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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菩萨果然没有食言,永琮会好……”
皇上?永琮?自己这是成了老四的孙子!抱着自己的这个是弘历?!胤禔只觉心头火气,老天你还要怎样?
“皇后薨逝,举国哀悼!”抱着自己的人沉声道。
皇后?这个该是这身子额娘的女子是皇后?胤禔愣了,心中滋味莫名。
虽然心神绷得极紧,胤禔还是抗不过身体的疲倦,渐渐的真的睡着了。
乍然离开温暖的怀抱,胤禔又迷迷糊糊的醒了来,一番看诊折腾,耳畔听得弘历的长吁短叹,胡乱的猜测着弘历的表情。
听着脚步声渐远,胤禔松了口气,又睡了过去。
李真杨晨两位御医候在外间儿,康熙细细的询问了永琮的身体情况,得到二人的保证,又吩咐杨晨去西三所为和敬看诊,心情郁郁的步出养心殿。
走出养心殿,康熙暂时不想接近长春宫,又不想去寿康宫听钮钴禄氏的算计,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弘历的后宫大多封在西六宫,东六宫少有人在,该是安静些。
康熙慢慢沿着宫墙走着,曾经他也是这样独自一人漫步在这冰冷的城里,只有那一处能让他放松了心情……如今,他又只能像曾经那样,在失去她之后独自一人在这宫墙之间漫步消磨时光。想起养心殿里的孩子,康熙再次沉沉叹息,上辈子他亲手教养的孩子最后实在太让人伤心,如今,这个孩子,自己该如何处置?
怅然叹息,一阵琴声忽的飘入康熙耳中,是他很熟悉的曲子——凤求凰。
曾经自己同她一同抚琴,自己总是会在那一段错两个音……康熙停下脚步侧耳细听,那抚琴之人反复的抚弄的正是他刚刚念起的那一段!自己会莫名附身在弘历身上,是不是她也会来?!
若是如此,当真是老天偏怜!康熙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高无庸,低声问道:“何人在此抚琴?”
高无庸躬身回道:“回皇上的话,这里是承乾宫,正是娴贵妃居处。”
“娴贵妃……”康熙听着那寥寥单手拨弦声,心跳如鼓,他想起娴贵妃这一年缠绵病榻,一度病危,这几日方才有些好转,会不会是因为换了她来?康熙示意高无庸上前引路,他要看看这人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云朵上某黄衣神将叹息摇头,正欲施法指点迷津,乍然一朵蓝紫火焰从旁袭来。
黄衣神将面色一变,身形速退,手上动作变幻施法护体,堪堪躲过那朵蓝火,回头向来人喝道:“阎罗尊者,阁下职责已尽,不归幽冥,怎的还逗留此间!”
玄衣阎罗冷冷一笑:“太常,如今本君暂且不算你等谋算凤君下界历劫之事,只这历劫之境你等若是插手,本君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那被唤作太常的黄衣神将凛然气势弱下来,强笑道:“我不过是记挂以往情面欲点播那蛟子一番,尊者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双手掩在袖中的掐指做诀。
玄衣阎罗冷冷一眼瞥来,冷笑一声:“既然你死性不改,本尊也不必客气了!”言罢,手上法术已笼罩太常周身。
太常虽然一直暗自警惕,仍是躲避不及,护身法宝亦无用,只见眼前一切一阵扭曲,浑身剧痛,眼前一黑,再回神已身在他境,踉跄着稳住身形,环顾四周发觉此间早有他人,定神一看,却是十二神将俱在,只得相视苦笑。
阎罗端立云端,漠然看着凡界那早已龙气荒芜的皇城中相拥喜泣的两人,抬手又收了一分龙华精气,捏做一丸,收在囊中,抬眸扫了眼那四九城,偏头看了眼那仍有暖意之地,一甩衣袖,瞬间消失不见。
康熙拥着佟佳氏,只觉老天当真对他不薄。
想起养心殿里的孩子,康熙执起佟佳氏的手:“表妹,随朕来养心殿。”
胤禔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一觉好眠,已全盘接收了永琮混沌的记忆,揣度了自己这等小儿该是何等做态,无奈的睁开眼,看着一脸惊喜的凑上来的熟悉的人,道:“李嬷嬷,这是哪儿?皇额娘呢?”
李嬷嬷瞬间红了眼,却不知要如何对他言说逝者如斯,只得略去他的疑问,勉强笑着问道:“阿哥可要用些奶粥?”
