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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菀回了府,心却是定下来了。一进门,这下人们规规矩矩行礼,姜令菀一张小脸笑容熠熠的,欢喜的很。枇杷有些不明白,这方才还耷拉这一张脸的,同荣世子说完话之后,这脸就更捡了银子一般欢喜。
枇杷心下疑惑:六姑娘到底落了什么东西,找着了竟这么开心?
姜令菀嘴角翘着,走到长廊的时候,迎面就碰见了苏良辰。苏良辰见她一张俏脸含笑,一时看了也有些恍惚,之后才回了神,道:“菀表妹。”
姜令菀唤了声“良辰表姐”,算是打完招呼了,这才敛笑朝着玉枝院的方向走去。
苏良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有些若有所思。这张脸她幼时就开始注意,也算得上是天生丽质,加之她后天的刻意保养,扬长避短,一番修饰之后,便让这七分的美放大到十分。若不是她,这脸充其量不过是中上之资。可她在努力,旁人也在努力,这姜令菀继承了周氏的容貌,又是个会打扮的,的确是个棘手的对手。
她走得慢,正好遇见了刚回府的姜禄。
姜禄一袭青袍,面容俊朗,见着苏良辰,俊脸立马端起温柔的笑意,道:“良辰。”
这些年她在卫国公府,除却讨好老太太之外,对于旁人也是尽量能拉拢就拉拢。她寄人篱下,不用在意面子,反正只要寻着一个翻身的机会,这些年受的白眼,她都有能力讨回来。苏良辰温温婉婉道:“禄表哥今儿回来挺早。”
姜禄见着苏良辰,眼睛有些亮亮的。苏良辰会意,将身边的丫鬟支开,同姜禄走到一处假山后。这没了人,姜禄便也不用再顾及,一搂住苏良辰的身子就亲了上去,上下一通乱摸,这嘴儿更是被吮得咂咂作响。苏良辰嫌弃姜禄这副猴急样儿,可他毕竟是这卫国公府的二公子,有些委屈她只能受着,只能闭眼假装迎合。
姜禄虽然胡闹,却也是真心喜欢苏良辰的,这血气方刚的少年,有些时候总归是难以克制,冲动了些。他喘着气,道:“良辰,改明儿我就同爹爹提一提,娶你为妻,好不好?”
若苏良辰是个认命的,这姜禄自是夫君的不二人选,可她见了陆琮之类的男子,对于姜禄,却是看不上眼了。再说了,姜禄只是二房的嫡子,日后这卫国公府是属于姜裕的,她若真心要嫁,也是想法子嫁给姜裕,而不是面前这个一无是处的。苏良辰温顺得靠在姜禄的怀里,说道:“禄表哥,这事儿容我想想,好不好……毕竟我的情况……”
姜禄一听这心肝儿都疼了,搂着苏良辰纤细的腰肢,在她的小嘴上又啄了一下,道:“有我在,日后不会再让人欺负你。若是六妹妹再找你麻烦,改明儿我好好教训教训她。这丫头打小就被宠坏了,脾气骄纵的很。”
他握着她的手,置于唇边,含情脉脉道,“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等你想好了,就同我说,我一定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苏良辰抬眼,一双眸子泛着盈盈水色,道:“禄表哥,你对我真好。”
姜禄瞧着,心头又痒痒,俯身将唇覆了上去,又是一通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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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菀欢喜的回了玉枝院,瞧着院子里打扫的几个丫鬟交头接耳的议论,便有些好奇。
可她一走过去,这丫鬟就不说话了。
姜令菀回了屋,让枇杷出去打听打听,自个儿捏着手里的玉佩,想着今日同陆琮之间的举止,觉得耳根子有些烫。
枇杷进来了,忙将打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那打扫院子的杏儿昨儿瞧见二公子和表姑娘在大树后面……”枇杷是小姑娘,有些说不出口,就抬起手,指尖合拢,将两手碰了碰,做出那个暧昧的姿势,红着脸道,“啧啧,在亲嘴儿呢。”
姜令菀也是一怔,显然没想到苏良辰和姜禄竟……
枇杷原先就对苏良辰的印象不好,如今一听这事儿,越发是打从心底瞧不起她。她蹙着眉,一脸的鄙夷,说道:“这大姑娘家,居然和一个男子亲嘴儿,实在是……实在是太不知羞了,六姑娘,你说奴婢说得对不对啊?”
