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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太子驾到-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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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徽立时红了脸,直觉自己今日当真是有些醉了,竟失态至此,眼中只装了贾家琏小子,将余下两人皆忘了去,忙道:“正该如此。”示意小厮去传话,婢子在前引路。

    跟在引路的丫头身后,胤礽低低叹了一声:这又是一个拎不清后宅诸事的,亏他先前还赞人精明,想来那薛蟠如今的骄纵不知事,也是被其母娇惯的,幸好薛徽尚有几分理智,没许了那薛蟠为他三人引路。

    薛家祖宅很是不小,胤礽不顾引路婢子频频回首,慢悠悠的走着,与贾蓉和贾蔷悄声猜着今日薛蟠为何那般乖巧安静。

    不待三人猜出个所以然来,三人已站在后宅垂花门前。

    龙潭虎穴,自然是胤礽打头。

    屋中簪金点翠香韵悠悠,胤礽垂着眼,向上首夫人拱手礼道:“贾琏见过薛夫人。”

    贾蓉贾蔷有样学样:“贾蓉/贾蔷见过薛夫人。”

    薛王氏忙叫了起,为三人将屋中妇人一一引荐,薛王氏叫人搬了三哥绣墩叫胤礽三个坐了,众人客套恭维一番,自然说起四大家族的亲密繁盛。

    说起两家的亲戚关系,薛王氏满面带笑,道:“我姐姐为贾家又添一男丁,含玉而生,想来日后必有大造化——”

    胤礽立时冷了神色,抬眸将室内众夫人瞧过一回,唇边笑意带了几分凛然。

    被这目光一扫的夫人们只觉头皮发麻,心头发憷,一时想到这小儿初来金陵做的那些个事儿,不由得收了声,一时间屋中只有薛王氏的声音。

    不待胤礽将重话说出口来,那头贾蔷已摔了杯子,面带愧色的起身,仿佛不是只污了袍角,而是合身皆污,贾蓉镇定自若的拉了胤礽起身,道:“舍弟失礼污了衣衫,需得更衣,还请薛夫人莫怪。”言罢三人一起离开,留下一室尴尬。

    胤礽与贾蓉贾蔷跨出垂花门,直接往大门而去,至略肃静之处,胤礽抬手止了贾蓉欲出之言,平淡道:“不过后宅女子争宠手段。我临来时,二叔收用的家生子已因怀身而提做了姨娘。”

    这一日薛家设宴排场极大,人来人往的,不一会儿这话传了出去,王家女子的不贤惠立时传开,胤礽并不在意,一路冷脸,上了车之后,面色却和缓若无事。

    胤礽与贾蓉、贾蔷登车回府,一路静默,却并未有甚压抑。

    待胤礽下了车,贾蓉与贾蔷悄声道:“你我去寻俞先生?”

    贾蔷颔首应下,二人慢腾腾下了车,往俞凡院落行去。

    胤礽下了车便使了眼色叫他的仆从先行去给邢德全报信,踏入邢德全书房,与人行过礼,得了起身之许,便开门见山道:“舅舅,我父亲近日可有信来?”

    邢德全看了眼胤礽,拉开桌案一侧抽屉,取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推了过去,道:“姐夫说琏儿两位先生也有信来,待你问起再给你也不迟。”

    胤礽双手扣着木匣,叹了口气,道:“瑾安只担忧父亲是否受了委屈,两位先生,与师兄师弟可是受了牵连。”

    邢德全笑着摇头,道:“你担心太过了。这般老气横秋的,着实不像个孩子。”

    我本来就不是孩子。胤礽闷闷的瞪着手中的木匣,看来这府试,他得比之前所想更精心的准备才是!贾史氏与贾政一房那就是一群活着总不高兴,偏要找死的!而他想给他父亲、妹妹,还有其他人的好日子还没开始,可是不能叫那些个玩意儿给搅和了!

    胤禔因出了城,又在寺里用了斋饭,回来时辰较晚,瞧见帐中暗暗,只当胤礽

第一百八十章() 
胤禔抬手揽住怀中人的腰,另一只手抚着人脖颈,柔声道:“保成,谁欺负你了?”端的是处变不惊,胤禔心里却没面上那般平静,出京之前,胤祉曾寻他将胤礽这一世养成的小毛病一一告知:嗜甜、贪睡、不讲理,这都是小事,若是人亲手调了香,那才是麻烦,或是生了憎恶,抑或动了杀心。

    静待片刻未得回应,倒是外间儿候着的侍从低声探问:“公子,可要用茶?”

    胤禔本想拒了,出口却道:“温一盏来。”言罢,拍了拍怀中人,另一只手抚过人脖颈,点上其面颊,笑道,“刚刚撞到鼻子没?”

