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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华强走了这一遭,决定等路修好后就给家里买个皮卡车,客货两用,不管跑哪里自己开上车,省事省力。彭华强来到袁家陇村,怕进错屋门,问了一位大婶,那位大婶就大嗓门喊起来:“玉爱,你家女婿来家了。还不出来接客人,你家女婿可真大方啊,你看给你们家带来这么多东西。小伙子长得也高大帅气,这力气也好,小伙子提这么多好吃的走很远的路吧,累不累?不过多亏了袁二爷啊,他是我们这里走出去的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几十年都没回过家,去年过年回了次家,这县里就决定把那宽敞平整的柏油路修到咱们村来了。你若是有车子,今年来给你亲牙(岳父)亲娘拜年就可直接开到村口了,会方便很多。”
一位农村妇女从那低矮古旧的柏屋里跑出来,边跑边拿手往自己衣服上擦着:“是华仔吧,你看你来就来吧,还提这么多东西干啥?”说着要抢过彭华强手里的东西去提着。
彭华强可不会轻易叫妈叫娘的,叫婶子又怕彩凤妈不高兴落下口风,笑着说:“没事,没事,就这两步路了,也没什么,我妈让我提点家里做的豆腐干卤豆腐来给你们吃,顺便来看看你们。”
进屋后,彭华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鼓鼓囊囊的,他也没看里面装了多少钱,递给彩凤妈道:“我妈说还有两个弟弟要读书,叔身体不太好,彩凤又去了我家帮忙,我妈就让我带点钱过来。”
“傻孩子,你还不好意思改口啊,华仔,你也是第一次来,你先等一会。”彩凤妈跑进屋去,不一会手里拿着个红包:“来,我和你爸没什么本事,这家里的经济搞不好,没有多少钱,也算是妈的一个心意,愿你和彩凤今后日子过得甜甜美美的,多生几个乖孙子,你大学毕业以后能够顺顺利利的,当大官,赚大钱。”
彭华强知道这是农村的习俗,新媳妇过门,新女婿到家,红包都是为了讨个吉利。也就不好推辞,接了揣进口袋。见彩凤妈正宰好鸡在拔毛,觉得这老母鸡杀了有些可惜。
“妈,这鸡留着下蛋多好,杀了太可惜了。”彭华强嘴里好艰难挤出妈这个字。
彩凤妈叫王玉爱,听到女婿终于改口叫自己妈,喜不自禁,乐呵着说:“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我们家彩凤,我们家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够找到你妈这么好的亲家母,能够找到你这么好的小伙子。你先坐一会,你看我们家为了让他们姐弟仨上好学,这电视机也没有买,让你来连个电视都没得看,你两个弟弟有些顽皮,在学校惹了祸,老师把你爸叫去挨批评去了,已经去了一阵,一会就回来了。”
彭华强见彩凤妈给鸡去毛剖肚有些不太利索,坐着也无聊,就撸起袖子道:“妈,让我来吧。”
“平时来客人都是你爸和彩凤在杀鸡杀鸭的,妈做这些还真是不在行。”彩凤妈有些不好意思道。
“两个弟弟现在都多大了,上几年级了?”
