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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城里的独角兽吵得正火热,不少知名的冒险者小队都在这附近驻扎了下来――附近有一个商会打算集结起一批独行的野外冒险者,这样才能与那些成群结队之人一拼高下!”
他说话时自信满满,仿佛独角兽就在它的眼前等待着他出手。
普利斯拉瞅着他,总觉得这人的态度跟尔维尔有些相似――那位城主也是这样一幅“随便抓抓就能抓到”的语气,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究竟做足了多少准备。
虽然普利斯拉从小掰了不少根角,可想在独角兽逃跑的时候还能抓住对方,除非绝对的实力碾压外,别无他法。
或者,他们手中还有另外的独角兽。
――这当然不可能。
“抱歉,这位先生,”普利斯拉一口回绝道,越过这名男子,见后面的接待员已经注意到这边了――她并不想平白无故惹上他们的关注――只得轻叹了一口气,“我家乡的父母前些日子传来了病重的消息,虽说独角兽于我们确实是少见之物,可父母的病情,刻不容缓。”
“”
霍普金斯总觉得他迟早会习惯普利斯拉的信口雌黄。
“父母病重?”男子一愣,丝毫没有怀疑,大手一挥,刮起的劲风生生将普利斯拉逼退了一步,“那你现在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这里的驿站晚上也有马车出行――再不济,那些商队的人也有用以运送货物的狮鹫――”
“?”
听闻异常熟悉且厌恶的存在,还在思考普利斯拉这番对话的霍普金斯思路一顿,旋即凝神朝这名野外冒险者望去――他的话没有因巨龙的注目而有丝毫的停顿,反而是继续侃侃而谈了下去。
大概的意思普利斯拉听了一遍就厌烦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往边上瞅了一眼,见霍普金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由一愣。
这个男人说了什么吗?
普利斯拉回忆了一下,奈何面前男子的嚷嚷让她难以集中精力。
“我们已经定好行程,决定明天出发了。”她在误以为这里吵起来的店员上前阻止前,开口打断。清晰的声音中带着不容回绝的倔强,一副不打算听旁人说话的态度,“还请阁下另请高明吧。――请问两间房,还有剩吗?”
上前的店员一愣,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那被强行忽视的长髯男子,又对上一旁那女性冰冷的视线,瞬间便脖子一缩,露出了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
“有的,今天刚好有一个商队离开了,请跟我来吧。”
普利斯拉意外地低吟一声,甩开那男子,朝霍普金斯点了点头,便踏上了用木石造的楼梯,传来的极其轻盈的脚步声。
先前住的旅馆,都没有这么周到的送人入房的服务――看来那杵在门口的两人给他们带来了相当大的烦恼了啊。
“刚刚那两人所说的话,还请两位不要介意。”
略为胆小的店员穿着整齐的正装,更加凸出了由于操劳而显得疲惫的面目。她小声地对面前的客人表示抱歉,“自从独角兽的消息散播后,他们就一直在捕捉独行的野外冒险者――这附近位于维多古城中心,正是委托中心与佣兵公会密集坐落的位置,野外冒险者的数量、也不少。”
她忐忑万分地抬头,偷偷瞄了眼身后的两人后又马上地下了脑袋:“那个,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后门也被他们的人给占据了,奈何没有起争执,按照店主的命令,是不能对客人下手的,所以这方面、很抱歉。”
她看上去比普利斯拉还要娇小一些,烦恼的语气并不夹杂其他,仿佛她外表上的胆怯都是掩饰。
她带两人到二楼的房间后便离开了,离开前还站在楼梯间踌躇了一会儿――些许是不太想下去面对那两人。对于仅仅见过一面的店员,普利斯拉并不是特别关注。她在意的反而是巨龙方才的反常神色。
“父母病重?”她走进屋内,环顾四周没发现不满意的地方,便想着挑了个可能的原因出来。
“狮鹫。”霍普金斯无奈地挑出另一个关键词,“狮鹫能嗅出大魔女的气味――野生的狮鹫敏感程度可能不如大帝国的狮鹫骑士团,但是,一旦靠近,还是会产生暴躁的情绪。”
“”
普利斯拉记起来了――巨龙曾跟她说过,狮鹫对大魔女的气味极其敏感。她还以为只是经过特定的训练后后天得到的能力,没想到,这还是先天的?
