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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太子驾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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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听过大夫冗长的诊断,晓得自己炼制的丹药不过饮鸩止渴之物,贾敬只觉自己多年所求不过幻梦一场,一时间有些颓然,听贾珍急急询问大夫该当如何为他调理了身子,心下略有暖意,提了精神听大夫说话。

    这大夫是胤礽推荐给贾蓉的,早得了吩咐,张口便说了些养生方子,只道老太爷服食丹药时间并不长,只要好好调理,于寿元妨碍不大。

    贾蓉贾蔷早前听过胤礽拿着书册与他们分说过厉害,晓得不能让贾敬心灰意冷失了生机,早对好了词儿,联手终是将贾敬哄得信了大夫的话。

    贾敬了了这一桩事,便指着账本让贾珍说这被仆从搬空了半个府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贾珍却觉得委屈:经济一道从无人教过他,他母亲那些应对后宅的事儿也不能教了他去整治外宅,府上管家起了歪心思,他也是被瞒得好苦。

    听贾珍将近年两府事情种种道来,贾敬瞪着贾珍的眼神愈发恨铁不成钢:自家也有老太太,做什么去听西府老太太的话?!没人教,不会去找了人问?!儿孙事竟也不上心,堂堂族长,怎的就听了一妇人调遣!

    将贾珍嫌弃一遍,贾敬终是未出言责骂与他,叹口气,如今想想当年他愤而出世,虽是躲过一场血雨腥风,未尝不是抛家弃子误了儿孙,所幸老天老天怜惜,珍儿总算是信人对了一回,西府赦儿有福气有良心。

    “你以后多听着你赦叔的话,这回整治好家宅日后都警醒些,拿不准的事儿就去请教赦儿,内宅的事儿让你媳妇同赦儿媳妇亲近些,那一房可是有北静王府出来的嬷嬷调理的!”

    得了贾敬的话,贾珍下了山回府匆匆见过贾张氏,打听了贾赦行踪,方有今日这一番奔波。

    听过贾珍转述的贾敬的话,少时颇为敬仰贾敬得了皇帝特许参与科举并中了举人的贾赦稍有不自在,只道:“敬大哥这般信我,我自然少不得时常寻了珍儿聒噪,珍儿莫嫌我烦就是。”

    贾珍忙道不敢,众人说话间,就听外头小厮传话说贾史氏遣人来请贾赦。

    贾赦皱了皱眉,叫了传话的婢子进来回话。

    见那婢子只说老太太请大老爷过去说话,贾赦便挥手让人去外头等着,他换过衣裳便去。

    待屋中只余自己人,贾赦皱眉看向胤礽,低声道:“琏儿,近日外头可有什么事儿?”

    “听说珠大哥身子一大好了,这两日都没见他出府,想来是不会再去松瑶书院。老太太此时请父亲过去,自然是为了父亲名下的国子监的荫生名额。”胤礽倒也不避讳贾珍父子,直言所想。

    贾赦皱着眉,很是不乐。

    胤祉却笑出了声,见众人看他,便道:“前儿二哥就说让世子用珠大哥的名头去金陵童试,原是早猜着老太太让人去史家问的什么呀。”

    贾赦也想起这么一遭,想着若是老太太和他那弟弟弟媳弱晓得为了这么个荫生名额失了同亲王世子亲近的机会不定怎样的后悔莫及,便觉得这一遭交易值当得很,且,府上的爵位到他身上已是一等将军,往后也传不过几代,而他的琏儿姿才天幸,也有运道,说不准没了那爵位的束缚怕是更得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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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有了皇帝那一道谕旨,京中勋贵人家那当家做主的自然免不得辗转反侧的思虑:都是从承爵争斗中趟过来的;何曾想到过弃爵入仕?不过这蟾宫折桂倒也诱人;谁家少年郎没在黄粱一梦中金榜题名一回?可下场一试身手;亦不妨碍继承家业,倒是皇恩浩荡。

    按说该有异议的清流该有谏言,然诸位言官细细思量后;发觉这也算不得坏事,莫说承爵的少爷们能上进些;到底谁不想面上贴金;有了课业管束,街上胡闹很该少了些,四书五经熏陶上几年,再是不羁的浪子也该能懂些道理,这等利国利民之事有何不可?