胤禔大喜,乖乖点头,用了侍从送上的奶糊,想了想正要再问那位皇后娘娘,就见一旁伺候的侍从递了果水给李嬷嬷:“嬷嬷请七阿哥再用些果水吧。”
胤禔喝了口果水,就知道这果水怕也是药物调制的,乖乖的用尽一盏,只觉困意上涌,忍不住抬眼看了那侍从一眼,忽然警醒这人怕就是弘历的亲信了,将守在近处的侍从一一记住,胤禔假作不安的拽住了李嬷嬷的袖子,闭上眼睛,呼吸减缓。
察觉到李嬷嬷小心的将自己的袖子从手中拽出去,胤禔作势紧了下手,就让她如了愿。
正迷迷糊糊的快睡着,就听见门口有动静,胤禔瞬间警醒,集中了精神听着来人的动静,听到伴着男子的脚步还有花盆底的声音……胤禔只想冷笑,这身子的额娘刚刚去了,就带着别的女人来看嫡妻留下的孩子,弘历还真做得出来!
“表妹,你养着永琮,如何?”康熙握着佟佳氏的手,柔声道。
“表哥,这一次,我还是不能有孩子么?”佟佳氏面上毫无血色,声音发颤。
“不!表妹,这次你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会是皇后,为朕生下储君,这个孩子,他会像福全一样成为我们的孩子将来的臂膀。”康熙连忙出声解释安抚。
“表哥,我不是,我只是想要一个和自己血脉相通的孩子,也许会是小格格的转世……”佟佳氏愈加不安,轻摇着头,低声解释,却觉得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朕明白,朕一直都明白,上辈子委屈你了……”康熙轻拍着佟佳氏的手,声音中满满歉意疼惜。
“表哥……”佟佳氏从康熙眼中看到了他的认真,心下感动,垂眼低泣。
胤禔明白了来人的身份,虽然惊讶恐惧,可听着他们说话,只觉着心火上涌,再是忍不得,心思一转,挣扎着动了动,小声地唤道:“皇额娘,皇额娘……”
康熙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佟佳氏脸色也不好,两人几乎是屏息盯着摇床中的孩子,见那孩子挣动两下又沉入睡梦,这才松了口气,携手退出了房间。
胤禔惊怒交加,却想到自己正可以借此拢住富察家,便安心睡去,不想前世心结仍在,困顿于曾经的噩梦间,再度发热,一睡三日。
虽康熙竭力遮掩,寿康宫中的钮钴禄氏还是听说了些那日风声。
钮钴禄氏思虑片刻,招了心腹嬷嬷嘱咐几句,又闭目念佛。
待得康熙在长春宫前祭奠之后来到寿康宫请安,钮钴禄氏对他宽慰几句便提起了继后一事。
康熙心有属意,见钮钴禄氏提议正合心意,也不在意钮钴禄氏的算计,略推脱几句便顺着钮钴禄氏的话应下了。
钮钴禄氏笑容慈爱,当日便下了旨意:晋娴贵妃为皇贵妃。
虽然众人早对继后人选有所猜测,尘埃落定之时众妃嫔仍是心有不甘。
愉妃回到景仁宫,想起阿哥所里的儿子,沉沉叹口气:七阿哥现在在养心殿,皇上可是怕养不好孩子,才选了无子寡宠的娴贵妃?皇上如此为七阿哥着想,永琪该怎么办?
阿哥所里,五阿哥酣沉一觉醒来已换了魂魄,圣祖十四阿哥胤祯被接连两个不搭边的梦境弄得心情烦躁,从梦中挣脱开来,却发现自己替换了那后一个梦中的小人儿,看看尚且年幼的身子,胤祯笑得志得意满:既得如今逢得此等机缘,定然不会辜负!
宫中正为皇后大行忙乱,又闻皇贵妃的晋位礼仪,内务府众人已然连叹气的时间都无。
宫外和亲王府上,初至此地便昏睡两日的永瑢已恢复了往日作息,正同和亲王三子永瑍四子永琨一处读书。
和亲王弘昼从小儿处听说六阿哥的聪慧,不动声色的命长子永璧去陪同读书。
客院中,早早熄灯入帐的六阿哥并未睡下,正盘膝静坐,此时这躯壳中的魂灵已非乾隆的六阿哥永瑢,而是圣祖三阿哥胤祉。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他甄应嘉从来不是好人,既然得了这么个名正言顺的折腾人的机会,自然要好好回报一二。
甄应嘉起身往后宅行去,在院中见着他夫人院中侍婢,叫人引路往甄杨氏所在而去。
听见前头娇声燕语,甄应嘉看了眼不骄不躁引路的婢子,忽觉在这后宅事上,他并不比林海高明多少。
转过花木,甄应嘉也不理那两个款款行了跪礼、双目含情的妾室,拾级而上入了亭子,扶着甄杨氏坐下,道:“这几日天气好,你正该多出来走走。宴客辛苦,你若闷了,我给你叫两出戏可好?”
