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穆诚坐在胤禔静斋的书房里,看着胤礽和胤禔的笑容不知怎的就觉着不安,听到胤礽几乎是傲慢的开口道讨教,便知道他防备许久的试探来了,心中傲气也被激了出来,当即应下。
胤禔一直坐在一旁但笑不语,悲悯之情很好的掩藏在眼底。
穆诚黑着脸回到府中,急匆匆的直奔穆兴书房,父子见礼之后便直言请穆兴为他解惑。
穆兴有些惊讶,想了想,将穆诚的问题详细的解说一遍。
瞧着穆诚面上懊恼之色同尴尬交替,穆兴不免生出些好奇,待穆诚回了房间,便招了他的书童来问,听过北静王府中发生的事儿,穆兴难得露出笑,看来水夙平如今这识人的本事难得长进了一回。
水臻听着府上清客似是抱怨的说起梅鹤园中三位小儿的争吵,摇头笑了笑,难怪瑶玶这两天瞧着心情不错,果然小孩子还是活泼些的好。
胤礽开始对着穆诚难免会带上些迁怒,而是瞧着穆诚认真倔强的模样,再有水清在一旁敲边鼓,到底是不好意思欺负个孩子,言辞态度都慢慢软了下来。
胤禔见胤礽不再纠结,方才出言调节,待到他察觉自己又添了个要照拂的弟弟时方才发觉自个儿又挖坑自埋。
胤礽瞧着胤禔郁闷的样子,对着对面的穆诚眨眨眼,穆诚怔了下,顺了胤礽的眼神去看胤禔,唇边不由得带出抹笑。
送胤礽离开时,胤禔掐了胤礽脸一把,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的生辰礼没了!”
胤礽揉揉脸,笑得很是大度:“无妨,不知道大哥对弟弟帮你拢的这个人满不满意呀?”言罢跳上了马车。
“满意!”怎么能不满意?胤禔瞧着载着胤礽的马车离开,叹口气,有了皇帝送来的穆诚在中间,他和水泱亲近些也是自然的了。不过,五月初三这个日子,黄历上是不是写错了,这可不该是个大吉的日子啊……
胤礽这辈子的三整岁生日自然是操办在自家这一房的院子,人情往来却不少,贾赦这一年也不是在外头白混的,贾母一直用不孝的名头摆布着贾赦,却不知道外头的人已经将她视作了不慈之人。贾赦的同僚的家人送来礼单,都是递了名帖给大房,只差言明了自家只是同贾赦一房走动,王夫人为此很是气闷。
且不仅是北静王府送了物件儿来,东平王世子的侍从也送了东西来。胤礽摸摸腰上新配的玉佩……这是穆诚今日送他的,再看穆兴送来的礼单,回想了下曾经见过一面的穆兴,挑挑眉,看来这东平王世子也颇有趣,只是可惜身子不太好啊。
听闻消息,贾母眯了眯眼,躺在椅上细细琢磨起来。王夫人更是呕的心痛了,想着贾母之前说的不必在意,愈发肯定凡事还是得靠自己的想法。
待到晚些时候将各家礼单整理出来,邢夫人拿指甲磨着王家的单子很是觉得不安:这礼备得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邢德全今日倒是没推脱贾赦的留宿,同贾赦说过几句书院里众人的性情,便同胤礽辩说起兵法。
邢夫人进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弟弟皱眉思考的模样,一旁胤礽眼神狡黠,贾赦面色欣慰,忽的就觉得手里的礼单很是沉重,拢了拢鬓发,坐到贾赦身边。
贾赦扫了眼那礼单,也觉得东西有点儿过了,皱起了眉头思索。
邢德全见此情形,知道贾赦是有家事要处理,正好摆脱胤礽设给他的尴尬局面,便寻了借口离去。
胤礽略有遗憾的叹口气,转身扒着贾赦手臂去看那单子。
三人都没想明白王家此举合意,还是一旁伺候的王善保家的乍着胆子说了她听王夫人陪房婆子那儿听来的消息:王家欲同贾家再结姻亲!
贾赦几乎是从椅子上蹦起来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若说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他绝对忍不得的,就是谁算计他的儿子!