    “没。”胤礽闷闷的应了一声,也不知应的是胤禔哪一句问。

    侍从捧了红烛与茶饮进了来,室内大亮,胤礽直起身,拥被盘坐,垂眼无言。

    待侍从将帐子挑起,胤禔瞧着胤礽神情恹恹,因着了重色,更显得容色晦暗,颇有些心疼,抬手点了点人额头,叹道:“有什么事儿,要折腾自己,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

    胤礽正双手捧杯啜饮,听了这话,一时无言:可不是没出息么,王家、薛家,勉强加上史家,哪一家都无需他顾忌,他窝在床上闹心,到底是为着什么?

    胤礽微微蹙了眉,这金陵于他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行事频频有失,莫不是当真撞了什么邪祟?

    胤禔心头亦有同忧,当初邢德全领着人查看高墙,可是半点贼人攀登的迹象都没有,而胤礽断不会有此胡言。胤禔笑了一下,他这灵符求得倒是正好。

    “这是佛前供着的符,寺里主持每日会在佛前诵清心咒,据说极是灵验,你且带着。”

    胤礽平素不喜佩物,现下却是乖乖的由人为他带上灵符,轻声道:“多谢大哥。”

    胤禔拉着胤礽一同躺下,给人掖了掖被子,笑道:“咱们哥俩说谢太生分。”

    胤礽笑了笑,先前胤禔定会说‘咱们兄弟’,现在换了说辞,想是不愿他生出什么误解,心头暖暖,便有了闲心说起旁事:“哥,你今日出去,城外风景可好?”

    看,他弟弟就这么好哄,并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担心。胤禔从不似胤祉一般担心胤礽,许是因为他从来都知道胤礽不曾癫狂,这人直到最后一刻,仍活得十分清醒,一举一动皆有所图,皆有所喻,只因提早了太多,才成了旁人眼中的癫狂。

    就这两日他往街巷中闲逛,见识不少西洋舶来之物,他记得昔时胤礽与那一帮传教士颇为亲近,选了几样回来,不想胤礽见了,却是先问他付购银钱几何。也是那时,他才知晓胤礽当年与传教士经年相处,他们眼中的其奉承康熙的行为,其实不过一国储君对异族的考量,只不知最后得承国祚的那一位能不能想得到这些。

    “江南山色别有韵味,改日你我一道出游才好。”胤禔简略回了一句,又道,“我今日遇上胤俄了,没有和他说胤祯的事儿。”

    胤礽闭着眼,轻声道:“我今日正遇上十四,没相认。”

    这话落在胤禔的耳中,却叫人忽的想起当年纳兰明珠与他说的那句话:“太子太过多情,日后必将折在这上头。”

    当时他以为纳兰明珠说的是胤礽蓄宠之事,语为反讽,如今,方才知晓纳兰明珠所言指的是胤礽对情谊的贪恋,只微薄点点就叫人攥在手里不肯放,如此,那些被放弃的,想来就是曾在其掌心化作伤人利刃的几许。

    既然话说到这儿来了,胤礽索性也不隐瞒,薛家宴上诸事细细说来,连带他曾想瞒着胤禔的心思也一并坦白。

    胤禔听完胤礽诉说,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保成,你怎的确认那是胤祯?”

    胤礽笑了笑,转头看向胤禔,一双眼晶亮,叫胤禔立时悟了几分:胤礽想哄人的时候,神仙也得动容,若是想气人,怕生没谁扛得住,想一想他上辈子生的那些个气,以胤祯的道行定是扛不住的。

    胤礽明知胤禔已然知他心意,故作不知与人解析道:“若是寻常孩童,必是要与我争执一番,再如何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且,你不觉着那薛蝌冷着脸的模样眼熟?”

    胤禔想了想,本欲言笑,却觉如鲠在喉,他终于明白胤礽最初不喜欢他笑的缘故。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在得到重新开始的机会的时候,将自己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活的像自个儿,又不像自个儿。

    “保成啊,你可真是……”胤禔抬手揉了揉胤礽的头,叹了一声,这般直白,竟也不怕他着恼。

    闻琴声而知雅意,胤礽想了想,忆及二人初见时种种,笑着挪到人肩上蹭了蹭,道:“大哥从来没那么小气。我那时候也是私心作祟,我想要我大哥,可不想要老八那样的。”

    明明他都听了这混小子甜言蜜语四五年了,怎的竟还招架不住!胤禔抬手按着胤礽的脸揉了揉,随即将人推到另一个枕头上,硬邦邦的道:“好了,睡觉。”

