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燕小飞不是秦菜,可受不了众人的注目礼。他涨红了脸,逃也似地跑出展厅。走出不远,突然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和白河那个丫头,是什么关系?”
燕小飞正满心急怒,一抬头,见问话的是燕重欢。他瞬间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腔愤恨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燕重欢表情严肃:“你一腔悲愤,我看她倒是有心护你,说实话。”
燕小飞面如充血,张了张嘴,嘴唇都咬出了血,这种事,就算他跟燕重欢亲如父子,也是绝对说不出口的。燕重欢何等人,当即扶住他的肩膀,一声长叹:“为师就是怕你难为情,一直没提此事。想不到你心里还是放不下。”
燕小飞悚然而惊:“师、师父,您都知道了?”
燕重欢拍拍他的肩膀:“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师父待你视如己出,你却不愿对师父吐露心事。”
燕小飞性子单纯,当时就急着辩白:“徒儿不是有意隐瞒师父,只是此事实在荒唐至极,徒儿也丢尽了师父的颜面,实在难以启齿。”
燕重欢如此老辣,已然看出他与秦菜之间大概事由——秦菜觉得对他有愧,他却对秦菜恨之入骨。而且此事他羞于启齿。难道那个丫头还敢对他的徒儿霸王硬上弓了不成?
他心下狐疑,却也不会戳破:“小飞,师父知道你恨她甚深,但是人生于世,不能只为个人爱恨而生。现在师父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燕小飞抬起头,目光迷惑。燕重欢按住他肩膀的手加力:“小飞,去到她身边。那个丫头现在能够教给你的,比你在人间、甚至在师父手上能够学到的还要多!去她身边,寻找你目前紧缺的!”
燕小飞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师父,您在说什么?她是人间的先知!”
燕重欢当然知道:“听着小飞,现在的秩序,表面光辉,实则早已危在旦夕,只靠名存实亡的尊主苦撑。你留在这里毫无益处。去到她身边,一则磨炼自己,二则也可以及时与师父互通消息。实是一举多得。”
燕小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作梦,刚才听见的话是真的:“师父是要我去讨好她?”
燕重欢神色凝重:“对!你在她身边,如果秩序胜了人间,你是秩序的卧底,功劳最大。如果人间得胜,秩序崩塌,她必手握重权。你在她身边,可保平安无忧。”
燕小飞又涨红了脸:“可是师父,我大好男儿,岂可以色伺她?”
燕重欢便了然了,果然是有事。他面不改色:“小飞,你看见秦菜了吗?你的同龄人,已有如此气度,这说明属于长辈的时代正在过去,属于你们的时代快要来了。而你还只是一个孩子,还只会在师父的翅膀羽翼下求生。燕小飞,现在是你保护师父的时候了!”
燕小飞这才意识到燕重欢非常清醒,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其实早已酝酿很久。只是寻找一个契机罢了。肩膀宽厚的手,原本总是给自己以鼓励、支持,现在突然变得沉重。
燕重欢没有加重语气,他太了解自己这个爱徒了:“你以为白河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徒弟派入人间?师父现在才意识到,他早已想好了这条退路。师父果然不如他。但是小飞,秦菜其人,最重感情。你若去她身边,她定不会薄待你。如若他日,秩序不存,以你之能力权势,至少能保我师徒平安无虞。”
他把自己的性命抬了出来,燕小飞还能拒绝吗?
秦菜一路走到第三展厅,也没跟白芨再提过燕小飞的事。倒是遇到了一个令她颇为意外的人——白河。数月不见,白河依旧一身宝蓝色长衫,白领白袖,神采奕奕。而白芨看他的眼神,就变得极具攻击性。
虽然秦菜身体不同,但是可挡不住白河的异眼。他上得前来,抬手本想摸摸秦菜的头,想到人多眼杂,最后默默放下。秦菜目光如炬,自然注意到这个细节。她也不能过多地表现出和白河的亲密,白河虽在秩序已不任要职,但是毕竟还是秩序的人。
他的道和秦菜是不同的,人前亲近,必惹秩序猜忌。
于是师徒二人的这场相见,只能淡笑而过。本来这样也就罢了,可是白芨跟白河可是有夺妻之恨的。秦菜向白河微微点头,正要走,白芨突然靠前两步,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白河原本淡然的表情,就此僵住,目光紧紧盯着白芨落在秦菜腰间的手。白芨目似寒冰,如果不是在人前不能冒犯先知,他恐怕绝对不会介意当着白河把那些胡来的过程各各重演一遍。白河的目光转而直视秦菜,内中有着显然不能接受的惊痛。
他对你做了什么?这样的话他当然不能在人前问,一个是人间的先知,一个是人间的判官长,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又有何立场去过问呢?
