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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月怎么可能不担心,不能进去查看,只能来回走动,好不容易,花朝从里面出来,手背在身后,施礼说:“皇上,可以把人抬回去,应该没事了。”公孙梦未示意祭月把人抱回去,等祭月泪水连连离开,公孙梦未伸手,抓住花朝一直背在身后的手。花朝力气太小,挡不过,手被拽到前面,即使手心紧握,血迹也正溢出来,“需要用你的血吗?”
花朝低着头,轻轻地点点头,公孙梦未脸色严峻,拉花朝进了寝房,给她包扎,边说:“花朝,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是有些事,只有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不可能的,没人能帮得了她,她的命,她的一切都是荣亲王给的,她今天做了这种事,是不是等于一种背叛?荣亲王很快就会知道的吧?花朝垂下眼眸,罢了,知道便知道,死便死,她真的无法下手杀死公孙梦未。
一夜无话,翌日,公孙梦未早朝时,荣亲王献上了祝寿图,“微臣昨日便画好了,但时辰太晚,微臣便没有送过来,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呈上来。”公孙梦未拿到手里后,一笔一画都有来历,可见,作画功底深厚。瞧瞧官印,再瞧瞧线条勾勒,公孙梦未脑海中在设想,如果这七仙女是活的,会是怎样的姿态?如同花朝那般灵动么?
第100章 。99。98。97。()
画风相似,如果花朝也是公孙锦笔下的人物,也不突兀。当然,这只能是推测,公孙梦未收起画,同时说:“太后寿辰将至,朕打算趁这个喜庆的日子,颁布新政,准许女子通婚。”朝下,立刻哗然一片,公孙梦未威慑的眸子扫过朝廷之下每个人,群臣立刻噤声。虽然公孙国民风开化,但朝臣都是男子,对于女子通婚之事,在他们看来,实在是胡闹。
“太后寿辰之日起,开始施行。”公孙梦未退朝前留下这句话,等皇上走了,才有臣子低声说:“皇上到底是意欲何为?”
“难不成是皇上想娶女子,所以才如此么?”
“皇上娶女子,皇上身边并无别人,只听说有个西域女子啊?”
“皇上是欢喜那西域女子吧?”
“唉,皇上莫不是被美色所诱?”
“不得不说,那西域女子确实美的极致。”
……
群臣三三两两,边走边说,公孙锦跟在后面,唇紧抿,脸上是清冷的笑意。不过如此嘛,是想要娶花朝么?是被感动了吧?昨儿个花朝可是做了违背他命令之事。原本,公孙锦是想杀死花朝,不过此刻,他便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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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那使者依旧罩面纱,“王爷念着旧情,并不计较,还望你知错能改。”
“王爷真的同意放皇上一条生路了?”花朝不太相信,之前王爷信誓旦旦要杀死皇上,眼下,怎么突然就同意了呢?
“自然,王爷许是猜到了,你对皇上是真的动情了,”那使者轻轻叹了一口气,“许是不想你难过吧?”
“王爷还在意我?”花朝不确定地问,使者转身,背对着花朝,“若是不在意,你还能活到现在么?”
“那我只要伤了皇上,王爷就会放我们走么?”花朝仍旧是不安,惶恐,她一直这般想着,没想到荣亲王真的会同意。
“对,寿辰之日后,你可以带着公孙梦未去任何地方。”那使者淡声说道,“不过,你若是再乱来,我可不保证王爷会不会让别人下杀手。”
“我知道了,”花朝低下头,在掂量这几句话的真假,使者突然回头问:“你的手真的是不小心伤的?”
“是,昨儿个不小心被匕首划伤的,”花朝选择了撒谎,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王爷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她还以为王爷会知道她救了拜月的事,“使者,花千凝,怎么样了?”
“该是死了吧。”使者声音很轻,“听说被追杀时,落下悬崖了。”花朝的心猛然坠痛,花千凝死了,她感受到的竟然不是欢心,而是疼痛,这感觉真奇怪。花千凝死了,最伤心的人,一定是公孙梦未,花朝如此笃定。
“使者也会出现在太后的寿辰上吗?”花朝靠近了一步,其实,她一直好奇,使者的真尊到底是什么样子?从她进入到中原,使者是除了王爷之外,唯一接近她的人。
“这个你无需知道,”使者微微侧身,花朝就在她旁边,在花朝还没有动作时,使者已经开口说:“不要碰我,看见我的脸,你的命就不保。”花朝手心一紧,没有动作,低下头问:“王爷……会成功的吧?”
