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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笨死了。
第二天出任务时候，秦菜有些心不焉。白露仍然保持她一夜两万多业绩。今天任务地点是河滨公园，不巧是另一组成员也。
两个组抢猎物有点严重。
秦菜并不太努力，仍然是保持两千左右业绩就好。白露、黄叶和阿紫正努力。秦菜行走黄叶落环城河边，突然发现到秋天了。
这些天她昼伏夜出，好像离开了人间一样。
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啊！
她坐河边围栏上，天黑得越来越早，□点钟河滨公园人已经很少了。秋风瑟瑟，已经借了隆冬余寒。
另一组成员有还是老方法，有正戴了一大条金链子、金耳环，引人抢夺。秦菜不着痕迹地留意，他们守望者跟沙鹰一样附近转悠，组长靠公园中心铜雕上玩手机。
突然，一个穿白色水手服女孩被一个男孩拖进了丛林。秦菜觉得很不对劲儿，那个男孩和女孩同龄，不满二十岁样子。稚气面庞真很难看出一丝邪意。
秦菜心里突地一跳，他们这是……
她未想完，对方组守望者已经跟了过去——他看人眼光比秦菜毒得多。没过多久，女孩和男孩就从丛林深处奔了出去，直接跃过公园护栏，拼命往公路上跑。
秦菜心里发紧，不由自主跟过去。
沙鹰身后，表情冷淡：“别跑远。”
他并不阻止姑娘们围观——看看别人下场，心能定些。
秦菜跟着对方守望者跑——这样沙鹰才不会以为自己也是要逃跑。男孩和女孩很跑到了公路上，穿过公路时候，追身后守望者捏了一片玻璃碎片，轻轻一弹。
砰地一声，一辆负重集卡突然爆了胎，司机一惊，眼见车辆来往，忍不住往空档猛打方向盘。
之后又是一声响，声音并不大，女孩当场被撞飞，落另一辆奥迪挡风玻璃上，男孩还车轮下，血过了很久才流出来，小河一样蜿蜓。
秦菜站马路边，周围居民全都涌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帮着司机把男孩从车轮下抬了出来，但见其惨状，无不摇头——女孩当场死亡，男孩脸色越来越白，没等救护车到来，也渐渐没了声息。
秦菜终于明白黄叶和阿紫为什么要费心思讨好守望者——关键时候，他能决定是营救还是放弃，放生还是杀死。
那名守望者也没有过去，他人群中站了一阵，那一组组长就带着姑娘们换了地方——并不是因为谁死了，只是这里人满为患，交警很会来，已经不利于开展业务了。
红姐也带着她们准备换地方，临走前，秦菜往女孩那边看了一眼，隔得远，她只看到红色血。
十月，上头传来风声，红姐要被调走了。
红姐如果被调走，就意味着摇红这一组要重提拔一位组长。以前这个组长人选，自然是黄叶和阿紫无疑。但现却似乎难说了。
据说当了组长之后就能自由出入，能够有电话，能够和想联系人联系。秦菜心里自然也蠢蠢欲动——自由，对她来说比金钱宝贵得多。
可是以她目前业绩和表现，要上位……真不太可能。
白露自然也是找秦菜私下商量：“蓝绸，你是我好朋友，我不想瞒着你。现组里业绩就我好，只要我当上组长，很就会去到通爷身边。那时候再提升你，好吗？”
秦菜觉得这倒也可以，白露拍拍她肩，压低声音：“黄叶和阿紫，现是我大威胁，她们资历都比我老，我如今还只是个人，只怕……”
秦菜实话实说：“你有通爷做后台，业绩又是出众，提升你别人肯定没话说。”
白露摇头：“通爷他……不肯帮忙。”
秦菜微怔——原来她已经跟通阳子提过这件事。她一开始就是想自己上位。不过也是，这种关头，谁顾得了谁呢？
秦菜不动声色：“我们又不是秩序稽查，哪对付得了她们两个？”
白露微怔：“秩序……稽查？”
第二天出任务时候，秦菜格外小心。白露居然也只是雇了一位老人，十分谨慎模样。
约摸晚上十点多，突然草丛里阿紫尖叫了一声，红姐和沙鹰瞬间警觉。秦菜背后冒汗——真出事了么？
外面一阵声响，沙鹰追上去，看见阿紫被绑上手脚，两个男人正拖着她上一辆商务车！
她嘴上被封着胶布，正呜呜地想说些什么。沙鹰皱眉，那边黄叶也久无动静，他抿唇，突然微抬右手，一点绿光荧火虫一样没进阿紫身体。
