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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快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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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魏霆钧在这个世界里不是人人口中野心勃勃的镇南王,那会是谁?

    姬瑾荣想说“不必多礼”,却发现结巴的毛病又犯了,只能上前伸手虚扶一下:“不必。”

    长孙猛诧异不已。

    镇南王是有名的杀胚,身上的煞气连他都害怕,没想到平日里胆怯无比的姬瑾荣居然敢上前去扶镇南王!姬瑾荣刚才的表现已经够让他吃惊了,这下简直让他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下一刻,长孙猛虎目圆睁,简直目瞪口呆。

    姬瑾荣也呆住。

    姬瑾荣原是虚扶,压根没碰到镇南王。没想到镇南王是个实在人,铁钳般的大掌着着实实地抓上来,把他的手掌包裹在掌心,任他如何挣都挣不开。等镇南王站起来了,他才发现镇南王比自己高大半个头,他只到镇南王的鼻子那么高。

    眼看镇南王还抓住自己的手,姬瑾荣斥道:“放肆!”

    镇南王松开手:“是臣鲁莽,请陛下恕罪。”认错是认错,那饱含侵略性的目光里却没有半点悔过之意。他朗然一笑,“臣只是心中欢喜。”

    姬瑾荣心头跳了跳,眼底掠过几分迷惑。

    镇南王理所当然地解释:“欢喜陛下对臣的信任。”

    姬瑾荣让长孙猛将卫国侯抬上软轿,去让太医为卫国侯看诊。见何泰牵着红马过来,镇南王又没有退下的意思,姬瑾荣挣扎片刻还是开了口:“南行剿贼,可还顺利?”原主虽然不通朝政,镇南王的去向却还是清楚的。

    镇南王只落后姬瑾荣小半步,身上传来明显的血腥味。姬瑾荣看向镇南王的银甲,发现上面泛着殷红血光,竟是连血都没擦。

    镇南王说:“一切顺利,已剿灭贼首。”他悄然靠近,几乎与姬瑾荣紧贴,“臣从南门归来,听闻陛下亲临北门,立刻赶了过来,连甲衣都来不及换下,唐突陛下了。”

    姬瑾荣:“……”

    你真要觉得唐突,其实可以不用走这么近的!

    可镇南王这话说得忠心耿耿,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姬瑾荣没法说什么。他只能说:“有心了。”

    镇南王从何泰手中牵过红马,说道:“这匹马是卫国侯的部属从北边得来的,脾性烈得很,陛下您已经把它驯服了?”

    姬瑾荣看着对镇南王哼哧哼哧喷气的红马,心里总算舒爽多了。长得高又如何,气势过人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马儿嫌弃。他赞许般看了红马一眼,语气有些小得意:“当然。”

    红马仿佛看懂了姬瑾荣的夸奖,昂起脑袋嘶叫一声,看起来也有点得意洋洋。

    镇南王眼底微微含着笑,面上却不显露半分。他牵着红马,灼热的目光始终凝在姬瑾荣身上:“国子监此事非常蹊跷,如果陛下信任臣,臣愿为陛下分忧。”

    姬瑾荣安静下来。

    这事虽不是镇南王做的,可也改变不了镇南王权倾朝野的事实。镇南王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味,那目光像是钉在他身上似的,和以前魏霆钧给他的感觉很像,但又比魏霆钧放肆得多,就好像用视线在奸…淫他每一寸身体。

    这个认知让姬瑾荣呆了呆。

    以前先皇非常荒淫无度,有时连他们去请安都在里面颠鸾倒凤。他曾和魏霆钧齐齐撞见过先皇和个男人在亭子里滚做一堆,魏霆钧那时还是个懵懂少年,见到那罔顾伦常的一幕差点惊呼出声引来别的人——亏得他及时捂住了魏霆钧的嘴巴。

    对于情…欲这种事,姬瑾荣虽然没真正尝到过,却一点都不陌生。

    倒是魏霆钧是个真正的老实人,反应过来连脖子后根都红了一片,面红耳赤地抱着他跑走。

    没错,区别就在这里。

    镇南王和魏霆钧很像,可魏霆钧绝不会用那种目光看着他。

    魏霆钧是有心上人的,当初他曾经张罗着为魏霆钧娶个美人儿进门,魏霆钧却断然拒绝,说:“臣已有喜欢的人了。”

    他一直想让魏霆钧把他心上人带来看看,却终究没能等到那一天。

    姬瑾荣正走着神,镇南王再次开口,像催促他答应般喊道:“陛下?”

