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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她爸,你瞧你跟一个侄子辈的人怄什么气?咱们家彩霞还有一年就要大学毕业了,小邦也跟着上来,这卖猪的钱可都是孩子的学费呢,你整那自来水干啥,咱们家离水井也不远,挑水也就只有那几步路,我听说是香菱和金山家一块出钱整的那个自来水,两家合在一块花了两千多呢,咱们单独一家整也少不了这个数。咱们也不急这一小会,现在村里年轻一代人里面能人逐渐多了起来,也不止这个华仔,你看金春家的华胜,没读什么书,前些年跟着那金财学泥水匠的手艺,这华胜也是人小胆子大,你看这才几年自己都拉起一帮子人当起师傅来了,四处揽修房子的活儿干,忙得双抢都花钱请人搞了。还有香菱,这女子也够可怜的,嫁到金财家来做小媳妇,本来以为掉进福窝里,没想到命硬,接连死了公公和男人,那翠花也哭瞎了眼,这日子呀过得也真够凄惶的,没想到这一年和那郑玉莲合伙做这个豆腐生意,也让她们给折腾起来了,做出来的豆腐干,卤豆腐挑到集市上去一点都不愁卖呢,我看她们整这个豆腐比养猪轻松多了,这养猪累人不说,生个病什么的也让人揪心,需要个钱花也得等上个大半年,不想香菱和玉莲她们做豆腐,一晚上做出来,第二天就可以挑到集市上换成钱了,不用担任何的风险,我都想停了这养猪去跟她们学做豆腐呢。”
“你个妇道人家磨叽个什么呀,金财和富贵都不在了,那香菱是个外姓家,迟早会跑的,你好好养你的猪,跟着一个小寡妇去折腾个啥?就那几块家常的豆腐,过年时谁家里里不会做上几榨,我就不信就几块烂豆腐还能折腾出个什么大事业来。”
“你是一村之主,要做什么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可你也是我们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家里的事你不可不管,现在村里的年轻一辈脑瓜子活,路子宽,比咱们家能赚钱的多的是,你再不好好想点办法,对比之下,咱们家倒显得越来越落后了,想想一两年前,全村人那个不羡慕咱们家,不说你金阳能啊。瞧瞧现在,有谁还念叨你金阳的厉害哦。”
“闭嘴,你还有完没完啊。”金阳窝了一肚子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杯子碗筷都叮当作响。
“不跟你说了,我去请华仔给我阉猪去。”
“你给我回来,这会阉猪的又不止他一个,你干嘛要去请他?人家现在是堂堂大学生了,还愿意来给你干这些?”
“大学生又咋啦?咱们家彩霞学的是中医,又不会给这猪看病,华仔没有得罪你,咱们也没得罪他,要说这阉猪的手艺啊,我养猪这么些年,他还真是数一数二的,手法麻利,伤口小,对猪仔伤害轻,我做为他婶去请他,他能不给个面子,我又不用你去请,而且我也要好好请叫他一下这猪的常发病怎么防治。这华仔上的是农业大学,这方面人家现在可成了科班出身的行家里手了。”
双抢结束后,金声挑了个黄道吉日就要成亲了,香菱和郑玉莲还有彭灿都在金声家帮忙,金声把他家的那个旧房子翻新了下,金声父母虽然不在人世了,但祖传的这个半砖半木结构的房子经过从新修葺,看起来比彭华强家的房子还要好些。金声不是完全没有亲人,还有一个姐姐远嫁到了绥云县,离平溪几百里地,几年都难得回来看他这个弟弟一次,但如今弟弟要成家了,这金声的姐姐美云也大老远地赶回来了。
彭华强正要起身前去金声家帮忙,这荷花婶就来了:“华仔,你有事要外出?”