甄杨氏晓得甄应嘉这是在替她敲打妾室,虽不知缘由,倒也不妨碍她欣然领受,顺着人的话答道:“多谢老爷惦记,我在房中歇得这一月,最是辛苦了老太太,不知兰欣园近日可排了什么新戏没有?老太太素来喜欢他们家的戏。”
“夫人贤惠,你我一同去问问老太太的意思。”甄应嘉携了甄杨氏离开,再没看那跪着没起身的妾室一眼。
甄氏夫妻慢慢在回廊间走着,甄应嘉忽道:“夫人觉得那丫头如何?”
闻言,甄杨氏先吃了半口醋,心念百转,偏头看人,试探道:“老爷说的是家住葫芦庙边上的那个?”
见甄应嘉点了头,甄杨氏放下提了一半儿的心,道:“十分聪慧,只是有出世入道的心。”
“哦?”甄应嘉沉吟片刻,仿佛未闻甄杨氏所言末句,又问道,“同小妹相比,如何?”
“贵人的通透与小女孩儿的简单,哪里做得来比较?”甄杨氏摇扇轻笑,道,“静儿许久不见那丫头,很念了几回。”
甄应嘉含笑道:“夫人说的是。静儿若是喜欢那丫头,过几日航儿的百日宴后,可留人小住。”
甄杨氏应下,心中暗叹:有那等容貌,英莲丫头想要清静,怕是没那么容易。
甄士隐一家回城当日,胤俄便从婢子处听说了那些个姑苏林府的传闻,晓得是他二哥在替林家夫人出气,并未放在心上,晚膳时分,却瞧见甄士隐夫妻面上的欲言又止之色。
胤俄只想一想,便知他这父母亲是也听说他二哥的行事了,很不明白这二人到底在担忧什么。
晚膳后,甄封氏道说头疼,由婢子扶了回房歇息,甄士隐瞧了眼面带忧色的胤俄,叹了口气,道:“英莲,你随我来。”
胤俄乖巧的应了一声,跟着甄士隐入了书房。
父女二人隔案对坐许久,甄士隐方才出声问道:“贾家小公子先前说的认你为义妹的事儿,你觉得如何?”
这是他父母头回与他说他二哥先头的提议,听这声气,像是并无反对之意。胤俄抿了抿唇,道:“父亲,女儿还是觉得把这红尘俗世当个景儿瞧着有趣,贾家公子的堂兄自建了一处道观,想是懂女儿所求,认这么个哥哥也挺好。”
甄士隐长叹一声,道:“既如此,若贾家公子再问,为父便应下了。”
胤俄起身拜谢,便回了自个儿闺房。
半躺在软榻上,胤俄想着他父母的年纪,可是得听了他二哥所言,从积善堂抱个孩子回来养着,虽说那身份不清不白,到底比过继甄氏、封氏家的孩子的要好。
胤俄正想着事儿,就听近来来他跟前伺候的婢子凑得进了,悄声与他道:“姑娘,您可听说那鬼公子的传闻了?”
“鬼公子?谁家又编的鬼故事?”胤俄面上做好奇模样,指了榻边的小凳子叫人坐了,心下却知这鬼公子怕是指的是个人,而这人,□□不离十就是他二哥。
那婢子坐了凳子,小声解释道:“鬼公子不是故事,是说的贾家贾琏公子。”
也不知这是那一个乌鸦转世的想出来的,胤俄心下笑了一回,却也不愿这流言给胤礽惹出麻烦来,便道:“这话是哪儿传来的?可有什么缘故?”
婢子没料到胤俄并不怕,反而好奇来处,编好的话噎在嗓子眼儿里,好不舒服,轻咳一声,方道:“这话是姑苏传过来的,奴婢并未听人细说过缘由,只听说贾琏公子将他姑父身边伺候经年的老仆都处置了,当真是好厉害的人。”
世家么,那摆不明白自个儿位置的老仆比比皆是,不处置了,难道还要人公侯小姐也一道弯腰供着?胤俄心下嗤笑林海的愚蠢,口上仍给他二哥正名:“姑苏多才子,既称公子,贾家小公子的诗书六艺,想必说不得冠绝,也是极好。至于这鬼字,怕是那目不识丁之人以讹传讹,并非魑魅的‘鬼’,而是狡黠多变的‘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