胤礽面色也不好,想了想却是只想笑,没想到他这辈子这身份还是如此招人,竟是有人这么早就谋算起了他的婚事!瞧见贾赦暴怒的模样,怕贾赦伤了自己的手,胤礽忙扣住贾赦双手,包在手中,道:“父亲,虽然老太太和王家老爷子可能是都有意再结亲,咳依着老太太的性子此时必不会过了明路,琏儿成人还有十几年,那王家姑娘此时也不过一岁,不必太过担忧了。”
贾赦压下怒气,抱过胤礽,沉默不语。
胤礽抬手轻拍着贾赦的肩,心下盘算起如何将王家收为己用,没有谁能算计了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王家让他的父亲这般难过,他必不会放过了!胤礽很明白贾赦现下难受什么,同邢夫人交换了眼色便悄悄退出屋子。
胤礽在胤祉房间里转圈,却半天也没相处那王家凤哥儿可能的身份,苦于身边没什么得用的人,只得将试探的筹谋作罢,叹口气,坐在胤祉身边。
胤祉瞧出胤礽面上不虞之色,他这辈子见着胤礽都是笑得成竹在胸,头回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得心疼起来,抓着胤礽的手,晃了晃,轻声唤道:“哥。”
胤礽立时撩了眼皮,眼盯着胤祉。
胤祉瞧着胤礽惊怔的神色很是好笑,只得再唤一声:“哥!”
胤礽这回听清楚了,心里的惊喜都溢到了脸上,伸手将胤祉抱在怀里,亲了一口,笑应一声,将头埋在胤祉肩上,心道:三儿,这可真是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哈,求留言~
33三十二()
有霍百里信笺的连连催促;方森杰名正言顺的离家返京。
方宇铭目送方森杰一行车马离开;瞧了眼那一行侍从中身披暗色披风的几人;摸了摸袖中信笺,沉沉叹息一声。
因为随侍之人都是伴他多年的,方森杰并没有在意行程;却是没想到自己会在三月里回到京城;在北静王府见着曾经怒言一世不见的穆兴。
青春年少最美好的七年光阴他们执子端坐筹谋天下;生死相托之义到底不是作假;再者现下几人皆非曾经年轻气盛的青年,乍然相见,惊异和心酸斑驳心情,竟是并无当初以为的怨怼恨憎。
水臻瞧着方森杰跨进花厅;忍不住笑弯了眉眼,仰头将手中装模作样啜饮许久的一盅烧白饮尽。
穆兴怔怔瞧着方森杰直直走到水臻另一侧的椅子前坐了,再看水臻抬手掩唇轻咳的模样,笑开了颜,提壶把盏。
方森杰饮尽杯中酒,开口问道:“中间那个就是我新收的徒弟?”
水臻垂眸不语,假作醉态。
穆兴喉结动了动,涩声答道:“诚儿比溶儿小一月,便是你三弟子了。”
方森杰斜了一旁假装壁画的水臻,心下明白这是谁的安排,恨得牙痒,却是明白了霍百里那日话中的照拂缘何而来,深吸口气,道:“我这亲传弟子便这三个罢,我可是不敢随便走了,走一趟收个徒弟……夙平过两日给我弄处院子,挂了书院的名。”
穆兴看了眼那边儿只‘嗯’了声算作回答偏着头的水臻,也觉得眼热,其实,他可以活的比现在快乐许多,可是他就是没办法放过了自己!仰头饮下杯中酒,穆兴闭了闭眼,只觉得这烧白太霸道,竟是一盅便将人烧晕了头脑。
方森杰瞧着对面水榭中三个小儿闹腾:两个斗嘴,一个说和……曾经他们年轻时仿佛也是如此,如今,他们这些知己却是都负了!看着那被众人视线包围的胤礽,方森杰笑了笑:瑾安,不负知己这话,你可要记得一辈子,莫要为师失望啊……
受不得这亭中沉默微愁的气氛,水臻眨了下眼,提壶为三人满盏,笑道:“瑶玶,今日正好人齐全,便借这水酒一杯,祝瑶玶此战得偿所愿!”
方森杰摸了摸杯子,直直看向穆兴,举起杯子。
穆兴只觉得心头的大石轻快不少,抬手与两人碰杯。
饮下解忧杜康时,水臻只觉得心拧成一团,放下杯子就见穆诚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一声,却觉得这笑声实在苦得难听。
穆兴匆匆离去,他从没想过方森杰会出言留他。
“你要活着回来。”
当年青衣书生为两小将送行,也是这般祈望,结果却是一人重伤惨胜而还,另一人埋骨疆场……
今次,他会迎回他们的兄弟,拼上这条命!
