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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以前她不敢放出来,是因为制不住他。但现在,她在读取了通阳子的记忆魄之后,对他的情况也算是有了非常彻底的了解。自己的实力已经完全可以制住他,为什么不弄出来呢?
只是如果他向上反应,还是麻烦。如果白芨站在自己这边就好了,他虽然渣,但无疑是人间的实权派人物。
沙鹰下得楼来,见秦菜面对着一屋子身体发呆,不由搂住她的腰:“我们的主公在想什么呢?”
秦菜被主公这个称呼寒了一下,半天才说话:“我在想要不要把通爷放出来再任线长。只是他以前毕竟是我的上司,不一定服管束。”
沙鹰紧皱了眉头,神色居然变得十分严肃:“你的目的是什么?”
秦菜微怔:“什么目的?”
沙鹰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在人间的目的。”
秦菜顿时目光闪烁:“有什么目的……当好部长啊。”
沙鹰猛拍她的头:“别东看西看了,你不是个撒谎的料。”
秦菜与他对视,沙鹰一针见血:“你不会是秩序派过来的卧底吧?”
秦菜爆汗,这这这……
沙鹰的表情却一点没变:“放通爷出来,就要看你的目的是什么。老实说吧,如果你只是想在人间好好地干个部长,没必要放他出来。因为你的实力已经完全足够了,不必再添帮手。但是如果你另有目的,放他出来也可以。”
秦菜这才觉得奇怪了:“你不怕我真是秩序派来的奸细?”
沙鹰朗声而笑:“那又怎么样?”
秦菜都不知道他是站在哪边的了。他却是拍拍秦菜的肩膀:“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想要搞定白先生了。如果要往上爬,还真的是非他不可。”
秦菜可没敢跟他说弄白芨的真正原因。不然沙鹰恐怕要无语凝咽。
另外,秦菜的“装逼”教程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钢琴她总算是会弹两首了,每周的音乐会也去——虽然她通常是听了不到十分钟就靠在谈笑肩头睡着了。
东篱下那边的菜色她算是完全见识过了,只是活叫驴什么的太残忍,不符合绅士风度,没敢试。
谈笑有空就会带她去外面购物,开始对于殷勤介绍的客户经理,她总是小心翼翼。到后来她慢慢就开始享受购物的乐趣了,也习惯了别人猛拍她马屁。于是慢慢的,她和客户经理的姿态就不再平等了。
谈笑一天一点地纠正她,于是她不再向迎宾小姐鞠躬回礼,于是她不再向扶她下楼的陪同小姐说谢谢。
在走出三画市一家老牌珠宝店的时候,这个土鳖突然对身边的谈笑说:“其实派头,就是穿很贵的衣服、戴很贵的珠宝,然后把自己当人,把别人都当白菜萝卜,是不是?”
谈笑扬眉:“嗯……有点形似了。”
这番培训简直就是比赛砸钱,但总算也有了一点回报。比如和释印他们外出接活的时候,客户不会把她当拎东西的小妹了。=。=
可是秦菜的存款也就这么消耗光了,她只有天天接五个客户,再替人移植器官以维持这种奢华的训练。t_t
时间一晃,四十九天快到了。无迪子的法宝快要炼好了。秦菜和沙鹰再次飞往沙井村,徐长贵这一次都快哭了:“天师,那个鬼屋它它它,它仍然闹鬼呀!”
秦菜这才想起来——擦,把红姐的奶奶忘了。
沙鹰拉着她直奔阿兰墓地,毕竟这时候,法宝比红姐的奶奶要重要得多。
阿兰的墓地说来也奇怪,下面本来有山泉,周围都是绿草如荫的。可这会儿,附近方圆三丈之内全部寸草不生,连土都变成红色。
下面的泉水全部干涸。
秦菜看得心惊肉跳,沙鹰伸手示意她取下右手腕上的镰刀:“再取一滴血。”
秦菜只得任他又用银针取了一滴血。随后一直等到子时,沙鹰揭开巨大的锅盖,只见里面原本阿兰的尸体已经完全不见了,一团红色的雾状物冉冉盘旋。那是一种非常艳丽的红,比鲜血还要鲜明的颜色。
沙鹰将镰刀抛入红雾中,这一正一邪顿时争斗不休。沙鹰随后将秦菜的血滴落进去,只听一声哧响,如同水滴落在烧红的烙铁之上一样。那团红雾竟然就慢慢被镰刀吸收。
这一过程用了足足十五分钟,最后那把镰刀变成了金红色,光芒流转,锋华不能直视。沙鹰递给秦菜,秦接在手里,只感觉到一股霸道的力量在里面流转,她小声问:“成了?”
