陈果儿想推她一把。
至于结果,陈果儿也不好预料,这只能看李舜之对孙毓秀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了。
如果他只是个注重外表的男子,就只能算孙毓秀倒霉,遇人不淑。
从此认清了这个男人,也好让自己彻底的死心,从此后或是常伴青灯古佛,或是另嫁他人,这要看孙毓秀怎么选择了。
但也有可能李舜之会不在意外表,那孙毓秀就会重拾爱情和家庭。
抑郁症不是那么好治的,就算是在现代也是个难题,需要长时间的心理疏导。
陈果儿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她又想孙毓秀能好,就只能下猛药。
但愿有效。
这时候外面再次传来李舜之的声音,他终于看到了孙毓秀的脸,以及被她剪的七零八落的头发。
“你,你竟如此狠心,弃我们父子于不顾,算我瞎了眼……”
陈果儿的心一沉,暗自叹惜自己看错了人,随即就听到李舜之话锋一转。
“好,你不是要出家当尼姑吗,你我夫妻一场,自是该患难与共,我也剃度出家,孩子也送去寺院,咱们一家人全部都皈依佛门……”
紧接着便是丫鬟小厮的劝阻声,孩子的哭声,以及孙毓秀的哭喊声。
陈果儿心中一喜,忙躲在门后往外看。
就见李舜之也披头散发,推开了阻拦的众人,也不知道在哪里拿了一把剪刀毫不犹豫的剪掉头发。
外面乱成了一团。
多利将军也来了,强行拦住了李舜之,而这时候李舜之的头发也剪的七零八落的,跟孙毓秀有的一拼。
两口子站在屋子中间,同样顶着狗啃一样的脑袋,被多利将军训斥着,“你们……成何体统,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旁的丫鬟小厮们心中感动于老爷太太的真挚感情,但当看到两人的脑袋,又都忍不住要笑,一个个憋的脸通红。
孙毓秀心中憋闷,这会也顾不上其他了,把李舜之和丫鬟鬼混的事捅了开来。
多利将军气的直拍桌子,“岂有此理,妒妇,一家子妒妇,你的妇德都喂狗了?”
他想起了家里的母老虎,眼前的孙毓秀跟家里那位如出一辙,甚至还要过分。
李舜之则是一脸的茫然,表示他和丫鬟清清白白。
随即又把丫鬟叫出来审问。
丫鬟开始还坚称和李舜之有什么,后来架不住多利将军的吓,如数招了。
原来是丫鬟不甘心,想飞上枝头,故意借着帮李舜之铺床用错位制造出假象,让孙毓秀误会。
而孙毓秀那会正被孕吐折腾的身心俱疲,心里正脆弱的时候,又想到自己不能侍奉夫君,便心里起疑,又不好当面质问。
怀疑的种子埋在心里,愈演愈烈。
而李舜之那段时间因为衙门里有一桩要案,也忙的脱不开身,就忽略了孙毓秀的心情。
夫妻之间少了沟通才让误会加深。
现在一切都说开了,两人抱头痛哭,互诉衷肠。
丫鬟被推出去杖毙,一切都很圆满,陈果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感觉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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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0章 夜探停尸房()
孙毓秀两夫妻和好如初,陈果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替他们高兴,正在看戏间却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
陈果儿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嘴上突然出现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惊呼。
陈果儿吓得白毛汗都出来了,她记得里屋只有她自己,那这个人是从哪出来的?
下一刻,陈果儿就看到身后的人,赫然是孔甲子。
陈果儿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拍开孔甲子的手,同时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
多利将军就在外间屋,陈果儿不敢出声,只能以眼神表达她的不满。
孔甲子则是微一勾唇,指了指外间屋的方向,又指了指窗口的方向,示意他们尽快离开。
陈果儿这才想起来不能在这里久留,他们来是带着任务的。
两人挪到了窗边,孔甲子半蹲在地上,示意陈果儿趴到他背上。
陈果儿也没有犹豫,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必须指望孔甲子,她不能拖后腿。
陈果儿飞快的趴到了孔甲子的背上,他单手托住陈果儿的臀往上一提,扭过头耳语了一声,“抱紧我的脖子。”
陈果儿也顺势紧紧的抱住孔甲子的脖子,尽可能的不勒到他。
孔甲子轻轻推开窗户,一股冷风迎面扑来。
陈果儿打了个寒颤。
而后就感觉到身子往上一跃,眼前一花,下一刻他们已经到了窗外。
孔甲子快似猿猴,借助几个着力点闪展腾挪就到了下面结了冰的池塘上。
而后一闪身躲到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头顶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多利将军感觉到了屋子里的冷风,带着人去查看。
“原来是窗户被吹开了。”有小厮道。
多利将军审视的往下看了半晌,确定没有异常才命人关了窗户。
直到上面没有一点动静,孔甲子才和陈果儿从灌木丛中出来。
夜深人静,偶尔能听到前面传来行酒令的喧嚣声,以及头顶上的说话声。
两人不敢耽搁,也不敢说话,彼此间只用眼神和手势交流,很快的来到了停放着赵九灵柩的侧院。
两个兵丁在院子口把守着,院子里有隐约的光亮。
“怎么办?”陈果儿看向孔甲子,压低声音问道。
孔甲子摆了摆手,示意陈果儿在这里等着,而后快速消失在另一侧。
片刻后,陈果儿就看到孔甲子出现在两个兵丁后面,抬手在他们的颈侧戳了两下,两人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孔甲子给他们点了穴。
而后孔甲子朝陈果儿一招手,两人潜入进院子里。
侧院里有三间正房,左边的一间房里有人影晃动,里面传来说话声。
“真特娘的晦气,他们在前面玩的欢,把咱哥俩撂在这看死尸。”
“行了,别抱怨了,当心有变。”
“能有啥变,还能诈尸咋的,甭大惊小怪的,喝酒。”
看得出这两人是负责看灵柩的。
右边的房间里虽然也点着烛火,却没有人影,想必是停放灵柩的地方。
但是这里只有一个门,想进去右间屋势必会路过左间屋,里面的两人一个背对着门口,一个面对着门口,只要有人路过他们就会发现。
孔甲子给了陈果儿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从百宝囊里摸出一个仙鹤造型的小壶。
小壶只有巴掌大,前面尖尖的嘴巴,后面小小的尾巴,两侧的翅膀栩栩如生。
正在陈果儿诧异孔甲子这时候拿出这东西有什么用的时候,就见他先是沾了点口水把窗户纸弄湿,随后捅开了一个洞,将仙鹤的嘴对准了屋子里。
轻轻一拉仙鹤的尾巴。
“咔吧。”很细微的一声响。
里面两个正在喝酒的兵丁似乎也听到了,一个问是什么动静。
另一个说没听着,“肯定是你听差了,继续喝。”
一股青烟顺着仙鹤的嘴巴飘出,片刻后就听里面有人吸了吸鼻子,“什么味这么香?”
紧接着便传出两声喷嚏声,里面再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