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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梦未瞪她,别以为你刚回来,跟我没大没小就可以安然无恙。公孙梦未只不过瞪了一眼,屠苏就在萧太后怀里瑟缩着,哼唧道:“皇伯母,您瞧嘛,皇上又在威胁我,她肯定在想怎么罚我,呜呜。”
“她敢。”萧太后觑了一眼公孙梦未,公孙梦未何等无辜,“儿臣先行告退。”公孙梦未怕走晚了,她想刺瞎自己的双眼。再者,小东西想找的书籍还没翻到,她得回去帮着找找去,免得那傻姑娘一直闷闷不乐的。
“皇上,等我!”屠苏从萧太后怀里爬出来,“皇伯母,我这一身脏兮兮的,先回去沐浴,明日一早陪您用早膳,可好?”
“好好好。”萧太后都依着屠苏,她欢喜屠苏,人聪明不说,性子还乖巧,虽是泼辣,但明事理。
“沐浴之后做什么?”两个人一前一后出来,公孙梦未问,屠苏莞尔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洗的香香的,自然是去拜见最为‘喜欢’我的长公主殿下。”
媚柔的语气让公孙梦未打了个冷战,头皮麻了一下,“她见到你,估计会想哭。”
第79章 心有顾忌()
屠苏的住处,在临水阁,之前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人回来住。萧太后疼爱屠苏,没用公孙梦未管,她派了一堆嬷嬷和丫鬟一起过去伺候,别个人萧太后不放心,让桂嬷嬷过去了。桂嬷嬷心底其实是不愿的,屠苏的性子是爽快,但也泼辣蛮横,离宫前就是有名的小辣椒,宫里的人知道的,都有些惧怕。
听屠苏说桂嬷嬷派到临水阁去了,公孙梦未和她临分开前,便说:“好好替我管管桂嬷嬷。”
“哦?她惹到皇上了?”屠苏笑道,公孙梦未故作惆怅,“可不是么,碍着母后的面子,我也不好惩罚。”俩人从小就是这样配合,公孙梦未不好做的,屠苏会代替她去做,而屠苏想做的,公孙梦未也会尽量达成。
“啧啧,竟然有人能欺负到皇上的头上去?真是不可思议。”屠苏故意夸张地叫道,“我倒好奇,桂嬷嬷是怎么欺负的?”
“我的小东西差点被她打死。”公孙梦未话语冷然,透着阴凉,屠苏收起笑意,不可置信地问:“皇上竟然忍下来了?”以公孙梦未原来的性子,难道不该是把桂嬷嬷五马分尸吗?难道几年不见,老虎竟变成狸猫?
公孙梦未垂下眼眸,“我是很想杀了桂嬷嬷,母后替她求情,再者,几年征战,我造了太多杀孽……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同出宫遇见的那个卜算人吗?”
“怎么?”
“她当时不是同我耳语许久么,”公孙梦未似乎不愿回忆似地,“她同我讲,我日后会与自己相爱之人相杀。”
“皇上竟然相信?”屠苏摇摇头,“这次回来,怎么觉得你变了这么多?”
“我原本也不信,但是,她说中了许多事,连花千凝当时所在的位置,都是她事先掐算出来的,我一逮一个准儿。”公孙梦未对于鬼神,并不相信,但也抱着敬畏之心。
“而后呢?”
“而后她当时同我讲,说我日后会皇权加身,一统天下,但是造了太多杀孽,会报应到我所爱之人身上……”
“呸!乱讲,既是你作孽,缘何要报应到那美人身上?”屠苏嗤之以鼻,“皇上,你莫要相信这些。”还没有听过如此一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杀人却要我去坐牢,呸呸呸!屠苏十分鄙视。
公孙梦未叹了一口气,爱得愈深,便越发地想起当日那卜算人说的话,“她说我要少造杀孽,多做善事积功德,所以,我现在但凡能忍,都会忍下来,我真怕,我做的孽障会殃及小东西,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可能我都不舍得。”
屠苏这次没有反驳什么,其实,她能理解皇上的心思,她也曾因此做过类似的傻事,彼此彼此吧。屠苏扬起笑脸,“既是这般,那我得替皇上出气,也得替美人出气,我最见不得美人被罚了。”屠苏的标准,但凡是美的,都是好的,但凡她喜欢的,便要百般护着,所以她喜欢公孙梦未,她要护着,公孙梦未喜欢的人,她也要护着。当然,她对公孙梦未的喜欢更似是密友兼同盟,要说爱……她爱的不是这个人。
当晚,桂嬷嬷怎么伺候都不对,沐浴时,不是水凉就是水热,别的嬷嬷和丫鬟想上前伺候,屠苏都不准,就是单点桂嬷嬷。桂嬷嬷老奸巨猾,自然也察觉到什么,更加小心翼翼。说得难听点,鸡蛋里挑骨头是可以做到的。
“桂嬷嬷。”屠苏沐浴时,让桂嬷嬷在门外候着,桂嬷嬷忙应道:“奴婢在。”
“本宫听说宫里来了个亡国公主?”
