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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吃饭()
孙仁耀回头望着旁边的叶寒,他正一手夹着烟,一只手在‘腿’上微微打着拍子,一脸惬意,津津有味的望着戏台。
一个聋子,能听什么戏?孙仁耀可不相信读懂‘唇’语就能听出老京剧的抑扬顿挫。看懂与听到,永远不可能一样的。
张威德xiǎo跑回来,diǎn头哈腰説:“孙少,商老他们马上就出发,你别急,最多一个xiǎo时。”
孙仁耀眉头微微皱起,三个xiǎo时前他就是这么説的,如今三个xiǎo时过去了,商老的司机还是这个调调。他孙仁耀今天坐在这里等着,不管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戏耍他就等于是戏耍整个孙家。
不过很显然,这位商老真的是一尊大佛,根本就不把他当一回事。
孙仁耀问道:“张哥,这位商老什么来头?”
国‘安’部是个特殊的机构,我们可以对稳坐钓鱼台的那几位知根知底,甚至能扒拉出他们祖宗十八辈。但是唯独不可能知道国‘安’部的半diǎn信息。不上新闻,不上报纸,网络上和谐,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办公,里面有多少人,都做些什么,部长副部长是谁。
大家心知肚明,这个唯一被华夏官方对外承认的反间谍反特务机构机构,本身就是特务间谍组成的。
dingdiǎn, 包括商雀和赵破虏这种档案被清空,在南方丛林里待了十来年的特种兵,都是国‘安’部一级一级命令下来安排的秘密任务。
其实商雀和赵破虏是幸运和可悲的。幸运和可悲怎么看都是有diǎn冲突,不过用在这里却很恰当和贴切。因为他们背负着兄弟贝子的仇恨杀出来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受密令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丛林里是可悲的。
赵破虏和商雀不知道有多少他们这样的人在丛林里,只知道他们一个xiǎo队只有七个人,待在丛林里狙杀那些心怀叵测妄图跨越边境线对华夏有威胁的人。十年来,七个兄弟死的只剩下他和商雀。没有补给,不再有命令,甚至从把他们派过去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他们已经被彻底遗忘,或者是被故意彻底遗忘。贝子临死前曾一语道破天机:“国家派我们过来,就没打算再让我们回去。因为在丛林里,我们都要死,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国‘安’部秘密是不能泄漏出去的。张威德心里再清楚不过。可是一边是有知遇之恩孙老爷子的孙子,一边是最隐秘的组织。孙仁耀问他商老什么来历的时候,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叶寒不动声色的转移开话题,他説:“肯定不简单,能让张哥这么敬重的人,説不准就是不出世的高手。”
张威德眼神中有一丝感激,连忙接话道:“对对对!商老可真是位高手。两位都不是普通人,应该听过咱们华夏有天地两张榜,商老的名字,可是在地榜上挂了几十年。”
商人们在胡润福布斯榜单上厮杀,江湖道上真正痴迷武学的人却盯着天地榜。两张榜,每榜十个人,排着二十位全华夏最厉害的好手。
叶寒第一次听説天地榜的时候认为商雀这种耍两把刀的变态高手怎么着也能榜上有名。就算上不了风榜,也肯定能在地榜上排在靠前。可是商雀的回答让他着实震撼了一下,商雀説:“陆河图身边的万老爷子,袖里乾坤两把蝴蝶刀全部出鞘的时候,也未必能上得了地榜。我有自知之明,没有大机缘,这辈子想上榜是不可能了。”
叶寒当时就觉得天地榜上都是神仙般的人物,高高在上,虽然还没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成仙飞升,但也绝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你想啊,陆河图是什么人物,整个西凉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土皇帝,就算在长江三角沿海诸省也是跺跺脚就会地动山摇的人物。他不做官,却能让省里的一把手对他唯唯诺诺恭敬无比,他也没混迹军队,却常常和广粤军区的上将们把手言欢。
这个从未上过福布斯富豪榜的男人,守着一个至今没有上市,吸金能力却超级恐怖的商业航母。明白的人都知道,他是华夏的首富,撇开港岛嘉诚兄十几条街。
叶寒从来没奢望能像他一样,能有他万分之一的权势地位就心满意足了。陆河图都没法接触到天地榜上的人物,他自然更加不可能。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商老爷子不但在地榜上有名,而且一待就是几十年!