“哦,荷花婶,你是找我妈还是找我爸,我妈去给金声帮忙去了,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我也正要去金声家帮忙呢。”
“华仔,我是找你帮忙的。”
“找我帮忙?荷花婶你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而为。”
“华仔,趁你现在还在家,我那一窝猪仔想请你帮我过去劁下。你看你现在都是堂堂大学生了,婶子还请你去干这个,不过话说回来,在方圆几十里地里头会这门手艺的人婶子认为你的手艺是绝对的这一个,没一个人能比的上。”荷花竖起大拇指称赞着彭华强。
“婶子,看你都把我吹到天上去了,一不小心摔下来,这屁股会顿成八瓣的,婶子你稍等下,我都有一段时间没有干这活儿了,我先把工具找出来。”
彭华强找出那个小药箱,擦掉箱子上的灰尘,又在磨刀石上把那阉割道具磨得锃亮,背上小药箱说道:“婶,走吧。”
“华仔,你要去哪儿?”曹铸上完厕所从屋后走出来,见彭华强背着个小箱子要外出,问道。
“我去给荷花婶家劁几头小猪仔。”
“小猪是怎么劁的,我一块去看看。”
“华仔,这是你的媳妇吧,长的可真够水灵,真够俊的,城里的姑娘气质可就是不一样。”
“婶,你怎么也跟着说笑话了,这位是我们学校的曹老师,是利用暑假的时间来我们这里做课题研究的。”
“哦,都一样,我家彩霞要是能够在大学里给我找一个当大学老师的对象回来,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虽然彭华强最近半年不怎么干这阉鸡劁猪的活儿了,主要是时间不够用,已经找到更多更赚钱的事情干,不用背着个小药箱走村串户四处揽活干了。但这阉鸡劁猪的手艺却是永远都不可丢弃,不论生活有多困难,人生面临什么样的窘境,主要有这门吃饭的手艺在,任何时候生活都是充满着希望的。从父亲彭金山手上学来的这门手艺,让彭华强在漫长的苦难岁月里都始终满怀着对生活的信心,也让他没有被困难所击倒。
彭华强劁过的猪有多少头他自己根本算不清了,所以这扎实的功底依然在哪里,那活碰乱跳的小猪经彭华强一顿抚摸,一只只都乖乖的,安安静静的不乱动了,彭华强手脚麻利,动作娴熟而干净利落,手起刀落,一只只猪仔便被去势了。
小公猪和小母猪全要阉割,小公猪比小母猪要容易阉割一些,在裆部划一刀,小母猪要在肚子上开一个小口子,彭华强眼睛一眨不眨地对这些萌态可掬的小猪仔实施这么残忍的外科手术,瞧得曹铸心惊肉跳的,背过脸去不敢看。
连说:“华仔,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啊,你看看小猪仔多可怜,它们一定都很痛吧。”
“曹老师,那你吃肉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猪的痛苦?这猪仔,不论公母不阉割,就育不肥,肉质也会粗糙,养猪过程中这个环节是必不可少的。这门技艺总得有人掌握,有人来干啊,而且我钻研和实践这么多年,我给猪仔做这手术痛苦程度应该是最低的。”
彭华强阉割完荷花婶家的十三头猪仔,洗干净手,荷花婶掏出前来问:“华仔,多少工钱?”
“荷花婶,就这几头猪仔我怎么还能要你的工钱呢,算了,算了。”彭华强执意不收。
“那多不好意思啊,那华仔你和这位老师先做着歇息会,我去做饭,中午就在我家吃饭。”
“不啦,婶子,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们一会得赶到金声家去帮忙,你就不用麻烦了,婶子,彩霞姐暑假没有回来啊?”
“她暑假在实习呢,回来也帮不了家里什么忙。”
“小邦上高中了吧?”
“秋季开学还是初三呢,我们家兴邦学习不如他姐好,也不如你,我都犯愁以后上了高中这大学怎么考。”
“没事的,男孩子比女孩子都要晚熟一些,小邦今后也会很有出息的。”
“有什么出息,他还跟我说他不想念书上高中,想初中毕业后就去当兵,当兵能有什么出息,你家金阳叔打断他腿也不会让他去。彩霞是个女娃都上了大学,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子要是不供他上个大学,今后他生活得不好怎能不怪我们两个老家伙。所以我再苦再累,也养个五年猪,把小邦供上大学这猪我就不养了。”
“婶子,你是我们彭家湾村的第一号女强人,一人就喂了好几十头猪,你的猪喂得这么好,为什么不把规模扩大,反而要决定放弃养殖呢?”