“回郡主的话,是完颜国的公主。”
“她为人怎样?”
桂嬷嬷心里一紧,“奴婢接触次数很少,不便说……”屠苏不满冷声道:“叫你说,你便说!”
“是……”桂嬷嬷在门外擦擦额头的汗,这话真不好说,“以奴婢接触来看,花千凝是难以交心之人,城府颇深。”
“桂嬷嬷这般说,可有凭证?”屠苏勾着唇角,笑得清冷。桂嬷嬷吭哧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屠苏自然也是料到了会是这般,“无凭无据便随意诋毁她人。”
“奴婢知罪。”桂嬷嬷是知道了,郡主有意刁难。
“嘴上说着知罪可真是没诚意呢。”屠苏轻叹。
“奴婢愿意受罚。”桂嬷嬷违心地说道,其实,不愿意又能怎样,桂嬷嬷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当然深谙其中的道理。
“那就请桂嬷嬷自罚,如何自罚由你自己选择,本宫可是一向体贴下人的。”
结果就是,桂嬷嬷自罚,掌嘴数次,因为郡主一直不开口叫停,桂嬷嬷边掌自己的嘴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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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梦未回到未清宫时,花千凝正站在门口,望着远处出神。公孙梦未瞧了瞧她手里,果然没有手炉,“快随我进去。”公孙梦未要去牵花千凝的手,花千凝微微偏过身避开了。公孙梦未愣住,花千凝自顾转身进到里面,公孙梦未暗笑,这小东西是介意了呢,唉,就是这个闷葫芦的性子得改改,什么事都搁在心底不闷得慌吗?公孙梦未可是有火就要发出来的。
“不就是一本书嘛,至于闷闷不乐的吗?”公孙梦未瞧见那茶点丝毫未动,跟着叹了一声,“在这等我,我这就去寻书。”
花千凝拉住她,公孙梦未回身,疑惑地嗯了一声,花千凝说:“天色已晚了,明日再去罢,那茶点都要凉了。”公孙梦未反手握住花千凝的手心,淡化了之前被躲避的不适,“那我们一同吃些。”
花千凝胃口一向不大,公孙梦未哄着喂着,总算吃了两块,要喂第三块时,花千凝别过头,“不要吃了。”很多时候,公孙梦未眼底,花千凝都像是个孩子,有时候会很任性,需要宠着来,“好,那我们不吃了,方才瞧你呵欠连天,去里面歇会吧。”
花千凝去歇息,公孙梦未批阅奏折,批阅一会,还是叫上拜月去了墨香阁。祭月留下守在未清宫门口,拜月帮着一起翻找,墨香阁里关于西域的书籍花千凝翻了大半,唯有一本最厚的文字典籍没翻到,“千凝姑娘怎么对西域那么感兴趣呢?”拜月故意叹了一句。
“想必是因为花朝吧。”公孙梦未猜测道。
“呵,看来是吃味呢。”
“吃哪门子味,朕又不曾做过什么。”公孙梦未不以为意地说道。拜月轻声说:“皇上总是宣召花朝跳舞,每次还看得那般专注,且次次都打赏,千凝姑娘在意皇上,自然要吃味的。”或者,皇上是有意如此?
“不会的,小东西不爱钱财,要不然朕想得到她岂不是很容易,只要赏赐她奇珍异宝即可。”公孙梦未明的右下角了,怎么不见了?