“当然,王爷的计划万无一失,”使者自信满满,花朝呢喃似的说:“其实,现下国泰民安……”
“皇位本就是王爷的,不过是被公孙梦未抢了去,公孙梦未做了几年皇帝,也该把位子还给王爷了,”使者轻笑的声音,严肃起来,“皇上有任何行动,及时来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使者到底是谁?她能在宫里行动自由,除了功夫高,还有就是,她一定是宫里的人吧?到底是谁呢?不过,皇上也确实反应愚钝了些啊,花朝也费解,看上去,皇上十分聪慧,可、荣亲王这么大的动作,就算进行的再谨慎,总会有动静的,皇上怎么就察觉不到呢?如果只是弄伤公孙梦未就可以完成任务,花朝还是求之不得的,只要在太后寿辰上,王爷夺、权时,她配合就好了。
花朝多少松了一口气,晚膳也比往日用得多了些,公孙梦未弯着眉眼,“胃口总算是好了些。”花朝脸颊微微泛红,没说话。用罢晚膳,花朝歇息,公孙梦未批阅奏折,亥时时分,公孙梦未出去小走了会,同时招来密探,确认宫中所有兵将首领的住处都被监视控制,而后又去了屠苏那里,保证宫外宫内也是安顿好了。
现在,万事俱备了,公孙梦未就等着太后寿辰,且要看看公孙锦如何作妖了,最好,是能给她一个由头,她可以借机斩草除根。原本,对于公孙锦,公孙梦未还是念着情分的,不过公孙锦现下的行为,已经让公孙梦未彻底放下这个念头。
凡公孙国内,成年女子两情相悦者,可通婚……鉴于新政初始,皇恩浩荡,女子成婚配者,可面见皇上受赏,赏赐如下:黄金百两,白银百两……
民间,除了新政掀起风波外,还有了谣言,那就是,皇上颁布新政意欲迎娶西域女子,更有甚至,传的活灵活现,“听说啊,太后寿辰后,皇上与那西域女子就要择日完婚了。”
有人反对,“简直是胡闹,皇上也太昏庸无道了。”
也有人中立,“皇帝老子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天下都是她的,我们小老百姓,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也有人支持,“我倒是觉得,若是真心相爱,同为女子又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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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烟雨幕下扬州城,最为出名的青楼,便是这座金凤阁了。金凤阁坐落于扬州城的闹市区,明面上是做酒馆茶楼生意,但扬州本地人都知道,金凤阁就是寻花问柳之地。金凤阁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个顶个的妖媚,最近的金凤阁更是夜夜爆满,因着来了个赛天仙的北国女子,生得精致媚柔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不到半月,这女子便一举夺得百花的魁首。尽管听闻这女子是清倌,只卖艺不卖身,也听闻这女子有些跛脚,是个瘸子,但富家子弟,乃至于官宦之子还是闻风而来,不为别的,只为见见那倾城之容貌,若是能再与之吟诗作对一番,更是美妙不可言。此刻,傍晚将至,金凤阁已是莺歌燕语,“诗诗!”敲门声伴随着唤声,被唤作诗诗的女子正坐于窗边凝神,“进来。”不用见来者,也知道是老鸨秦妈来催了。
“诗诗姑娘,该准备准备下去了,”浓妆艳抹的老鸨推门进来,“外头客人都等得不耐烦了。”
“秦妈妈,我今日实在难受得紧。”诗诗边说边咳嗽,老鸨秦妈赶忙过来探手摸了摸,“诶呀,姑娘是发烧了,是不是昨儿个着了凉?”秦妈有些焦急,“这可如何是好,今儿个的客人都是早就预定好了的,姑娘必须得出去啊。”
“秦妈,你瞧我这嗓子,还唱的了么?”诗诗声音沙哑,低下烧红的脸,“我今儿个实在难受,劳烦妈妈帮我推掉吧。”
