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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的陈果儿也是无可奈何。
一眨眼又过去了三天,这天是镇北王拆线的日子。
除了陈果儿之外,没有人会拆,所以她再次被“请”到了镇北王的院子里。
小十三和赵五、陈志忠也在,另外还有几个侍从。
陈果儿注意到这几个侍从跟那些土匪们不一样,倒不是穿着有什么不同,而是身上那股子气势不一样。
他们没有土匪那种游手好闲的神态,一个个冰冷着一张脸,更像是训练有素的近侍。
小十三看到陈果儿进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看转身出去了。
估计他是不想见她的吧?
陈果儿也没心思理会这些,上前给镇北王拆线,用小剪刀挑开特殊打的结,而后一边和镇北王说话,问他这两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趁着镇北王分心之际,陈果儿飞快的抽出了鱼线,过程中带出了一点血丝,有些微的刺痛。
好在镇北王大大小小的伤受过无数次,根本不会把这点疼痛放在眼里。
“现在线已经取出来了,接下来就是静养。”陈果儿认真道:“想要恢复到从前一样,至少还要一个月的时间,最重要的是放宽心情。”
其实这些话陈志忠每来一次都要说一次,很多时候身体的病痛并没有什么,放开心情才有助于伤口的恢复。
“自身的营卫与心情有极大的关系,心情好了,营卫调动起来,就能自行抵御来自身体上的病痛。”这是陈志忠的话。
他说的虽然跟陈果儿的不一样,但两人的意思都是相近的。
营卫是中医里的说法,按照陈果儿曾经学过的,那就是自身免疫系统运行起来。
人有了免疫力,身体本身就能和病魔作斗争。
镇北王未必不明白这些,只是明白归明白,真正想要做到又谈何容易?
“你这女红怎差成了这副模样?”镇北王看着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旁边七扭八拐的针眼,蹙眉嫌弃。
一句话,逗的屋子里的几人都笑了起来,他们都听出来镇北王这是在打趣。
能打趣了,说明他心情还不错,众人都稍稍安心。
陈果儿注意到镇北王虽然表面上看似轻松,但眉宇间依旧带着化不开的忧愁。
这时候就听镇北王道:“你们都出去吧,陈姑娘留下来,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
众人就都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镇北王和陈果儿。
镇北王不说话,陈果儿也不好先开口,屋子里静默了起来。
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镇北王抬起手。
陈果儿以为他终于想说了,立马过去扶住他,却听到他说,“扶我去院子里晒晒日头吧。”
院子里铺衬了一地的阳光,耀眼又刺目,虽然春寒料峭,但此刻正是中午,晒晒也有好处,更有助于伤势的恢复。
陈果儿随手拿了件风氅,帮镇北王披上,才扶着他出了屋子。
院子里有一株老槐树,树下有石墩和石桌子。
镇北王坐在石墩上晒太阳。
陈果儿也坐在一旁,不时的打量他一眼,刚才他说有话要跟她说,怎么到现在却反倒只字不提了?
陈果儿一边琢磨着镇北王想说什么,一边又想着他会不会变卦,那天他可是说了要放了陈果儿一家的。
如果镇北王真的变卦怎么办?
