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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那已经全部被赤血之色浸染的长剑凌空劈落，斩上了那名妖异眼瞳的主人，一道雪白的纱衣身影从天际跌落，被那群婀娜身影接住。
虚空中却响起了不甘的声音：“为了保留你一丝本心，不想却为她人做了嫁衣，我恨……我恨你们！”
……
……
这是齐迹触摸到那诡异幽暗所看到的幻象，却感同身受。
无法想象的悲痛充斥整个身心，他悲戚喃喃：“你们……是谁？小黑，告诉我他们是谁？”
没错，齐迹看不到别人，却认出了那头小鹰竟然是小黑，小黑却没有和自己一起，而是陪伴在别人的身边，一个妖魅眼瞳的主人，完全陌生，从未见过的女人！
那个男人是谁？男人背后的身影是谁？眼瞳的主人是谁？雪白纱衣又是谁？
那是在什么年代发生的事情呢？
齐迹不懂，小黑更是莫名其妙地看着齐迹，轻叫一声，是在问：“父亲，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我痛！
我在斩落那一剑的时候，比劈在自己身上还要痛，和雪依散尽真灵的时候不相上下。
心里在想着，齐迹有生以来第一感觉到畏惧，畏惧眼前这片黑暗，似乎这是一个可以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地方。于是，他下意识的就想把手抽回去。
可齐迹惊异的发现，自己的那只手竟然被幽暗死死吸住，不能前更不能退缩，同时体内涌动出来那些诡异的凶煞之气开始被这幽暗吸收，缓缓向着里面流转。
为什么会这样？
瞳孔猛缩，齐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无力，竟然没有办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像是和幽暗融合在一起一样。
“黑儿，守在我身边，别让任何人靠近！”
齐迹绝不允许自己的身体被其他力量所操控，对小黑低呼一声后，开始把全部精神力和龙魂以及龙血之力凝聚向那只手，就打算彻底逼退幽暗，与之分离开。
小黑听出齐迹言语间的迫切，振翅而起，瞳中凶厉光芒闪烁，死死盯住了大门那边，为齐迹把关。
就在这个时候，幽幽叹息突然从暗穴中传出：“我在帮你，何必抗拒？”
“什么……你是谁？”齐迹看着幽暗惊问。
对方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声开口：“岁月悠悠，你真想知道那痛彻心扉的过往吗？算了，还是把这次暴动的凶煞留下，别再来这里，就让它好好封存，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齐迹心里疑窦丛生，却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
然而，小黑却骇然转头，朝着幽暗轻叫了一声，是在喊：“……父亲？”
父亲？
齐迹有感应，小黑并不是在对着自己呼喊，而是朝着幽暗里的声音。
对，我怎么就没有感觉到，这个声音竟然和我如此相似！
（这章内容暂时不会解释，以后自然会说，给群里说的四更，写完！）
第383章 ：两个齐迹（）
“你……是我？”齐迹凝视幽暗，莫名其妙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小黑已经飞落齐迹肩头，望向幽暗。
里面的声音并没有静默，反而在幽暗中浮现一个傲然独立的背影，在缓缓转身，仅露出侧脸的时候，他就已经悠然轻笑：“呵呵，黑儿都蜕变到这个程度了，真让为父欣喜。虽然隔了那么悠久的岁月没见，乖儿就是乖儿，比自己更熟悉自己的声音呢！”
话音落下，他也已经转过身来，剑眉星目刀削脸，赤血带金的眼瞳中有深邃漩涡，有滔天煞气在里面盘旋，微微扬起嘴角，露出和煦笑容，静静地看着齐迹和小黑。
这样貌，竟和齐迹一般不二！
“……唳！”小黑叫了声父亲，甚至打算扑向幽暗。
一只大手微微抬起，摆了一下，温和说道：“黑儿，没必要尝试，你进不来！”
小黑这才停住！