两个稽查发现了，沙鹰是条大鱼，自然比手上女孩要紧，他们追袭沙鹰。沙鹰自然没那么容易让他们追上，红姐火速示意秦菜和白露、绿珠离开。
白露和绿珠分开逃走，秦菜上将把阿紫拖到旁边纪念碑后，稽查用缚魂术，锁住魂魄，人不能动。
秦菜念咒解开，阿紫就咳出声来，她身体一时使不出力，好秦菜有把子力气，半扶半抱着她就跑。
两个人出了公园就打到了车，秦菜先把阿紫送到车上，给司机报了红姐汇合地点。
她自己并没有曝露，用不着跑——这时候跟阿紫跑，也不安全。
刚出公园大门，一辆越野车飞一般驰过，砰地一声，一个人飞起来，呈抛物线一样落秦菜面前。从没有那么近距离接触过死亡。秦菜觉得腿软。
那个人七孔流血，原本姣好面容像一张被揉皱了纸，后被血染红。是黄叶。
秦菜缓缓上前，地上黄叶瞪大眼睛，瞳孔正与秦菜对视。公园灯光明暗不定，她血如蛇般追过来，沾湿了秦菜白色球鞋。
她还不满二十一岁，这世界不应该这样。
秦菜脑子里嗡嗡地响，白露拉着她跑：“别看了。”
两个人打了车，一家肯德基和红姐会合。喝着滚烫奶茶，秦菜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吐。
阿紫也有些迷糊，沙鹰倒没想杀她，只是想引开稽查再回来救她。谁知道回来时她已经被秦菜带走。几个稽查死追黄叶，他只有放弃黄叶，现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号宿舍已经不安全了，转移到二号宿舍。”
白露一直低头喝可乐——阿紫也已经曝露，要作组长，已经不合适了。黄叶死了，现组里就只有她业绩好，谁作组长，已经不言自明了。
她没有跟通爷说过想作组长事，只有自己堂堂正正地上去，通爷才会看得起她。她要让他知道，自己和别女人是不同。
秦菜心如明镜——小组成员不允许私自联系外界，但是白露每晚被通爷接出去，时间长了，司机懒怠，将她送到楼下就回去了。而楼下——不一定代表她会直接上楼，她有时间接触外界。如果这时候向秩序稽查举报……
看来这个小组组长，白露是誓必得了。
然而当天晚上，通爷到了二号宿舍，将秦菜叫出去密谈，历时一个小时。
凭白露怎么问，秦菜一直不肯透露密谈内容。她只是睡了一会儿，又出去找通阳子。
秦菜一直到天色擦黑才回来，白露问她去了哪，她也不愿意说。
第二天，组里投票，红姐提议由秦菜接替她组长位置，阿紫支持，沙鹰也投了支持，通阳子居然也没有反对。
摇红一组组长，红姐接班人，被正式定为蓝绸。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嗷嗷，渣一回到贵阳了！小们，来给朕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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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清理蛀虫（）
第三十二章：清理蛀虫
这一番决定，连秦菜都觉得惊愕。
白露开始不再和秦菜说话；秦菜几番想和她解释；始终没有找到机会。这一天晚上；秦菜正睡觉，突然发现自己站楼下，白露又去了网吧；她心一惊；赶紧跟过去。
白露果然发邮件，里面是秦菜资料，她几次上传；几次删除，后突然关了电脑。
邮件……终于还是没有发出去。
秦菜松了口气；却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白露回来时候；秦菜站门口等她。看见秦菜，她表情冷淡：“你这里干什么？”
夜晚是不能走出大门，秦菜与她客厅里说话：“白露，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白露冷笑：“蓝绸，你窃取了我成果，我想你明白这句话意思。我看错了你，你比我想象得无耻得多！你明知道我目是什么，还要救走阿紫！就是为了让她对你感恩，投你一票！你勾引沙鹰，让他支持，又是几时讨好红姐？”