    一时间国子监荫生名额倒是让人又起了新的争斗,贾珠这时候入了国子监;自是让旁人提起荣国府又多了几分谈资。

    贾珠并非全然不知外人如何看待他们一房;亦是因此方才有抑郁梗在心头;只是,他的祖母贾史氏所言倒也不错:都是国公府的儿孙,各有所长,各取所需,各行其路,如此而已。

    从也去了国子监的贾蔷处得知贾珠在国子监中的泰然自若,胤礽摇头轻笑:贾珠同贾政果然是嫡亲父子,只要能给他个尚且说得过去的理由,也不细究到底有理没理,只消是长辈言说,便能过活得理所当然,倒是大智若愚。

    如今贾蓉也要准备明年童试,便同胤礽胤禔一处习书,不过,这人倒似不解贾珍的期望,每每散学便急忙忙的回府去寻贾蓉。

    胤禔再一次瞅着贾蓉匆匆离去,转头对胤礽叹道:“原本我听着人评宁荣两府的主子皆说‘不知事’,怎的你一来,这些个都知机的让人舍不得了?”莫不是你上辈子的福运都积攒到了此一世?

    “舍不得怎地?”胤礽将两人纸笔收拾妥当,提了两只布袋,伸手将仍跪坐榻上的人拉起来,道:“不知事有不知事的好处,知机有知机的坏处,宁荣两府如今的当家人算不上聪明,却晓得如何挣命,总还是傍上了传承不倒的人家,晓得听话便走不上偏路,有了奔头,这才好上进。这其间,弟弟的功劳自然也是不小的。”

    胤禔叹口气,借力起身,从胤礽手中接过布袋,睨了眼与自己齐肩的人,道:“你总是有理。”

    “不过是大哥如今惯着弟弟罢了。”

    闻言,胤禔惊讶地转头去看胤礽,瞧着这人墨色瞳子中的认真分明得寻不出半点虚伪玩笑,心下不由一叹,抬手拍拍胤礽的肩,轻声道:“你这做弟弟的体贴也不差。莫说这些了,今年童试,你倒是不必束手束脚了。”

    胤礽这回却是真真切切的叹了一回,语调中再不见戏谑:“我之前着实有些托大,仗着两世为人,以为学识过人,今日瞧过同窗文章方才晓得当真有天生之才。”

    胤禔晓得胤礽叹说者何人,却是西宁王涂文洲的外甥、刑部左侍郎程杰嫡长子程毅,此子年不过八岁,比胤礽长不过半个年轮,那一笔颜体不说,文章花团锦簇的甚是好看,其间立意也不见流俗,待其长些阅历,蟾宫折桂也未可知。

    也不只这一人,将书院中新近熟识的面孔想过一回,胤礽胤禔对视一眼,齐齐一叹:幸好,他们如今年纪也不大,刻苦一些,总还有机会。

    方霍二人早看过程毅的文章,再听两弟子说起,见二人只言推崇感慨,心下宽慰,考校两人一回,便唤侍从摆了棋坪来。

    胤礽见霍百里捻了一篓棋子在手,晓得今日是他二人对弈很是欢喜,心下那点失落立时被挤散。

    胤禔看过两人布局,偏头去瞅方森杰,恰方森杰转过眼来看他,四目相对,见彼此眼中俱是笑意,不由得一齐笑了:胤礽对霍华星平日里并无刻板的尊敬,这些日子却送了不少野趣玩意儿来,还不是怕人闷了?霍华星往日最喜言语撩拨胤礽斗嘴,这些日子言语倒是指点居多……这两人总算是不闹了,善哉善哉。

    “皇上的意思,我如今倒是看不明白了。”胤禔抱着手炉看着胤礽同霍百里下棋,闻听方森杰问起书院中诸人,如此回道。

    “若是这般轻易便被看懂,倒是皇帝的不是了。”霍百里刚刚落下一子,将胤礽逼得蹙眉踟蹰,方才得以分神插话。

    “不管皇上如何作想,到底是好事。只不知武举是否也如此。”方森杰叹一声,想《素书》有云:‘战士贫游士富者哀。’如今外贼蠢蠢欲动,若是重文轻武之风盛起可是不好。

    “皇上那口谕可能本没想太多,只想着既是科举网罗天下贤德人才,总是一网打尽才好。”胤礽谨慎的落下棋子,慢慢说道。

    看过胤礽的落子,霍百里笑了笑,这一步虽精妙,倒也在他算的变数之中,择了思虑妥当的应对落下,抬眼去看方森杰:瑾安说的倒是不错,水郅下这旨意怕是最初不过是为了安咱们的心,细究起来,贵勋子弟却是得益甚多,又能缓解些清流同勋贵之间的嫌隙,于国的好处更不止这缓和冲突后的点点好处,现下勋贵多是随太祖征战谋划问鼎的功臣之后,手上多少都有些兵权,勋贵立得住,这朝堂上文武便是均衡,如此,用兵治国张弛有道,实乃国祚之福……

    所以,水郅才是不二的帝皇人选。方森杰笑了笑,纵然他仍为陈氏之事耿耿于怀,助水郅登至尊之位一事他却从不后悔。虽说,当年诸皇子若论才能水郅倒是当年皇子中最好的,然有人攻讦水郅心性不够决断也是事实,先帝也为此犹豫过,只是天下之主终究不能太过苛刻,无纳百川的胸襟,如何放眼四海,指点河山?

