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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一楼的卫生间,熟练的借助旁边的物体跳到洗手台上,先撑着镜面,再伸出爪子去够叠好放在上方架子上的毛巾。
放弃了小毛巾,方致决定拿浴巾!
浴巾的面积大,相对吸水量也对啊,他简直太机智了。
方致勾了老半天都没勾到,最后牙一咬,跳起来去扑棱浴巾,浴巾咬到了,整个人也从半空中跌了下来。
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顾不上疼,扯着浴巾像只小豹子似的向客厅的沙发那里冲,好几次都因为着急撞到了大花瓶之类的物品。
可以说是鼻青脸肿,跌跌撞撞的来到杜成渊的身边,可是浴巾那么大,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重了,扯得了这一头,顾不到那一头,刚搭上去一角,但因为下方的重量,很快就滑落下去,连他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往下跌。
气得眼睛都红了,真没用!
黑暗中向上望着沙发上昏昏沉沉,一动不动的杜成渊,湿气化作寒气,不能再让他这么下去,生病的话就糟了。
方致并没有气馁,再次咬住浴巾,这一次他不咬着一个角,而是咬住浴巾中间的位置,向沙发上扯,意料之中,再一次狠狠跌在木地板上。
疼得他左边的后肢都麻了,闭着眼睛躺在浴巾里喘粗气,然后深深呼出口气,忽然感觉下半身有点不同寻常的凉意……
像是不着寸缕的人类那样,暴露在空气中,两条腿挨着木地板的那种凉丝丝的感觉。
伸出前爪准备从浴巾里爬出来,却发现和熟悉中的触感对不上号……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身的毛全部掉光了。
他将爪子伸到眼前,刚刚还能在黑暗中视物的本领,忽然不管用了,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他把爪子往脸前又伸了伸,看不到!
左爪子去摸右爪子,嗯?一根两根三根……五根?!
这是……手?!
惊得方致一屁股从地上跳起来,把头上的浴巾用手扒拉下来,低头看自己的脚,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感觉到了……那是脚啊,弯腰用手去摸,再一次确定那是脚,只是有点小。
脚小,手也小,顺着脚踝向上摸,腿光溜溜的,然后摸到了自己的屁股……软软的肉肉的,同样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穿……接着是尾骨那里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方致不自觉甩了下,手摸向脑袋,触感细软的头发,耳朵毛茸茸的不在两侧,而是微微往上的位置……
受惊过度的方致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因为地板太冷,吸着气又连忙站了起来,带着点茫然,扭头看沙发的方向,适应了黑暗之后,沙发上的人隐约可见一点轮廓。
他想起来沙发上的主人还需要帮助,赶忙拿起地上的浴巾,赤着脚靠近沙发,把浴巾搭在杜成渊的身体上,小手抬起,摸了摸杜成渊湿润的头发,蹙起了眉头,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虽然不解但还是努力的为他擦着水泽,生怕他受了凉。
光溜溜的方致不耐寒,站久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了想把毛巾一扔,歪歪扭扭的迈着小短腿,向二楼的卧室跑去,他要找点衣服穿,好冷。
第34章()
方致抹黑抱着臂疾风般向二楼杜成渊的卧室去。
到了门前,刚准备弯下腰却发现,现在不是猫的身体,钻不进去洞了嗳=。=
方致直起身去摸门把手,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高了,还好踮起脚勉勉强强能勾到把手,手软绵绵的,脚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咬牙用身体往下压扯把手,啪嗒,开了。
方致费力的推开门,暗道,猫也有猫的好处,最起码如风般来去自如!