秦菜不说话，白露越说越激动：“你明知道我对通爷……可你还和他！！”
“我没有！”秦菜低喝，“我救阿紫，只是因为她和黄叶已经曝露了，她不可能再成为你障碍！同事一场，拿到想要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置人于死地？！沙鹰支持我，是因为他引开稽查时候受了伤，通爷找我密谈，是希望我能找到他！”
白露根本不相信：“你凭什么找到他？”
秦菜语塞，她不能说。
通阳子知道她有阴眼，特地让她查看沙鹰下落。没想到沙鹰救回以后，也和红姐一样提名她作组长接任者。隔着白芨，通阳子也不敢再继续查她来历，只是如今大家既然都提名，他自然乐得卖给白芨一个面子。
白露冷笑：“你是很聪明，表面上视我为友，做出一副老实模样，私下里，你故意提起稽查，引我动手，自己旁观。然后来个黄雀后。到后竟然只有你一个人是好人！”
秦菜也不过是个孩子，听见对方这样质问，她也生气：“白露！首先，我并不欠你什么！你觉得我接近你有所图谋也好，是不是有意都好，但我只是告诉你，第一、我救阿紫并不是有私心，不是针对你！第二、我和沙鹰没有什么，和通爷是清清白白！第三、沙鹰和红姐我没有刻意讨好，从始至终我就没想过窃取你什么成果！”
说落，她转身就走。
“贱人，不许走！”白露上前抓住秦菜胳膊，那气势好像要扇秦菜一个耳光！秦菜又岂是个服软？她握住白露伸过来手，当场啪地一声扇了她一个响亮耳光！
白露捂住火辣辣脸颊，眼中怒火如炽，秦菜目光冰冷，话已说，还有什么友情？
“不要用你肮脏手来碰我。”那一年她刚刚十六岁，白露那一声贱人，很轻易地激怒了她，她毫不客气地用恶毒话语来还击，“真要说贱，我不如你。”
白露气得浑身发抖，秦菜也气，从一开始进来，两个人就一直焦不离孟。白露有困难，她解违，白露没有业绩，她毫不犹豫教她用自己点子。到现白露还欠她两千多块钱呢！
她转身进门，摔上房门。
如今房间里只有阿紫和绿珠，两个人当然不会说什么。白露又气又委屈——现秦菜要高升了，她们三个人抱成了一团，自己成了她绊脚石。
她缩墙角哭，眼泪怎么也停不住。
为什么这世界总是这么不公平？为了升迁，她一直努力地工作，业绩是秦菜三十倍！她用自己身体接近通爷，而秦菜做了些什么？
不是说努力就有回报吗？
秦菜那句肮脏真刺伤了她，她一边哭一边想了很多——八仙过海，本就是各凭本事。哭有什么用？
她擦干眼泪，转身回宿舍。
秦菜当晚一直留意白露，她还是怕白露故伎重施，真会举报她。原本五个姑娘宿舍只剩下了四个人。看着黄叶空空床铺，秦菜心中怅然——何必多那一句嘴？
总是不长记性啊。
秦菜听见白露进房，她仍然装睡。两个人床邻得近，心思却南辕北辙。
红姐还会带完这个月，第二天出任务时候，白露突然找到秦菜：“昨晚……我很过份，对不起。”
秦菜颇有些意外，却还是叹气：“我也有错，但是白露，我没有骗你。”她将手搭上白露肩膀，神色郑重：“你与红姐约定时间还有一个月，做完这个月你也走吧，回去继续高考。”
白露低着头，掩饰眼中情绪：“我也是这样想，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她抬起头，笑容清温柔，“蓝绸，我走了，你会想我么？”
秦菜点头：“会，但我会为你高兴。希望明年你已经到了自己想要报考大学。我只听说过那里生活，很向往，但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了。”
白露握着她手，秦菜觉得那个一心眷恋校园女孩又回到自己面前，她轻声叹气：“白露，其实天道之中，是有教唆罪。”
白露蓦然抬头，秦菜压住她不让她有太大反应：“那是一本账，每个人都脱不过后清算。但是教唆罪惩罚不大，所以干这行短期之内看不出来。而且一个人成长过程中，会有一些善意和顿悟，慢慢化解自己一生余殃。就像肝脏解毒一样，会解掉一部分。但如果同一时期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