    落子声唤回两人思绪,瞧着坪上黑子落处,霍百里终于起了几分兴味,果然每每同这小儿对弈总有惊喜可得。

    方森杰瞧着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的三人思考,只觉这情景如斯熟悉,恍惚间寻得那段曾经,不由得无声一叹:那诸多般理由仿佛足够他们去追随水郅,却不是让他们誓死相随的缘故,水郅或许无意,或许有心,权术民生,薄情有义,这人将之集于一身毫不违和,即便是随口一言日后竟也可证道理……天生的帝皇之才,便是如此了。

    待方森杰从思绪中回神,再看棋坪,棋局已入中盘,刚刚相峙的黑白子已厮杀一回,现下正转去纠缠一角,黑龙白蛟各有所得,单看那一片棋子好似白蛟占了上风,然,若是牵扯上边角,却是不知尘埃落定时胜负谁家。

    胤禔一直旁观棋局,刚刚胤礽和霍华星连连落子,竟似未及思考一般,他却晓得那两人必然已心酸百种变数,如今见他二人又开始长考,方才发觉自己竟是被刚刚那紧张的氛围拐带得屏了呼吸。

    抿了抿唇,胤禔抬头瞅了眼肃容思索的胤礽,揣摩一番胤礽刚刚的未尽之语,忽的想起他前世看过的胤礽所做策论,不由得叹口气:你若行仕途,科举便是康庄坦途,何苦行兵诡之道?

    室内忽的静得只余贪睡猫儿的呼噜声,被方霍二人瞧得面皮疼,胤礽叹口气,无奈的去推仍然神游天外,浑不知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口的人,心下隐隐担忧:打从北静王出征,胤禔这精神头时好时坏的,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胤禔回过神,瞧着胤礽面上的无奈,再看两位先生肃容盯着胤礽,有些迷惑茫然。

    胤礽丢给胤禔一记委屈的眼神,转回头直面方霍二人,正色道:“先生,虽说古有甘罗十二为相,到底那不过一诸侯国之传说而已,如今我大齐若出了这么个进士,怕是也要被人侧目的,而行伍中征战总有太多的运气使然,得了战功,将祖上爵位转赠堂兄也不算惊世骇俗了的。”

    晓得是自己将人坑了,胤禔略有尴尬的笑笑,言道胤礽这也算是承了祖业,算是表明自己的支持。

    方霍二人叹口气,这一回彼此眼中俱是明晃晃的无奈:这小子想的是不是太多了些?更何况荣国府中到底有什么人物竟迫得这小子如此急切的要甩脱开来?

    胤礽被方霍二人瞧得也是烦恼,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觉得那荣国府不顺眼,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那府邸仿佛基石虫嗑鼠咬的,主人家有属于维护,华丽的壳子终究不长久,不若金蝉脱壳,轻巧脱身为好。

    “瑾安,虽说十二为相确实太过骇人了些,十三岁的儿郎中个探花,于勋贵人家倒也算不得什么,毕竟,咱们可是简在帝心的人物,总要有几分本事才好。”方森杰思量一回,觉得这一向表现得超脱一般孩童的弟子这段时间怕是遭遇太多,被人打击得狠了,方才乱了心神,竟欲投军,也不想想依着他的家世及祖上人脉,若是投了军定然要被人盯上,到时候别说建功立业,便是马革裹尸,只怕也落不得好名头。

    低声应下,胤礽暗暗叹口气,晓得武举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便是自己瞒了人报了名上去,过了策论一试,待得上了武举比试的台子,他师叔霍百里也能蹦上去把他提溜下来。

    不过,既然两位先生都说无碍,他便费些心思好好琢磨这十三岁的榜眼要如何摘到手好了。

    霍百里见胤礽被方森杰劝住,心下晓得胤礽虽有心上阵杀敌,到底也没打算从兵士做起,便没如何在意,也不劝说什么,只张口唤了人继续棋局。

    局终,胤礽到底输了半子。

    瞧着时辰不早,方森杰唤了人送热水点心来,让胤礽用些免得回府路上不舒坦。

    霍百里将他同方森杰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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