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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儿只得转回头。
身后靠着小十三如火的胸膛,丝毫感觉不到冷,只是露在外面的脸和手还是很冷。
山风凛冽,陈果儿抬起双手在嘴边呵气。
身上突然一沉,小十三的风氅不知道什么时候裹在她身上,转过头去看他的时候,又是一张冰山脸。
陈果儿能感觉到小十三对她的关切,否则刚才他就不会跟赵五对峙,更不会在她跌倒的时候抱她上马。
可偏偏他又总是一张冷脸,阴晴不定的小十三让陈果儿摸不着头脑。
分明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可他的表现却阴沉的像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永远是一脸笑容的少年了。
山路并不好走,崎岖不平。
赵五带领着人走在最前面,中间是胡子押送着众多俘虏,还有人赶着陈果儿他们的几辆马车,小十三落到了最后。
其他人还好说,陈家一帮老少不堪,速度就更是慢。
他们可没有陈果儿的好命,只能在地上走,前面不时传来胡子们吆喝着快点的声音。
陈果儿明白自己是走不了的,但陈家老宅的人抓去了也没有用,反而是累赘,他们身上也没多少银子,还不如放了。
可一触及到小十三那双冰冷的眸子,陈果儿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大概不想跟她说话,不然也不会是这样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远远的看到一片山寨,说是山寨,其实也不过是一大圈临时搭建的木棚子。
四周圈着木栅子,门口两个高高的木头搭建的岗楼,里面有抱着刀把守的岗哨。
“二当家和三当家回来了。”前面有人高喊。
紧接着木栅子门打开,里面冲出了一群面目凶恶的胡子,有的穿的还算整齐,有的则是衣衫褴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饭的。
陈果儿想着,看来小十三他们混的不太好。
不过也是,好的话又怎会落草为寇?
而且现在朝廷正在缉拿他们,怕是处境更加艰难。
正在陈果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小十三突然加速,陈家众人和孔甲子的人,以及彩凤她们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小十三带着陈果儿往后面一排房子而去,身后传来赵五的怒喝声,“你带她去作甚?”
小十三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冷冷的甩出一句,“陈志忠曾是太医,先让他给父亲疗伤,放心,她跑不了。”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陈果儿。
透过小十三玄色的风氅,陈果儿看到赵五气急败坏的嘴脸,他脸上的黑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下来了。
“你若敢放走那小贱人,我就没你这个弟弟。”赵五忿忿道。
小十三根本不理会,径直带着陈果儿来到一处还算干净整洁的屋子前,他一片腿下了马,又将陈果儿从上面抱下来。
整个过程始终不看向她。
在陈果儿双脚沾地的时候,小十三飞快的松开手,好像陈果儿身上有细菌一样,头也不回的大步进了屋子。
陈果儿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想了想还是跟着往屋子里走过去。
至少有小十三在的地方,她就是安全的。
陈果儿一瘸一拐的往里走,脚每落下一次,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顷刻间就疼的满头大汗。
原本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脚踝,刚才一摔又严重了。
陈果儿实在疼的不行,看到门口有一根木棍,扭过头又往回走。
屋子里的小十三背对着窗子,一把扯下面纱,大口大口的喘气,面纱下的脸铁青。
他知道陈果儿早已经认出了他,而他这欲盖弥彰就更显可笑。
但他依旧想戴着,这张面纱之余他来讲更像是遮羞布。
大口喘息了几下,似乎将胸中的浊气吐出去几分,小十三重新将面纱戴上。
下一刻蹙眉盯向门口,他进来已经好一会了,怎么她还没进来?
思及到赵五对陈果儿的恨意,小十三心中一紧,猛的站起来,几个大步走到门口,却看到陈果儿转身往回走。
抓住门板的手指猛的收紧,她宁愿让赵五杀了她,也不愿向他寻求保护吗?