沙鹰注视她片刻,突然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金红色的绳索藤蔓一样缠绕在手腕上,镰刀也化成了一轮姆指大小的下弦月。当手垂下来时,它就坠在秦菜手背上,妖娆多姿。秦菜已经完全可以感觉到那种澎湃的力量。这是伪装成玄门正统法宝的邪器,它表面看上去,不论颜色还是力量,全都是阳气。可实际上,它全部由阴怨之气融铸而成,能够转化阳气。
它的成长速度与威力远高于正统法器,而秦菜的身体本就是阴邪的僵尸,这件法器简直如同为她量身打造一样。
秦菜美美地打量了一阵,突然想起阿兰,不由又叹了口气。她左手手腕的冤孽似乎也感受到这件法器的力量,敌视地窥探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和沙鹰、无迪子一起来到鬼屋。秦菜自然是要超度红姐的奶奶。只是她的寿命被人更改过,这在天道中是大忌,如今也就成了黑户。要轮回还真是不容易。
晚上,秦菜歇了灯,静静地等在屋子里。一盏绿灯越来越近,门吱呀一声无风自开。
一个老婆婆拎着盏灯进来,看见秦菜,她立刻去到厨房:“阿红呀,你回来了也不帮把手做饭,站在那里干什么呢?”
她很快做好了饭菜,但在秦菜眼里,那碗哪里是什么饭菜,全是泥。
她把饭菜端到桌上,很利落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吃呀,我去给你收拾房间。你呀,回来也不多穿点,这么冷的天。”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她等到这里日日忍受阳气侵袭的痛苦,只是为了等自己的孙女。秦菜觉得很悲哀,这一段等待,终究是只能在记忆中圆满了。
她叫了一声:“阿婆。”村子里是这样称呼奶奶的,她笑着上前,握住她的手,最近轻轻拥抱她。
她湿了眼眶,老太太瞬间泪如雨下:“阿红,你还痛吗?都是阿婆不好,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又想起了红姐小时候掉进滚水里的事吧?秦菜轻轻拍着她的背,她还活在自己的记忆里,然而所等的人早已离去,一切的悔恨、思念,爱和痛苦,就这样结束吧。
她离出胡姑婆的记忆魄,在一个小瓶里轻轻一洗。胡姑婆喃喃轻语了一声:“阿红啊……”只是顷刻间,那枚五颜六色的记忆魄就变了成雪一般无瑕。于是发生在这个小山村里的这段离奇的故事,所有关于胡姑婆和姚红、阿兰的恩怨,就这么了了。
她扶着胡姑婆出去,她的魂魄有些呆滞,已然记不起所有曾经发生过的事。
沙鹰伸手过来,也扶住胡姑婆另一个胳膊:“超度吗?”
秦菜收起心中的惆怅,点头道:“但是我不知道鬼门关在哪里。”
沙鹰大奇:“那你上次是怎么找到地府的?”