秦妈为难,“不是秦妈不肯帮你推,要是让惊动阁主,姑娘又要被责罚了。”她是老鸨不假,但并没有任何实权,金凤阁一切,都要听阁主的。阁主的脾气向来暴躁,诗诗被责罚可不是一次两次了,秦妈只记得诗诗姑娘刚到金凤阁时,身上见天是血淋淋的,她被指派伺候诗诗,每次在一旁伺候,都心疼得不行。后来诗诗依旧不服软,倒是阁主少见的让步,每日诗诗弹唱三曲,再与客人吟诗作对即可,无需做其它事,也不准客人对诗诗动手动脚,来这里的客人多半都是知道金镶玉的,忌惮于她,诗诗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生。要说这诗诗,该是和阁主有缘吧,秦妈隐约记得,早多年前,阁主还不是阁主时,就有一位故友,好似也叫诗诗来着。
“让她责罚我好了,最好打死我。”诗诗并不在意似的,清冷地笑着说,秦妈忙嘘了一声,“诗诗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你明知道阁主的脾气,她对你算是好的了,”秦妈凑到跟前压低了声音,表情夸张地说:“金凤阁打死人的事不是没有,阁主在官场里也是有交情的,打死这些贱骨头,根本没人管。”秦妈也挺纳闷,照着诗诗姑娘硬碰硬的性子,阁主应该早就把人打死才对,可每次阁主都是将人打个半死不活就收手,还会亲自给诗诗上药,好得贴心贴肺,阁主真是矛盾啊。
“哼。”诗诗轻哼了一声,望着门上的投影,高声说:“她最好打死我,要不然,以后得了机会,我也会杀了她。”诗诗这话一出口,惊地秦妈赶紧抬手去堵她的唇,拼命使眼色。门,从外面被推开,哐啷一声,吓了秦妈一跳,回身一瞧,战战兢兢叫了一声,“阁主。”
“磨蹭什么,还不出去!”金镶玉随身总是喜欢带着她的鞭子,盘在腰间,不知道的,只当是腰带,只有诗诗知道,那是专门用来抽她的鞭子。金镶玉生得并不似南方女子那般温婉,反而是比诗诗还要具有北方人的特点,身材高大,许是常年习武,身材也比一般女子健硕,诗诗每次都会压制的死死地。
“阁主,诗诗今儿个不舒服,您看,要不让她出去弹奏几曲,不唱,可以吗?”秦妈跟诗诗使眼色,诗诗跟没瞧见似的,自顾说:“我今天嗓子疼,头也疼,浑身都难受,唱不了,也弹不了,你推掉吧。”
“我看你是皮又痒痒了。”金镶玉脸色阴沉,杏眼瞪着秦妈,“秦妈,你出去!”说罢,手已经摸到腰间。秦妈只能退出去,临走前,还跟诗诗使眼色,希望她能服软。秦妈前脚一出门,后面就听见房里传来阴冷低沉的声音,“自己解了衣衫。”这张脸,打不得,好看着呢,金镶玉也不舍得打。
第101章 。()
诗诗二话没说,站起,转身,背对着金镶玉,宽解衣衫。一袭白衣滑下,光裸的肩背,过于瘦削蝴蝶骨明显,肌肤凝白,之前的鞭痕还未褪去,红白相称。身后传来一声,“跪下。”诗诗不动,金镶玉知道她不会跪,但每次偏要让她跪,她不愿,金镶玉就抬腿踹诗诗的膝弯。
“噗通”一声,诗诗疼得皱眉,却还是不肯吭声,金镶玉怒道:“都来了多久了,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不懂感恩也就罢了,见天气我。”随着,啪的一声,鞭子狠狠地抽在诗诗光裸的后背,诗诗疼得全身发颤,紧咬着下唇。
“我看你就是皮痒痒,每日不打你一次,你就不长记性!”第二鞭子抽下来,诗诗疼得发出低吟,“呵~哈~”这种感觉,她永远不会忘,很早之前,在一个阴暗的暗房里,有人就拿着鞭子狠狠地抽她,那时候,她以为她会死,可是她没有;坠落悬崖那一刻,她也以为自己会死的,可是,有人救了她;金镶玉每日都责罚她,她也以为自己熬不过去,或者说,不想熬下去,真的只求一死……可惜,偏偏死不了。
原来是有人拿着万千人的性命威胁于她,她不得不苟活;而如今,她是求死不能,每日除了晚间出去弹唱,时刻都有人监视她。身体疼到麻木,已经不知道是多少鞭了,起初,诗诗还会去数,她是记仇的人,她想数着记下来,日后如数还给金镶玉。可身体越来越疼,头像是撕裂般的阵痛,已经无法数下去,此刻,只想死,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