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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不想离开。”他说这话时,瘪着嘴,眼圈发红,眼里有泪,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他热爱的事业,他为此付出大半生精力,他引以为傲的事业却被二叔公说的那么不堪,柳逾歌除了心疼外还有不满,对肆意批判、谩骂、嘲讽他的长辈们不满,继而想反驳。
“二叔公……”
没说完手机就被他抽走了,“二叔公,我是至龙,对不起,昨晚的事是我的错,我以后会注意的。让您担心了。”
“内,以后会注意的,一定会更加注意的。”
被这样贬低,权至龙其实也很不舒服,但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之前他出去玩,上新闻时,她是不是也是这样被长辈们责骂?
是吧。
一定也是像今天这样,或者更严重的被骂,不然那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会得焦虑症?不然从认识他第一天就没有说过他穿着的人为什么忽然要他改变?
被骂的。
被骂的扛不住了,或者说她当时很疲惫了,所以才要求他穿清爽点,少带点叮叮当当的戒指和手链。可惜他当时并没有体会到她的处境,也没有体谅她的心情,反而觉得她变了,讨厌她唠叨,离家不回。
权至龙倾身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心口前,“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温声细语的让她喉咙泛酸,要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可最后她还是艰难的拒绝了。跟她在一起,这样的事情不会是最后一次,长辈们对他的挑剔和不满也不会停止。他说他会改,可是要怎么改?改到长辈们都喜欢都满意的样子,那还是他吗?
他不委屈吗?
23。第 23 章()
“永裴呀,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深夜,权至龙还在酒吧跟竹马大倒苦水,“哄也哄了,错也认了,还是不行,还是要跟我离婚。”
“永裴呀,跟我在一起就那么痛苦吗?”
“我知道我混蛋,我没体谅她的心情,我害得她被家里人骂,害得她生病。可是永裴,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她生病了,我如果知道我不会不回去的。永裴,你不知道我知道是我害她生病了我这里有多痛,”权至龙戳戳自己的心口,“这里疼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永裴呀,我很后悔,真的。”
“逾歌生病了?她怎么了?”
“焦虑症。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信,我和她家里人是害得她生病的罪魁祸首,很搞笑吧?我们——我们一个是她老公,一个是她家人,都是她最亲的,却害得她生病。”权至龙笑出泪来。
“那现在呢?好一点了吗?”
“好很多了。”权至龙低下头,“可是,我也失去她了,她不要我了,永裴。我真的想打死自己。”
永裴意识到两人间问题的严重,他想给柳逾歌打个电话,还没打呢手被权至龙拉住,“永裴,你送我回去吧。”
永裴只好先送他回家,到公寓后权至龙又说:“不是这里,永裴你走错了。”
“那你要去哪?”
“逾歌,我要去逾歌那边。”
“至龙,现在这样你还是先呆家里吧?呆家里比较好,你也让逾歌缓缓。”
“不,我要去她那边。”
权至龙坚持,永裴拿他没辙,只好送他过去。柳逾歌当时还没睡,她正呆坐在家里,心情很不好。她没忘记早上拒绝他时他眼里那抹暗下去的光,他自嘲的一笑,说:“逾歌呀,你真是我见过最狠心的女人。”
她当时没说话,可回来后却哭了,这是她跟他离这么多次来第三次哭,因为他,还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痛苦的样子她看的难受,她也觉得自己心狠,觉得不该这样,可是不这样又该怎样呢?
门铃声响了,柳逾歌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起来去开门,当看到出现在可视门铃上的人时,她愣了一下,然后开门。
一开门一股冲天的酒气迎面扑来,柳逾歌皱眉,“怎么又喝酒了?”
“喝醉了你会心疼吗?”权至龙睁着醉眼问她。
柳逾歌唇抿了抿,权至龙唇角扯开一抹弧度,笑的辛酸又可怜,“你不会,逾歌你不会心疼我的,你要是心疼就不会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了。你不会心疼的。”
柳逾歌愣住了,一次又一次?
“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吗?”权至龙抓住她的手,“明知道你会再拒绝我,我还是想回来,还是想到你身边。就是心里还有期望,我期望你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至龙——”
“又要拒绝我了是吗?”权至龙如困兽一般,“这次是因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
“你说相信我跟韩宁没什么,我也说了我会改,你不喜欢的我通通都改,这也不行。我也向二叔公认错了,你还是拒绝我。是因为偶妈吗?我向她打电话认错,我跟她道歉可以吗?”
权至龙说着拿出手机要给岳母大人打电话,手机才拿出来呢手腕就被柳逾歌拉住,“不是,跟偶妈没关系,至龙你是——”
“那是因为什么?逾歌你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要跟我离婚?逾歌你这样对我不公平,真的,对我很不公平知道吗?”
“还要我怎么做?你说,还要我怎么做?我要怎么做你才不会跟我离婚?我改,我都改,这样也不行吗?”
“至龙你能不能——”让我说?
以为她又要拒绝他,权至龙这会儿的情绪和心态彻底崩了,绝望漫上心头,他怒道:“无论我怎么努力挽回,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改变心意,不会再回头看我一眼,你铁了心要跟我离婚。可是,逾歌,你摸摸这里,”权至龙抓过她的手按在他心口上,“这里很疼,疼的快死了你知道吗?我每被你拒绝一次,这里就疼一次。”
“逾歌,如果这是惩罚,那给我的惩罚也够了。真的够了。”
“还要把我变成什么样呢?这样还不够吗?”
“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呀,柳逾歌呀,你真的,真的是我见过最狠心的人了。”
又说:“逾歌,你明明还爱我,为什么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爱我了。”
充斥在她耳边的全是为什么,到底这些字眼,柳逾歌听得头都疼了,见他还叭叭叭的说个不停,她觉得她脑里有什么东西崩断了,见他又要张嘴说话,柳逾歌喝了一句,“你闭嘴!”