孔甲子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陈果儿的心里始终不安。
正这时候,旁边拱门处出现一个聘婷的身影,端着茶和点心走过来。
是连枝。
自从上次在栖霞山见了一次到现在,陈果儿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眼下她自如的出现在这里,把守的近侍也视若无睹,可见她经常来。
陈果儿也来过几次,却一次都没见到过她。
昔日的主仆再见,陈果儿没什么表情,连枝却是一愣,端着托盘的手微微收紧。
她在陈果儿第一天上山的时候就知道了,但这些天一直躲着,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
太突然了。
连枝毕竟是受过特训的,她本身也比较内敛,因此惊愕也只是一瞬间,便走过来将茶点放下。
“王爷,姑娘。”连枝半跪着将茶点放好。
又给镇北王和陈果儿斟上了茶,才拿着托盘,拱手退到一旁。
陈果儿在她斟茶的时候,微微颌首,算是回应了对方的招呼,而后端起茶杯吹开上面的茶叶,闻着茶香。
这里的茶没有以前她在赵九那里喝的好喝,哪怕陈果儿不会品茶,也能尝出其中的差距。
不过这里可不是镇北王府,更不是京城,而是土匪窝,能有茶水喝已经不错了。
茶水温度适宜,陈果儿慢慢的喝着,神色间一片祥和,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就好像坐在自家院子里喝茶一样。
反而是连枝,时不时的偷眼打量陈果儿一眼。
而在她喝茶的时候,镇北王的眼睛微微欠开了一条缝,将陈果儿的神色尽收眼底。
“你救我一命,如今我也还你一命。”镇北王突然出声,而后唤了连枝过来,让她跪下,对陈果儿道:“她的命是你的了。”
连枝神色哀戚,但在镇北王威严的目光中没敢动,只看向陈果儿。
陈果儿则是扬眉,并不是看连枝,而是看向镇北王。
他就是这么报答救命之恩的?
镇北王也看出了陈果儿的疑惑,微微一笑,“之前答应你的事无须担心,你和你们全家随时都可安然下山,这不过是附赠你的一点点薄礼。”
连枝曾背叛陈果儿投靠了镇北王,或者该说她原本就是镇北王派到陈果儿身边的卧底。
只不过上次的事件暴露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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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6章 观棋如观人()
卖主求荣的人无论在任何朝代,都是被人所不容和唾弃的。
虽然连枝本就是镇北王的人,但站在陈果儿的角度上,她就是陈果儿的人。
镇北王将连枝的命交给了陈果儿,也是想让她出一口气。
“多谢王爷的好意,不过这份礼我不会要。”陈果儿坦然的笑了笑。
镇北王挑眉,狐疑的打量着陈果儿。
深沉的眸光经历了岁月的磨砺,不似年轻人的锐利,却更有种令人无法遁形的穿透力,不怒而威的威压似云层,压在人的心头。
他在观察陈果儿是否言不由衷?
连枝出卖了她,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容忍,怎么她就……
看出了镇北王的疑惑,陈果儿也笑道:“各为其主罢了,这没什么,况且以前连枝也救过我的命,就算是抵消了吧。”
镇北王眼底的阴霾忽然就拨开云雾,一丝赞赏闪过。
心胸宽广,以德报怨,这是大家之风。
虽然以前他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现在却是十分的欣慰,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连枝则是眼底浮动水光,殷切的看着陈果儿,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陈果儿依旧神色如初,现在的连枝对于她来讲,不过是陌生人。
为了陌生人而生气,实在犯不上。
镇北王摆手让连枝下去,看得出来此刻他心情极佳。
“听闻陈姑娘也颇擅坐隐,不如你我对弈一局如何?”镇北王突然道。
他眼底有精光一闪即逝。
别人看似他只是闲极无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即将有一件大事要交给陈果儿。
但他又不放心。
故而从各个方面试探她,下棋看似两人在对弈,但实际上从棋盘里能窥探出一个人的心性和修为,这是表面上伪装不出来的。
只不过陈果儿一听到坐隐这两个字,眉头下意识的拧了下。
她想起了赵玉婵。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那次去京城的路上,被赵玉婵逼着下棋令陈果儿头疼不已。
其实之前陈果儿和赵九也偶尔下过两盘,后来赵九见她不喜欢,就不逼着她玩了。
