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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施瑶一直不喜欢欠别人,更不像欠谢十七郎。
这样,她就能理直气壮地记恨他了!
如果再有相见的机会,她肯定要跳到桌案上,指着他的鼻子,说:“让本姑娘当你的诱饵,你有问过本姑娘的意见吗!让一个姑娘家去送死,你谢十七郎怎么做得出来!你根本不懂得怎么在意一个姑娘,活该你这么老了还没娶媳妇!”
然后她就可以扬长而去了!
至于谢十七郎的表情如何,想必会精彩。但是也不关她的事情了!
。
“大郎,施姑娘是怎么了?怎地一会笑一会哭的?”阿立站在床榻边,一脸好奇。说真的,他观察施瑶很久了,这半个时辰内,她的表情就一直在变,也不知究竟做了什么梦。
“阿立,你没事干是不是?”
骆堂放下书册,白了他一眼。
阿立乃骆堂的贴身仆役。
说来也巧,骆氏纸一夜间名扬晋国,骆堂便受皇帝之命去了燕阳。没想到皇帝见了骆堂之后,觉得此少年郎颇有才华,考察了他一段时日,破格提拔了,虽说商人从官在大晋是鲜少之事,但也不是未有。骆堂有此奇遇,也让不少人羡慕到了极点。小半月前,骆堂受命前往秦州安丰县。
安丰县乃秦州中心城洛丰附近的小县城,人口倒也不多,此番骆堂前往安丰是要去当官,乃安丰县令,说是个八品从下的小官。
骆堂可谓是春风得意,受命之后,去户部办理了手续,便骑着小马,带着两三仆役,慢悠悠地前往安丰县了。
燕阳城离安丰县自然远得很,不过骆堂离上任的时间还远着,所以他也不着急,舍弃了官道,挑了难走的山道,边走边赏风景,美名其曰阅历。
一日,骆堂打着小马,带着仆役走到了一处人烟鲜少之地。那地儿人没多少,只有密布的丛林和急湍的河流,抬头一看,乃一断崖。
骆堂没有多想,继续往前去。当他见着人烟时,阿立忽然大叫:“大郎!有女尸!”
少年郎正值年轻,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加上如今鲜衣怒马的,骆堂还以为自个儿发现了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千古奇案,兴冲冲地问:“是无头女尸吗?快点捞起来!”
岂料一扭头,他傻了眼。
这这这不是故人吗!
。
阿立说道:“大郎,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呀?都在樊城待了小半月。大夫都说了施姑娘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醒不醒得来得看她的命数,若是她一直不醒的话,难不成大郎就不去上任了吗?离上任的时间只剩大半个月了,若不准时到达安丰县,是要受罚的,到时候很有可能会罢免,我们骆家就会祖上无光了!”
骆堂又白了他一眼。
“你再这么啰嗦,我就不带你去。青城离安阳县不远,就五日的路程,不急。她是我们骆家的恩人,有困难的时候自然要伸手相助。到时候倘若她醒不来,我们便带着她去安丰县。”
阿立沮丧地说:“大郎不可!你还没成家呢,带着昏迷的姑娘去上任多奇怪呀,家里老爷吩咐小人了,让大郎早日成家,为骆家开枝散叶,儿……”
“打住,你再念叨下去,你就不用跟本官去安丰县了,劈柴和照看她,你选一个。”
阿立随即说道:“小人去照看施姑娘!一定好好照看。施姑娘一醒来,小人立马告知大郎!”
骆堂继续捡起书册,看安丰县的风俗人情
好一会,他微微抬眼看向床榻上的施瑶。
没由来的,有些怔忡。
在河流上捡到她,也不知是不是缘分。
。
骆堂那么一说,阿立当即尽心尽力地照看施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生怕错过施瑶睁开眼的瞬间。他其实真的很苦恼,虽说施氏是他们骆家的恩人,但她明明也是墨城王的人呀,捡到墨城王的人第一时间不应该是让人向墨城王传递消息么!然后第二步才是找大夫吗!
可大郎直接省略了第一步,就直接做了第二步,而且目前看来丝毫没有补上第一步的打算!