“都也不小了,长得牛高马大的,大的叫建军,今年初三了,马上要毕业了,小的叫建国,只小一岁,都初二,本来家里情况就不太好,这两兄弟还不让我们省心,这不在学校里又惹事了,你爸回来肯定又会气得不行。本来是彩凤最听话,成绩也还过得去,我们家本来和他袁二爷家是很近的亲戚,彩凤他爷爷和袁二爷是亲兄弟,虽然家里出了这么大哥人物,但他二爷是个老革命,又是部队上的将军,眼睛里容不下半颗沙子,所以他当将军几十年从未接济过村里的亲戚一分半毫,直到退休了,去年过年回乡才想着要帮村里把这路给修好,而且修好这路,是群村人,沿路每个村子的人都跟着受益,我们跟他做亲戚的也没能得到更多的照顾,若不是你爸得了这个风湿性关节炎,下不得水,一到天气转凉就喊着腿疼得不行,给他治这腿,还要招呼三个娃读书,就我一个也不怎么会干活的婆娘客,这家庭的光景怎么能好转起来,这日子只能越过越恓惶,所以没有办法只有先让老大彩凤休了学帮着我和你爸做点,我们都是将军的亲戚,他二爷虽然这么多年不曾回家,但每年写信回来都要求老家人再穷在苦不能穷孩子的教育,一定要送儿女念书读大学,光宗耀祖,以后走出这个小村子去外面干大事业,妈这心里实在亏欠彩凤很多,她这两三年待在家里也感到无聊和苦闷,看着村里跟她一般大岁数的女娃不念书了纷纷跑到广州深圳去打工,回来后不但穿得好,吃得好,有钱花,也很想去,但我和你爸极力阻拦着她,因为我亲眼见过也听说过很多闲言碎语说很多女孩子出去打工并没有干正儿八经的行当,我们家凤儿人长得是远近公认的一朵花儿,人也单纯,什么人的话也信,这要是跟着这群人跑出去了,肯定会被带坏,要是干了一些不光彩的事,这不但丢我们的脸,要是被人说起是袁将军家的亲戚不是也让他二爷难堪么。所以华仔,你就一千个一万个放心,我家凤儿从小学读到初中,我都是管她管得很严的,不但从未跟哪个男生勾勾搭搭的,连和男孩子说话都很少,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家凤儿绝对是一尘不染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儿。凤这两个弟弟,虽然成绩不算太好,但我和你爸拼了老命也不能让他二爷失望,一定要供他们上完大学。华仔啊,彩凤书没你读得多,但什么都会做,身体也健健康康没什么毛病,以后虽然帮不来你什么大忙,但照顾你的生活,帮你洗衣做饭,生孩子都没什么问题的,你就多包涵她一点。”
彭华强不吭声,这彩凤妈嘴里滔滔不绝的还真能说,彭华强只是默默地听着,但手上的活儿却异常的利索,彭华强是阉鸡劁猪出身的,这鸡和猪身上的哪个部位不熟悉,所以杀鸡治净这样的活儿干起来异常熟练,彩凤妈的话还没说完,彭华强已经把一只鸡里里外外收拾好了。
“华仔,真想不到你一个大学生也这么会干活,我家彩凤可嫁对人,落入福窝了。这可多亏了那刘三姐啊,以前听人说她这个媒婆说的比另一个刘三姐唱的还好听我还不信,现在我是真心真意地感谢她。”
彭华强把鸡洗干净,又帮着砍碎,不如干脆帮彩凤妈把饭菜也做好吧,正这样想着彩凤他爸脸色黑沉沉的领着两个比他还高的小伙子回家来了。两兄弟长的差不多一般高,看上去都挺魁梧壮实的。其中一个嚷起来:“妈,这人是谁呀?”
“没大没小,叫姐夫。”
“姐夫,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吧,久仰久仰,你看我妈对你多好,对我姐多好,你一来就把家里喂了好长时间都舍不得杀的老母鸡给杀了。”
“建军,你若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嘴给缝起来。”
“妈,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这种威胁对我不管用的。姐夫,你难得第一次来我家,我们做兄弟的也得尽到地主之谊不,妈,给我二十块钱,我去买两瓶酒去,今天要跟我姐夫好好喝一杯。”
“混账东西,你们两个快来神龛前给我跪下,家法伺候,你们两个混账王八蛋,我拼死拼活供你两兄弟读书,你们两个却整天给我惹事儿,不仅我的脸全让你们丢尽了,你们对得起你们二爷爷,对得起袁家的列祖列宗吗,亏你们两个的名字和你爹我的名字还都是你二爷爷给取的,你俩如此吊儿郎当,什么屁毛的本事也没有,你们凭什么去建军,凭什么去建国。”
“爸,我看那二爷爷也没有远见,给你取名叫袁安邦,可你不是一样没出息,还说我们。”
“你还敢顶嘴。”噼啪一声,袁安邦手里握着的一根二指宽的竹片就抽打到了袁建军的脸上。袁建军捂着脸,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依然不肯服软,蹭地一下站起来:“好啊,爸,你打我,那我就离家出走,省得你烦心。”
“你离家出走,你要去哪儿?”
“我出去打工去,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我不要你管。”
“你出去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我这个家,你还没出去之前我就把你的腿打断。人连毛都没长全,就开始嚣张啦,要是再过上两年你就更加不会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了。”
“反正我读书成绩也不好,即使考上高中也是白花钱,还不如给你们减轻负担,大不了我不去打工,我当兵去,当兵有得吃有得穿也不用你们操心。”
“你有点志气好不好,当兵肚子里没点墨水,你能像你二爷爷一样当到将军?你们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好好读书考大学,没有其他的选择。”
“那二爷爷不也就是小学毕业不照样当上将军了么,我初中就快毕业了,去当兵文化绰绰有余。”
“你二爷那是解放前,后来人家不也是读了军校不断学习才当上将军的,你以为那海军司令员随便是个人就能当得上的?”