此时此刻，手掌被吸住的齐迹脸上已经转换了无数个神色，唯独没有惧意，反而神态变得越来越放松和柔和，甚至轻轻开口：“你是我，又不像我。既然我可以在幻象中看到小黑，说明你绝不是我的前世。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你在问我？”里面的影子轻问。
“算是吧！”齐迹点头。
“呵呵，我也想告诉你。可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只要一张嘴，就会立马消失在你眼前。”影子在解释。
齐迹眉头微皱，下意识反问：“这样么？”
“自己怎么会骗自己？哈，你应该可以感受到我说的是真话。”影子似乎比齐迹轻松很多。
嗯，齐迹可以确认影子说的是真话。
可看着自己影子轻松的神态，齐迹并没有觉得轻松，因为他可以在影子瞳孔深处暴虐的漩涡背后看到无尽哀伤，甚至比自己看见幻象所感受到的痛还要强烈很多。
我自己的影子，藏着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不存在我的记忆里，似乎在很遥远的时代，一个我没有任何印象的场景里发生过的事情。
远古？还是没落的文明时代，或者更早？
齐迹无法确定！
但是他蓦然间想起前面看到的字迹，提到了“这不是什么宝藏，只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不要去碰触！”
还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可惜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想着这些，齐迹再次凝视自己的影子，轻叹一声吼，幽幽开口：“哎，我从没想过除了可亲散尽真灵之外，自己还有过那么伤痛的经历。”
是啊，除了可亲之外，还能有什么能让齐迹那样呢？至少齐迹自己都无法想象。
可影子听了齐迹这话猛然色变，眼底哀痛之色更浓，试探着问：“你说可亲散尽真灵？那么说她现在……”
“你知道可亲？”这次换齐迹变了颜色。
“先回答我！”影子沉声开口。
这一声，直接让齐迹感觉到心口一阵剧痛，怪异地看了眼影子，强自压住心里疑惑，点头：“可亲虽然散尽真灵，但是没有消散于天地间，依旧存在于世间某一处！”
“到底是什么情况？告诉我！”影子显得更加迫切。
齐迹越来越迷惑，却没办法对眼前的自己隐瞒，沉默了一下，讲出了可亲散掉真灵的经过。然后，他还把来到卧龙之后，发生的一些和可亲真灵相关的事情，也包括梦倩怡出现的状况，甚至连那场自己都没有弄明白的博弈等等事情和对这些的怀疑都说了出来。
当自己的影子听完这些后，突然变得沉默下来，漩涡深处哀伤越发浓郁，甚至连身体都轻颤起来。
齐迹没有催促，就这么静静等待，希望影子可以告诉自己一些真相。
小黑虽然一直听着，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但是，有一个人在听到齐迹和幽暗里那个样貌和齐迹一模一样影子的对话，已经傻眼了。
没错，在这里还有一个人，就是被西门无殇扇飞的西门东！
他从头到尾看到和听到了这一切，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齐迹没撒谎，他是个老怪物？”
对，齐迹告诉老战神说……自己是那位抗倭总指挥，甚至是圣祖！
天呐，这些都是真的？
圣祖啊，那可是赐予我们修炼各族传承的唯一祖先，没有他，古华夏哪里会出现百族千族争锋的盛世？没有他，我华夏哪里会在悠悠历史长河中，即使起起伏伏，最后依旧能屹立世界之林的顶峰？
可是，这……这怎么可能？
“我不信！”
西门东嘴里说着不信，事实，他的心中早就承认了这个事实。只是，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很难接受，西门东在排斥抗拒这个事实。
然而，就在西门东内心挣扎的时时候，巨门外面的洞穴中响起了疯狂的呼啸：“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神功秘籍到底掉在了哪里？出来，快给我出来，我的神功秘籍！”
“老战神？”
西门东抬头看向巨门外面，脸色再变。
原本还在看着幽暗中那个影子的小黑，鹏躯一震，毛毛瞬间竖起，振翅转身，死死盯着巨门外面，凶厉的光芒闪动。
齐迹虽然没有回头，心里却微微一震。
