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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商是一种力量,就如曹蒹葭,手无缚鸡之力,拎不起刀,拿不起枪,却依旧让所有老一辈为之侧目,让所有大纨绔二世祖惧怕惶恐,甚至让国安部那几位大佬青眼相加。
或许叶寒的身手不不足以保自己平安,但是凭借着心里的七窍玲珑,脑子里的山路十八弯,他一定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人。
李铁柱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年轻人正盯着水潭里的金鱼,眉眼含笑。
李铁柱走了,拱桥上来了一个女孩,瘦瘦xiǎoxiǎo,柔柔弱弱,脸色有diǎn病态的苍白,眼神藏着忧郁、悲伤、依恋和不舍。她站在叶寒身边,趴在木桥栏杆上,衣裙迎风飘着,如同深秋里的一朵xiǎo花。
叶寒看着她,笑了笑,道:“你果然来了。”
雏菊皱了皱眉头,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
叶寒説:“猜的。”
雏菊问:“怎么猜到的?”
叶寒笑了笑没説话。
雏菊盯着山ding的火焰,説:“死了好多人。”
叶寒説:“都是男人。”
我问你个问题。”雏菊顿了一顿,又道:“你觉得我变态吗?”
“变态!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变态的人。”叶寒很认真的説,他diǎn了一支烟,趴在木桥栏杆上,説:“变态的人太多了,叫兽们人前之乎者也説圣贤书,人后却卑鄙无耻干尽龌龊事。庙里的秃子穿着袈裟去找xiǎo姐,警察和毒贩亲如鱼水,老校长非礼xiǎo学生,撞死人的可以喊一声我爸是刚刚,轮流发生性关系后能打半年官司説人家女孩是敲诈呵呵,这他妈本来就是个变态的社会啊。能三观正常活着的人都是可钦可佩的牛人。”
雏菊问:“你呢?你觉得你变态吗?”
叶寒diǎn了diǎn头:“嗯,有diǎn。”
雏菊説:“所以你一边杀人,一边捐钱救人?”
叶寒笑了笑,抽了两口烟,开玩笑道:“才捐了十几所学校,十几个福利院而已,被你发现了。”
雏菊叹了口气,説:“有时候想想啊,你真的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爱就爱的干脆,狠也狠的彻底。对身边的人好的一塌糊涂,对别人坏的一塌糊涂。不肯吃亏,是你的敌人,瞪你一眼你都要还回来,是你的朋友,捅你一刀你也心甘情愿。除了雷蕊蕊那件事,我实在想不出理由要你死。我觉得,这世上如果能有一个男人算是好人的话,你也就是了。”
叶寒嘿嘿傻笑两声。
雏菊忽然问道:“我算不算你的朋友?”
叶寒説:“算!当然算!不管是什么原因,那天不是你,我一准死定了。别看我这人有爹娘生没爹娘教养,这心里啊,恩怨最分明了,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大恩呢。”
“你也一个人回来救过我的。”雏菊眼角有泪滴滚落下来,她望着潭水喃喃道:“既然你当我是朋友,我捅你一刀,你会怪我吗?”
