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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长子,这些理应该由他来安排,而不是什么事都推到侄女的身上去。
“娘,儿求您老别说了。”陈志忠噗通一声跪在秦氏面前,“都是儿不孝,没顾虑周全,请娘稍后,儿这就去令雇一辆马车专门给爹娘。”
说罢,也不等秦氏反应,站起来拉着卢氏出去了。
他实在没脸再面对众人。
陈志忠暂时离开了,陈果儿等人不能走,让灵犀把银子都付了,坐在一旁休息。
四周仍然有人在议论,被孔甲子的人一个凌厉的目光扫过去,顿时鸦雀无声,不过偶尔还有人往他们这边投过来一眼。
那些目光似刀子,刮在陈老爷子的脸上,刮的他老脸生疼。
陈老爷子再也坐不住了,背着手站起来去了外面。
二郎几个也跟了出去。
陈家的女眷们也想出去,碍于外面天寒地冻,只能在屋子里忍着。
喜鹊抱着孩子不时的跟陈果儿逗着玩,“快告诉姑姑你叫什么名字?”
二郎和喜鹊的孩子是个女孩,叫陈冬梅,才一岁多,还不会说话,只是咿咿呀呀的叫着,倒是冲淡了几分尴尬。
冯氏也趁机凑过来,不时的和陈果儿搭话。
陈果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倒是和戚氏多说了几句,“三伯怎样了?你们去看过他没有?”
陈志节是之前因为卖假药的事被关进去的,并没有跟老宅的人关在一处,自然也就没跟着一块放出来。
戚氏叹了口气,“看了,还是老样子,但愿等过几年出来了能改改吧。”
陈志节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整天就惦记着钻营旁门左道的,戚氏不乐意提他,就转移了话题。
陈颖怡的媳妇万氏看着陈果儿那边热热闹闹的,也想过去,在离开谢家窝铺之前,她和陈果儿的关系还可以。
但她再离开的话,就只剩下秦氏一个人在这了,万氏只能忍下来。
相较于陈家老宅众人的尴尬,秦氏则是肠子都悔青了,她本意是让陈果儿让出马车来,却没想到最终掏银子的是陈志忠。
老大现在没了官职,等于是吃老本,花一分少一分,秦氏心疼的不行。
很快的陈志忠回来了,雇了辆大马车,虽然不及陈果儿的豪华,但比陈家老宅的那两辆强多了。
“俺不坐。”秦氏身子一拧。
她要的是陈果儿出银子,而不是大儿子。
然而陈志忠也是铁了心,“娘,银子已经花了,您不坐也要不回来了。”
最终秦氏在万分心疼之下坐上了新雇来的马车。
陈果儿让彩凤去抱了两床被子过去,把马车铺的软和点,这是她之前就说过的话,她从来不空许诺言。
秦氏不想要,又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丑,想到他们带的棉被不多,也确实硌得慌,这才勉强同意了。
陈志忠又去请陈老爷子,马车本来就是给二老雇的,而且他特意挑了个大的,这样两位老人家在里面睡觉都没问题。
“俺不坐,谁乐意坐谁坐。”陈老爷子背着手,上了之前的小马车。
陈志忠只好让卢氏陪着秦氏。
冯氏比较胖,也不愿意在小马车里挤着,也跟着去了。
一场闹剧到此结束,陈果儿一行人继续上路。
陈志忠下午再给陈果儿讲解医案的时候,注意力始终没办法集中,他不是心疼银子,也不是觉得当众丢脸很难堪。
只是这事让他心里憋屈。
他明白秦氏的意思,但他不能那么做,陈志忠是个有底线的人。
秦氏的发难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不称职,他本该给二老更好,更舒适的生活。
他没有做到。
“歇会吧大伯,正好我也有点累了。”陈果儿看出陈志忠的心不在焉,也将医案放下,分别给两人倒上了茶水。
陈志忠攥着温热的茶杯,半晌不发一言。
陈果儿知道他为什么低落,秦氏的贪得无厌把她这位忠厚的大伯逼到了墙角。
可这话不能由她来说。
天将黑的时候,陈果儿他们来到了一处镇子落脚。
因为人比较多,陈果儿索性包下了一间客栈,本来陈志忠不同意,被陈果儿说服了。
“如果大伯这么斤斤计较,那我跟大伯学习医术是不是也要交束脩?”这是陈果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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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2章 中邪了?()
“这是两回事。”陈志忠不同意陈果儿的说辞,“咱们是一家人,大伯教你医术是正常的,怎能收取束脩?”