权至龙被喝的一下愣住了,要说的话也哽在了嗓子眼,上不上下不下的,眼睛也瞪大了,似乎很惊讶她会这么吼他。
柳逾歌深吸了口气,“现在听我说。”
“哦。”权至龙缩了缩脖子,他小声嘀咕,“说就说嘛,干嘛这么凶。”
柳逾歌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开门见山,“你说我拒绝了你一次又一次?”
权至龙嘟着嘴委屈巴巴的回道:“难道不是?你都拒绝我多少次了?”他竖起十根手指头,强调道:“十次!起码十次!你别不认账,我都记得!”
“我的心都疼死了,疼死了。”
柳逾歌眼睛亮了起来,“所以你跟我——”
“逾歌你这个坏人。”权至龙继续控诉她,“大坏人,你真的很坏你知道吗?还是要拒绝我吗?逾歌……”
“闭嘴。”
“……”
“酒醒了吗?”
“我又没醉。”
永裴在边上插了一句,“醉了。”
柳逾歌回道:“看出来了。”
“没醉。”权至龙强调。
就算没醉也没很清醒就是了,柳逾歌扶住他,对永裴说道:“偶吧,我先扶他进去给他泡点蜂蜜水,晚上麻烦你了。”
“没事,那至龙晚上就麻烦你照顾了。逾歌呀,有事坐下来好好说,至龙他不坏的。”
“恩。”
“那行,我先回去。你嫂子还在家等我。”
“恩,好,偶吧路上请注意开车。”
“好的。”
永裴往电梯那边走,进电梯前他又回了下头,柳逾歌已经扶着至龙进门了。永裴叹为观止,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果然不假,看,至龙卖卖惨逾歌就心软了,下次他要是惹孝琳生气了,他也试试这招。这么想着,永裴放心的进了电梯。
房间里。
柳逾歌给权至龙泡了蜂蜜水,看着他喝下后,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稍微清醒后她说:“你是不是跟我一样,时间停住了,一直在过23号?”
“???”
“!!!”
24。第 24 章()
“什么意思?”权至龙的酒彻底醒了过来,他唬的一下坐正身体,“你也跟我一样?一直在过23号?”
柳逾歌点了点头,“恩。”
权至龙:“……”
“是你为什么不说呀?”权至龙叫出来,“你知道就我一个人记得今天的事的心情吗?我都快崩溃了你知道吗?”
又问:“你真的记得昨天的事啊?”
“恩。记得。每一天的事都记得。”
权至龙呼了一声,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身子往后一靠瘫在沙发上,大脑袋也靠在椅背上看着头顶上的水晶灯,他看着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既然一直在重复这天,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不知道你的时间也停住了,你也没跟我说啊。”
“……,我第一次发现时间重复时我还以为是自己做梦记错了,于是我又去离了一次,我看你很正常,跟平常没两样,我以为真是我自己做梦了。第二次时我以为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我还去医院检查了下脑子,结果显示一切正常。那次你也在,后来我们还又去离婚了,你都没说什么,我以为你不知道,就我一个人记得。”
“我跟你一样。”
“啊!”权至龙叫出来,“真是——真是——”真是什么他没说,但不外乎无语了那些,“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但是时间是从我们离婚的第二天开始停住的。”
“你是说跟我们离婚有关?”
“不排除这种可能。”
“是不是明天试试不就知道了?”
“要是离婚不是时间停止的原因的话,我们要怎么办?”柳逾歌抬头问他。
“不知道啊。”权至龙这会儿也有点茫然,“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
“先别担心,跟离婚有没有关系明天就知道了。”顿了一下,又说:“跟你离了这么多次,我都快离吐了。说真的,你不累啊?”
“累。”柳逾歌小小声的说。
“累你还要跟我离?”权至龙讶异的瞪大了眼,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你一次又一次的跟我离婚的?你不知道我离了几次我都快哭了,我很不想离,你却一定要离,无论如何都要跟我离婚,我头都快秃了你知道吗?”
柳逾歌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
权至龙有点想笑,“哎一古,以后可不敢小看你了,就没你做不到的事。”说完,他想到她现阶段想做的事就是跟他离婚,脸色就变了,尾音也变的奇怪。
笑容收了起来,调侃的心思也没了,权至龙凝视着她,她在他的注视下偏过了头。苦涩漫上心头,权至龙唇角泛开一抹苦笑,看样子他是挽回不了她。他晚上都崩溃成那样了,也没见她心疼他一点,也没见她松口。她啊,是铁了心的要跟他离婚,她不会回头了。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意兴阑珊,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悲凉和茫然,他其实没想到她会决绝到这个地步。
大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腹,面对面坐着的两人谁都没说话,原先缓和了一点的气氛又变为了压抑。又坐了一会儿,权至龙开口,“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反正回去跟在这里过夜没差。我去客房睡。”
“客房太久没人睡了,要收拾下。”
柳逾歌去了客房,她给他铺床铺,然后把被子跟被套给他让他装,权至龙抱着被子被套在地板上奋斗。柳逾歌没一会儿就把床铺好了,她拍着床铺,问:“好了吗?”
“还没。好难啊逾歌,这要怎么装啊?”
柳逾歌回头一看,顿时无语了,见过装个被子整个人钻到被套里边的吗?
权至龙就是。
更为要命的是,他装了半天被子还是没装好,跟只无头苍蝇似的在被套里乱窜。柳逾歌无奈了,拍拍他的背,“wei?”里边传来他的声音。
“我来吧。”
权至龙从被套里爬出来,爬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昂着头向她解释,“太难了。”
“恩。”
“真的,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