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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也很是可以摆一摆派头了。
但萧峻自己所居的“小墨墨斋”,却几乎并无珍宝修饰,如今他处早已是白雪皑皑,这小墨墨斋之外,却依旧可见隐隐绿色。这一幢小楼位于无数常绿灌木包围之中,是这大宅内唯一在冬日仍可见绿意之处。
就连萧静姝也并不常来萧峻的起居之所,平时两人对谈,也多半是在外院书房,这会儿进得门来,她不由觉得对这里有几分陌生感觉。
萧峻看她一眼,笑道:“姝姐儿今日出的好大风头。”似褒似贬,笑意隐隐却听不出真正的情绪。
若是换了旁人,此时定是心中忐忑不安,萧静姝却全然不觉,笑着开口:“阿爹,我今儿个处理的不好么?”一脸求表扬的表情,“虽然是稍微出了一点风头啦,不过……像这一类的风头,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么!”
见吓不住她,萧峻故意唉声叹气:“今日之后好了,满城里都知道我的女儿随手就能把一个大男人丢过人堆,如此巨力,日后谁还敢娶你!”
萧峻说着就想起了萧静姝刚出生不久的事情,那会儿他和妻子何氏给刚出生不久的小姑娘买了两个拨浪鼓和风车,将风车转啊转,她就盯着看,但等把拨浪鼓在她耳边轻轻摇响,一脸懵懂的幼女似乎是被吵得不行,伸出手去就要抢,哎呦,结果一把就从她娘手里夺过去了啊!她娘还以为是自己没攥稳,结果那姑娘一握,那拨浪鼓的柄就碎成了渣渣!
看着在床上一脸惊恐,好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鼓着包子脸就要哭的女儿,他跟何氏赶紧把她抱起来哄,但从此,他们对她的教育也就不同了。
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聪慧,活泼,漂亮,但也真的是叫做爹娘的操碎了心呦!
“唔,”萧静姝回答的特别理直气壮,一脸的不以为然,“不娶就不娶呗,我也没打算嫁啊。”她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狡黠,“不瞒阿爹,我是准备日后娶一个我看得上眼的小郎君回家的,嗯……若是对方不同意,打昏了抢回家也可以啊!”
虽然萧静姝这会儿说话的口气像是闲聊和玩笑,但实际上,她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
她就是这么想的。
从内宅渐渐步入外宅,见的人越来越多,萧静姝隐隐有种预感,日后她要出的风头,会经历的事情恐怕会招来更多的非议。
即便是现在看上去支持她的萧峻,日后却也未必会如此坚持,在旁人言语面前,也会有犹豫和退缩。
萧静姝这是在打预防针呢!
萧峻却显然只把她的话当做一个玩笑,旋即摇了摇头,说道:“风头都是你出了,倒是会给你爹我揽事!”
萧静姝“啊”了一声,明白了她爹的意思。
萧峻这是在说让官府集体负责施粥的事儿呢!
她个人的想法,是觉得这么做有百利而无一害啊,难道是她爹想的比她更深不曾?
萧静姝一脸的无辜,望着萧峻道:“阿爹,我觉得由官府集体施粥,有百利而无一害啊!一则可以保证食物的安全来源,嗯,我想推荐爹爹用那叫施四的人,他娘是食了*的米粥而是的,叫他负责这件事,他肯定不会罔顾粮食的质量的。另外再找两个有名望的乡绅做助手监督,此事不算麻烦,更且有益爹爹的官声。此外,由官府牵头管理,亦不至于因为各家攀比而厚此薄彼,只要每一家粥棚施的粥都一致,那哪怕是同样数量的粮食,可以支撑的时间也会更长……难道,不是这样么?”
萧峻长长叹了一口气:“若是换在别人身上,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可偏偏郡守是你爹我……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的话说的晦暗不明,萧静姝仔细想了一会儿,骤然脑中一亮,本来写满了“求表扬”的脸瞬间垮了:……我简直是个蠢货啊!我们萧家是南陈血脉,难道我是嫌皇帝对我们的忌惮还不够?什么官声,官声越好忌惮越多啊!我简直就是恨不得跳出来提醒皇帝,喂这里还有你顾忌的人没死呢!我真的太甜了啊!
她着急了:“阿爹,那该怎么办!还好事情还没做成,现如今反悔还来得及么!”