阿立暗自腹诽,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会惹事!老爷说得对,他们家大郎要找媳妇的话,一定要找个不漂亮的,会持家的,贤良淑德是最好不过了。
忽然间,施瑶的手指动了下。
阿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使劲地擦了擦眼睛。
这个时候,床榻上的施瑶缓缓地睁开了眼。
阿立掐了自己的脸颊的,大叫一声!
骆堂“啪”的一下,将手中书册重重一拍,“阿立,别吵!再吵就把你扔出去!你这么聒噪到底学了谁!以后到了安丰县,你可不能这样,有损本官的官威!你在燕阳城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学到吗!”
阿立想说小人这么聒噪还不是学到大郎您么!但这话他没说,他兴奋得跳了起来,喊道:“不不不!大郎大郎,施姑娘醒来了!您快来看看!她睁开眼了!”
骆堂先是一愣,随后是一喜。
他三步当两步地奔到床榻边。
阿立说道:“大郎,我去找大夫来看看。”说完,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房间里顿时只剩下骆堂与施瑶两人。施瑶很久很久没有回过神来,她以为自己从断崖上跳下,又一头摔进那么急那么冷的河水里,没摔死也也会冻死,可是现在一睁开眼,她……好像看了一个故人?
她说:“骆堂,你不是在燕阳吗?怎么你也死了?是不是犯了什么罪……”
骆堂瞠目结舌。
哪有人一睁眼就诅咒人家死了的!
他没好气地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里不是地府,是秦州樊城。你没死,很幸运的是,你遇到了我。我把你救起来了。”
施瑶反应过来,她的眼珠子慢慢地转向了另一边,看到是客栈的布置后,她才缓过神,刚想坐起来的时候,只觉脑袋疼极了。她倒吸一口冷气。
骆堂连忙按住她。
“别乱动,你摔下来的时候磕到脑袋了,还没完全好。”碰触到她微凉的脸颊,他吓得连忙缩回了手,目光瞟向另一处,说:“总之,你别乱动!”
施瑶应了声,安安静静地躺着,也不说话了。
骆堂好一会才敢看向施瑶,见她沉默,又觉得有些尴尬。可是他没问她为什么会从断崖上摔下来,至于答案是什么,从她的梦呓中便显然易见了。
他轻咳了声,说道:“大夫很快就来了。”
施瑶说:“我除了脑袋还有伤到哪里?”
骆堂想了想,道:“你也算是命大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磕到了脑袋,也没瘸也没少胳膊。大夫说你脑袋有个包,只要那个包消了便没事。至于要多长的时间,大夫说没准。”
很快的,大夫过来了。
大夫把了施瑶的脉搏,惊奇地道:“姑娘真是命大,竟然这么快醒来了,若换了寻常人,恐怕没半年都醒不来。我给姑娘开个药方,你先喝一个月,待脑袋上的包小了一点再换其他药方。脑袋上的包可会疼?”
施瑶点头。
大夫说道:“其他地方呢?”
施瑶摇头。
大夫又仔细地把了一次脉,说道:“还好还好,这个包只要消了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若是不消的话则有些麻烦了。”他顿了下,倒是骆堂紧张地问:“什么麻烦?”
大夫说道:“包长在此处,若长时间不消的话,可能会影响姑娘的眼睛。不过只是可能而已,只要好好地服药,一般而言都会消失的,还请姑娘放宽心,养病除了按时服药之外,最切记的便是心平气和,莫要想太多。”
阿立送了大夫离开。
施瑶看向骆堂,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骆堂说道:“大概有半个月。”
施瑶沉默了下,又问:“有人找我吗?”