一瞬间,小十三胸中的恨意达到了顶点,却见陈果儿捡了一根木棍,艰难的拄着又转回来。
小十三阴鸷的眼神又缓和了些,脚下意识的就要往外走,却在迈出的瞬间又收回来。
他就那么盯着陈果儿一步一步,艰难的往这边走。
看到她疼的小脸都皱到了一处,小十三抓着门框的手指泛白,强逼着自己不出去扶她。
从院子里到小十三的房门口不过十几步的距离,陈果儿却愣是走了差不多一刻钟。
等到她终于抓住了门框的时候,小十三早已经回去屋子里,背对着她坐在了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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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6章 比母老虎还凶()
陈果儿忍着脚疼,迈进了门槛,回头将门关上,趁着喘口气的时间,细细打量了一下房间。
这里简陋的可以,除了一张破桌子,几把椅子之外,就只有一张床。
难以想象养尊处优的小十三竟然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再看向坐在桌边的小十三,他还是戴着那张面纱,背对着她,似乎不知道后面进来了人一样。
陈果儿叹了口气,继续艰难的走到桌边。
桌上放着茶壶和茶杯,陈果儿拿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才感觉到好一些。
陈果儿放下水杯,正想问问小十三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他是三寨主,赵五是二寨主。
那大寨主难道是镇北王?
这组合太讽刺了。
小十三似有所感,不等陈果儿开口便站起来,大步往门外走出去。
“哎。”陈果儿刚想喊他,就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寨主,大寨主他……”
再之后的话陈果儿就没听到了,因为他们已经走远了。
能让赵五和小十三甘心奉为大寨主的,除了镇北王之外,陈果儿想不出第二个人。
上次在栖霞山的时候,镇北王身中两箭,难道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好?
陈果儿站起来走到门口,她想去找彩凤几个,还有陈家老宅的人,以及庞金魁他们。
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
刚才上山的时候,陈果儿仔细数了下人头,发现庞金魁等人只有十几个,剩下的几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
陈果儿希望是后者,或许他们逃出去给丐帮送信了,那样她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
门口有人把守着,陈果儿出不去,只能坐回到桌边。
这处院子算僻静的,但偶尔也能听到前面传来的大说大笑声,开着恶俗的玩笑。
跟曾经的赵家军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那时候陈果儿在军营,数十万大军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除了教军场之外,其他地方虽不至于鸦雀无声,却绝没有人敢这样。
屋子里只有陈果儿一个人,她努力压抑着烦躁和不安,让自己平静下来。
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果然好了很多。
人一静下来,脚踝处的疼痛就更加明显,一阵阵针刺般的疼。
陈果儿干脆扒下鞋袜,试着给自己摸骨。
以前她学的是心脑科,对于中医的摸骨接骨这些并不明白,跟陈志忠学医的这些日子虽然略有长进,却也没办法接骨。
更别说是给自己接骨了。
鞋袜下的小脚丫嫩白无比,圆润的脚趾端是粉润的指甲,只是脚踝处高高肿起。
陈果儿轻触了下,顿时疼的直吸气,脚还能动,虽然很疼,但应该没有断。
只是错位了。
但哪里错位了陈果儿也说不清楚,只知道稍稍动一下就钻心的疼。
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进来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土匪,他手里还抱着个点心匣子,以及一瓶跌打油。
小土匪原本是想放下东西就退出去的,哪知道一进来就看到陈果儿光着脚,顿时眼睛像是定住了一样,移不开分毫。
“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陈果儿将裙子盖上脚踝,用力瞪着对方。
