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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偶尔一次遇见贾珠,险些没认出他来。隔日同胤禔说了,穆诚和胤禔俱是无言,三人读书却是都刻苦不少。
功夫不负有心人,贾珠进考得了内院弟子的资格。贾母很是骄傲,王夫人也觉扬眉吐气,两人外出之时只觉得腰杆子终于能挺直了。
邢夫人与之同行自然免不了被嘲讽两句,胤礽知晓之后,磨了磨牙,便想参加这一回的书院比试。胤祉虽然也不愿邢夫人受气,到底也是不想贾珠太过绝望,毕竟贾珠这孩子性子不错,也很刻苦,欲言又止时,贾赦发了话,不准胤礽太过锋芒毕露。胤礽也不过是一时气话,毕竟他现在还没本事护住他在乎的人们,他还没准备好应付安身处的麻烦,且他当年被水臻招进宫问话之后,宫中每每对胤禔有所赏赐,都会有他一份儿,这让试探贾赦的人慢慢多起来,初时,贾赦不堪其扰,战战兢兢熬过了最初,后来便不甚在意了,毕竟不管皇帝恩宠哪一家,总有其他人。
因着贾赦的遭遇,胤礽却是记住了收敛锋芒,有人失望,有人安心,却是有人困惑。
一日,穆诚神情古怪的瞅了胤礽很久,在胤礽耐不住开口相问前,将一张洒金纸笺放在胤礽面前。
胤礽垂眼扫过,只觉这字虽然不是极好,却是他喜欢的,或者说他一眼便看出这字该是谁的,只是,这纸笺上的问题却是让他觉得难受:守心明旨,不得自在如何守心?
胤禔见胤礽神色瞬间就变了,有点担心,轻声道:“琏儿?”
胤礽勉强抬头笑笑,示意胤禔来看。
胤禔扫了一眼,面色变了几变,看了眼穆诚,握住胤礽的手。
胤礽安抚的捏了捏胤禔的手,想了想,提笔写了回复:心自在,便是自在,不以物喜悲惑神,自可守心。
穆诚看着胤礽将纸笺一折便欲递向自己,偏开头,闷声道:“我明日要去替祖母去寺庙烧香祈福,佑明会进宫,让他送信吧。”穆诚心里不舒坦,明明他和水泱最先相识,可是自从水泱见过胤礽之后,这两人便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向自己打探对方的情形,明明是两个那样不同的两个人……
胤礽眼睛一眨,转眼去看胤禔:大哥~哄好他~
胤禔看着胤礽无辜纯真的表情,叹口气,将胤礽的纸笺收在袖中,捏了一把他的脸向穆诚走去。
方森杰和水臻站在门外看着里头三个人,对视一眼,想起那在方森杰书房里相处甚是和睦的胤祉和水清,叹口气,果然,兄弟有两种:一种便是这种互戳痛处的损友,另一种便是窖藏水米的君子交。他们该庆幸自家孩子占全了两样,倒是无甚遗憾!
时间最是不禁磋磨,转眼便过了两年过去。
北静王府又添了位九月生的娇客,恰逢西疆二战告捷,穆兴等人自然要赏,只不过人不在便由皇太后为那几家赏下珍宝金银,水郅记着众人的功劳,而水臻筹措粮草有功,水郅便封了水臻这女儿为郡主。
据说北静王世子和小公子也极喜欢这个妹妹,这位小郡主几乎是被众人捧在了手心。
而除却胤禔胤礽胤祉这兄弟三人不会有人知道这小郡主的出生又多险,若非胤禔小心防护,胤礽曾经在后宫挣扎多年的经验,胤祉闲来无事浸淫医道数年,这笑容甜美的女孩儿怕是会保不住。
在水郅的默许下,北静王府侍从换过了一大批,除了几个管家未变,旁的都换做了水臻蓄养的死士。
西疆零星小战役不少,这眼看即将爆发了大战,一直在外奔波策应穆兴用兵的霍百里却被浴血的侍从悄悄抬回了京城。
那日胤礽恰好留宿在胤禔处,有幸见到了这位同方森杰并称双杰的华星公子谈笑间刮骨疗伤的坚忍。不过,对于他的弟子和师侄,霍百里倒是更喜欢胤禔,恨不得将自己的本事倾囊相授,当然他这般行事少不得是为了穆诚。
穆诚如今已不是曾经委委屈屈的时常哭泣的孩童,八岁少年倒是愈发稳重,心绪鲜少外露,少有事能让他动容,同他一并长大的几个孩童,水泱是他的憧憬,胤禔是他依赖的兄长,水清胤祉则是他要保护的幼弟,而胤礽,则是让他轻松的损友。
方森杰的书房里,每日争吵的都是这两人,坐在对面水榭纳凉的霍百里瞧着自家弟子总是被胤礽那话气的跳高,又被胤禔三两句安抚了去,叹笑一声,看向走近的水臻,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家这陪读的架子倒是大得很。”
“有。”水臻几乎是叹笑出声,声音里说不尽的怅然,“瑶玶初见瑾安时便这样说。”
霍百里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他叹息一声,道:“你要去替他?”
