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好,这样政儿倒是也能出去动一动,总是福祸相依吧。
虽然狠狠出了口气,贾赦心里头也不痛快,在床上懒懒的躺了好一会儿,等到晚膳时仍不见胤礽回来,很是食之无味,用过两口,便撂了筷子。瞧见邢夫人也放下了筷子,贾赦勉强笑笑:“你别管我,我现在没胃口。”
邢夫人也不说话,瞧见贾赦闭着眼靠坐在椅上,便又拿起了筷子。用了七分饱,邢夫人放下碗筷,唤了人进来收拾。
瞧着贾赦转去了里屋,邢夫人低声吩咐了王善保家的让小厨房煲上好克化的粥品。
待侍婢撤去了杯盏,屋子里又清静下来,自从胤礽房里那杏红的事儿出了之后,贾赦又裁送走了不少人,挑着老实的家生子顶了些差事,又买了些人回来,大房这边伺候的人还是比以前少了不少,人人身上都有差事,没了闲嚼舌传话的心情,院子都是清净了许多。
邢夫人瞧着自家院子清净,也觉着省心,只是有时候太肃静了却也不好,想寻个转移烦恼的事儿都没处寻。盯着帘子出了会儿神,邢夫人叹口气,在隔间儿的软榻上坐了,顺便儿绣着小衣裳。
王夫人听了贾政语气硬邦邦的要她有时间带着贾珠同王家走动走动,想到邢夫人收到的邀请拜帖,心念一转便明白这是贾老太太的意思,再看贾政刻板的面容,冷硬的态度,王夫人心中很是委屈,她怎么就这样命苦,嫁了个这么没用的男人!
贾政瞧着王夫人不说话,心里愈发不自在,他以前一直认为就算他比不过别人,至少比他那贪花好色的大哥强上许多,如今,不到一年光景,他那大哥瞧着却是变了许多,竟是将他给比下去了。贾政总觉得王夫人郁郁的眼神是在怪他,说不定也有嘲讽……不想再看王夫人这模样,贾政起身去了赵姨娘处。
王夫人起身欲拦,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颓然坐下,瞧着烛火难过了一阵儿,想着贾母看她冷冷的眼神,贾政对她不冷不热的模样,再想到儿子之前受的惊吓,王夫人坚定了神情,她不能软弱,他还要照顾好她的珠儿元春!贾府里的人都信不得,王夫人忿忿的想着,很是觉着到底是自家人可靠,算了算王家大姐儿该是在九月里王家大姐儿满了周岁,那时候她倒是能回家一趟,正好让她哥哥指点贾珠一回,且他那侄儿王仁如今也该四岁了,正是和珠儿年纪相当,也能做个伴儿呢……
贾母在榻上躺了好一会儿,却失了睡意,又听贾政院子那边儿有些闹腾,索性起身一边拍哄着元春继续睡,一边等着一会儿送来的消息。待听说王夫人翻箱倒柜的似是在寻着给小女孩儿的物件,贾母思量起来,刚想出个头绪,又听说胤礽被北静王府杨总管送回来了,想到大房隐隐将自己隔出府去的做派,贾母冷冷一笑,不急,不急,老二媳妇别的算不明白,在这府中如何做对珠儿和元春有好处却是看得通透着呢,王家那小女儿也快周岁了吧,听说是个极聪慧的呢!
胤礽也惦记着贾赦,只是瞧在胤禔面子上耐着性子哄了水清睡觉,回来的就稍晚了些。瞧见在院子门口伸长了脖子等着他的侍婢,胤礽在心里头又埋怨了胤禔一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邢夫人一边让人将灶上温着的粥送来,一边起身迎了出来。
胤礽对邢夫人行了礼,没见贾赦,很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往邢夫人身后看了看寻着贾赦的身影。
邢夫人也觉着奇怪,刚刚侍婢来报,她明明听见屋里的动静了呀?
贾赦站在帘子后头,深吸口气,揉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这才掀了帘子,往外迈步。
胤礽瞧见了捧着粥碗进来的侍婢,想着贾赦这两日脸色不太好,莫不是身子哪里不舒坦了吧?心中发急,便大步往屋里走去,却正正撞在贾赦的腿上。
贾赦身子一僵,赶紧弯下腰将胤礽抱在怀里:“琏儿,父亲可撞疼你了?”