萧峻看了她一眼,心里隐约有几分好笑:其实事情也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小孩子练手,就少了几分顾忌。她若有骄傲自满之气,于她日后成长不利。所以该敲打……还是得敲打的嘛!
“你雷伯伯当众都说了那样的话,怕是他明儿个就会去上联名请愿书了,你现在要反悔,可曾师出有名?”萧峻问她。
“……”垂头丧气了,“好像没有。”
萧峻摊了摊手:“所以,那便不必说了。”
“……”萧静姝觉得自己完全是从志得意满被打击到痛哭流涕离开她爹的“小墨墨斋”的。
不过等一出门,被门外的冷风一吹,她忽然就清醒了过来,好想折返回去:她爹虽然说了一大堆问题,但她爹不是“隐有反心”么,虽说她窥见的只是一个还很稚嫩的苗头,可是既然萧峻有这样的意思,那养望,本就是他必做的一环。
她爹完全是对她危言耸听啊!一定是的!有这么故意挖个坑叫女儿去踩下去的爹嘛!
作者有话要说:大约是五更的量~~我个人是为了情节的连贯性木有切开啦~~妹纸们看文愉快。
么么还愿意继续支持正版的亲们。
第二十六章()
不日;雪后初晴。
董思柔上门来拜访萧静姝,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萧静姝“彪悍”的名声;就已经传遍了夷陵。
有褒有贬,亦有赞叹。董思柔在萧静姝面前这事儿的时候;却是十分惋惜自己竟然没在场;没看成这样热闹也没凑到热闹的口气:“姝姐儿,你不声不响,这做下的好大事!”
听得出她话里的调侃和善意;萧静姝也就没像在旁人面前那样谦虚;只笑道:“说多大事也算不上,不过是适逢其会;倾尽全力而已。”
“咦?”董思柔眨了眨眼;“可是我听我爹爹说这事的时候,那千钧一发;我听得都差点儿从榻上跳起来啊!”她笑道,“不止如此,城内还有人把这事儿编了书,传唱你如何智勇双全呢!”
“……”编书什么的好虐,我一点也不想被人当成暴力女的代表啊。
萧静姝觉得自己的额头上都在冒汗了:“这么一来,我以后岂不是就成了城中有名的悍妇?”
董思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拍手笑道:“那正好!我哥哥……”她促狭的冲着萧静姝眨了眨眼,“姝姐儿你这样好,我以前还觉得我哥哥是万万没有指望了,不过你如今越是厉害的让人赞叹钦佩,我寻思着,说不定我哥反而多了几分希望呢!”
董思柔话里的哥哥,说的正是她的嫡兄董钰。
董钰年长董思柔三岁,今年正好十八岁,印象里,是一个清俊修长的少年人,虽然出身行伍人家,但或许是由于苦读兵书也涉猎文事的缘故,满身书卷气,瞧着倒更像是哪个书香门第家养出来的小郎君。
说起董钰的心思,萧静姝就不由回想起那天董家伯伯替他的儿女约自己一起去冬猎时候的神态,眨了眨眼:董伯伯好像很希望做成这门儿女亲事啊!
算起来,她和董钰也有大约一载未见了,之前两人偶尔见面,她不过当他是个世交家里的大哥哥一般对待,如今么……应该也是一样吧。
她就虚虚的把这个话题搪塞了过去:“圣人不是颁布了新法,说男子二十一岁才算成丁么?何况论起来,我们南方女子,一般也是会在家里养到十六岁及笄这才出嫁的,我现在不过十一岁,还真没考虑过这个事儿。柔姐姐就别笑话我啦。”
董思柔眨了眨眼。她也是聪明姑娘,如何不知道萧静姝这话里真正的意思?
萧静姝今年十一,董钰今年十八,两人整整差了七岁。若萧静姝真的要到十六岁以后才出阁,以董钰的年纪,怕是很难到那个时候还不定亲的。毕竟,她娘凌氏如今就已经在给董钰和她相看了。这么说来,难道她哥哥的一番心意,就化为流水?
