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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山满的脸上先是愤愤不平,随即转为绝望,握紧的拳头也送了开来,他用凄凉的语气道:“黑龙会我也不管了,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我只想回奈良的乡下养老,这样也不行?”
川中治也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然道:“看在你过去也曾立下过功劳的份上,我许你保留武士的荣耀。你,破腹自尽吧!”
头山满猛然抬起头来,眼中尽是凶狠的神色。他的左手放到了腰间的武士刀上,看上去似乎是想要放手一搏。周围的士兵一起拉动枪栓,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王景略站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很是有趣。
川中治也看了老王一眼,然后用戏谑的语气对头山满道:“怎么,想要和我比试谁的剑术更好?”
虽然是大冬天,外面还在飘着大雪,头山满的额头却上渗出了汗珠,一滴滴的沿着脸颊滴落到地板上。他的手上青筋暴起,几次握住刀柄,却又几次松开。
最后,他长叹一声,颓然惨笑道:“我又如何是川中君的对手?罢了,罢了,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请给我一个武士的死法吧!”
川中治也似乎是有些失望,他拍了拍手掌,堂后转出几名侍者,在雪地上就铺好了白布,边上放了短刀,还有一小壶清酒。
头山满既然已经认输,就不再显露出桀骜之气。他恭恭敬敬地解下长刀,走到庭院中,望着漫天的大雪,长叹道:“生于乱世,本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周围的士兵们收起了武器,退回了檐廊之下。侍者走过去,在头山满的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头山满转过头来,对川中治也道:“川中君,你是无生梦想流的大宗师,能否为我介错?”
川中治也点点头,走下堂来,穿上木屐,缓步走到了头山满的身边。
大雪不停地飘下,将头山满的头发,肩上胸前都染成了白色。他跪坐在白布的前面,褪去了商议,露出精壮的身体。再拔出短刀,将清酒浇在上面。刀刃凛冽,散发出比冰雪更为寒冷的气息。
“好刀!”头山满赞叹,侧头对川中治也道:“如今日俄交战,国中亦有不安。米骚动之事,屡见不鲜。川中君以此罪我,吾亦无话可说。然吾亡,天下其安乎,其不安乎?”
川中治也低头看着头山满认真的眼神,想了想,道:“挪用军费的事情你不是主谋,但是投资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如今亏了这么多钱,难道你不该死?”
头山满无言以对。
川中治也继续道:“至于天下安不安的事情,放心,天塌不了。就算你死了,地球还是照样会转的。”
头山满笑了笑,道:“川中君乃我会中大才,自然会将事情办妥当,却是我多虑了。”
言毕,他翻转短刀,刺入了他自己的腹中,然后横拉,在肚子上划出了一个十字形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面目都扭曲起来。
边上川中治也一挥手,长刀出鞘,闪电般地将头山满的人头斩了下来,随后还刀入鞘。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拔刀,斩首,还鞘,三个动作如行云流水,竟然还显出一丝的美感来。
头山满的首级跌落到白布上,一腔热血从脖颈的断口处碰触,将雪白的大地染成了赤红。
川中治也注视了头山满的首级两秒钟,然后一振衣袖,施施然的回到了厅堂之上,对王景略客气地道:“王桑,让您久等了。”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川中治也走上堂来,将长刀解下,放到架子上。自有侍卫,小姓上前收拾庭院中的尸体。随后又摆上案几,清酒,铜鼎,炭火等物。他们在大堂上用炭火给两个大铜鼎加热,酒气和肉香就随之飘散了出来。
“方今隆冬深寒,天降大雪,正是喝酒吃肉的时候。这鼎中煮的是上好的牛肉,王桑,请!”
王景略刚刚才看了这位气度不凡的奇男子是怎么将他的同僚逼死的,现在心中五味陈杂,却不会被对方的恭谦所迷惑了。头山满那可是跟日本的陆军部有着很深联系的,也说杀就杀了,自然不会有人再将他看成是无害之人。
老王心中疑惑,不知道这厮叫自己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真的就是为了喝酒指柔吧。就直接表现在了脸上。他拿起筷子,在自己面前的盘子上敲了敲,道:“川中君,我们还是不要绕弯子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川中治也“哈哈”一笑,挥了挥手,那些侍卫小姓,还有外间的士兵们就都退了下去。现在的大堂之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北风吹动卷帘,发出“簌簌”的声响。川中治也微微一笑,道:“王桑,你可听说过龙这种生物?”
王景略有些惊讶,这又是下雪,又是煮酒,还跟我说“龙”的事情,这是要打算“煮酒论英雄”?他摸了摸下巴,道:“实在不知道。”
川中治也道:“龙之为物,能大能小,能屈能伸,大则飞腾宇宙,小则隐介藏形。龙之变化,可比世之英雄。。。。。。”
还没等他说完,王景略就已经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川中治也停下了说话,也是大笑。
“嘿嘿,哈哈!”王景略指着川中治也道:“你又不是曹操,我也不是刘备,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川中治也但笑不语。
王景略笑了一会,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最后变成了沉默。好一会后,他才道:“川中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川中治也悠然道:“当今世上所谓的英雄,大山岩,伊藤博文,袁世凯等,也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只不过是在这个乱世中求一条活路罢了,算不上是真英雄。”
“哼,”王景略哂然,“要是他们都只能算是蝇营狗苟之辈,那其他人岂不是蝼蚁一般了?”