可是他的亲弟弟,可能逼奸了他的徒儿。身为师父,怎能不问?!
第203章 完结倒V:番外 六()
第二百零三章:迷失的天道
白河与白芨的兄弟情谊;早在多年前便因月苋的事而僵化。后来白河在秩序,白芨为人间效力,二人更是不再来往。再因月苋转投白河怀抱而雪上加霜,如今可谓本就势如水火。
所以白芨心情不错。而这事对白河的打击是他不能理解的。白河就站在秦菜面前;目光久久逼视白芨揽在秦菜腰间的手;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般跳动:“当年你离开秩序,我虽阻挠;却也觉得乃为情故。这些年你做事无情;我也只当是身处泥沼,心不由己。可是白芨;我万万想不到这些年你竟然真的变成了禽兽。”
秦菜划开白芨的手;知她不悦;白芨倒也没有进一步挑衅。他的声音非常轻松:“我变成了什么;至少我自己知道。真正可怕的是你变成了什么,你自己却不知道。白河,你生性懦弱,胆小如鼠。喜欢月苋你不敢说,不满秩序你不敢说,想保护月苋你不敢做,最后连保护你自己的嫡传弟子都只能像条可怜虫一样求助吕裂石!和你相比,我顶多可恶,而你则是可悲。像你这么一个可悲可怜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白河双手紧握成拳,秦菜的表情非常淡然,只有她坦然,白河才会好受些:“判官长,我与故人有事要谈,你退下。”
这完全是向下属下达命令的意思,白芨好不容易戳到白河痛处,哪里肯走:“我说得不对吗?这样窝襄的师父,我也是平生仅见。”
秦菜声音非常冷淡,轻声道:“退下。”
白芨微怔,转头看她。那时候,那个二十如许的女孩眼里透出一股近乎漠然的杀意,冰冷如刀锋。如今情势之下,真的激怒秦菜,对他并无益处。他知道,也不是个会为了一时之气冲动失控的人,所以当下没有再说话。
秦菜一直浅浅微笑着,望定白河的眼也是柔和如初:“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师父,我很好,一直很好。师叔这个人呢,不论相貌、修为都是人中难觅的。我和他在一起,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不是吗?”
白河不相信,他虽顾虑甚多,然绝不愚昧。不论白芨还是秦菜,他都知之甚深。再者,白芨本就是长者,晚辈即使有不当念想,他也当予以教导纠正,岂能顺水推舟?
他胸口起伏,显见是气得不轻。白芨又岂会相让,二人对视,眼见要起刀兵。主办方很快发现了这里的异常,玄术师都是非常敏感的,来这里的更是一流玄术师,岂会感觉不到二人之间的杀气?
秩序的前尊主使者,与人间的判官长,为了人间的先知打起来,多么的有噱头。真正超一流的玄术师斗法,多么有看点!!
主办方现在恨不得能跟二人商量把斗法安排在交流会最后作压轴。周围人越聚越多,秦菜眸光盈盈:“想不到居然有幸让师父与师叔这样的两个男人为我起争执。如果师父真有兴趣跟师叔切磋一下,想必师叔也不会拒绝。”
白芨当然不会拒绝,月苋的事他一直没有表态,但是连局外人都为他觉得悲愤的事,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不在乎?如果今天白河有意动手,他恐怕就是期盼已久了。
秦菜抬手扶着白河的胳膊,宛媚天然:“月苋即将临盆了,师父也变得焦躁冲动了。”
听见月苋,白河紧握的手却略略松开。不一样了,这个女孩不一样了。再不是当年朱阳镇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了。如今的她,只要眸光微转,便是艳光四射,足以站在万众瞩目的中央。
她真的已经不需要了自己了,是自己错失了她最需要自己的年华。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会场。
对此,白芨还颇为遗撼:“他还是那样,畏畏缩缩。”
秦菜表情不变,却也难得毒蛇了一句:“可惜月苋还是看上了他,放弃了某些敢作敢为的人。”
这一刀插到痛处,白芨冷哼一声,总算是也走了。主办方气得七孔生烟——怎么没打起来呢……= =
交流会进行了三天,没有秦菜入得了眼的东西。下午向陆少淮交了差,她回到天庐湾就发现不对——客厅里多出来的这个人是谁?