    朝中大权抓在镇南王手中,哪有姬瑾荣反对的余地。他说:“好。”

    镇南王说:“臣会及时向陛下禀报此事进展。”他将手中缰绳递给姬瑾荣,“若陛下没有别的吩咐,臣先告退了。”

    姬瑾荣微微颔首,接过镇南王递过来的缰绳。

    镇南王见姬瑾荣接了过去,目光笑意更浓,语气却平静又自然:“臣扶陛下上马。”

    姬瑾荣还没来得及反对,镇南王宽大的手掌已经托在他腰上。强横又野蛮的雄性气息将姬瑾荣紧紧包围着,让他有种背脊发颤的感觉。

    镇南王的目光却一片清明,疑惑地问:“陛下?”他语气无辜,仿佛他只是个不知礼的蛮人,不明白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

    刚刚那种满含侵略意味的压迫感难道是他的错觉?

    姬瑾荣纳闷不已,但总算回过神来。他脚上一使劲,借着镇南王在他腰间使的力翻上马背。

    镇南王站在原地恭送姬瑾荣离开。

    等姬瑾荣的背影消失,镇南王转过头看向垂首静立原地的何泰,说道:“你不用去马房那边了。”

    何泰心头一跳。

    镇南王说:“去陛下身边伺候着。”

    在宫中、在朝廷都一样,新皇说了不算,镇南王说了才算。镇南王让某个内侍去干什么差事,等同于给这个内侍的恩典。何泰跪地叩首:“小的遵命。”

    镇南王像是没注意到他行的是只对君王行的大礼,抬脚走向皇城另一边。

    何泰在地上跪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跑去内务司改换差事。

    另一边,姬瑾荣很快回到正阳宫。

    姬瑾荣一下马,马上有人上前为他把马牵走。

    没了镇南王在身边,姬瑾荣渐渐冷静下来。他翻找着“自己”的回忆,发现“自己”每次见到镇南王都吓得瑟瑟发抖,竟不知道镇南王和如今有没有不同。

    姬瑾荣晓得镇南王那种眼神藏着什么!

    除了野心之外,还潜藏着深深的欲…望!

    姬瑾荣想问问那个所谓的“强大存在”如果不是人人都说他会篡位的镇南王会是谁,却发现系统毫无回应,好像已经从他脑海里消失了一样。

    姬瑾荣:“……”

    这玩意儿不会这么靠不住,把他扔到这边来就不再出现了吧?想到接下来还得和镇南王打交道,姬瑾荣浑身不自在。

    以前姬瑾荣总得把每天少得可怜的“清醒时间”掰开来用,根本无暇去思考这些问题,那病弱的身体也不会有半点欲…望。

    如果镇南王想要的不仅仅是皇帝宝座,还想要占有这具身体,他能怎么办?姬瑾荣考虑要不要找把匕首来防防身。

    没想到没了病痛缠身,还是有这么多烦恼!

    姬瑾荣想到卫国侯和他的孙子,目光一动,没回正阳宫,而是转去太医署瞧瞧卫国侯的情况。

    太医正在为卫国侯会诊,长孙猛紧张地在一边来回打转,生怕卫国侯有什么不测。

    卫国侯原是靠一腔急血撑着的,眼看国子监的事儿了了,姬瑾荣又展露出了不凡的一面,卫国侯整颗心落了下去,病气也都爆发出来。

    姬瑾荣瞧着揪心,走到案桌前,就着那磨好的墨汁写了个方子。这是他从前常服的救命药,叫百岁丸,用处都在它的名字里,帮人调养身体,让人长命百岁的。

    当然,药效没那么神奇,至少它没让他活过十八岁。

    不过没什么烈性药材,药性温和,平时服用一下还算有用,总不会吃死人。

    姬瑾荣让善于制药的太医把方子拿去参详参详。

    几个太医已经为卫国侯开好药方,得了姬瑾荣的药方本还有些不以为然,一看之下却出不去了,个个都有些魔怔。

    这百岁丸配得太妙了!

    都说是药三分毒,这百岁丸却把毒性都调平了,只余下清除污秽、养身健体的功效。最要紧的是用的药材不贵也不稀少,可以成批成批地调配,即使是普通百姓也用得起!

    太医们看着纸上的“百岁丸”三个字心中激动,看向姬瑾荣的目光都是放光的。他们齐齐朝姬瑾荣一跪:“得此一方,实乃百姓之福!”

