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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警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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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这么下去,不出几秒钟时间,这个偏远院子里的欺凌事件将会发生一个预料中的悲剧:无赖泼皮王满囤占有了萨娜,把她推倒在地上,疯狂的扑向她雪白的……

    然后,他心满意足的走向大街,长着满嘴大黄牙,逢人边说自己刚才多舒服,感觉美的能上天了。

    且不知,一米多高的板杖子院墙外面的梨树后面,两个自行车矗立在那里四五分钟了。

    “小民警,萨娜约会老铁呢,这个娘们竟然也……”刚才,谷悦和他说了鲶鱼王这个村霸干的坏事,现在从远处看着他俩拉着手,说着话,加上对萨娜早就意见满腹,看笑话似得说着。

    作为乡政府干部,她虽然没恋爱过,可对各村屯的奇闻异事还是听了很多。

    鲶鱼王是个无法无天的屯老大,偷鸡摸狗时间长了,感觉没意思了,就开始琢磨屯子里的女人。

    他的势力范围在屯中大路东边,白天黑天的研究这里十几岁以上五十岁一下的女人,只要人家男人不在家,他就幽灵般的趁机下手。

    “谷书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也是个女生呢,听我的……”丁凡从公安民警的角度早就观察出来了,这个邋邋遢遢的男子不是什么好人,可现在来不及多说,所以和谷悦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商量的意思。

    他拽了她一下,直接推门进去。

    “干啥呢?派出所的,过来!”丁凡操着公安民警的口气说着,瞬间引的狗了鹅了乱叫一通。

    回头看着一身83式警服,虽然没戴帽子,可红领章和肩膀的公安字样赫然威武,看的萨娜猛的抽回手,捂着脸抽泣起来,嘴里喊着:“抓流氓啊,他……”

    丁凡一边赶着围在跟前的狗、鹅,一边安慰她说:“你等会,我先问问这个人。”

    “丁五划,有点样啊……”谷悦真就没想到丁凡一动起来,不光声势吓人,声音更是洪亮有力,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

    她走了过去,站在萨娜的跟前说:“你不见过我吗?还要打我, 他是派出所的……”

    丁凡一看她过去了,往前又是两步,拍了拍空空的枪套,正色的说:“你跟我过来,快点!”

    他还没有枪,可枪套鼓鼓的露在外面,谁也不会怀疑里面是空的,吓唬王满囤这种人肯定没问题。

    把他带到了门外,轻轻的拽着他衣服,警告他好好交代刚才都干啥了。

    “你,你新来的啊……”王满囤出了门,眼珠子转了几圈后发现了很多事:丁凡是新来的小伙子,见了都没踹自己,也没用电棍电自己,说话没骂人,连警车都没带。

    他心里想着,脸上呈现出一股子恶心的感觉,犯浑的挣扎着说:“我表哥是刘波,乡长你知道吗?你们领导啊。”

    丁凡从京城里来的,这种有事就托人的事见多了,自然知道执法办案先弄清楚情况再说,根本就没和他客气。

    俩人走到了院子西南的小树林那,丁凡把他推到了大树下面,刚才的事必须问清楚的。

    “说,叫什么名?刚才干什么犯法的事了?快点说。”丁凡正色的问。

    “我帮她晒东西了,怎么了?你管的着吗?看看,你能把我怎么的?”王满囤满脸无赖的说着,还张开了嘴,指着左边一排空了五六颗牙的地方,蛮横的说:“我鲶鱼王怕过谁?阚大队牙都给我打掉了, 我表哥找他了。”

    丁凡捏着他下巴,像是看畜生般的看了一眼,心里顿时有了一丝不安:“一会叫刘波,一会连师傅阚亮的绰号都知道,眼前这个手法,所里除了阚亮,别人还真就干不出来。”

第0016章 生死考验() 
“王满囤啊,王满囤,你们屯子里就你叫这个名字吧?来之前呢,你表哥和我说了,说你高高大大的,很帅,不,就是长得很好看,种地是个好把式,是你吗?”丁凡神色严肃的说。