    知道胤禔这是害羞了,胤礽愉快的低低笑了两声,闭眼入梦。

    翌日晨起,胤礽经了昨日一番折腾,到底精神不济,恹恹的用了碗粥便撂了筷子,俞凡瞥过一眼,对侍从招招手,鲜咸的羹汤,胤礽连着用了两碗方才罢了,膳后,听邢德全说明日就将回营,心中十分不舍,便缠着人一道往街上去。

    未及出门,便有侍从捧了帖子进来,邢德全接过帖子扫了眼,随即递给俞凡。

    帖子在众人手中转了一圈,却是甄家长房添丁百日宴的宴帖,胤礽算了算时日,竟是与他那堂弟生辰相仿,略挑了眉头,将心头所想问了出来:“这甄家的哥儿听说是万顷地里一颗独苗,取的什么名儿啊?”

    当初往甄家送的礼是贾蔷打点的,那时他听过侍从回话,还嘲讽一回甄应嘉的词穷,但昨日里从俞凡处听说自己添了一位名唤宝玉的堂叔,立时明白这天底下的糊涂老太太大底都是一个样儿的。

    邢德全咳了一声,道:“甄家老太太取了宝玉的名字,乳名而已,族谱上的名头,甄织造不会轻率。”

    胤礽当下笑出声来:“甄宝玉,贾宝玉,这名儿起得着实有趣,日后若有机会定要让这两块宝玉凑到一处比一比。”

    俞凡与邢德全对视一眼,心底直叹这孩儿脾气真是变得快,昨日还恼恨至极,今日就能拿了人名头打趣,倒是不肯吃亏的性子一如以往。

    却说昨日薛家宴席上胤礽半点儿面子不曾留的甩袖离去,薛家大失颜面,却因没理,只得自食苦果。

    薛徽醒了酒,想了一夜,不顾薛王氏的哭求,将薛蟠挪到他的院子住着,每日里往铺子去巡视都领着人。

    邢德全回去办差,俞凡瞧着胤禔与胤礽如今行事颇有章法,便也不拘着人出门,自个儿捧了新得的曲谱书册参悟。

    贾蓉与贾蔷两个结伴往宗族探查,胤礽则拉着胤禔一家家商铺看过去,晚上回府后,絮絮说起前世他探查得知的西洋诸事。

    胤禔听着,直替胤禟遗憾其上辈子没投在胤礽门下,否则那‘财神九爷’的名号必定更加名副其实。

    金陵商铺主家多是姓薛,胤礽远远瞧见胤祯的身影,拉着胤禔拐进临近商铺,却是正遇上薛徽与薛蟠父子。

    仿佛先前尴尬并不曾有,两厢见礼,薛徽便请人往后稍坐,细赏店中上品物什。

    金陵繁华,当铺里头好东西自然不少,胤礽没打算从当铺淘换东西给自家人,但应付他讨厌的人,还是物美价廉得好,便也不辞,笑着应了往后堂去。

    胤禔负手走在最后,想着胤礽果然命好,随便选了家铺子,就是金陵最大的当铺,还正正遇上店主,想来这银钱很可以省了些去,只不知他弟弟这一回要如何编排了他的身份。

    宾主落座,薛徽并未有探问胤禔身份之言,只尽地主之谊,细细点评侍从搬来的物什。

    胤礽与胤禔昔年皆是珍玩古器中养出来的,鉴赏眼力与品评自是不凡,今日出门本就是为了蹉跎时光,与薛徽论起鉴古来并无拘束,竟十分投契,直到侍从来请用膳,方才意犹未尽的收了话。

    受了赠礼,辞了餐食,胤礽与胤禔等车离去,薛徽目送马车离去,转身回了后堂。

    铺子二掌柜瞅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掌柜,开口向薛徽道:“老爷,贾家那位小爷性子孤拐,您何苦委屈您和少爷?”

    “主子行事,几时需得你明白了?”薛徽这几日在铺子里挺多这些个为他‘鸣不平’的话,他知道他妻子薛王氏往商铺里塞了些人,当时只道人皆有私心,且夫妻一体,自家事也该叫人知道一些,没想到,这十来年过去,薛王氏倒是处处插手,拢了好些人。一仆既可二主,想来三姓家奴也是可能,看来他得好好梳理梳理自家商铺,别有一日步了贾家后尘。

    处置一个铺子的二掌柜还不需要薛徽亲自动手,递了个眼色给一旁的掌柜,薛徽负手入了后堂,正瞧见薛蟠拿着案上点翠金钗打量,蹙起的眉头立时松了,今日他送给那两小儿的物件儿不过是千八百的银子,若是他的儿子当真因此而上了正道,再送人一座金山,他也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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