    姬瑾荣:“……”

    唉,这边的人老是动不动就跪地上,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第4章 收服草根蛮王(四)() 
姬瑾荣在太医们炙热的目光下离开。

    他想拉拢长孙家制衡镇南王,但不能急。

    一急就会露。一露,长孙家这根苟延残喘的小苗苗就会被人残忍拔除。

    愁人啊愁人。

    姬瑾荣犯愁地回到正阳宫,默默地抄书,一为练字,二为加深印象。

    既然最后他有可能回大周,不带点东西回去怎么行!

    应该背几篇文章回去让老太傅高兴高兴,抄几个方子让他那工部尚书舅舅开心开心,更重要的是一定要牺牲自己多尝尝这边的食物,当是给小外甥试吃!

    想着想着,姬瑾荣为自己的尊老爱幼精神感动不已,决定中午多吃一碗饭以示表彰!

    在姬瑾荣不要脸地自我夸奖时,镇南王已经遣人去捉拿背后煽风点火之人。

    如果姬瑾荣看见镇南王手底下的人,恐怕立刻能认出来:这打扮、这身手,正是魏霆钧手底下的黑骑营!这些人都穿着黑色行军服,身披黑色甲衣,只有手中的剑泛着银色亮光。

    更重要的是,出自黑骑营的士兵都满身杀气,个个都堪比其他军里的将领!

    黑骑营的人将几处府邸围了起来,迅速带走了几位官员和皇室成员。

    即使新皇已经登基,很多人还是不死心。

    镇南王听见部属的汇报,眼都不眨一下:“杀了。”要让他们知道那个位置不是谁都能觊觎的。

    “可是,”汇报的人有些犹豫,“他们不愿招供,我们也——”没有证据啊!

    镇南王看了汇报的人一眼,吩咐旁边站着的另一个副将:“你去。”

    那副将喏然应道:“遵命!”

    镇南王很满意。要什么供词,要什么证据!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不管他们承不承认、不管他们有没有留下证据,只要他们敢动,他就敢杀。

    那汇报的人脖子像被人掐着似的,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他还想再劝:“王爷——”

    镇南王哪会看不出部属的想法,他们是怕他失了人心,以后不好拉拢朝臣和世家。

    可惜镇南王对拉拢人心一点兴趣都没有。

    镇南王吩咐:“下去吧,秋猎的事交给你去办。到时会有突厥使臣到场,可别什么幺蛾子,堕了我朝声威。”

    汇报的人神色一凛,连忙应了下来。秋猎在即,确实得下重药把那些蠢蠢欲动的蠢东西压下去,免得他们到时候趁机生事,让突厥人看了笑话。

    看了笑话还是其次,最怕他们看出大齐朝局不稳,趁势越过大齐边境烧杀抢掠!这些毫无信义可言的蛮夷绝对做得出来。

    镇南王又让人将事情原委“写”出来,把它当成供词送到国子监。

    正如姬瑾荣所说的那样,李正源是无辜的。因为他去那边剿贼前李正源当面骂他,而李正源又与部分国子监生员有过龃龉,便成了那些人相中的棋子。从前面简单粗暴的构陷、处处露馅的“偏袒”到后面义正辞严的聚众声讨、聚众生事,一环扣着一环,无非是想弄出点乱事,方便他们浑水摸鱼。

    可惜他们先遇上了洞察一切的姬瑾荣,又赶上他恰好回到京城。

    于是阴谋被识破了,命也丢了。

    镇南王想到姬瑾荣那亮亮的眸光,心头一阵火热。

    毁掉那么多世界,背上那么多罪孽,就是为了这一天。

    为了再相见的这一天。

    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死活,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在意那么一个人——偏偏老天要把他抢走。

    既然那样,他就要变成让“老天”都害怕的人。

    他要让“老天”乖乖把人送回来。

    镇南王回了趟镇南王府,换下染血的铠甲。他换上干净衣袍,再次入宫,直奔姬瑾荣所在的正阳宫。

    何泰正在书房外跪着。

    镇南王微微一笑。他越过何泰,径直走入书房。抬眼一看,姬瑾荣正在练字,手腕不再那么纤细和无力,握笔的姿势端正无比。

    姬瑾荣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镇南王。

    听到何泰在门外跪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整个皇宫都已被镇南王拿下,他这傀儡是实实在在的傀儡,身边出现了什么人,这个人可不可用,即使镇南王不在京城都能了若指掌。

    这镇南王不仅张狂,而且自信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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