“我哪里算得上是什么能人哦,现在彭家湾村最能的男娃就是非你华仔莫属了,我家小邦今后能有你一半的本事和能耐我就知足了,女人里面现在最能的人当属香菱和你妈两个了,她们两个张罗这豆腐坊,赚得可不比我这养猪少,婶子不用问也能算得出个大概的赚头呢,而且你妈她们做豆腐比我这养猪轻松多了。华仔,你妈他们这做卤豆腐的技艺是从哪里学来的啊,我也很想去学学,可是你叔死脑筋就不让我去学。”
彭华强心里赞叹,看来这荷花婶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啦。笑着道:“这卤豆腐在都梁几乎家家都会做,也没啥好稀奇的。荷花婶,你想学,可以去问我妈她们。”
“你妈她们愿意教我,我学了,要是也做这豆腐来卖,岂不是抢了她们的生意了么?”
“怕什么,市场大得很,大家来做,相互竞争才能把这产品做得更好,把这市场做得更大啊。有钱赚就大家一块赚不是更好吗?”
“华仔,你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宽阔的胸襟实在是很难得啊。”
181。第181章 金声娶亲()
181、金声娶亲
“华仔,你是从哪里学来这阉猪的手艺的,以前不知道,看过你阉猪才知道原来我们人类为了自己能吃肉,做的很多事情真是好残忍啊。”
“全国每年要出栏几千万上亿头猪,除了种猪,每条猪走上人们的餐桌都是要经历这么一个流程的,养猪业是一个十分庞大的产业,照你这么一说,阉猪残忍,那杀猪更残忍,就因为有点残忍就把这么庞大个产业给停掉,数千万人的生计因此受影响,全国人们都不要吃肉了,这可能吗?”
“华仔,我不是说猪不能阉割,猪肉不要吃了,而是说这事让别人去干好了,今后你就不要干了。让小猪们身心饱受摧残的事儿干多了,会遭报应的。”
“报应?曹老师,你可是高级知识分子呢,你怎么也能相信这个?这就是一门吃饭养家的手艺而已。我要不是因为这项技能,不但没有可能一路顺利地上到大学,可能在生活的重重困难的打击下早就丧失掉生活的希望和自信,自暴自弃,成为街头小混混都有可能。”
“华仔,你还没回答我,你这手艺是谁教你的呢,我看你手法如此娴熟,应该不是一两年了吧。”
“我会走路时就看我爸给人家阉鸡劁猪了,五岁时就拿着刀子把我家的鸡给阉了,不过我那时的胆子也真够大的,那只鸡也真可怜,被我割得身上满是伤口。然后一有时间我就跟着我爸到处跑,给我爸打下手,要不是我爸把腿给摔断了,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把这份手艺从我爸手头接下来,从五岁那时算起,我这阉鸡劁猪的手艺反复操练也有十五六年了,可谓称得上是这个行业的资深人士。就因为有这个手艺,我上初中时可以费生活费全都是我自己给人家阉鸡劁猪挣来的。我们平溪县的老百姓大规模养猪的比较少,生意不太好做,隔壁的都梁县是全国有名的生猪养殖大县,有很多大型的养猪场,我往那边跑得勤快点,每个周末过去跑两天,一个月只用干个七八天,这学费生活费不但就有着落了,还有些剩余。我大一第一个学期手头比较紧张,每个周末也望星沙周边的养猪场跑的,这个学期学校的事情多起来,就不去跑了。所以今后即使生活在糟糕,我只要还有这个小药箱,我照样可以走南闯北可以让自己衣食有着落,让自己老婆孩子跟着自己不至于受冻挨饿。”
“华仔,真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励志的典型,向你学习,不过你这劁猪的手艺我想一辈子都学不来,那鸡又是怎么阉的?”
“你想看啊,我回去抓只鸡阉给你看。这阉割过的鸡叫阉鸡,同样的道理,可让让那鸡不再想那雌雄之间欢爱的事,一心一意地长肉,这鸡会长得更壮实,肉质更细嫩,同样也更能节约粮食和饲料。”
“算了还是不要看了,就因为我的好奇又让一只无辜的鸡保守摧残与痛苦,多不好,华仔我还是真心真意地希望你今后不要干这样的事了。”
“有一技在手,胜过金山银山,这是我最自信最得意的手艺为什么就不能做呢。”
“我不想让你干就是不想,你这双手整天在那猪身上摸来摸去的,又在我身上摸,感觉多别扭啊。”
“好,不做就不做,我听老婆大人的。”
“谁是你老婆啊,你可别得意太早了。”
“全村人都这么认为呢。”
“你们村的人认为根本不作数儿,你说说,你今后能给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