“是,身为人子,不得见父亲最后一面,必定会抱憾终生。”水臻在霍百里身边坐下,瞧了眼霍百里的腿,“你在这水边坐着不好,还是回屋去。”
霍百里连忙摆手,道:“骨头都长好了,现在就是皮肉伤,屋里太热,你便让我凉快一会儿吧。”听到对面的喧闹,霍百里一挑下颌,“小孩子果然精力充沛——”“不许吵了!贾琏穆诚,将《弟子规》抄二十遍!”方森杰的怒喝声传来打断了霍百里的话,水臻轻笑出声,霍百里顿了下,续道,“沐言也还年轻啊。”
水臻大笑出声,靠到霍百里身边,正了神色低声道:“看好沐言,我一个人去就好。”
霍百里看着水臻认真的神色,沉沉叹道:“好。你可得好好的回来,否则沐言得拆了我。”
方森杰听说水臻要去替了穆兴回来立时便要同去,水臻和霍百里废了许多功夫方才劝解了他留下,不过,方森杰却是要陪同水臻打点出行的一切。
水郅看着时隔十二年再次出现在乾元宫的方森杰,颇为感慨,见他平静的伏跪行礼,长叹一声,便叫了起。
方森杰一心扑在了水臻领兵一事上,便给穆诚胤礽放了假。胤礽索性躲懒缩在书房。
贾珠如今已是九岁少年,正专心读书准备参加乡试。王夫人为此很是焦虑,恰逢王家老爷子的寿辰,恨不得日日领着贾珠去王府寻王子腾指点。
听说了二房这番折腾,胤礽轻笑摇头,果然是无知妇人,若是想要儿子得舅舅的指点,便将人留在王府便是,这番折腾,好似人家会亏待了她的宝贝儿子一般,这般行事是在好说不好听。一旁正跟着胤祉读书的莹曦悄悄的凑到胤祉耳边轻声道:“三哥,二哥这样懒散,会不会比不过珠哥哥?”
“放心吧,不会的。”胤祉赶紧否认,若是他二哥听了这话,牛性上来非要参加此番乡试可是不好。瞟见胤礽仍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志传话本,胤祉松了口气,继续同莹曦读书。
胤礽瞥见胤祉安心的神情,唇角微微上挑,心中满是无奈,到底是为了什么,怎么大家都认为他该是拧歪着非和人顶着做事?他不过是有时候喜欢给人添点儿赌罢了。叹口气,胤礽刚刚将视线移回书卷,就听见竹风进了来报说贾母身边的侍婢琥珀来了。
胤礽皱了皱眉,合上书册,坐直身子,道:“叫她进来。”
琥珀进了屋先给三人行礼,待胤礽叫了起方才直起身,道:“二爷,老太太请你过去。”
胤礽微挑高了眉头,对胤祉道:“三弟,妹妹,你俩呆在屋里,竹风随我过去。”
往荣喜堂的路上,琥珀细声细气的说起贾母的意思是让胤礽随着王夫人等人一同去王府。
知道贾母让自己随行必定不是为了让王子腾提点自己,胤礽略一思索,想起曾经贾母的打算,有些头疼,暗道自己失策,他一直以为世家子弟没有这么早定婚事的道理,不知道贾老太太这是寻到了什么理由。
与贾珠同乘对胤礽来说便是无趣两字,想到贾老太太的倒是干脆,见了自己也不再客套,只道让自己与王夫人同行。看到自己应下后,贾母那明显的笑意,胤礽叹口气,她还真以为自己若是不愿他会让她得偿所愿?他这次顺水推舟不过是想瞧瞧到底是谁一直惦记着自己!
