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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着急啊。
她从四岁开始急,这都从小急到大了。
姜令菀眼眸一亮,想到了什么,忽然从袖中拿出一个红彤彤的鸡蛋。今日小皇孙和小郡主洗三,宫里自是发红鸡蛋。姜令菀不爱吃鸡蛋,可为了蹭蹭喜气,也是能忍的。她冲着陆琮眨眨眼,道:“琮表哥,你替我剥。”
陆琮笑笑,将她手心的红鸡蛋拿了过来,然后领着她寻了一处僻静的凉亭坐下。凉亭四周种着翠竹,倒是适合幽会。姜令菀面颊一烫,可想着她同陆琮已经是正经夫妻了。她乖乖坐着,瞧着陆琮一双大手替她剥红鸡蛋。他这双手生得修长匀称,比她大上许多,平日里舞刀弄枪的,这会儿剥起鸡蛋,倒也是顺手。
红鸡蛋剥了半个,露出白嫩嫩的身子。
陆琮慢条斯理的剥着,一双眼睛满目柔情的看着她。姜令菀瞧着,陡然生出一种“自己就是这个鸡蛋,这会儿正被陆琮剥”的感觉。
她脸烫,鼓了鼓腮帮子催促道:“快些。”
陆琮从善如流,这才又剥了几下,之后将蛋凑到她的嘴边。
姜令菀咬了一口白,里头的黄是断断不能容忍的。她意思意思吃了一口,算是蹭了喜气,之后才让陆琮将剩下的大半给吃了。陆琮素来不挑食,毕竟这几年在军营里,伙食都是一视同仁的,再粗糙的粮食都吃过,何况是鸡蛋?陆琮将剩下的给吃完了,这才拿出汗巾给她擦了擦嘴,自己又擦了擦手。
而这厢,陆礼不见妻子,便离席出来寻。正好在长廊拐角处,见自己的妻子呆呆的站在那里,身旁一个丫鬟都没有。陆礼赶忙上前,欲开口说话,便顺着她的目光朝着那凉亭看去,见里头正是陆琮和姜令菀,如今正一道坐着说着话。饶是站得这般远,也能看出这小夫妻二人的浓情蜜语。陆礼呼吸一滞,忽然想到,他和妻子成亲那会儿,她对他是一如既往的生分,甚至连他进到她身体里,行敦伦之礼时,她都不愿正眼看自己一眼。
陆琮都成亲了,她还是这般心心念念……
陆礼宽袖之下的手一紧,转身欲走,忽然听见周琳琅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陆礼顿时揪心,急急忙忙转身去看,见周琳琅双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琳琅!”陆礼赶忙过去,将妻子扶住。
周琳琅感觉到肚子一波一波的抽疼,咬着唇,感觉到双腿间有一股濡湿之感。她低头一看,见自己脚下的地上,殷红一滩。
陆礼瞧着也是触目惊心,早就慌乱的不成样子,之后才赶忙打横抱起妻子,直奔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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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小皇孙和小郡主的洗三礼,梁世子夫人周琳琅小产一事,自是没有声张。可姜令菀还是收到了消息,顿时眉头就蹙了起来。先前在席上,她的确见周琳琅脸色有些不大好,未料这会儿竟是小产了。
自打周琳琅嫁人之后,她便没有再过多的注意,毕竟她自己也已为人妇,荣王府内院一大堆琐事,她日日忙碌,哪有功夫管这些?
离宫前,姜令菀去看了看薛峥,之后便同陆琮一道回荣王府了。
至于周琳琅的事,自是不再多想。毕竟大户人家,小产这种事情,也算是常见。比起荣王府,那梁王府可是热闹多了。
今日陆琮又被太子刺激得不轻,是以晚上越发卖力些。姜令菀却有些不乐意,想着若是这会儿她已经怀上了,那陆琮这般大力征伐,可是要伤着孩子的。起初她还注意些,后来情到浓时,自是忘了分寸。
事后姜令菀懊恼不已,咬着陆琮的肩膀以泄愤。陆琮瞧着妻子一口银牙,自己这皮糙肉厚的,忙捏捏她的脸,沉声道:“肩膀肉硬,小心伤了牙。要咬咬这儿。”将手凑到了妻子的嘴边。
姜令菀心下一软,哪里咬得下口?