胤礽搂着贾赦的脖子,仔细瞧了瞧贾赦的脸色,松了口气:“没有,父亲,琏儿没事。可是,父亲脸色不好呢,是不是没好好用膳?”胤礽摸摸贾赦的脸,语气中颇有些无奈。
“不过是没胃口,琏儿在王府这一日可好?”贾赦赶紧解释,顺便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儿。
“父亲放心,世子带我很好。”
邢夫人捏着帕子忍笑,这爷俩倒是都把对方放在心尖儿上疼呢!瞧着那边父子两个旁若无人的站在原地腻歪,心里头又有些酸,不过这站在门口说话总是不妥帖,便上前笑道:“老爷抱着琏儿进屋再用些粥吧。”
贾赦瞅了眼院子里低着头假装木头人儿的侍婢嬷嬷,极低极低的哼了一声,抱着胤礽转身进了屋。
胤礽趴在贾赦肩上,忍住笑声,对邢夫人招招手。
贾赦将胤礽在王府这半日的事情问过一遍,知道胤礽以后要去王府读书,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听到胤礽说见到了陈太医,贾赦又放下了心,想来那世子是北静王的心肝宝贝,定时不会放他身边再有隐患。胤礽掂着勺子见空插针的哄着贾赦吃了两碗粥,也是乐在其中。只邢夫人实在熬不过贾赦对胤礽的详细探问,瞧着胤礽为贾赦喂粥也是喂的不亦乐乎,便早就去了隔壁房间休息。
最后贾赦又想到什么,还待再问,瞧见胤礽睡意朦胧的眼神儿,便住了口,匆匆洗漱一番,父子两人便头挨着头睡了。
陈太医在宫中待了半日,将他在北静王府的所见所闻给水郅听,之后,便垂眼立着。
水郅懒散的躺在榻上眯着眼也不说话,直到太子水泱进来给他请安才坐起身。看着面前一板一眼的行礼的孩子,水郅拍了拍身侧,看到水泱欢喜的神情,干脆将水泱抱在怀里。
柔声问过水泱的功课,水郅在水泱额上亲了下,这才转头对一旁已经腿脚发麻的陈太医吩咐道:“陈生,给太子把把脉,用心择了药膳方子送上来。”摸着水泱的头,水郅看着坐在绣墩上给水泱把脉的陈生,微微笑了,这宫里头还真是不少深藏不露的高手呐,要不是他遣人查了查一等将军贾赦,对他一直低调的给一位多年不上门看诊的太医送礼觉着奇怪,倒是不知道这宫里头还有这么一位最擅儿科的杏林高手,这位内科高手陈太医倒是个多才的!
看过了陈生开的方子,水郅也觉着颇有道理,瞧了眼恨不得将自己变作木头的人,水郅大方的笑了笑,挥手让陈生退下,摸着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他的水泱的头,道:“希祉,这新方子却是去了味道讨厌的几味,你乖乖的吃药,以后也能少用些药。”
水泱听出水郅语气中的不可置疑,只得点头应下,将头埋进水郅怀里的时候,却似不经意的看了眼陈生的背影:这个太医却是眼生呢。
水郅眼神中却是并无他声音中的温柔,是啊,他的希儿的身子一直不见起色,怕就是因为这添减了几分的药材!看来自己却是该同那贾赦一般仔细读一读医书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是存稿箱~
17十六章()
水泱在乾元宫同水郅用过膳再回转昭阳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侍从执了灯笼在前引路,带着丝丝暖意的风拂过,灯笼微微摇摆,落在地上的光影也随之晃动,明明暗暗的变幻像极了水泱现在的心情。抬手拢住被吹到鬓边的几缕发丝,水泱唇边的笑容淡了几丝,隐在暮色中的尚且稚嫩的面庞上透出淡淡的威严。
跟在水泱身后的侍从何良觑见小主子周身透出的几乎融进暮色的萧瑟气息,心中暗自发急,扫了眼周围的侍从,确定不会有人敢乱嚼舌,忙紧走两步,弯下腰在水泱耳边轻声唤道:“殿下!”
水泱猛然回神,抬头对何良歉然一笑,垂眸之时身上的气息瞬间沉静下来,刚刚他的心境又乱了,可是他是很想就依着他父皇的话留在乾元宫的,自从他三岁搬进了乾元宫和凤仪宫之间的昭阳殿,这两年来他们父子两人同宿的机会着实少之又少,他很想像儿时那样偎在父皇膝上撒娇耍赖,可是他总是不好意思说出口,难得今日父皇开了口……那纯妃母的侍从来的时候实在是巧!