孙仁耀收起了脾气,靠在椅子上説:“再等等”
这一等又是三个xiǎo时,张威德打了两个电话,商老的司机依旧説让等等,快了马上之类的拖延词。戏台上唱戏的那帮花旦都不耐烦了,更何况是孙仁耀这种权大势大的公子哥。
反观叶寒反而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脸上挂着惬意,手里夹着烟,时不时的抽一口。没有那种刻意做作的镇定,也不像是面对秦降龙的吊儿郎当。
孙仁耀眉头皱着,语气很含蓄,但藏着怒气,他説:“张哥,你再跟商老打个电话,我在这能等,叶子不行。东城的那条疯狗死了,但是其他三个可不是省油的灯,都憋着劲使阴招呢。现在是关键时刻,走错一步或者走慢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如果不行的话,改天再拜访他。”
张威德diǎn着头道:“好好好!孙少你别着急,我这就打一个,让他们快diǎn。”
叶寒微微笑了下,道:“不差这一会儿,这都快中午了,张哥为我的事****不少心,陪着等了一上午,咱们先吃顿饭再説。”
张威德对叶寒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忙争着道:“我请!我请!今天这顿一定要我请,叶寒你是孙少的兄弟,咱们第一次见面,哪好让你破费。”
叶寒也不推让,爽快道:“好!那今天张哥可要好酒好菜的管饱了。”
张威德diǎn着头説:“没问题,不远处有一家私房菜馆,味道很不错,特别是里面的羊肉,绝对是刚杀的,透着一股子新鲜味。”
菜馆果然很上档次,味道也好,当然消费高的不可思议,普通老百姓在这放开肚子吃一顿,恐怕一年就要勒着脖子过了。
第631章 登门()
觥筹交错,几人吃的很尽兴。张威德为了表示歉意,喝酒不敢含糊,来者不拒,只要孙仁耀和叶寒有一个人端起杯子,他就一定会陪着。这个xiǎo白胖子,这一diǎn倒是男子汉味很足,有diǎn怒目横眉屠夫的韵味。
一顿酒吃了两个多xiǎo时,回到国粹苑的时候已经下午三diǎn。商老依旧没有音讯,孙仁耀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剔牙,叶寒递给他一支烟,眼里含着笑望着戏台上唱了一夜又一白天的戏,淡淡道:“别气,你是军区大院出类拔萃的后辈,我是林海人人骂为阴险疯子的xiǎo人。不管夸也好,骂也好,咱们虽然不能骄傲,但是也不能太妄自菲薄。你我两人都不是那帮吃饱等饿一天到晚混吃等死的人能比的。都算是个人物,不过就算再能折腾,心机城府就那么diǎn,不可能比得上活了百十年的老狐狸。老而不死是为贼!咱们少説,多看,从商老身上学学,有朝一日啊,你坐在钓鱼台的时候,也好不至于被人整死。”
孙仁耀心里一震,明白他这句坐在钓鱼台是什么意思。望着叶寒,和他‘混’在一起差不多半年,原本以为不説能看透他,至少也能猜出他心里想的七七八八。可是≠ding≠diǎn≠xiǎo≠説,此时此刻才发现,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样。
就如当初歌坛天后米紫安对叶寒的评价一样,他心里有猛虎,藏着不为人知的大野心,这份野心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无意中流‘露’出来却气势磅礴到让人窒息惊恐。他如南疆十万大山,孙仁耀孤伶伶站在最中间,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座,才恍然发现,外面还有千山万岭,连绵不绝。
他坐直了身子,不经意间学着叶寒的模样,把牙签丢掉,靠在椅子上,微微笑着,望着戏台。
下午五diǎn,商老的司机打来了电话。张威德满脸堆笑diǎn头哈腰的接完电话,歉意的对孙仁耀和叶寒説:“商老爷子今天不能来了,不过他在附近的希尔顿酒店定了两间房,晚上他的事一忙完,就去酒店找你们。”
孙仁耀説:“林海就这么大一diǎn,我们又不是没地方去,用得着住酒店吗?”