不知羞。
姜令菀一时心虚,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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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辰也未料这事儿会被丫鬟看见,心下着急,思忖一番后便主动去找了老太太。老太太面上不太爱管事儿,家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周氏,只是一些大事儿会找老太太商量商量,可毕竟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这府里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苏良辰穿着一身豆绿色的绫袄,红着眼跪在老太太面前哭,瘦弱的小身板,像是被雨摧打的花骨朵儿。
毕竟在跟前养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些感情的。老太太虽然晓得这外孙女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可这般寄人篱下,若是一丁点儿都不为自己打算,那恐怕也不可能。有小心思不是什么坏事儿,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儿,她照样好生待着。老太太让身边的李嬷嬷将人扶了起来,道:“知道你受了委屈,我待会儿就好好教训禄哥儿。”
苏良辰只是哭,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没说话。
老太太将人扶到跟前,瞧着她泪眼汪汪的小脸,道:“你放心,这事儿我不会再让下人们嚼舌根子。禄哥儿和他爹一个德行,没想到欺负到自家人身上来了……”老太太压低了声儿,执着苏良辰的手问道,“你同我说说,中不中意禄哥儿,若是中意,我好替你打算打算。”
苏良辰一双眸子看向老太太,大大的杏眼雾蒙蒙的,下意识咬着唇,她哪里不知老太太这是试探之言?在她心里,恐怕她连姜禄这个二公子都配不上。她此刻若是说中意,难不成还会让她嫁给姜禄当正妻不成?
她也看不上姜禄那没出息的熊样。
苏良辰咬了咬唇,低着脑袋没说话。
这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也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拍了拍苏良辰的手背,面容柔和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别哭了,若是伤了眼睛就不好了。你且回去好好休息,外祖母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日后我会替你选一位好夫婿,这事儿不会让你白白吃亏的。只是这次的事情是你受委屈了,是咱们卫国公府对不住你。”
苏良辰喊了一声“老祖宗”,之后才哭着扑到老太太的怀里低低的抽泣了起来,委屈的不成样子,仿佛这老太太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老太太抬手抚着外孙女的背脊,也有些心疼,喃喃道:“可怜的孩子,若是你娘亲在就好了……”
之后李嬷嬷亲自送苏良辰回去。
这些年这位表姑娘的谈吐举止她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表姑娘的娘亲去得早,也不会这么受委屈。眼前着送到院子门口了,李嬷嬷才想着安抚几句,道:“苏姑娘,今儿这事的确是苏姑娘受委屈了,咱老太太是个明事理的,晓得是二公子做得不对,一定会替苏姑娘讨回公道……”她望着面前小姑娘的脸,也是心疼,说道,“苏姑娘好生休息,明儿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苏良辰目光真诚,声音低低道:“多谢李嬷嬷。”
苏良辰转身,施施然朝着院内走去,一时面上的委屈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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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做了亏心事儿,这报应立马就来了。
前半夜姜令菀兴奋得难以入睡,这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来,烧得整个人跟个火炉似的,再烧下去就得烧傻了。
这日守夜的是金桔,金桔素来心细,用晚膳的时候,就觉得六姑娘有些不大对劲儿,这才多留意了些,未料果真病了。
姜令菀烧得有些迷迷糊糊,背脊湿哒哒的,这寝衣都能拧出水来了。金桔忙伺候这擦了身,替她换了身干净的寝衣。
这一病,次日自然不用再上课,只能好生躺在榻上养身子。
陆宝婵一听这个消息,立马起身打算去卫国公府看姜令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刻意换了一身漂亮的鹅黄色绣草绿色如意纹的小袄,一番梳妆打扮之后,才带着丫鬟轻罗、小扇俩丫鬟去卫国公府。
陆宝婵疾步走到前院,恰好遇见了陆琮。陆琮见她行色匆匆,难得问了句:“一大早这是去哪儿?”
陆宝婵瞧着自家哥哥,便蹙眉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昨儿我瞧着璨璨还好端端,昨天晚上就发了烧,如今在榻上躺着,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就想着去看看她。”
陆琮昨日也是一宿没睡好,听了陆宝婵的话,眸色一沉,立马道:“我送你过去。”
陆宝婵有些惊讶,她道:“哥哥今儿不是有事吗?”