骆堂说道:“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我并没有留意外面的消息,且樊城位置偏僻,消息也不太灵通。如果你想知道墨城王的消息,我可以帮你打听。”
“不用。”她揉了揉额穴,道:“骆堂,谢谢你救了我。我有个不情之请。”她微微一顿,诚恳地道:“你救了我的消息,请别向任何人透露。”
第6章 。18|()
施瑶喝了几日药,便已经可以四处走动了,虽然脑袋上长了个包,但似乎不影响她,只有去触碰的时候才会疼,不触碰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施瑶梳发的时候也十分注意,怕发髻会压着脑袋上的包,她只好选择了形散的发髻,用一支木簪松松垮垮地绾起。
兴许是昏迷得有点久,铜镜里的姑娘身子单薄得像是纸片人,就连脸色也不太好看,完全没有以前的红润了,眼窝也微微下陷,模样看起来很不精神。
施瑶忽然想起,似乎从红花湖回来后,她便吃得不多了,所以在谢家宅邸的时候,便总长不胖,加上忧思,才会一天比一天瘦弱。不过好歹有滋养补品撑着,脸色才不至于难看,而如今摔下了断崖,又昏迷了许久,肚子里也不曾吃过什么,这几日又总喝药和稀粥,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施瑶看着铜镜微微出神。
知道房间外头传来敲门声,她才回过神来,道:“进来吧。”这个时辰,她无需问是何人,肯定是骆堂身边的仆役给自己送饭食来了。
房门被推开,没想到进来的却不是阿立,而是骆堂。
他手里捧着一个黑木托盘,托盘上有一个小碗,单单是闻到味道,施瑶便知又是稀粥。果不其然,汤碗一放下,里头正是惨淡的稀粥。
施瑶看了骆堂一眼,问:“你的仆役呢?”
骆堂关上门,在施瑶的对面坐下,一边在衣襟里摸着什么一边说:“他昨日感染了风寒,今日我让他休息。”说罢,他摸出了一个油纸包,推到施瑶面前。
“是什么?”
骆堂道:“樊城特有的糕点,云片糕,味儿不错,甜甜的。我问了大夫,你可以吃。”
施瑶咬了一口,薄薄的一片,软软的,入口即化,还带着一丝甜味儿,最重要的是甜而不腻,吃起来像是在吃苍穹下的云朵儿。她就着云片糕把稀粥喝得清光,心满意足。
骆堂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她吃云片糕。
施瑶道:“算起来,我与你也很久未见了,阳城一别,有大半年了吧。”
骆堂说道:“的确很久了,在阳城的时候,我身负王爷所托,所以才会与你说了那样的话。”他顿了下,又道:“那些话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施瑶笑道:“我明白的,当时你在使苦肉计,其实我后来也猜到了。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耐心,以后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她说了好话,骆堂却瞪了她一眼,道:“你怎地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明明你的年岁比我还小。”说起来,他第一次见到施瑶的时候,她便总是一副这样的模样,说话老气横秋就罢了,问题是他心里不高兴!
施瑶心想,若梦中的年岁也加起来的话,她可比骆堂要大呢。不过这些话施瑶自然不会与骆堂说,也不打算与他在这个问题上争辩下去。
她转移了话题,说道:“我听阿立说,你要去安丰县当县令了?”
一听施瑶提起安丰县,骆堂就前所未有地自豪,他挺了挺胸膛,对天抱拳,说道:“乃陛下授命于我。”仿佛怕施瑶不明白,他又解释道:“虽然我不是正经科举出身的,但在燕阳的时候,陛下亲自考核我了,连陛下都夸我有天赋,是个适合当官的人。这一次前往安丰,我一定会把安丰弄得有声有色,让所有安丰子民都崇敬我。”
他脸上闪着自豪的光芒。
施瑶是没想到骆堂竟然从官了,在那个真实的梦中,她只知道骆氏纸在短暂的时间内名扬天下,得到皇帝的赞赏,从此宜城骆家可谓是前途似锦。但是她原以为骆家的前途似锦指的是商道,不曾料到骆堂竟会当了个县令。
不过转眼一想,也不是很奇怪,那个梦中很多事情她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真假难辨,具体的事情更加难说。
“怎么?你不信我?”
施瑶回过神来,说道:“没有。”
骆堂问:“那你在想什么?”
施瑶说道:“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听到“往事”二字,骆堂以为她想起了墨城王,一时半会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登时,房间的氛围有些沉默。好一会,骆堂才说道:“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要回墨城吗?”顿了顿,他咽了口唾沫,又说道:“如果你要回墨城的话,我可以让阿立送你回去。如果你不知道去哪儿的话,可以跟我去安丰县。到了安丰县后,我就是县令,是那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