缩了缩脚趾头,伸手打开旁边的灯,方致看了看窗帘大开的窗户,先跑去拉上窗帘才熟门熟路的去衣柜那里,推开衣柜的推拉门,跑到家居服那一栏,依旧要垫脚才能拿到衣服啊,真不方便。
拿下来的是一件圆领卫衣,灰色的,之前方致见到过杜成渊穿,衣服上没有什么花纹图案,细看的话会发现衣服左胸上有衣服牌子的黑色标志,是一个狮子头,鬃毛飘逸飞扬,表情深沉威严。
从衣柜里衣服的风格就可以知道,杜成渊是个极简主义,皆是设计简单的衣服,偏爱黑灰,暗色调的衣服,但穿在他身上却不觉得冷硬无趣,反倒衬得那张有着深邃五官的脸更加俊逸,成熟中透着卓然气质。
当然,在家里换上居家服就又是一个样子。
现在,方致把对于他来说超级大的衣服套到身上,肚子以下的部位空荡荡的,还是觉得冷,又找了个坎肩套在卫衣的外面,穿得虽然不伦不类,但好歹暖和了不少。
屁股后面的尾巴被衣服压的耷拉在下面,不时扫着屁股,痒痒的,方致用手挠了挠。
撸了一把尾巴,不让尾巴上的毛太翘。
穿好衣服又弯腰在下面的抽屉里找了两双杜成渊的袜子,套在脚上,也是大了好几圈,因为嫌弃穿拖鞋太大,行走不方便,方致直接套着大袜子下了楼,想到楼下那家伙**的躺在沙发上,瞬间连去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的心情都没有。
换好衣服出卧室之前,想起杜成渊的卧室洗浴间里也有浴巾,一条肯定不够用,就进去顺便把里面的浴巾也拿了出来,手脚并用的踩着浴缸,玩杂耍似的在上面踮起脚伸着手拿下来的,好几次都差点摔下来,也是有点惊险,对于小朋友来说。
拿好出去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浴室镜子里一点点脑袋的自己,眼睛以上的部位都能看得到,如果踮着脚还能看到三分之二的鼻子。
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凑近了一点,看到自己毛茸茸的白色耳朵,下意识动了动,镜子里面的猫耳也跟着动了动,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异变,但感觉很酷炫呢,虽然心里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
嗯……睫毛又密又长,卷曲上翘,眼睛圆圆的,像杏儿,眼珠儿的颜色意外和猫眼不同,是黑色,黑色他喜欢,头发也是黑色,光看上半张脸看不出什么……方致努力蹦起来,颈脖以上在镜子里一闪而逝,站稳后拍胸状,是一张让他很安心的亚洲面孔,就是脸蛋看起来有点小肥!
包子脸什么的,有点惆怅。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既然他能投成一只猫,那么忽然变身这事儿,他的接受度也比普通人来的高,最初的冲击力现在已经大打折扣。
抱着团成一团的浴巾,没有继续照镜子,方致晃晃荡荡的进来又摇摇摆摆的出去,还有,没有忘记随手关灯,节约用电。
不太习惯走路,加上腿上也没什么力气,呐,不止腿上没力气,其实浑身都没啥力气,感觉骨头跟面条似的,很想躺在沙发里窝一会儿。
忍耐着那种软骨头想立即躺倒的欲。望,方致来到一楼,走到沙发前,把沙发旁边长长的,像树枝分叉造型的观赏灯打开,淡淡的光亮,足以照清楚沙发上的人。
不知是灯光的缘故还是什么,杜成渊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一只手臂搭在额头上,眼睛紧紧地闭着,方致把之前的浴巾抖开搭在杜成渊的身上,做完这个工作,方致只觉得好累啊……
然后用从二楼拿的浴巾给杜成渊擦头发。
喝醉的杜成渊看起来很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或许他真的睡着了。
想东想西的方致给杜成渊的头发擦得差不多干后,开始愁他身上的衣服要怎么办,外套湿成这个样子,愁死他算了。
身上的衣服袖子过长,老是滑下来,打扰他工作,方致停下手上的动作,先挽起自己的袖子,一层一层挽上去固定,衣服大到直接遮到脚踝,裤子这岔直接省了。
因为领子对于他来说有点大,露出一小半圆润白生生的肩膀,赤。裸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方致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扯了下肩膀处掉下去的衣服,正在愁杜成渊的外套要怎么弄,忽然沙发上的人动了下。
似乎喝醉的人也感觉到了身上沉甸甸的,令他不舒服,慢慢撑起身体,闭着眼睛脱外套。
主人就算喝醉了,脱起衣服来也这么慢条斯理井然有序,脱了外套解开领带,方致看着他将这些都扔在地板上,闪躲的有点慢,被杜成渊的丢过来的领带砸到,啪的下,贴在了他的脸上。
鼓着脸默默的拿下来,看到脱了外套,领带的杜成渊重新倒在了沙发上。