之前他盘算好了，让西门无殇先离开，自己进入幽暗密洞找到所谓真相。那时候西门无殇再返回，自己就可以和小黑全力一战。可是齐迹没有算到，自己的手竟然被吸在了幽暗之中，似乎不把胸口溢出的凶煞之气吸收干净，不会放开。
“黑儿，要小心！”
没错，齐迹不忍心让小黑再受到之前那种屈辱，急促吩咐。
小黑竟然没回答，听着渐近的脚步，杀气越来越浓郁。
下一刻，一道狂暴的气息从石门外汹涌而至，轰的一声，西门无殇只穿着一个大裤衩子，直接踏入了洞里面。
当他看清楚里面空空如也的四壁，干瘪的身子颤了一下，张大嘴巴盯住幽暗中穿着古装的齐迹虚影，又低头去看穿着现代装束的齐迹实体，瞳孔猛地一缩。
“你们俩？”
惊呼过后，西门无殇再次被贪婪欲望占据，恨恨地看着齐迹暴喝：“齐迹你做了什么？我的秘籍呢！”
轰！
玄气围绕周身，瞬间暴动，他就准备冲向齐迹。
可就在这个时候，西门东猛地仰起头，大吼着：“老战神，不要啊！他……他是圣祖，不……不可以！”
第384章 ：世事难料（）
“你说什么？”西门无殇脚下摩擦地方发出嘶嘶的声音，还是停住了脚步。
转过头，他看着西门东，眼里爆闪着凶光。
西门东被看的打了个哆嗦，还是强忍住恐惧，颤声回答西门无殇：“老……老战神，那个齐迹真的是圣祖，也是当年抗倭战争中的总指挥，他……他是个从远古时代就活着的老家伙！”
“放屁！”西门无殇大骂。
“老战神，您醒醒吧，如果是普通人，怎么可以以后天三段修为和您抗衡？他就是圣祖，我亲耳听到！”西门东也算是一片忠诚，心里明白齐迹就是圣祖的情况下，生怕西门无殇得罪了齐迹，结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牵累到整个西门世家。
可惜，西门无殇根本不信！
非但不信，他甚至扭曲地吼着：“哼，后天三段的圣祖？哈哈，好啊，那老夫就灭个圣祖给你看看！”
“老战神，不要啊！”西门东开始挣扎着站起来。
“混账东西！”
怒骂一声，西门无殇直接说道：“等我弄死那小子，再收拾你！”
唰！
西门无殇再没有看西门东，爪影四起，咬牙切齿嗷嗷咆哮，就朝着小黑就攻了过去。
“唳！”小黑选的是最佳位置，谨守自己一亩三分地，等到西门无殇冲来，立刻展现狂暴的状态，疯了一样扑击抓挠翅膀削，试图像上一次那样钳住对方的身体。
没错，现在齐迹无法移动，若是西门无殇冲过去，虽然不会受到什么伤害，肯定会受到狂暴的攻击甚至侮辱。
这绝对不是小黑想要看到的！
所以它宁可自己再受辱一次，也要守护住齐迹。
说人有血有肉有请，兽亦如此，在有的时候可能更真，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从一人一兽远古到今天，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哪怕可亲，都没有它们之间陪伴的时间长。
“黑儿，不要硬拼！”齐迹明白小黑的想法，回头暴喝。
只不过，小黑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凶猛扑击。
这次，西门无殇学聪明了，根本不给小黑靠近身体的机会，玄气爪影飚射一米多长，左右横扫，明显要把小黑彻底击远，试图冲到齐迹身边来打开那处诡异的幽暗。
没错，这老家伙清醒了一些，也在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看到了幻象，而且展开了无限想象。
“这个洞穴里面的石台没了，我的秘籍也消失。如果真是幻象，那么，这处幽暗背后才是真实，就像海市蜃楼那样的投影一样，从幽暗里面映射到了外面。所以说，幽暗里面不仅仅有神功秘籍，甚至还藏有更多不亚于那本秘籍的宝物。”
“至于打开方法，应该就是那个影子了，只要我把齐迹打飞，自己站在那里，投影就应该换成我的，然后……嘿嘿！”
不得不说，人的想象力是无穷尽，西门无殇盯着幽暗竟然想了这么多扯淡的东西。
这要是被小黑和齐迹知道，肯定得笑掉大牙，可惜，他们现在面临的却是窘境，因为实力！
没错，就是实力！
齐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实力掣肘，竟然有一点儿束手无策的感觉。
但是，这也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