陈果儿也确实不喜欢下棋,主要是不太会。
“不喜欢?”镇北王道。
陈果儿连忙摇头,好不容易见他没再长吁短叹的,不忍拂了他的兴致。
“倒不是不喜欢,主要是不太会。”陈果儿嘿嘿的笑了笑,“不如让五爷或者十三爷来,他们的棋艺肯定比我高明多了。”
镇北王摇头。
陈果儿也不好再推辞了,勉强答应下来。
很快有人摆上了棋盘。
镇北王执白子,陈果儿的是黑子,两人下了起来。
镇北王一介武夫,虽然书念的不咋地,却下了一手好棋,这得益于他常年带兵打仗。
棋场如战场。
小小的棋盘如同两军对垒,即可声势浩大的猛攻,也可蜿蜒曲回的攻占敌军后方。
进攻时如瀚海涨潮,游龙惊啼,虎啸四方。退守时如流沙倾泻,细走游丝。
镇北王先是铺天盖地的一阵猛攻,陈果儿被击的溃不成军,眼见着她就要投子认输了,镇北王又如同大海退潮,给了陈果儿反击的空间。
陈果儿也不负他所望,只不过刚追至半路,又被前后包抄,被打的蒙头转向。
陈果儿只能左冲右突,被杀的丢兵弃将。
“我输了。”陈果儿把棋子一丢,灰头土脸的看着被杀的惨败的棋子。
镇北王则是哈哈大笑。
他很久没有这么发自内心的笑了。
并非因为输赢,而是他终于确定了陈果儿的为人。
刚才他的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曾被他故意碰歪了,虽然只是一颗棋子,但足以决定整局的输赢。
那期间镇北王还故意去倒茶,以表示自己根本没注意到。
而陈果儿又把棋子推回到了原位,并没有借机拿掉他的棋子。
虽然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事,但往往就是这些细节才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内心。
这件事足以见陈果儿心胸坦荡,是个输得起,有担当的人。
这样的人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去?
陈果儿则是被笑的莫名其妙,娇憨的嘟嘴咕哝,“不就是赢了一盘棋吗,至于吗?”
整局棋中她都处于挨打的状态,虽然她也不知道镇北王是怎么下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镇北王棋艺高超。
一个棋艺高超的人,赢了一个臭棋篓子,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镇北王笑的更开怀了,整个院子里都洋溢着他爽朗的笑声。
门口的守卫和下人们都好奇的往院子里看,这些并不是山上的土匪,而是镇北王的近侍。
看到主子笑的开心,他们也都松了口气。
陈果儿觉得不可思议,不过看到镇北王难得开怀,陈果儿也跟着笑了起来。
“要不……再来一局?”陈果儿提议道。
虽然她是不怎么喜欢,但就当哄哄他吧。
镇北王笑着摇了摇头,“砍瓜切菜实在无趣。”
陈果儿整张脸都黑了,感情她在人家眼里就好像瓜菜一样,这回可倒好,她把脑袋伸过去让人家砍,人家都懒得砍。
因为没有挑战性。
太郁闷了。
镇北王看着陈果儿受挫的样子,笑的更大声了,以至于牵动了伤口,剧烈的咳了起来。
陈果儿赶紧给他倒杯茶水,同时轻拍着他的后背顺气。
在不远处伺候着的人也紧张的跑过来,问怎么样了?
片刻后,镇北王摆了摆手,让众人都下去,“我没事。”
“王爷大病初愈,还是回去屋子里多歇息一下吧。”一个年长些的近侍不放心道。
镇北王点了点头,下了一盘棋,他也有点累了,只是手却越过了近侍伸过来的手,递向陈果儿。
这是要她搀扶着回屋。
近侍退开,陈果儿来到镇北王旁边,搀扶着他站起来回到了屋子里。
“你们都下去。”镇北王屏退了左右,拉着陈果儿坐在床边,“果儿啊,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果儿?
镇北王什么时候这么亲昵的称呼过她?
就算之前救了他的命,也不过称呼陈姑娘。
此刻陈果儿一脸的愕然,却还是点了点头,心中有种感觉,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肯定跟她有关。
之前镇北王就说有话要跟她说,却一直没动静,这会估计是要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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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7章 犯上作乱?()
“之前赵家欠了你的,我代表赵氏一门向你赔罪。”镇北王说着就要站起来给陈果儿施礼。
这可吓了陈果儿一跳。
赵家欠她是真的,但赔罪?
别说是曾经威震一方的诸侯向她下跪,就算是个普通的老百姓,陈果儿也不能接受。
况且镇北王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