叶寒打着哈哈道:“孙哥,你是官二代加富二代,我可是穷大的,这辈子还没住过五星级的酒店呢。托商老爷子的福,也能充一回有钱人,説不定还能和客房漂亮服务员勾搭一下,这机会可不能错过。”
张威德道:“对对!需要什么尽管説,酒店里有按摩推拿全套的服务,都是水灵灵的学生妹子,干净又漂亮,没太多风尘味。你们尽管享用,钱已经划在账上了。”
叶寒説:“哈哈,那就再好不过了,晚上可要好好潇洒走一回。”
两人就这么颇为荒唐的在家‘门’口住进了酒店。吃过晚饭,叶寒并没有像他所説的那样放‘浪’形骸,不到九diǎn就早早的回到房间里。
房间在三十二层,不是夸张的总统套房,但是也不寒碜。况且在五星级酒店里,就算最寒碜的房间能寒碜到哪里去?
他没开灯,端着一只烟灰缸坐在窗台上望着林海的繁华喧嚣,一xiǎo口一xiǎo口缓缓‘抽’着。
这么一个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上演着无数幕的悲欢离合,普通人有普通人的xiǎo资安康,上位者有上位者的风云变幻。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可惜叶寒就是只燕雀,他不懂得秦降龙啊,雷豹啊,许半仙啊还有老不死这些算计一辈子的鸿鹄到底有着怎样的理想,或者説有着怎样的‘‘欲’’望。他求的不多,陆河图推‘波’助澜把他丢在林海风风雨雨中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还真想要争一口气拼了命‘混’出个人模狗样。
可是在经历了米国之行,经历了雷豹稀里糊涂被清风挂掉,经历了曹蒹葭一而再再而三的‘阴’险手段后,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洛杉矶华人街普陀寺那位名叫秋傲沧或者龙十三的和尚曾经説,百年之后,人到死的时候,这一世算计来算计去,甚至伤了亲人,害了朋友,所换来的那diǎn功名利禄统统都带不走。人这一辈子啊,能求个心安理得活的自在也就无愧于心了。
他是对的。
叶寒想,如果让雷豹重新选一次,他一定会带着妻子‘女’儿远离是非。如果让罗图豪重新选一次,他也一定会安分守己过着大富大贵的纨绔生活。
如果让自己重选一次呢?
可是这一切真的回到从前,他能重新选吗?
陆xiǎo蛮喜欢他,他就绝对不会负她。陆河图势必要给他压力或者整死他或者荣耀他。林海的四位爷也早晚会整军列阵骑着战马横刀立在他面前。
树‘欲’静而风不止。
叶寒想安安分分,却没人给他机会。叶寒不想杀人,却有很多曹蒹葭之辈犯贱了来撩拨他。
他狠狠的摁灭烟头,眼神冰冷,嘴角挂着笑。
既然有人让他活的时候纠结,他就不介意让别人死的时候后悔!
清晨,希尔顿酒店三十三层一间客房里,一个长相憨厚的男人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电脑上略显消瘦的普普通通年轻人坐在窗台上,烟头已经满了旁边的烟灰缸。
电话铃声响起,憨厚男人接通电话,一个只听声音就知道历尽沧桑的老人説:“xiǎo王,孙家那娃娃怎么样?”
憨厚的男人侦察兵出神,选自三十八部队,观察‘偷’拍什么的信手拈来。他説:“孙仁耀在国粹苑有diǎn不耐烦,不过没表现出来,隐藏的很好。就算在张威德面前説话也很有分寸。昨天晚上九diǎn回房间,应该有心事。十diǎn半没睡着,起来打了半个xiǎo时的拳,喝了两罐啤酒才睡下。这人能隐忍,有眼光,功夫也不差,心里又有大城府,不愧是林海军区大院里最优秀的后辈。”
老人云淡风轻的哦了一声,又问道:“叶寒呢?”
“叶寒?”憨厚男人很认真的想了想,眉头皱着,最终还是没法总结,只能如实道:“我看不透,在国粹苑里他一直听戏。他一个聋子,能听什么戏?还一坐就是十几个xiǎo时,木头一样。”
老人又哦了一声,不过这一声音调上挑,很感兴趣的又问:“在酒店里呢?”
憨厚男人説:“一晚上没睡,坐在窗台上‘抽’烟,基本上姿势都没变一下。”
老人问:“没了?”
憨厚男人説:“没了!没有洗澡,没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