川中治也淡淡地道:“其他人本来就是蝼蚁。”
“。。。。。。。”,王景略以手扶额,“怪不得你连头山满都逼死了。”
“这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他们根本就不能左右他们自己的命运,只能在时代的潮流中随波逐流。那些家伙除了像是牲畜一样地吃饭交配之外,脑袋里面一点东西都没有,充其量只能算是虫豸。”
“。。。。。。。”,王景略叫了起来,“喂喂喂,这么说不太好吧,大家又没有生殖隔离,还是同一个物种啊。”
“王桑,”川中治也笑了笑,道:“你和我是同样的人,不会被这个世界所束缚,也不会被别的世界束缚。”
“这样啊,”王景略摇摇头,道:“即便是这样,那也不能把人家看做蝼蚁吧。要知道,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历史的推动者。”
川中治也傲然道:“即便是挡了皇帝那又怎样,百年之后,还不是黄土一堆。”
王景略呆了呆,道:“然而,这天下间又岂有长生不死者?”
川中治也指了指他自己,再指了指老王,道:“你我不就已经位列仙班了么?”
“哈哈,川中君说笑了。我只是俗人一个,又哪里能长生久视了?”
“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川中治也皱眉,上下打量了老王一会,道:“也罢,既然你不愿意说这个,那么我们就说点别的好了。”
“对嘛,之前你说有大秘密的,且说来听听。”
也不见川中治也有什么动作,但是他的气质却陡然一变,变得虚无缥缈,变得生人莫近,变得像是大海和天空一样的深广无边。
名为川中治也的躯壳破碎,露出了那足以让世界为之颤抖的本质。
无尽的星光组成的长河充满了王景略的视野,周而复始,去而复来,无有穷尽。只是注视了片刻,就有种百年一瞬,沧海桑田的感觉。大脑变得迷糊,灵魂像是要离体而去。
胸口的位置像是有高温生成,让王景略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用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才将方才的感觉祛除殆尽。仿佛是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过去了不到一刹那的时间。定下心来,眼前哪里有什么星光?川中治也正跪坐在案几的后面罢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他还有些心惊肉跳,那不是因为害怕,而只是肉体在面对更为高级的存在的时候所产生的本能。在注视那条星光的长河之时,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现在后背一片冰凉。那种光芒,美丽异常,危险异常。
“这便是我的道了。”
川中治也起身,拿起大堂边架子上的长刀,“锵”的一声拔出来,在空中虚砍一记。裂帛声响,空间像是实物那样被撕裂,露出了幽暗漆黑的虚空。
“物质的世界,时间和空间,你我。”川中治也手提长刀,对着暗中戒备的王景略道:“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生死之道,尽在此中。”
“额,能否说的明白一些?”
“王桑,你看此刀。”
说着,川中治也将武士刀提到了眼前,然后松开了手掌。王景略一时间也不禁被他的动作所吸引,将目光投向了那柄锋利异常,并且散发出莫名气息的长刀。
刚才砍脑袋砍得那么爽快,这下子掉下去,还不把地板戳个大洞?
即便是面对着这般诡异的情况,王景略还是习惯性的开始胡思乱想。
然而,把柄长刀并未落下,而是在川中治也的手掌松开的那一瞬间炸裂开来。同时,那长发及腰的男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镜花水月!”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哈唉唉唉!”
王景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照例的洗漱之后,就到街道上买了油条豆浆和胡饼当做早餐。作为三江会的五当家,安家集上有名的神医,他不缺少钱财,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坐在院子里里面,一边嚼着胡饼,一边喝着豆浆,人生就是这么的惬意。几天前,萧亮的母亲病逝,他护送着棺材回乡去了,所以现在偌大的院子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
吃着吃着,王景略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的样子。似乎,自己不应该是一个人才对。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抛到一边去了,他的脑袋里面有很多的奇思妙想,也经常的感觉不对,所以对于自己不应该是一个人的念头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总觉得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周围的邻居,自家的住所,吃的东西,穿的衣服,使用的器具,都让他有种莫名的疏离感。他摸了摸额头,大脑中还有隐隐的胀痛。之前头被装了一下,以前的事情都不大记得了。
恩,或许,应该去帮主家里再给帮主夫人看看病?
家里养的那只猫从仓库那边的角落里面挑了出来,绕着他的脚“喵喵喵”地叫,还不时地把脑袋往他的腿上蹭,显然是被胡饼里面肉馅的味道吸引了。
“哼,”老王斜视之,不屑地道:“每天晚上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浪,早上回来就要吃的。我养你是为了让你抓老鼠的啊,你这晚上都不在家里,那养你何用?”
猫咪自然是听不懂老王的话的,它只是不停地蹭啊蹭。老王看了它一会,终于心软了下来,将胡饼掰了一小块下来,扔到了地上。
它立刻就不卖萌了,它扑到胡饼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家里养的那条叫做“咕噜”的大黄狗也跑了出来,将猫咪赶跑,几下就把那块饼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后,咕噜就蹲在那里,不叫也不动。猫咪又过来蹭着小腿要吃的,王景略正要再丢一点饼下去,外面的原门上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
“来了。”
王景略一边高声说话,一边将剩下的胡饼都丢到了地上,猫猫狗狗的一起扑了上去。
打开大门,门外站了一个身高八尺的昂藏大汉。那人生着一张国字脸,身穿着青灰色的短打衣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上去是个憨厚的老实人。然而,王景略就不敢真的认为对方是个老实人了。
对方的体内有着恐怖的力量在沉睡着,只要爆发出来,定然是能让风云为之变色。这种高手,就将整个安家集的好手都给比了下去。只是。。。。。。
老王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会,道:“这位兄台,我看你身体好的很,壮实的能打死一头牛,定然不是来看病的,那你想买点什么药?”
那大汉笑了笑,道:“在下不是来买药的。敢问阁下便是王景略王五爷么?”
“啊,就是我了,这不看病,也不卖药,那是要干啥?”
大汉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了过来,道:“诸葛先生有书信来。”
“诸葛先生?是诸葛小花吗?”老王一边说话,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