燕小飞坐在沙发上,他对面沙鹰表情不善,谈笑更是只差没把讨厌两个字写额头上。这时候秦菜回来,谈笑过来替她脱了外套,她换了鞋方才用下巴点点燕小飞:“怎么回事儿?”
燕小飞双手抱胸,撇过头:“我师父知道上次的事,把我赶出来了。现在我们已经断绝师徒关系了。我无处容身,过来找你。”
燕重欢从小将他视如己出,他燕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偏偏还要上赶着贴上去,这时候当然是不好受。
秦菜走到他面前,将他仔细打量了一遍,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方才问:“你是我,你打算住在我这里?”
燕小飞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没说话,但看样子是默认了。谈笑递了一杯营养液过来,白芨一号可以少量喝一点水,过度运动之后还是需要营养液补充一下。
秦菜喝了一口,语气无波无澜:“燕重欢又想搞什么鬼?”
燕小飞一下子就涨红了脸,但是燕重欢的话他还记得,他反正就是赖在这里不走了:“我住哪间房?”
秦菜挥挥手:“丢出去!”
这种粗活当然是沙鹰干,他非常愉悦地站起身,拎起燕小飞的领子,提小鸡一样把他提溜出去,往外一扔,接着关门。其动作之流畅,简直一气呵成。
障碍扫除,大家都很开心。秦菜换了身体,众人围着餐床吃饭。
一顿饭吃完,秦菜不经意抬头,透过玻璃窗,见到燕小飞蹲在外面绿地的电线杆下面,不时拍拍脸上的蚊子。= =
当天晚上,秦菜换了谈笑一号,觉得身体温度偏高。魂魄在里面居然有些不适。她拿了温度计一量,体温整好三十八度。这体温对于正常人来说无恙,但对于这类身体,算高热了。
她皱了眉:“谈笑,它是不是生病了?”
谈笑护理这些身体是在行的,他很快找了测试阴阳二气的平衡仪过来。最后反现这具身体阳气有所升高,开始还以为是秦菜魂魄携带了异眼的阳气经常出入之故。但后来仔细一检查,连沙鹰都面色凝重——谈笑一号怀孕了。
因为这些身体的受孕率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的,所以平时秦菜也没怎么注意。现在出了这种事,确实是太出乎意料了。而这几具常用身体里面,白芨修习油符邪术,阳气本来就低。沙鹰玩世不恭,身子底子可也被淘空了不少。是以沙鹰一号和白芨一号从来没有出过意外。
但谈笑毕竟是血气方刚,几个人里面谈笑一号受孕倒也不奇怪。
秦菜在谈笑一号面前站了一阵,最后丢下一句话:“做掉。”
“菜菜……”身后谈笑叫了她一声,她头也没回:“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一晚,谈笑没跟她一起。秦菜其实知他甚深。他这样的男人,本就恋家,他其实是非常想要一个孩子的。而且谈海前不久结婚了,如今眼看着也要为人父了。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是憧憬的。
晚上秦菜跟沙鹰睡,连沙鹰都劝了一句:“要不留下来试试?这样的身体,受孕确实挺新奇的。”
秦菜摇头不语。
第二天,生活习惯一直非常规律的谈笑早餐和午餐都没吃东西。而燕小飞一直坐在草坪上,怎么赶也不走。秦菜不胜其烦,索性回了朱阳镇,探望秦世辉。
晚上谈笑又打来电话,汇报工作之余,犹豫着还是提及谈笑一号的事,秦菜先一步封住他的口:“手术流程我已经写好了,不同于常规手术。单子在我办公桌上,交给通阳子,他知道怎么做。”
电话那边,谈笑沉默了足足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