秦菜冷哼:“跟着阴差去的啊。”
沙鹰无奈地摇头:“凭你现在的本事,应该可以引导地气,给她开条道,直入鬼门关了。”
这回轮到秦菜不解了,沙鹰详细地解释:“鬼门关会随地气移动,一般开在阴气最重的地方。你可以制造一处阴气最重的地方,让鬼门关在那里开启。但是要快,因为你不可能支持很久。一旦地气转移,鬼门关就会随之转移,这里也就将关闭。”
秦菜倒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指点比自己摸索确实便捷得多。
她依着沙鹰的话,驱赶地气,将阴气大量堆积,不过片刻功夫,鬼门关开了。守门的阴差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大量的阴气对活人不好,秦菜飞快地把胡姑婆捏成了正常死亡的模样,再用自己卡里的福寿补足她在世间流连的光阴,直接将她送进了鬼门关。
胡姑婆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识不清地跟着阴差走了。阴差冲秦菜一鞠躬:“有劳仙长了。”
地府有时候难免也有疏漏,一些魂魄无法正常轮回的时候,阳间的玄术师们会将超度他们,也算是帮阴司补漏了。所以阴差对这些玄术师还算客气。
就好像武侠小说里,大侠替官差抓住了不法之徒一样。秦菜也冲他点点头,地气在人为作用下不会汇集很久,鬼门关渐渐消失,再次转移了。
秦菜静静回望那栋古旧的老宅,红姐再不会归来,这里……也不会再有人日夜等待了。
她回头看看沙鹰和无迪子:“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下午15:00更新,最近渣一的睡觉时间太无语了,晚上睡四个小时,下午再睡五个小时。其实真的怕预告更新时间呀,怕达不到,但是更怕大家一直刷。加油,奋斗吧渣一!》_
第6章 月18日B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6月18日b章
回到三画市;天快亮了。无迪子准备去培训中心了;沙鹰被升作了总教官,虽然自由一些,也不能长时间离岗,他也得上班了。秦菜倒是自由得多,趁二人离开,她偷偷摸去了白河那里。
白河不在家,好在秦菜有钥匙。她进去左右看了看,发现她自己的东西白河一件没动;而且房间显然也经常打扫;被子什么的都干干净净;没积下一点灰尘。
秦菜很感动;这里才是她的家;不管多久不回来,始终会有人记挂着她。就像胡姑婆对红姐的意义一样。
她在自己床上打了个滚,又去白河房间里。白河房间摆设十分简陋,临窗是一张书桌,上面搁着纸笔。那位二爷都描述了一番。当然了,两百小费的事她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写完信,她百无聊赖,见衣架上有几件衣服还没洗——白河没买洗衣机。秦菜只得抱到水槽里,顺便替他洗了。
正撒洗衣粉呢,中山装里居然掉出了一样东西,秦菜捡起来仔细打量。这应该是个黄金配饰,只有指头大小,但奇怪的是,配饰中间被利器断了两半。这只是其中一半。
看上面的形状,倒像是个耳坠。
秦菜在自己耳朵上比了比,应该是耳坠……嗯?!难道我师父还戴耳坠吗?!
秦菜左右打量,最后随手放在自己口袋里。
她洗完衣服,正在晾着呢,门一响——白河回来了。
见到秦菜他也没有惊讶的神色,秦菜为了躲避天光,先进了房里。片刻之后,白河突然出来:“小菜,衣服里的……一个小物件,你看见了吗?”
秦菜故意逗他:“哦,那个金色的东西呀?”
白河点头,秦菜假装思考了一阵,终于迎着白河略显焦急的眼神道:“丢了。”
“怎么能丢了呢?”白河立刻道,但看向纯洁得如同白莲花一样的秦菜,他突然又叹了口气,“丢了就丢了吧……也是时候应该丢了。br /》
秦菜哪甘心这样,她跑过去拉着白河的手:“那是个什么东西,有用吗?”
白河拍拍她的头,半晌道:“算了。”
秦菜觉得师父不真好玩,真的,一点娱乐性都没有。她从包里把那半个黄金坠子摸出来:“给。”
白河望了半天,他居然失神了。秦菜咳嗽一声,他猛然醒转,伸手接过,这才问秦菜:“最近在人间怎么样?”
秦菜不能让自己的信白写呀,她直接把信递给白河,发现他无意间把那半个坠子放进了贴身的衣兜里。
如果没有见过月苋,秦菜说不定会以为他如此珍视这半个坠子,是因为这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
白河看了那信,又拍拍秦菜:“找个时间查到这个二爷的姓名来历,能在白芨之上的,定是人间高层无疑。”
秦菜当然点头,白河看了她许久,突然笑了一下:“万事小心,万不可冒失行事。”
秦菜撒娇:“现在才关心起我的安危吗?师父太偏心了,上次救月苋居然还是打车走的!”
白河被她的跳跃性思维弄得哭笑不得,许久才哑然失笑:“师父下次带你也打车。”
秦菜没说话,暗想你还带她开房了呢。我和你在外面就只能蹲凉亭。
白天她出不去,又没事做,只有做做功夫,睡觉。她难得回来,白河却连个庆祝的方式都找不到——她不需要吃东西,想做点菜都没意思。
床上,她正在做功夫呢,白河进来,一手抵在她眉心。秦菜只觉得一股和煦的力量就这么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