小土匪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姑娘脾气这么大,比母老虎还凶。
他赶紧低下头,飞快的将东西都放在桌上,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这可是三当家亲自驮回来的人,还安置在三当家的屋子里,可见是不能惹的。
陈果儿看着对方逃走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一动之下又牵动了脚踝,再次疼的吸了口气。
原本她们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经历了一番打斗,到现在都半下午了。
陈果儿饿的紧,看到桌上的点心匣子正是之前放在她马车里的那个,里面装着的都是她喜欢吃的点心。
这一定是小十三安排的,陈果儿不能辜负了他的美意,打开匣子吃了几块点心。
肚子里有了点底之后,陈果儿又拿过跌打油给自己揉,只是……
真疼。
另一边,小十三急匆匆来到大寨主的住所,这里与他的院子隔着三间,更僻静。
陈果儿猜的没错,大寨主正是镇北王。
那天他们仓促间逃离栖霞山之后,半路上又有被打散的镇北王的近侍归来,他们一路辗转就到了这里。
也合该是这伙土匪不长眼,见他们的穿着打扮不错,以为是有钱人家,就要打劫。
赵五和小十三也是从小习武,再加上那些近侍各个身手不凡,区区几个土匪自然不放在他们眼里。
于是乎,他们将土匪的首领打死,又想着先找一处落脚点再说,这里虽然还是属于京城的管辖,但四野荒凉,最适合休养生息。
所以就理所应当的取而代之,留下来占山为王。
镇北王身中两箭,搁在以前根本不算什么。但他上了年纪,又有旧疾在身,加上痛失守地和爱女,顿时一蹶不振。
整日昏昏沉沉的,食不下咽,看的赵五和小十三急的团团转。
他们也曾下山去掳来两个郎中,但看过之后也没什么效用,镇北王的伤势依旧不见好转。
“再这般下去不行,非名医不可,否则父亲危矣。”这是小十三的话。
自从他们离开了京城,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兄弟俩便不再称父王,而是父亲。
刚巧前几天赵五得到消息,说是陈志忠辞官归乡,同行的还有陈果儿。
赵五就打算把陈志忠抓来,同时杀掉陈果儿。
却又担心小十三知道会误事,所以他只是说最近有个名医会经过此处,并没有说是谁,更没提陈果儿的事。
今天下山的时候,赵五原本也没带着小十三,领着一帮大小土匪就杀过去了。
不想小十三心里同样着急父亲的伤势,想来看看名医抓到没,却正遇到陈果儿他们。
小十三这才知道赵五说的名医是陈志忠。
所以在他们回山之后,赵五第一时间将陈志忠带来,给镇北王疗伤。
“父亲如何了?”小十三迈步进院子就要往屋子里走,被赵五拦下来,“父亲尚在诊治。”
随即赵五又猛然盯住小十三,“那小贱人呢,我可警告你,不准你私自放她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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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7章 这就宰了他()
赵五拦住了小十三,并且警告他不准私自放了陈果儿。
小十三觉得赵五脑子有病,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顾得上这些?
拨开赵五的手,小十三大步走到屋子跟前,猛然抬起的手放到门板上的时候,却变得轻飘飘,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陈志忠这时候也刚好给镇北王查看完毕。
“陈太医,我父亲怎样了?”小十三进了屋子,先是看了镇北王一眼,见到和跟之前一样,又转向陈志忠。
陈志忠曾在赵家军中待了差不多十年,这期间小十三有时候也会去,所以双方是认识的。
“十三爷。”陈志忠双手抱拳,身子微弓,“王爷他并无大碍,稍后小人开张药方,照着上面抓药,不日即可痊愈。”
这话被刚进门的赵五听到,顿时哼了声。
“陈太医好大的口气,莫不是在戏弄我等?”赵五并不很相信陈志忠,他可是那小贱人的大伯,能有什么好心?
况且之前那么多郎中都治不好,到了他这里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没事,这怎能不令人怀疑?
说不定要暗中使坏,暗害他父王。
陈志忠的脸也沉下来,也听出来赵五的不信任,怀疑他的医术没问题,但不能质疑他的医德。
“在下虽医术不精,但做人底线尚在,昔日王爷与九爷待在下不薄,在下并非狼心狗肺之徒。”陈志忠不卑不亢一拱手,“五爷若是信不及在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