陈果儿也笑了,“大伯也说咱都是一家人,那还跟我计较什么?”
陈果儿原话堵回去,陈志忠无话可说,半晌才笑了笑。
“没错,咱是一家人。”陈志忠很欣慰。
他也搞不懂,明明果儿这么乖巧懂事,聪明伶俐,还识大体懂规矩,为什么他娘就是不喜欢她?
这话过后陈志忠也单独的问了秦氏。
“俺没不稀罕她,是她自己个不明白事。”秦氏冷着脸矢口否认,交握的一起的双手却微微发紧。
她还在为了大儿子为她破费的银子而心疼。
回来的路上,她问过卢氏雇这辆马车花了多少银子,卢氏说十两。
十两银子,都快赶上庄户人家一年的收成了,就雇了这么辆一点用处也没有的马车。
秦氏肉疼的紧。
那可是大儿子的血汗钱,而且他们这次回去辽南府,很多东西都需要重新置办。
这又是一大笔开销,在上秋之前,他们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娘,果儿不欠咱的,反倒是我欠了果儿。”陈志忠叹气。
当初是陈杏儿抢了陈果儿的亲事,虽然现在赵家倒台,陈家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但错了就是错了。
如果当初他在家,绝对不允许这样的错误发生。
陈志忠从头开始捋,虽然当时他不在家,但过后也都听说了事情经过。
秦氏强忍着不耐烦,倒也没骂退陈志忠,说到底在她心里还是最器重这个大儿子的。
在太医院当官走的是仕途,光耀了陈家的门楣,是从商的陈志义比不上的。
虽然那是昨日辉煌。
可总算辉煌过不是?
“再说当年是爹娘把老四他们除了家谱,赶出了家门……”陈志忠苦口婆心的劝,“就算老四是娘的儿子,可果儿她不是啊……”
秦氏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三角眼立起来。
“你这是在埋怨俺?”秦氏厉喝。
陈志忠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之前的都白说了,他娘听不进去,或者说听进去了也不愿意去面对。
陈志忠索性跪在秦氏面前,“娘,我话撂在这,您老再为难果儿,那就是为难儿子。儿自知无能,但宁可倾家荡产,也肯定满足娘一切要求。”
这是明明白白告诉秦氏,别在打陈果儿的主意,秦氏无论想占多少便宜也都是来自陈志忠的。
陈志忠说完这话,给秦氏磕了个头,不等她回答,转身出去了。
身后传来秦氏的大喊,“反了,都反了。”
陈志忠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这样,但他不得不这样。
做人如果没有底线,那还是人吗?
自那天开始,也不知道秦氏是被陈志忠威胁住了,还是突然间想通了,对陈果儿也不似以往的横眉冷对。
虽然还是没有笑模样,但对陈果儿已经算是很和善了。
甚至有一天在吃完饭之后,看到陈果儿在用帕子擦嘴,秦氏从怀里抽出一个细布的帕子丢到陈果儿跟前。
“别用那个擦了,别瞅着你那是航绸的,擦不干净,还得用布的得劲。”秦氏给人东西的时候也没有好脸色。
这下不光是陈果儿,所有陈家的人都震惊了。
秦氏可是向来只进不出的,谁想占她便宜,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家大小除了她最疼爱的老闺女之外,谁能得到秦氏的东西?
今天是这是咋了?
中邪了?
陈老爷子更是惊愕不已,他跟秦氏过了大半辈子,自认最了解她,可今天连他也不明白了。
“都愁啥。”秦氏三角眼再次立起来,“俺好歹也是她奶,给她个帕子不行咋的?”