次日早晨,姜令菀感觉到自己小腹坠坠的,去了净室之后,才知是来了小日子,而且甚为准时。姜令菀一张小脸顿时耷拉了下来。
陆琮见妻子去了净室收拾了一番,听着动静,自然也晓得是因为什么。出来是,他见妻子小脸有些泛白,便是疼惜的将人搂到了怀里,亲了亲她的鬓发:“这几日就多休息休息,别操劳了。”
姜令菀很是失落,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嫂嫂身子弱,和哥哥成亲不久,也顺顺利利怀上了孩子,可她身子比嫂嫂生得健康,陆琮夜夜勤耕,她没道理怀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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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琮以为她是肚子难受。毕竟这是他俩成亲之后,她第二回来月事。他是瞧过她的样子的,晚上像个团子似的窝在他的怀里,哼哼着,肚子甚是不舒坦。陆琮抬手覆在她的小覆上,搁着衣衫轻轻揉了揉,道:“要不再去榻上歇会儿?”
姜令菀蹙着眉,抱着他不肯撒手。
先前她是有信心的,可如今倒是担忧了起来——难不成她当真没有做娘的命?她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双手收紧了些。如今她心里是在意他的,所以没法做到上辈子那般没心没肺,默默享受他对自己的好。可她一无是处,身为他的妻子,最起码得给他生儿育女。
她拧着眉。陆琮抬手,轻轻将其抚平,之后却见她又重新蹙了起来。
姜令菀烦恼了一阵,忽然想起陆琮今日是要去军营的,这才催促道:“我没事,琮表哥你赶紧出门吧。”
陆琮思忖片刻,道:“今日我陪你,好不好?”
她记得,今日不是陆琮的休沐日。姜令菀忽然明白了什么,顿时心中一软。她还是懂事的,赶忙摇摇头:“这又不是大不了的事儿,你那么忙,我哪好意思啊?你去吧,早些回来就成,好不好?”
陆琮低头,对上她的眼睛,这才“嗯”了一声。他亲了亲她的眉眼,再次叮嘱道:“别累着。”
“……好了,我知道了。”她有些嫌弃他啰嗦,不耐烦的道了一句。
陆琮无奈,遂笑吟吟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陆琮走后,姜令菀才开始翻箱倒柜。
一旁的金桔和枇杷瞧着,忙问道:“夫人找什么呢?奴婢帮夫人一起找吧。”
姜令菀听了挥了挥手,没让两人帮忙,自顾自的翻东西,这才将压箱底那本泛黄的小册子找了出来。
出嫁前,娘特意同她说过的。可她仗着自己有经验,倒是没格外留心。只是,娘到底是过来人,比她懂得多些。姜令菀找到那本小册子,才趴在绸榻上认认真真的看。见娘极细心的给她重点划了几个易受孕的姿势。她着急,有些病急乱投医,这些法子自然得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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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琅小产,周季衡特意来梁王府看妹妹。
出门前,周满月也鼓起勇气同周季衡提了提,表示想探望嫡姐。周季衡性子温和,对这位庶妹虽然不及亲妹妹好,却也不会因为她的出身为难她。如今妹妹出嫁,府中就这么一个庶出妹妹,且她自幼丧母,娘未被休弃前,对她态度冷淡,令她受了不少委屈。周季衡见她心善,自然也将其带上。
到了梁王府,周季衡见妹妹面容憔悴,甚是心疼,关切了几句。可周琳琅躺在榻上,倒是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悲伤之色。周琳琅想着昨日在宫里,看到他们二人的恩爱,便觉得心里像是被针扎似的。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她性子如此,根本不可能放下。而如今,要让她给陆礼生儿育女,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的。
她故意吃了易小产的食物,才没了孩子。
周琳琅见着周满月,这才想到了什么,对着周季衡道:“哥哥,我有话想对妹妹说。”
周季衡听了有些诧异。妹妹素来不喜这位庶妹,更是从未开口唤她一声“妹妹”。周满月也是受宠若惊,她有些惧怕这位嫡长姐,却也不得不承认,嫡长姐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女,是她无法比拟的。
周满月有些忐忑不安,随即周季衡走了出去,这才看着周琳琅,小心翼翼唤了一声:“姐……姐姐。”
周琳琅刚好小产,脸色苍白,可她模样生得俏丽,自是多了几分楚楚可人之感。她细细打量面前站着的周满月,见她目光躲闪,一如既往的怕极了自己,今日来梁王府,倒是特意穿得体面了一些。饶是周琳琅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位庶妹生得一副极好的容貌,肤如凝脂,唇若点樱,一双妙目秋波盈盈,正是男人最怜惜的那类女子。
周琳琅不傻,晓得如今她在梁王府,要站稳脚跟,子嗣必不可缺。梁王妃这个婆婆,有意想将顾兰塞给陆礼。她不喜陆礼,可他到底是她的夫君。她周琳琅的东西,自己不想要,也不能任由别人算计。她不愿给陆礼生孩子,自然得挑一个能同顾兰抗衡的,毕竟这会儿顾兰虽未纳进来,可日子久了,陆礼自然也会听梁王妃的话。
周琳琅看着面前的庶妹,见她一张脸比起那顾兰不知要美多少,陆礼就算再不长眼,也能分得清哪个美一些。
周琳琅淡淡开口,道:“怎么?来看我笑话?”