不愿再想自己刚刚是否将满心不喜露在了脸上,水泱转而去想今次为自己诊脉的那名唤陈生的御医,这么些年宫中钻研并擅长诊治小儿病症的御医他差不多都见过了,且近日不曾闻得有新晋之人,却是不知这位陈御医是如何得了父皇的眼,亦不知这位御医此时露出这本事为得是什么,更是不知这位陈御医该是听着谁的号令。想想淑妃母所出的那位大哥,再过几日便要同自己一处读书的两位弟弟,还有那位纯妃母如今的依仗,水泱觉着唇边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如果现在还能寻到当年那位为他‘指点迷津’的和尚,他倒是要问问他那“无欲则刚”如何在红尘中立足!
佛道故作高深之态,终究不过虚言无用。
及至昭阳殿,天边最后一缕光亦散去,宫人穿梭来去点亮烛火,水泱莫名不喜那被烛光逼去角落的暗色。挥手让福身行礼的侍从退下,水泱揣着水郅为他修过的文章径直往书房走去。
水泱书房里倒是灯火明亮,将文章誊写完毕,手上竹毫刚刚搁置架上,水泱就闻得何良的声音:“太子,张宁公公来了。”
“快请。”水泱起身绕过书案,眼神定在一跨进书房就向自己行礼的张宁手上的食盒上,皱起眉头。
张宁瞧见水泱皱成一团儿的脸,轻咳一声,笑道:“太子,皇上可是命奴才盯着煎了这药给您送过来的。”
水泱叹口气,边示意何良接过食盒打开,边对张宁道:“有劳张公公了。”嗅了下苦苦药香,水泱仰头将药饮尽,就着侍从的手含了口清水漱口。
张宁见自己职责已尽,便提了空盒告退。
水泱也未留人,只让何良送了他出去。挥手让捧着蜜饯的侍从退下,水泱又往书桌前瞧了会儿自己做的文章,这才起身净面沐浴,换了衣衫,卧进寝帐,在床帐落下之前这位大齐朝的第三位皇帝的太子面上都挂着乖巧的浅笑,然屋中灯暗人静之后,原本闭眼的少年复又睁开眼,唇边笑容立时散去。
面色平静的看着高高的帐顶,水泱忽然觉得这看了两三年的素净帐顶也让他心烦,索性翻身面向床里侧身而卧,口中苦味久久不散,直苦到了心底,眉眼间强撑的骄傲陡然崩溃,整日里的用药,可他这身子的仍是旧疾缠绵,不知是太医学艺不精下方不当,还是他果真如旁人所言是天生体弱!他知道他的皇父对他很好,可是,他的重要还是比不过其他那些皇父同样在意的事情吧。自嘲一笑,水泱闭上眼,罢了,想了那么些,他又能做到了什么!
水郅已从纯妃处兜了个圈子绕回了乾元宫,待听了张宁的回报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小孩子们其实什么都懂,就像他现在还记着曾经哪位妃母在父皇面前说了自己坏话,也记着在清华斋陪着自己读书替自己受罚的水臻对自己的好,幼时自己虽然不得父皇的喜爱,却还有着额娘的珍视,而他的希祉,却是只有自己了。他自然不会错过儿子面上那一瞬间的失落和之前欣喜的落差,可是,他不能再为他的孩子树敌,他想要保护他的孩子,便要小心筹谋。帝王心术,不过平衡。水郅躺在床上却是一夜浅眠,摸着枕侧小小软枕方才酣睡片刻。
水臻却也是一夜不得好睡。胤禔的先生方森杰访友归来,听说了水臻代自己收了个学生,眉头一挑,便遣了侍从请了水臻和胤禔去他的梅鹤园。
胤禔本已歇下,可是听闻是方森杰来请,只得起身换了衣裳往梅鹤园而去。
这方森杰同水臻算起来还是师兄弟,教导水臻习武的师傅方兴乃是方森杰的族叔。方森杰少年时亦是文武双全的风流俊杰,入京赶考时同水臻偶然相识,两人意气相投,又论了师兄弟的交情,并无兄弟姐妹的水臻直将他视作兄长,方森杰也是豁达之人,并不纠结两人地位差距,亦不在意旁人流言蜚语,仍住在北静王府中并不拘束。
只是少年人难免争强好胜,方森杰同水臻一道宴友之时,挨不住旁人几句讥诮,竟先参加了武举,许是命该如此,方森杰遇上难缠对手,最后虽是性命无碍,却是伤了肩背筋骨,错过那一科会考。水臻十分悔痛,遍请名医为他诊治伤处。方森杰虽是豁达之人,却也生性执拗,他明白自己横遭此难,固然是因自己被牵扯进京中权贵之家的角力,实则还是他那不肯圆滑的性子得罪了人,竟是熄了入仕的心思。山东方家家资颇厚,家中族老已是豁达之人,方森杰索性游山玩水一阵,最后却是留在了水臻身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