    丁凡研究犯罪社会学,专门钻研各种突发情况的心理转变,现在没想到一下子碰到了。

    鲶鱼王说的刘波是他表哥,又以阚亮的事佐证,丁凡知道这事差不多了。

    若要说这丁凡的态度转变,那瞬间变幻的眼神,王满囤根本就发现不了。

    何况这家伙还在沉浸在民警同志对自己的夸奖中。

    莫要说王满囤长得是不是高高大大了,不到一米六的身高,还罗锅似得弓着腰,几片鱼鳞粘在短短的山羊小胡子上,离他一两米站着,丁凡满鼻子都是他身上恶心的味道。

    “民警同志,抽烟抽烟……”王满囤从鼓鼓囊囊的挎包里掏出褶褶巴巴的烟盒,掏出被江水泡湿的烟,给丁凡递过来一根。

    “丢东西了,你的。”他掏东西的时候,顺手掉在地上一个打印的小书,上面全是赤果果的男女搂在一起的低俗图,丁凡压低声音,悄声让他捡起来,心里却说:“鲶鱼王啊,一颗上等的玉白菜,差点让你这个肮脏玩意给嚯嚯了。”

    既然给了刘波乡长面子,丁凡自然表现的客客气气,还帮人家点上了火。

    “大水淹了龙王庙啊,王表弟啊,刘乡长可是大领导啊,昨晚提你了,让我过来看看,没想到啊,昨晚刘乡长喝高兴了,你猜他怎么坐着划拳呢!”丁凡眉飞色舞的说着,背对着一棵大树,比比划划的。

    这么给自己面子?

    表哥虽说照顾自己,可从来没人给刘波说过自己偷鸡摸狗的事。

    顺着丁凡的比划,王满囤跟着他的手势,学着刘波喝酒划拳的样子,同样是满脸的骄傲。

    “腿这么盘着,双手,这样,你表哥那叫一个有气势啊,双手放在腿这……”丁凡看他鬼迷心窍的手舞足蹈的,帮他摆着动作,说着刘波乡长喝酒时划拳的动作。

    看他双腿交叉,手摸到了膝盖后面,丁凡忍着恶心,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往下面一松,哄着说:“王表弟,你这么坐2就像你表哥了。”

    王满囤脑子都在自己那个一乡之长的表哥身上,很是配合的学着领导喝酒的威武气势。

    “坐下!”突然,丁凡冷喝一声,一只手硬推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在他肩膀上猛的一摁。

    噗通一声!

    王满囤坐在了地上,双手像抓地,试了试,他双手和双腿交叉缠在一起,相互成了死扣。

    “你,你,我表哥不是让你……”王满囤试了几下,感觉自己手脚相互扣在一起,根本动不了,就是打滚都不行, 气的咬牙切齿的责问起来。

    丁凡看着自己弄的押解犯人的绝活:罗汉坐!不由的冷笑几声:“王满囤,我正式警告你,你涉嫌犯了流氓罪,可我今天不想把你送进去,算给刘波面子,你好好反省吧。”

    他面无表情的说完,看这家伙还在挣扎,丁凡在他面前挥了挥巴掌,指着他裤裆正色警告说:“现在告诉你吧,阚亮是我师傅,我呢,手段比他多,还能给你玩钻裤裆的游戏,我就不信了……”

    丁凡警告他说,再不老实就把他脑袋塞在裤裆里,用腰带系死。

    派出所民警收拾你这个混蛋,谁能帮你解开!

    他还有一层意思也告诉王满囤了:你嚯嚯了那么多良家妇女,不管是胁迫也好,还是通女干也罢,不知道多少人恨之入骨呢,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谁能救你!

    王满囤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突然发现了个致命的问题:这个罗汉坐设计的太缜密了,不光人动不了,一动剧烈了,肋部和小腿的麻劲疼的要命,马上就是抽筋的感觉!

    当丁凡背着手,轻松的吹着气往院子里走时,还能听着他坐在树底下吭吭唧唧的咒骂。

    丁凡之所以不直接调查他,知道农村里这种事取证难度大,再说一旦陷入僵局,他那个刘乡长的亲戚,肯定会到所里过问的,弄不好随便给你弄顶帽子扣上,虽说不能起到关键的作用,可癞蛤蟆趴在脚面子上,不咬人还恶心人呢。

    他不是青天包公,从在县城里的那一幕幕开始,早就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得做个有城府的人,凡事不能由着性子来。

    他阔步走进院子时,原本以为萨娜怎么也得和谷悦坐在一起,热情的聊天了吧,结果让他多少感觉到了一丝意外:谷悦坐在水井旁边的板凳上,萨娜靠在房门一脸怨恨的站着,似乎两个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