马车明显的晃悠了一下,胤礽微睁双眼,却见贾珠一手撑在席上,一手仍是握着书本,心下一动,却是明白了胤祉为何对贾珠很是怜悯。细细打量了贾珠的神色,胤礽暗叹一声,起身坐到贾珠身边,将他手上书册抽出,按住他的肩膀,认真道:“珠哥哥,歇一会儿吧,车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贾珠莫名的就依了胤礽的话躺着了,只是回不过神来,怔怔的看着胤礽。
胤礽有些无奈的躺在他身侧,一手按在他眼睛上,难得温言:“闭上眼睛,歇一会儿。”
贾珠顺从的闭上眼,片刻便沉沉睡去。
王夫人瞧见贾珠刚下车时的睡眼朦胧,微微一怔,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胤礽,贾珠的失眠之症可是有许多日,怎么……
胤礽面上挂着笑同王家人女眷客套,他再次为自己的六岁稚龄感到郁闷,若是早长一岁,他便可借着男女七岁不同席的理由遁走,哪里还需要窝在此处!
王夫人自然舍不得单个贾珠的时间,帮让他自去前院寻王子腾,瞧见胤礽开口欲言,赶紧给王李氏使眼色,王李氏拍拍她的手,对胤礽道:“琏哥儿在这儿坐着也没意思,仁儿在后头院子,我让人带你过去。”
“劳烦婶娘。”胤礽起身行礼,也好,虽然他也不喜欢那个王仁,到底不用听王夫人和这王李氏的家长里短也好。
王府的院子修的不错,是胤礽喜欢的那种,不过当他转过花丛,看到正在赏花的两个女童时,只觉得刚刚冒出头的好心情全部化为乌有,他今日定是出门没看黄历,竟然没想到她们会如此安排,不过,这王家女儿相貌却是不错,只是他不喜欢!
唇边溢出一丝冷笑,胤礽垂首侧身,道:“在下唐突了——”
“琏哥儿多礼了,请到前面亭子坐一坐。”
胤礽眉头一挑,偏头再看那鹅黄绸衫的女童一眼,面色冷了下去。
在凉亭里坐下,胤礽漠然的看着那引他来此处的侍从退下,亭中只余他和那两人。
胤礽自顾自的斟了杯茶啜饮,并不理会另外两人,左右他们待会儿便会将自己的身份告知自己,既然这个是老八,他身边那个忿忿的定然就是胤禟了,虽然他们投了女身很是可怜,却也没道理要他委屈了自己!
胤禩叹口气,拍拍几乎要上前同胤礽理论的胤禟,柔声道:“二哥,弟弟今后便要靠你照拂了。”
“呵,说话莫要太满,今后的事儿谁也不清楚,”胤礽冷声道。
胤禩笑的笃定:“王老爷子愿再结姻亲,贾老太太自然不会拂了世交的面子,且——”
“叮——”胤礽放下手上茶盏,起身道,“王家小姐请慢慢赏花,在下有事先走一步!”言罢,转身离开。
胤禩不想胤礽说了没两句话便直接离开,起身要唤住人,却不知道这扬声说话该以什么称呼相称。
守在他身边的胤禟瞧着他八哥的脸色,咬了咬牙,提了裙角便小跑着追了过去,不想胤礽几个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胤禩轻声唤道:“平儿,回来吧。”
胤礽越往外走神情愈发恼火,瞧见晃过来的王仁更是没有好脸色,招呼不带一个便转身往外去了。
王仁却是清楚瞧见了胤礽的模样,心下感叹好一个美玉公子,这几日王仁外出与人胡闹初次闻听了那等龙阳风流,心中不由得痒痒的。
跟在胤礽身后的小厮赵彦瞟见这王家少爷猥琐的眼神,心下暗怒,琢磨着这事儿什么时候要同北静王世子的小厮说上一说。
胤礽正想着如何脱身,正好瞧见了胤禔身边的侍从来请他,胤礽缓和了面色,微微一笑,使人王内院告罪,便出了王府,登上了北静王府的马车。
掀起帘子,胤礽就瞧见胤禔懒洋洋的依靠着软枕,一副疲累的模样。
胤礽皱了眉头,转身坐到他身边,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胤禔攀着胤礽的肩膀,靠在他的怀里。胤礽伸手正要将人推开,却被颈间滚热的湿意止住了动作,胤礽将手搭在胤禔肩上,闭上眼。
等着胤禔身子不在颤动,胤礽只做不经意将自己的帕子丢在他身上,偏开头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胤禔用帕子实了面上泪痕,坐正了身子,看着胤礽:“没什么大事儿,不过,过几日我想参加松瑶书院这次比试,我想荐了你与我同去。”
胤礽沉吟片刻,轻声道:“自然。”
胤禔瞧了胤礽两眼,皱了眉头:“你今天遇上什么了?我瞧着你也不对。”
胤礽往软枕上一靠,叹息道:“我今天见着胤禩和胤禟了。”
胤禔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