“皇上,卑职说的吃味,也不是说千凝姑娘吃味打赏这事。”拜月别有深意地说,公孙梦未没有接话,自顾低头翻书,拜月也就不多言了。
“这墨香阁有外人来过吗?”公孙梦未确实没有翻到,拜月忙说:“不太可能,能进来的人,就是皇上,千凝姑娘,其余的人,侍卫也不会让其靠近。”
“你去传唤大内密探问下。”公孙梦未拧眉说。拜月领命,两个人回到未清宫,拜月就去探消息,这一探不要紧,确实有人去过墨香阁,“既是有人去了,缘何没抓住。”拜月淡声问路人丁。
“卑职不敢抓……”路人丁跪下,“来者是太后娘娘。”
拜月一愣,旋即回话给皇上,公孙梦未也是微微愣了愣,母后去墨香阁做什么,“皇上,若是千凝姑娘喜欢西域的书籍,卑职可以去民间收集。”公孙梦未也觉得可行。
“西域有什么好研究的。”祭月嘟囔,拜月出去搜寻书籍,意味着她们二人又要被分开了。
拜月没搭理祭月,祭月跟在后头,把花朝早就做好的桃木符掏出来,“拜月,这是花朝早就做好了的,老是没机会给你。”
“我不要。”拜月头也不回地说,“你平白无故受人之物,拿什么做还礼?”
“之前不是同你说了吗?花朝是用来谢我对她的照顾之恩。”祭月被拒绝,小心脏受伤。拜月清冷地哼笑一声,转而问她,“照顾之恩?你对她还有恩情了?”祭月见拜月计较了,越发地急了,嘴巴都不好用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皇上不是让、让我照应着那头嘛?我、我……”
拜月神色冷峻,“你还知道是皇上让你去做的,你何谈有恩,不过奉命而行。”
“是……”祭月耷拉着头,手里捏着桃木符,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是花朝说这桃木符可保安康,保姻缘,她才不会收的。
“拿来。”拜月摊开手心,祭月紧握着,低头赌气说:“罢了,你不想要,我便丢了。”
“人家一份心意,你既然收了,现下丢了,日后花朝问及,你要如何回答?”拜月到了跟前,抓握住祭月的手心,轻柔地抚摸几下,祭月身体痒痒的,松了手,桃木符被拜月收起来。拜月坐下,拉着祭月也坐到一旁,安抚道:“你性子敦厚,心思简单,别人待你好,你便会忘了警惕,这样不好。”
拜月语气柔和,祭月心底也好受不少,低低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那我问问你,花千凝和花朝,你更喜欢哪一个?”拜月问,祭月还以为拜月是吃味,忙说:“我只喜欢你一个啊。”
“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单纯而论,你更喜欢亲近谁?”
祭月想了想,老实地说:“原来是喜欢亲近花千凝的,现下更喜欢花朝。”
拜月心里了然,问:“为什么不喜欢花千凝了?”
“她性子冷,还闷闷的,最过分的,她总是喜欢折腾皇上,我欢喜不起来。”祭月嘟嘴说,除了拜月,她最心疼的人便是皇上,现下,因着花千凝,不仅折腾了皇上,还折腾了拜月,祭月越发地不喜欢了。
第80章 别来无恙()
“人心隔肚皮,凡事都要谨慎而行,话到嘴前更是要留三分,晓得么?”拜月嘱咐,祭月乖乖地点头,谁的话,祭月可能都不会听,但拜月的话,她是百分之百听从。
公孙梦未从墨香阁回来后,花千凝还一个人坐在寝房里发呆,她在思索一个问题,怎么自己对公孙梦未的在意越来越多了?要不然怎么会见不得她和别人的亲近。这种思维真可怕,被公孙梦未言语和行为催眠后,她不仅渐渐习惯,而且开始上瘾了。这样不好,花千凝摇摇头,告诉自己。
“想什么呢?”公孙梦未绕过屏风进来,花千凝抬头,笑笑,淡声说:“没什么。”公孙梦未坐下,“晚上茶点吃过,晚膳都不想吃了,你还饿吗?”花千凝摇摇头。晚膳免了,公孙梦未陪着花千凝说话,当然,大多时候都是公孙梦未在说,花千凝向来寡言,尤其在告诉自己不要养成依赖的习惯之后,她更不愿说话了。
花千凝虽不愿承认,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因着母后过早离世,她十分缺乏安全感,遇见如意后,如意的年长稳重,是花千凝所希望的,若是自己也能那般睿智担当就好了。曾经,她是从如意那里汲取安定,后来,她是从公孙梦未这里索取安心,花千凝不禁问自己,她当时对于如意,是喜欢吗?还是因着依赖?现在对于公孙梦未呢?问题越想越多,花千凝想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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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琳从外头慌张地跑进来传话,惹得如意嗔了她几句,“慌慌张张做什么!还气喘吁吁的!”
“主子,郡主回来了!”玉琳着急地说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