董思柔想起她爹董正平回家说起那一日萧静姝的种种处理,她哥哥听得眉飞色舞,回房之后说起这件事亦是眉目一片春风和煦的神色,便觉得心里有几分暗暗的惋叹。
要是姝姐儿能做她的嫂子,那该多好啊。
可另外一面的她,却又觉得如果姝姐儿嫁入董家,好像又是委屈了她一般……
董思柔觉得太复杂的事情不适合她来思考,也就索性抛开不想了,反正兄长要是真对姝姐儿有意思,日后出猎,他合该自己去下水磨工夫,也万万没有让她这个做妹妹的来代劳的道理,她也就顺着萧静姝的意思换了话题:“对了,姝姐儿,我爹叫我给你捎个信儿。”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爹说那件事时候的神情,“那几个游侠儿,如今宿在悦来客栈的地字三号房,但同宿在他们一房的另外一个男人,近来却频频出入你萧家后院。”
“什么?”萧静姝的面上立时显出了凝重之色。
董思柔刚传完讯息,想给自己难得没有掉链子的记忆力鼓鼓掌,就瞧见了萧静姝面上从震惊转为沉思的神色。
这番话其实有些没头没脑的,董思柔不过是鹦鹉学舌,完全不知道自己传达的是什么消息,不过想起她爹说话时候的表情,好像也跟姝姐儿现在的神情差不多呀!
董思柔凑过来笑道:“姝姐儿,那什么游侠儿是什么人?”
“哦,”萧静姝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轻描淡写,“是我撞上的几个剑法不错的游侠,我想查查他们的来历而已。”
她这话本是搪塞,但话一出,她自己却忽然若有所悟,微微眯起了眼睛:她让董伯伯盯着的那几个游侠,正是当日民乱事件之中,和施四一道,与她动过手的那几个人。
她当日和他们过了手,便觉得几个人身手不凡,颇有章法,甚至有些招式,颇有些熟悉之处,她心里就起了几分疑窦,便暗中托付了董正平,请他派几个人去跟着他们。
谁知道,看起来这批人跟萧家后院的谁有所联络?
萧静姝先是想到了二房,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那些是江湖人,而二房的几个女眷虽然喜欢小打小闹的自找麻烦,但却到底是后宅妇人,还不至于和江湖人物有所往来。而她二伯,更是只爱闲听落花,醉卧美人膝的闲散之人,都不像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
剩下的就是她爹了,而她爹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想着给自己找麻烦引起民乱乃至郡守之位不保的吧!所以基本也可以被排除在外,除此之外,老太太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至于康卓,近日安分守己,也不像是那种能暗中传递消息还随意让人出入后院的。
那还有谁?
不过,说出“来历”这两字,她忽然却想到了另外两个字,“师承”,萧静姝一拍脑门,她漏掉了一个人:她的武艺师傅,高楠。
再细细回忆一下那几人身手和剑法路数,她心里就更有了几分笃定,确定了自己的那种隐约的熟悉感,到底来自于何处。
董思柔走后,眼看天色尚早,萧静姝就动身去了高楠所独居的小院,眼见门扉在望,刚要伸手敲门,她却听见了院内隐约的笑声。
高楠在他们萧家做教习这些年,因为知道萧家曾是皇室,所以素来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这般愉悦欢畅的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萧静姝在门外略略立了片刻,止住了原本要去叩门的手,听着屋内的谈话之声和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心里忍不住的一叹,却越发的拿定了原本还很犹豫的那个主意。
高楠和一高瘦男子本对坐在院中石凳上饮酒谈笑,忽然听见外头的叩门声,高楠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有些不解的轻“咦”了一声,她也没注意到男人眼中的忌惮神色,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站起身来:“这时辰,也不知道是谁来找我,师兄,”她瞧了一眼身材高瘦的男子,“不如你进屋先避一避吧。”
男人点了点头。
高楠见他进了屋,就过去打开了院门,瞧见自家女徒一个人站在外头,连个仆役也没带,她不由有些惊讶:“姝姐儿怎么这时候来了?也不带个暖手炉子,先进来先进来。”
她招呼着萧静姝往里走,待得两人走到院子里,高楠这才看见了桌子上摆着的一壶酒和两个酒杯,脸上就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这师兄,叫他进屋子避一避,怎么竟连个杯子都没收拾好呀!这避跟不避,还有什么差别么?还好来的人是姝姐儿,这要是来的是别人,就得流言蜚语满天飞了!
萧静姝却恍若未见,跟着高楠进了院子,等她掩上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