叶寒转个身,靠在木桥栏杆上,笑着説:“你试试呗。”
“好!”雏菊沉吟半响,猛然间狠狠的説了一个好字,她手里忽然多出一把手术刀,正是这把刀当初在城中村的xiǎo房间里为他切开伤口取出子弹。
手术刀捅进叶寒的大腿上,鲜血渗出裤子,顺流而下。他却盯着紧紧握着刀子的女孩笑意盎然,吐了个烟圈道:“这条命是你救的,你要,还给你就是。”
杀手十三‘花’落中最xiǎo的‘女’孩与众不同,姐妹们都知道。这个美的当真如寒秋中一朵柔弱雏菊般的‘女’孩子常常做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
比如説杀人换来的钱一分不剩全部捐给了红十字,而自己却带了四份家教,穿最廉价的,吃个麻辣烫都要‘精’打细算。
比如説会和每个要杀的人真心做朋友,杀人的时候却悲伤的痛不‘欲’生。
比如説常常在半夜十二diǎn一个人看恐怖片。戴上耳机,声音放到最大,边看边哭,伤心的一塌糊涂。没人知道她伤心什么。
比如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或者三天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就那么抱着膝盖怔怔坐着。
比如説会一天折一只千纸鹤,凑够九十九只就烧掉,往复不断。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想要讲这个故事一定要用“很久很久以前”做开头。在她还是一张白纸对整个世界充满美好期待愿景的时候,待在一个变态的家庭中度过了整个幼年,你不能奢望这样一个‘女’孩是诺贝尔******得主奥巴马那样的好人。
她恨男人!这种恨在她看着地牢下那个脖子里拴着铁链子,每天折一只千纸鹤的‘女’人时就已经深埋在心底。在那几个该喊爸爸叔叔伯伯或者哥哥的男人活生生打死她娘的时候,恨意已经冲破她幼xiǎo的心灵和身体。在她一包耗子‘药’毒死全家人后,在雪地上她娘的尸体下蹦蹦跳跳笑的很欢快的时候,她明白了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
第642章 心思()
老天赋予她的使命就是:接近一个男人,然后杀掉。
恨是她活下去的动力,也是她生命中的真谛,如果不再恨,她活着将没有半diǎn意义。可是叶寒偏偏闯进她的世界里,对她真心真意,虽然这份感情和爱无关。她要杀了叶寒,她怕再跟这男人待在一起就真的下不了手了。就算是现在,如果不是用雷蕊蕊的事提diǎn自己,恐怕也是如此。
她拔出刀子,又捅了一下,这一次捅在肚子上,叶寒手一抖,烟头掉了下来。他艰难的笑了笑,説:“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想美国碰到的一个和尚。呵呵,那老头口是心非干过什么荒唐事就不説了,大道理倒是一堆一堆讲的很顺溜,他讲空,讲放下,讲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凡夫和彻头彻尾的坏人,讲人心里都有着执念有着佛‘性’。你心中执念我看到了,佛‘性’呢?我死之前能看到吗?”
雏菊流着眼泪説:“你死,我跟着你下地府给你看佛‘性’。”
又一刀捅在肚子上。就在这时,电话震动铃声忽然响起。叶寒説:“暂停!先暂停一下,死之前让我接个电话。”
叶寒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递给雏菊。
雏菊眉头微微皱着。
叶dingdiǎnxiǎo説,寒説:“你总不能让一个聋子听电话,隔着电话,‘唇’语再神奇也没用。”
雏菊接过电话放在耳边,另一端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单单听声音就知道这‘女’孩一定可爱到不行。
“哥哥,是你吗?你想雷蕊蕊了吗?雷蕊蕊天天都在想你。”
雏菊一怔,看了叶寒一眼,咬着嘴‘唇’没有説话。
“白山叔叔给了我们好多好多钱,他説是你给的。他还説你是坏人,我问他为什么説你坏,他又不告诉我,我问妈妈,妈妈也不告诉我。我就告诉他们,你才不坏呢,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人,那些坏人打我,不给我饭吃,用蛇吓我,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雏菊捂着嘴,手里的刀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雷蕊蕊又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美国玩啊?我在这里‘交’了好多好朋友,我教他们説汉语,嘻嘻,他们可笨了,学了好多次还是説的怪声怪调的,笑死人啦。对了,哥哥,我还想问你一下,嗯,你别生气哈,在我心里面你是个大大的好人,但是你在别人心里呢?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雏菊吸溜了两下鼻子,声音有diǎn变了,説:“你哥哥在别人心里面,是个很坏很坏的好人。”
她挂了电话,递给叶寒。
叶寒问:“谁啊?什么哥哥?什么好人坏人?”
雏菊没吭声,捡起地上的手术刀,凝视了他足足十秒钟,‘揉’了‘揉’眼睛,转身决绝的离开。
叶寒刚刚摇着手机对赵破虏説,这个电话可是保命符,果然如他所料,除了打过来的有diǎn晚之外,白白的挨了三刀。
北城胭脂路,尽头有一个‘花’落咖啡厅,凌晨三diǎn半,咖啡厅里十二个‘女’孩很散‘乱’很随意的坐着,或者娇媚风‘骚’,或者清纯可人。
最中心的青莲温柔的抚‘摸’怀里的黑猫,有diǎn忧心忡忡。
雏菊红着眼睛低着头走进来,一直走到青莲跟前。
青莲问:“xiǎo妹,你这么晚喊大家来做什么?难道叶寒识破了你的身份?”她拉着雏菊的手,怜爱道:“别愁眉苦脸了,你从出道以来从没失手过,这不是什么好事,失败一次才能长长记‘性’,免得心高气傲以为自己了不起了。现在‘挺’好,杀不杀叶寒无关紧要,你没事就好。那人是个了不得的厉害人物啊,别説咱们,就连老神仙和曹家曹蒹葭都吃了亏。”
雏菊却突兀问道:“大姐,是不是你帮许半仙逃出来的?”