陆琮道:“营中不过一些琐碎之事,我让杜言去知会一声就成了。”
陆宝婵不傻,她最了解哥哥了,做事极有原则,这都是跟着舅舅养成的习惯。如今送她这个妹妹去卫国公府,虽是理所应当的,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两兄妹上了马车,陆宝婵才忍不住侧过头,瞧着自家哥哥异常俊美的脸庞,问道:“哥哥很担心璨璨吗?”
陆琮望了自家妹妹一眼。没说话,也没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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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菀满面愁容的躺在榻上,墨发披散着,一张略长肉的娇俏小脸有些苍白,只是眼睛却是乌溜溜的,极有神采。先前爹娘一番叮嘱,她好不容易将二人走了,这哥哥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还当她是小孩子似的。
姜令菀撅了撅嘴,拧着眉道:“我这不是小小的风寒嘛,哥哥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姜裕将这妹妹当成宝贝,别说是风寒了,就算掉根头发丝儿都心疼。他道:“枇杷正在煎熬,你素来怕苦,我得瞧着你把药喝完了,一滴不剩,这才走。”他顿了顿,“省得到时候你故意将药偷偷倒掉。”
敢情是和她耗上了。
姜令菀没法子,可不得不承认,她喜欢有人这么护着她。她忽然想起周琳琅那事儿,觉得挺对不住哥哥的,可是……她看了哥哥一眼,心道:她也是为着他好啊。以前她性子略娇纵,最不喜听的话便是“我这是为你好”,她不喜欢别人替她做决定,可如今轮到她自己,却是用同样的方式对哥哥。
姜令菀垂了垂眼,有些愧疚,浓密的眼睫像两把小扇子,声音软软的问道:“哥哥以后娶了嫂嫂,还会对我好吗?”
姜裕俊朗含笑,抬手弹了弹自家妹妹光洁的小脑门,道:“当然,璨璨是哥哥一辈子的宝贝,等你头发花白、长满皱纹,成了老婆婆了,还是哥哥的好妹妹……”
姜令菀“噗嗤”笑出了声,笑中带泪。
这话说得真好听,她喜欢听。
可是上辈子她和哥哥之间的事情,历历在目。哥哥终究是在她和周琳琅之间选择了周琳琅,这兴许并不是选择,可于她而言,她的确是被放弃的那一个。这能怪谁呢?她没尝过刻骨铭心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儿,所以理解不了话本中那些男女感情,理解不了谢九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就为了一个这么平凡的男人,甘愿同家族决裂,之后无怨无悔的付出。
姜令菀垂着眼,从被褥中伸出手,纤白小手抓住自家哥哥的手臂,说道:“今日哥哥这话我可是记着了。”
姜裕道:“若是记不住,我给你写下来也成。”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金桔进来了,屈膝行礼道:“大公子,六姑娘,荣世子和小郡主过来看六姑娘了。”
姜裕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毕竟两家的关系素来要好,只是姜令菀觉得有些便扭。她昨儿有些兴奋了,举止过了些,可那时候她哪里想这么多啊?虽然她知道陆琮应当是喜欢她的,可她还是担心自己的举止会将他给吓跑了。
姜令菀正想着呢,陆琮和陆宝婵就进来了。
今儿陆宝婵打扮的很用心,瞧着明媚可爱,极有活力。她一见姜令菀榻边的姜裕,脸颊红了红,之后才唤了声“裕表哥”,然后细细打量着榻上之人的脸色。
小姑娘模样生得好,如今面色稍显苍白,却平添几分羸弱,叫人打从心底里疼爱。陆宝婵很是担心,坐到榻边的绣墩上,一把抓住了姜令菀的手臂,关切道:“璨璨,好些了吗?我瞧着你脸色怪难看的,若是还不舒服,我让爹爹请御医来给你瞧瞧。”
陆宝婵是个心思简单的姑娘,兴许觉着自己隐藏的很好,可实际上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而如今眼中是满满的担忧,是真真切切的。
姜令菀心头一暖,道:“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连婵姐姐你都惊动了。”
陆宝婵叹了一口气,说道:“瞧你说的,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把你当成亲妹妹呢,你生了病,我自然该过来看看。”
听着陆宝婵的话,姜令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