跑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裤子,还好,裤子没有湿透,只有裤脚被砰溅到了不少。
方致把两条湿润的浴巾拿下来,又去拿羽绒被,羽绒被很轻,但折在一起抱在怀里,对于这外貌个子,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孩子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啊。
这下比之前更加摇摇晃晃,袜子掉了一只都没停的意思,看样子是一鼓作气,怕气泄了就得重新再战。
等到把杜成渊安置好了,方致也累出了一身汗,靠在沙发旁边,慢慢滑坐在木地板上,将碍事的尾巴扯到一边儿,方致撑着脑袋有点困倦。
扭头看向沙发上的杜成渊,站起来伸出小手推了他一把。
杜成渊没有动静,休息了一会儿的方致感觉到冷,确定杜成渊没什么反应后,先坐到沙发上,接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掀开羽绒被,缩了进去。挨着杜成渊的身体,卷缩成一小团,冰凉的小手和小脚终于在旁边的温暖下舒服了不少。
缓和不少的方致翻了个身,面向平躺的杜成渊,一只手搭在杜成渊的身上,一只脚搭在他的腿上,像只树袋熊一样,做完这个动作,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
好累啊……
好想睡觉啊……
可是也想去照照镜子,仔细的看看变身后的自己呀,挤出一点因为打哈欠而涌出的眼泪,方致心里想着事情闭上了眼睛,他的尾巴垂在沙发下面,脑袋蹭了蹭被他抱住的杜成渊的胳膊。
算了,还是先睡觉,等醒了再去照镜子,不急在一时。
于是,瞌睡虫打败了好奇心。
*
翌日,杜成渊揉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从胸口掉下来个沉甸甸的东西,下意识伸手去捞。
递到眼前。
是灿烂。
杜成渊把灿烂放到旁边,揉着脑袋从沙发上下来,站起来,低头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连鞋子都没脱的样子,蹙起眉头,垂下揉脑袋的手,转身上楼。
沙发上的方致睡得香甜,被杜成渊接住身体又放下,经历这样动荡的过程,都没睁开眼去看一下。
杜成渊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诧异的扭头看向沙发,为什么沙发上有别的衣服?地板上的衣服是自己昨天穿得没错,可他不记得自己有穿卫衣和坎肩?
木板上还有两条浴巾……
掉在地上的蓝色羽绒被……
坎肩是套在卫衣上,就这样欲掉不掉的在沙发的边沿处,旁边窝着灿烂。
再次伸手揉眉心的杜成渊,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昨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他只记得从酒吧里出来之后,找了个代驾,车在行驶中还有些意识,后来看到嘉月苑的大门,记忆到这里便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
连怎么进的门都不记得。
头疼。
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杜成渊决定先上楼洗个澡。
刻意将为什么会去酒吧喝酒这件事搁浅,那种痛苦和冲击,让他想一想便觉得心脏正被尖锐的利器一刀刀凌迟。
然而,这又是人为能阻挡的吗?
杜成渊无法控制的又想起那个画面,黑白照片上的青年笑容明朗飞扬,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突然袭来的眩晕让他下意识扶住楼梯扶手,绷着的脸此刻越发苍白,毫无血色,痛不可抑般慢慢佝偻起身体,闭上眼睛。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呵——
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可等到真正面对的时候,为什么还是不能承受这种痛楚?
明明有所预感,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却还是不愿相信。
……
那天,当杜成渊站在青年的墓碑前,看到青年的照片时,忽然笑了,他颤抖着手去摩挲墓碑上的照片,在心里道了一句:好久不见。
照片上的人笑容依旧灿烂,那样的笑容在法国糟糕的天气里,总是能让他感到愉快,渐渐地,忍不住期待与他见面。
杜成渊记得,也是这样的阴沉天气,他们一起从美术馆出来,忽然下起了雨,毫无准备的两个人在雨中穿行,雨越下越大,他们不得已停下脚步,在咖啡馆的屋檐下躲雨,站在身旁的青年拨拉了下被雨水打湿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