狮鹫这一种族还未被神赋予智慧,所以大魔女的记载甚少。找找应该还是能找得到的,可眼前的问题是,大魔女的帽子还在普利斯拉的手上,倘若被发现,旁人可能不会联想到大魔女身上,可惹得一身骚是肯定的。
巨龙走到门口锁上了门闩。他似乎待在开放的环境中会感到不安定――这是他的习惯了,普利斯拉也就没有在意。
魔女的帽子,既然能被普利斯拉收进魔书之中,就说明它是一样魔法物品――可它不能像魔书那样被普利斯拉拥有,这件物品从诞生之初就被刻上了大魔女的痕迹。
气味,指的正是大魔女的魔力波动。
要是真的被关注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咔哒咔哒”。
“?”
普利斯拉还在沉思之中,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朝门口的霍普金斯望去,却发现后者立在那儿,旁边的门栓安安静静地躺着,并无动摇。
“咔哒咔哒”的声音还在继续。
“――普利斯拉大人”
“”
被较重的音效所遮盖的,似乎是谁在叫她的声音。
音色软弱,音调低靡。语带哭腔,内容绝望。
“普利斯拉大人请救救我”
乌云密布的空中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30。()
雨滴撞击地面,在上面落下了一道深色的花印子。om
雨声不再是淅淅沥沥、而是一个个如石头般砸在了旅馆的玻璃窗上,打得窗栓来回抖动,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
当然,这道声音并没有先前那道响亮。
普利斯拉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突然降下的暴雨虽早就透过阴沉的天空告知了众人,可那些着急于追捕独角兽的人哪会顾忌这些。就算被雨幕遮住了视线,他们还是在其中奔跑着――
目的自然是刚刚被她迎进房间的独角兽。
“你运气不错,突然下雨,让他们暴躁了很多。”普利斯拉将淡蓝色的帘子拉了起来,走到桌边用简单的魔法燃起了油灯内金黄色的水晶固体,“已经走过去了。放心吧,这间旅馆的上面似乎有着不得了的人物压着,他们不敢随便闯进来。”
上面的人物究竟是谁她倒不清楚,只是前两天都无人敢在这附近引起争端,看得出那位老板口碑不错。
她见油灯内的水晶固体在魔法的驱动下自发地亮起了光芒。淡黄色的暖光照在缩在小角落瑟瑟发抖的人形身上,却无法温暖后者半分。
那斗篷上沾上了雨水的痕迹。普利斯拉朝她信步走去,在蜷缩起来的身子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旋即抬手掀开了她斗篷上的帽子。
洁白的头发与大部分独角兽的鬃毛同色,在一些发丝的下方会有灰黑色的影子。突然眼前少了抵挡光芒的物件,她不习惯地猛地闭上眼睛,继而小心翼翼地睁开。
“普利斯拉大人”
同头发一般清澈的眼睛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对上了普利斯拉的视线。一股温热旋即从她眼中溢出――随着这些天来的愤怒与恐惧、乃至被赶离的委屈一同混杂在了她的话语当中。
“请救救我!――这些人类,还有其他的独角兽”
她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
不知是先天的胆小还是担心哭声引来旁人,就算眼泪掉的很猛,她也不过是在低声啜泣着。
不过有一点很明显,她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
普利斯拉本想掠过这独角兽的事情,直接离开这里。谁知她这么巧地就找上门来。如今撇开独角兽不管,只会更麻烦吧。
前后都不好办。
她有点无奈。
独角兽低声啜泣了好一会儿,总算恢复了平静。这时普利斯拉已经收拾完携带的东西了。她瞅了眼立在窗边不知望着哪儿景色的霍普金斯,见对方没有回避的想法,想来是对独角兽的事情很在意。
她也挺在意的。om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从城主那里旁敲侧击想问出独角兽“从帝国首都逃亡至此”的原因,不过被后者微妙地岔开了话题。如今面前就是事情的主角,就算她没打算插一脚,了解了解也不在话下。
“你的名字?”她将缩在角落的独角兽从地上拉了起来,带到椅子旁边坐下,“慢慢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否则我也没法帮你。”
“但是”独角兽有点后怕地看着窗外。
“不用担心,”普利斯拉看出她在顾虑什么,指着一言不发的霍普金斯,“那是只巨龙,带着你飞走的能力还是有的。再不济向那些人吹一小口龙息,他们都活不了。”
霍普金斯:“”
她这些话夸大的成分占了大部分,可对安抚处于惊慌之中的独角兽却极其有效。独角兽听闻这是一只巨龙,讶异过后有点理解了。
“普利斯拉大人,我的性格比较孤僻,所以你可能对我没有印象。”独角兽揪紧了衣襟,脖子上独角兽的印记极其明显。她不安地望着远处被普利斯拉解下的斗篷,“我是独角兽一族的,柏安娜。
“我正在被人类追捕。以及,被一部分同胞。”
“?”