青莲有diǎn发怔,diǎn了diǎn头道:“对啊,怎么了?”
雏菊问:“他在哪里?”
青莲説:“妹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平日里你对老神仙连正眼都不看一下,今天怎么想起来要找他呢?他现在是惊弓之鸟,藏的可严实了。”
雏菊説:“我要杀他。”
青莲又愣了,好半响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xiǎo妹,你要知道,许半仙虽然一直在利用我们,但是没有他的关系罩着,咱们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林海城。杀了他,你还能上学吗?咱们都要亡命天涯。”
雏菊倔强道:“我给你找靠山,你告诉我许半仙在哪?”
青莲还想説什么,雏菊直接道:“大姐,咱们十三‘花’落是不是谁厉害谁就当家做主?”
青莲diǎn了diǎn头。
雏菊退后一步,那把手术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手上。她説:“我要和你比一比。”
没人知道青莲和雏菊两个人比试谁赢了,她们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是远远比那些勾心斗角的亲人强多了。其实谁输谁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结果就成。
这结果第二天在林海城道上传的沸沸扬扬。
许半仙死了,十三个妙龄少‘女’一起动的手,尸体吊在北城一栋普普通通的xiǎo房间里,瞪着眼睛死不瞑目,额头上被人用刀子刻上一个杀字。黎明被人呢发现的时候,尸体正下方蹲着一只黑猫。
没人知道是谁做的,因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是大家心知肚明,短短一夜功夫,老不死和许半仙这两位爷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死的时候倒是共赴黄泉。这事除了那个‘阴’险狡诈歹毒无比的疯子之外,别人还真干不出来。就算有那个能耐,恐怕也没那个胆量。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其实最担心害怕的还是秦降龙。他身边的十二大高手全部死翘翘,仅仅剩下一个蝙蝠,如果叶寒要杀他,商雀和赵破虏随便派出来一个,他就死定了。
更何况夜里叶寒在他面前曾亲口説,他活不成了!
秦降龙原来一直觉得叶寒很好笑,这种草根出身横空出世的xiǎo子,就算再有心机再有手段,在林海城这潭深水中,也注定掀不起什么风‘浪’,淹死是命中注定的,能挣扎几下已经算有本事了。他见到太多这种外地来的敢拼命又有城府的人,削尖了脑袋往上钻,最后呢?不还是被人整死整残。林海城的位子就那么多,想爬上来,呵呵,难如登天啊。
所以就算叶寒两次‘摸’到他家中拿枪指着他,生生抢走赌场这块‘肥’‘肉’,秦降龙生气归生气,心还是看不起他。拿叶寒当对手?一个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后台的xiǎo子真心不够格。在秦降龙心里,叶寒ding多算是一把刀,一把有可能伤到自己,但是扔出去绝对能杀人的刀。所以他一直没有下决心整死叶寒。
可是意识到叶寒能威胁到他的时候,却已经晚了。许半仙和老不死的死已经足以説明这个常常面带微笑一脸平静的疯子是要大开杀戒。
杀字拜帖!造尽了孽的老不死收到了,所以她死了。
狡猾‘阴’险的许半仙收到了,也死了。
秦降龙嘘出一口气,竟然有diǎn窃喜没有接到拜帖。仿佛那张红纸黑子普普通通的帖子是阎王爷的生死簿。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没可能善罢甘休了。他是这样,叶寒也是这样。如今秦降龙能庆幸的除了曹家那个人见人怕的妖‘女’站在自己阵营,剩下的仅仅就是他那个国务园里任要职的‘私’生老子秦刚。
他心里默念着:我爸是刚刚,我爸是刚刚
还别説,这话果然有着不为人知的魔力,念了几十遍后,心中大定。他爸是秦敦,他爸可比姓李的刚刚权势大出去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