隔日三月十一大军西征,穆兴为帅,皇帝携太子出城相送。
水泱悄悄攥住穆诚的手,任加在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
方森杰今日并没有再去送征,倒是早早坐在,等着两个弟子,见两个弟子现下规矩什么的倒是不错,方森杰随口捻了词句考校。
胤禔胤礽小心作答,却是没遇上可能有的刁难,貌似疑惑的对视一眼。胤禔从胤礽眼中只看到了一分得意,想来自己现在定也是一副凝重模样,其实他早该从方先生那篇文章中看出端倪的,到底是他对这人心琢磨的不够。
水臻在自家府邸左右高价寻了宅院,却没想到寻地方容易,这起名字难,待那院落收拾妥当,水臻仍是想不出让方森杰挑不出刺儿的名头,索性便让人只院’二字在匾上,左右这书院的主意是水郅出的,麻烦也归了他罢。
四月踏青好时光,恰近方森杰三十六岁的生辰,水臻特意将京外别庄收拾出来,携着妻子友人一并去了。
穆诚胤礽自然也在方森杰的随行之中。
四个孩子乘了一辆马车,水清坐在胤禔怀里,有胤礽哄着,穆诚又让着他,真真是宠儿。
穆诚仍是同胤礽斗着嘴,面上阴郁却早已不在,挂着淡淡的笑,却让胤禔和胤礽想起了曾经那个冠以草包名声的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心下暗叹。
不过,胤禔瞧着转眼便同那两小儿滚做一团的某人,扶额叹息,保成呀,太子爷啊,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你的年纪了,还这般同天真小儿斗气,真是……不过,想想胤礽从小便是在康熙眼皮底下过活,这般孩童似地恣意却是从未享受过吧。叹口气,胤禔将被穆诚和水清摁住的胤礽拽到自己怀里,耐心的劝解,听见胤礽在他耳边轻笑:“……原来老八却是从你这里偷得师。”
胤禔听出胤礽这话的多重意味,立时气结,恨不得将怀里这个扒着自己脖子的顺着窗口丢出去。
水臻瞧出方森杰瞧着穆诚的眼神是不是划过忪怔,叹口气,扯着他在庄子里四处游荡,顺便让胤禔领着水清等人玩耍。
小儿一处吵闹,嘴边少不得自己喜欢的人、物。
看着面前的荷塘,穆诚叹道:“若是水泱哥哥在这里就好了,他最喜欢莲。”
胤禔瞧瞧那不过亭亭而立的荷叶,并不见花苞的荷塘,眨眨眼,等着胤礽的冷嘲热讽,许久却不见胤礽有动静,回头一看,却见胤礽眼神有些恍惚,胤禔抿抿唇,心下有不好的预感,该不是这两人这点喜好也是一般吧?若是,这两人便更似双生并蒂莲了……
胤礽怔怔的看着荷塘,曾经索额图的别庄也有这么一片荷塘,听说那抄家之罪定下时,那庄子也毁了,那荷塘也再没开出花来。也是,那塘水都流尽了,莲子深埋泥淖,不知何时方才有机会再见天日。
穆诚失落一瞬,又笑起来,看向胤禔,道:“水溶哥哥,五月时弟弟向你讨株莲可好?”
胤禔眼神瞟见胤礽身子急不可见的轻颤一下,忍着心悸,问道:“五月,你有何用处?”
“水泱哥哥是五月初三的生辰,我想……”穆诚声音微低。
胤禔开口截断穆诚的话,伸手握了胤礽的手,笑道:“自然,到时我让人用水缸装了给你送去。”
从北静王别庄归来,胤礽便告病窝在家中。
贾赦瞧着蔫蔫的扒在自己身上的孩子,皱着眉头和胤祉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担忧。
胤礽蔫了几日,好歹是听见莹曦甜甜的叫着‘哥哥’时缓过来些,眼底郁色却是逃不过胤祉的眼。
五月初三,胤礽照常在送走贾赦之后继续窝在胤祉房里。
胤祉瞧着有些恍惚的为他读书的胤礽,伸手拽出他手中的书本儿,抬手捧住他的脸,轻声道:“二哥。”
胤礽回过神,蹭蹭胤祉的手,抵着他的头,垂着眼,并不说话。
胤祉恨恨的磨了磨刚刚冒头的牙,放下逼着胤礽开口的念头,捋着胤礽的手臂扒住胤礽的肩膀,爬到他怀里。
胤礽发觉胤祉在试图将自己抱在他怀里,笑了笑,搂住胤祉肩膀,将头埋在胤祉肩上,想着前几日穆诚说的此间那太子的生辰,竟是同自己一般日子时辰呢,真是!
胤禔此时正在宫中的昭阳殿,瞧着那身形气势同胤礽愈发相似的水泱,心头很是不安,上辈子他每到这时候净冷眼旁观幸灾乐祸来着,可是从来没想过要如何安慰了人,瞪了眼拉着他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