普利斯拉闻言,身子微微前倾。因为在室内的缘故,帽子被摘了下来,半长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往前下滑,偶有几根挡住了她的视线。
“同胞?”
“是的,这件事还得从一开始说起。”
柏安娜咽了口气,将一些怒气尽数咽下,“莱克尔敦大人封锁了云海森林――独角兽一族的长老们之前也收到过他的消息,在封锁之前堪堪离开了那儿。可附近的山林之中都是循声而来的冒险者们,无奈之下,我们只能迁徙到人类的首都居住。毕竟相比冒险者,普通的居民要更为安全一些。
“我们身上有独角兽的印记――就算这个能够遮盖住,然而我们异于常人的外貌,几乎还未融入,就被排斥了。”
普利斯拉瞟了眼她白色掺灰的头发。确实,人类当中除了年老之人外,几乎没人这么年轻就满头白发。也许有,但也没那一群群的行动。
“这时候,”柏安娜闭上眼睛,些许是不忍回忆,“一部分的我的同胞,提出了暴露身份与人类相处的建议。”
“”
“要知道我――我们的存在,对人类而言具有多大的诱惑力!一旦暴露身份,未来根本就无法想象!我们会被他们擒住囚禁在漆黑的牢笼里、被他们当成宠物一样养着!没有任何自由行动的权利!”
柏安娜有点激动――普利斯拉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冷静一些。后者一愣后也发现了她的语气过激,不由咬紧了下唇,呜咽一声,继续叙述:
“就算其他的同胞阻拦,可它们还是一意孤行。我们族内奉行个人自由,长老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交代了他们不可暴露同胞的去处,就放他们离开了。”
一两只独角兽愿意迎合人类的要求,是它们自己的事情。可一旦暴露了有更多的独角兽就在附近――以它们的价值,不可能不掀起风浪。
看柏安娜如今被人类追得这么狼狈,普利斯拉猜测是有独角兽不守承诺,卖了她们吧。
“应该不是,”
柏安娜否定道,“其实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可可那个人类,更像是是自己凭着蛛丝马迹找到我们的。”
她整个情绪蓦地被更深一层的恐惧所笼罩。
坐在她旁边的普利斯拉闻言,扭头看了眼突然陷入沉默的她。她一只手微微颤抖着,些许是回想到了什么不太舒心的回忆。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普利斯拉大人,”她突然开口,清澈的眼底印着想要寻求庇护的不安,“你知道,最近在帝国首都发生的事情吗?!”
被问及的普利斯拉一愣。
帝国首都,是说先前在委托中心时,那名突然闯入的男子交给城主的信件上写着的事情吗?
她记得,是有关国王的
“国王的权利被架空了,”柏安娜将当时被城主打断的那句话,完整地道出,“那名前去吉吉斯坎尔的勇者艾尔索普,仅凭一己之力敌过了国王的贴身卫兵――用携带的契约逼迫国王交出了国家的权利!现在国王虽然还在位,可真正的权利已经被过到了那名勇者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