周满月畏惧周琳琅,此番听她开口,怕她误会,自是忙急急解释道:“不是的,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姐姐如何了。”
周琳琅听了,笑笑,道:“瞧你急的,我不会是随便说说罢了……听说——爹爹给你定亲了?”
周满月是庶女,可安王觉得自己对周满月这个女儿心存亏欠。毕竟这周满月的娘亲,是当初安王同宋妙仪吵架,之后宋妙仪亲自送到醉酒的安王榻上去的。当初宋妙仪觉得,若是安王当真这般爱她,那就算喝了酒,也不会碰别的女人。可最后,却无端端弄出了一个庶女。周满月的娘亲难产而亡,可这个女儿,却是无法磨灭的事实。之后安王对宋妙仪渐渐心灰意冷,才不再因顾及宋妙仪的感受,对周满月不闻不问,而是多了几分关心。周满月从小却人疼爱,自是对爹爹的关爱格外珍惜,人也懂事些。如今周满月到了说亲的年纪,安王自是给她精心挑选了一户好人家。对方虽不像陆礼这般身份尊贵,却也是个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家世平平,可只要有上进心,安王自然也会提拔一些。这选女婿,最重要的是人品。
周满月未料周琳琅会这般关心自己的亲事,可姑娘家说起亲事,自是脸红。周满月略微垂眼,粉霞漫天,一张俏脸娇滴滴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双手交缠着,羞赧的点点头:“……嗯。”
周琳琅道:“这些日子,我倒是时常怀念安王府的生活。妹妹,你在府上留几日,陪陪我,可好?”
一贯眼高于顶的周琳琅,对这位庶妹的态度素来比对下人还不如,目下这声亲切的“妹妹”,令周满月诧异。可她知道女子小产是个极大的打击,怕是这会儿姐姐心里难受。周满月没有犹豫,颔首道:“只要姐姐不嫌弃我笨,就成。”
周琳琅弯唇一笑,道:“怎么会呢?”她又补了一句,“……你可是我的亲妹妹。”
周满月听了灿然一笑,两汪明眸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周季衡见妹妹开口让周满月留下陪她,甚是吃惊。可他自然没往别处想,只念着到底是亲姐妹,有满月在,她也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自打娘亲被休弃、安王再娶之后,周季衡自然比往昔成熟了许多。妹妹能放下对满月的成见,也是一桩好事。
周季衡出门前,同陆礼见了面。
陆礼见着这位大舅子,心下有些歉疚。先前他对妻子有些心冷,可如今妻子因为他的疏忽,连孩子都没了,自是心疼极了。
陆礼道:“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琳琅。”
他是男人,娶了她,自该给她几分包容。她心里还念着别的男人,怕是他做得不够好。
周季衡和陆礼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晓得他对妹妹一片痴心,发生这种事情,他心里肯定比他更难过。周季衡素来宽容,不会将错误归咎在别人身上,只知如今陆礼心里难受,他更不能责备,以免雪上加霜。周季衡道:“你不必内疚,这事儿不能怪你……只是,琳琅性子有些骄傲,可到底还是姑娘家。她既然嫁了你,希望你能多多包容她。”
没有半句苛责。陆礼更是愧疚。他点头道:“我会的。”
先前他对妻子心寒,如今却明白了许多——反正他俩还有一辈子,足够他慢慢走近她的心里。
把妹妹交给陆礼,周季衡最放心不过了。周季衡轻轻拍了几下陆礼的肩膀,这才阔步走了。
陆礼进屋去看望妻子,见妻子的屋内有个穿着樱粉色齐胸襦裙的小姑娘,背影娇小玲珑。他知道妻子将前来探望的庶妹留下来,陪她一段日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