听着两父子的对话,彭华强颇有感慨。看来这家人家穷志不短啊,父母亲的殷切期盼,但做儿子的却有自己的想法,矛盾看来一时难以调和。彭华强连忙跑过去把彩凤爸手里的家法给抢了下来:“爸,你息息怒,有话好好说。不过建军,我觉得你这样跟父母说话也不对,你想当兵我支持你,不过最好还是读完高中再去当兵比较好,何况你现在还没到年龄吧,当兵至少要十六岁。而且初中毕业去当兵日后在部队考军校的难度比较大,因为你文化底子薄,如果上了高中去当兵,在部队好好表现,好好努力,考军校比在地方上参加高考还是容易很多的,你看既符合你自己的想法,又不违背父母对你的期待,既当了兵又能上大学,而且是军校,什么解放军理工大学,石家庄陆军学院,安徽蚌埠装甲兵学院,进去后多威风啊。”
“姐夫还是你说的好,我服,我愿意听你的,可是架也打了,那对方要我们赔医药费,营养费,本来错的又不是我们,是他欺负我弟先,我才气不过替我弟弟出头的。要承担医药费也是一个一半。可他倒好恶人先告状,凭着和学校校长有点亲戚关系,要学校开除我俩个,这让我特别的不服气。”
“孩他爸,你看还是华仔读大学的人会说话,你把孩子给领回来了,一定是说话太冲了把老师给得罪了,建军马上就要考高中了,这一天都耽搁不得,我看让华仔去他们学校找老师说说情,咱们吃点亏,把医药费赔给人家。你们两兄弟今后有样学样,不要总是去学那些没出息的坏样,你们就好好跟着你们姐夫学习我就放心了。”
那袁安邦突然双手揉着腿有点站立不住,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状,那袁建国见状连忙搬来条板凳:“爸,你是不是关节又疼了,这次我们没能忍住气给你添麻烦了,我以后一定会向姐夫学习,要考大学也要考个医科大学,治好你这老寒腿。”
“你爸这老毛病了,你们要真的心疼他不求你们多孝顺,只求你们不惹他心烦就阿弥陀佛了。我们住的房子灯坏了,你们兄弟俩谁去修下。”
“妈,我去。”袁建国抢先跑进屋去,可屋子里闪起一阵火光把所有的人都吓得不轻,袁彩凤家的这栋老房子是砖木结构的,差一点就让袁建国给烧掉了。原来这袁建国修电时把零线和火线给拧在一块产生了短路冒火了。
没办法,彭华强只有亲自动手把袁彩凤家的电路全部梳理从新规整地布设了一遍。吃罢饭,准备好钱,又把自己带去的那个豆腐干卤豆腐还有油辣椒装了一些提着带着兄弟俩去学校找老师说情,找另一个被他们打的同学家长赔礼道歉去了。彭华强见多识广,跟什么人都能很快地说到一块去,只把握一个关键点,就说了袁建军袁建国是袁永烈将军的亲侄孙,那学校里的老师校长还有被打同学的家长都不得不给面子了,何况又拿礼物又给钱,还一口一个对不起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老师简单让两兄弟写个检讨了事。
这事做起来不太难,但这路走来走去不能坐车骑车就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到袁彩凤家时已经天都黑了。
彭华强说自己下午要回家去的,家里的老妈和袁彩凤不见自己身影肯定担心有什么事,袁彩凤就打来电话询问,她妈跑到她二婶家,自然告知原因,并说了彭华强一大堆好话。那袁彩凤听来心里更是感到幸福不已,对彭华强的爱慕之情更加笃定不移了。
晚上彭华强就住在了袁彩凤家,毫无疑问睡的是袁彩凤原来睡的床。彩凤妈说:“虽然彩凤现在嫁出去了,我们家也比较小,但彩凤的床我一直保留着呢,你们随时可以回娘家住住么。”
“妈,姐的命真好,我们原本以为你和我爸为了供我俩个读书,把我姐给卖了呢,没想到姐夫不但这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