所有人都赶紧移开目光。
陈果儿也是诧异不已,看着手中崭新的细布帕子,嫩粉的颜色,一角绣了三枚红彤彤的果子,旁边还点缀了几片绿叶,生动又俏皮。
这应该是特意给陈果儿绣的。
细密的针脚看得出绣工很好,陈果儿认出来这是秦氏的绣工,以往只在陈老爷子和陈凤芝身上看到过。
秦氏竟然特意给她绣帕子?
陈果儿没感觉到一点温暖,相反有些惊悚。
虽然陈果儿心里狐疑,脸上却半分也没有流露出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当即给秦氏道谢,“谢谢奶,就知道奶最疼我了。”
这话听着再正常不过,可听在所有人耳里都无比的怪异。
秦氏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抹耷眼陈果儿的脚,“伤脚别老当啷着,你不是有丫鬟吗,叫她们搬个凳子放上面。”
当啷着是土语,就是垂着的意思。
说完秦氏转身出去了。
独留下一屋子惊疑不定的众人。
趁着下午陈志忠讲解医案的时候,陈果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奶怎么突然之间对我好了?”
她觉得这事和陈志忠有关。
然而陈志忠也不知道,他也不会将那天威胁秦氏的事说出来。
“其实你奶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陈志忠总结道。
这话不完全对,秦氏的嘴硬心软是有针对性的,比如对陈志义一家,她就是嘴硬心也硬。
除此之外,秦氏还自私自利,贪得无厌。
倒不是她有多贪财,也不贪嘴,她只是控制欲太强了,无法接受家里的任何人事物不在她的掌控中。
陈果儿笑着说了声是啊,“爷奶都挺好的。”
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接下来陈志忠每天都很认真的教陈果儿学医,陈果儿也十分认真的学,艺多不压身,这些以后有可能会救命。
眨眼间又过去了三天,这天陈果儿他们来到应天府,这里既是一个府城,也是一道关卡,是京城最后的守卫。
只要攻破了这里,就可直达京城。
前面有孔甲子的人在高喊,“再快点,争取天黑前到应天府。”
因为急着赶路,陈果儿他们错过了打尖的饭馆,只能在野外暂时歇一会吃午饭。
眼前是两座山,中间夹着一条峡谷,两边蒿草丛生,一片荒芜,穿过这里就是官道。
“这峡谷易守难攻,十分险峻,咱们还是等过去再歇息。”陈志忠撩开窗帘看了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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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3章 退无可退()
面前两座巍峨的大山夹着一个峡谷,明明已经开春,这里却阴森森的,透着刺骨的冷意。
陈志忠之前也曾是军医,跟着赵九南征北战走了不少地方,也能看明白一些地势。
这里让他不安。
陈果儿也有这种感觉。
最前面马车上的人下来一个,他三十岁左右,高大魁梧,是这帮人的头领。
陈果儿记得他叫庞金魁,他也是来跟陈果儿请示想先过峡谷再休息,虽然正常来讲他们该现在停下来。
他们的意见一致,陈果儿点头,“那就加快点速度吧,先过了这里再说。”
庞金魁领命离去,招呼后面的马车都快点跟上。
目测峡谷差不多有五六里地,顺利的话半个时辰就能过去。
陈果儿掀起车帘,看着两旁险峻的山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心跳加速,有种不好的预感压抑着她的心。
“刘叔,告诉前面再快点。”陈果儿的话几乎刚落,就听到头顶上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整座山仿佛都在摇晃。
陈果儿的心猛的抽紧,难道是山体滑坡了?
“不好,快闪开。”前面不知道谁喊了声。
顿时全都乱了套。
陈果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要问,就听咣当一声,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
下一刻,陈果儿整个人一下子撞到了车壁上,眼前一片金星乱晃。
一颗大石头擦着他们的马车滚过去,砸掉了马车后椽的一角,幸好没落在正中间。
紧接着山上的石头像雨点一样滚落下来,有大有小,分别砸在一行车队中。
顷刻间,人喊马嘶,四下里一片慌乱。
“姑娘没事吧?”身后传来灵犀的声音。
刚才她在紧急时刻用自己垫在了陈果儿身后,并且用胳膊挡住了她,不然陈果儿非摔出马车外面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