    “萨娜大姐,你好,我是派出所新来的民警,丁凡,昨天的事……”丁凡冲她点了点头,满脸阳光自信的样子。

    他虽然没说谷悦来收公粮的事,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目的就是对方经济条件不好,这种事给人家留着面子。

    “公粮?收东西?在那呢,你们去砍树吧,把狗狗杀了也行,反正我就一个女人……”似乎,萨娜这光景已经想好了,政府和所里的人是有事来的,应该就是那个收公粮的事,所以,一下子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公粮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国民必须交,也叫国库粮。

    交完这个,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后期改成了农业税,也是农民不小的负担,一直到后来这个钱不收了,彻底改变了华夏农业史上几千年的制度。

    丁凡对这玩意不感兴趣,知道收了也不是自己的,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说:“萨娜大姐,那个粮食的事咱先放一放,没准你是五保户呢,够条件你就申请,但你不能和谷书记耍泼啊。”

    他话音刚落,谷悦抬头向着萨娜看去,又看到了蹲在东面柴火垛那的土狗,正伸着舌头看着这里。

    “这个女人,太泼了,追着我,还有这个畜生……”谷悦要强的心里一下子又无名火气。

    谷悦在乡政府里,不管是领导,还是普通同事,谁都给个面子的,没想到萨娜竟然和自己动了手!

    “你说我泼妇,我就泼了怎么了?有本事,你们把我推到青龙江里,淹死我,沉塘也行,反正我……”说着,说着,萨娜嚎啕大哭起来,一只手捶着门框。

    那松木做的门框,似乎成了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汪汪……”看着主人哭的无比伤感,那条土狗站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探着身子叫了起来!

    “心烦,心烦,这些女人……”听着女人哭,狗在叫,丁凡心里烦透了。

    他学的是治安管理,兼修刑事侦查什么的,但早就知道基层工作难做,但这次真是领教了。

    思忖片刻,他发现谷悦手掌在轻轻打哆嗦,脸颊抖动,知道这个女干部也在酝酿脾气呢,估计马上就会发作了。

    那样的话,他丁凡就会面对两个女人,一个耍泼的,一个拿着政策规定威胁自己的。

    还有那条土狗,没准也会上来咬几口。

    “停,别说了,谁再说话,直接关起来!”冷不防,丁凡鼓足了勇气,脸色铁青的喊了起来。

    两个女人谁也没想到他能急眼,表情还这么吓人。

    连那只狗儿也变得声音放低,开始吼吼的了。

    “嘎嘎,嘎嘎……”这边刚听,东南方的棚子下面,那群溜达着找食吃的大鹅,又不通人性的叫了起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样不行啊……”丁凡心里想着,知道必须拿出证据来了,再晚了自己就得大败而归,灰溜溜的回去,在欧浦湾留下一个恶名。

    “萨娜,不,李韵,别拿什么泼妇说事,说泼妇能对得住你十几年的艰苦求学吗?你还是个三好学生吗?”丁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双手掐腰,伸手指着萨娜毫不留情的指责起来。

    丁凡冷眉冷对,目光直逼萨娜,一脸的冷酷和干练,看的谷悦深感意外,慢慢的跟着站了起来。

    她不光是被震住了,关键在寻思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啊,一个泼妇女人,就算有几分姿色,怎么能和诗人对上号,还有什么三好学生?

    “你胡说,出去,天杀的……”萨娜重重的捶着门框,转身回到屋里,只听里面一阵杂乱的声音。

    里面似乎还有菜刀斧子的声音,谷悦紧张的提醒着丁凡,话语里透着几分责怪:“丁五划,你来吧,你行啊。”

    她这么一说,加上一脸的委屈和能刮下冰霜的冷艳,弄的丁凡心里更加烦闷了:“怎么办呢?动粗?多不好,我可不想当个暴力警察,走吧,走吧!”

    心里矛盾之际,丁凡现在都没有时间怀疑自己刚才的作法了。

    现在看来这是毫无根据的揭人家伤痛的疤痕。

    可门口人影一闪,萨娜出来了,一只手藏在身后,凭借后面地板影子的折射,丁凡心里咯噔了下:“真是菜刀啊,要见血了,该死的勤务,这要是回去……”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心里一个声音代替了刚才的担忧:“人死卵朝天,走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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