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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嗡嗡的轰鸣声中,世界一瞬间变得安静又变得嘈杂。
“啊——啊——啊——啊——”
一连串的伏笔之后,一串极其高亢的音符刺破云霄,将人的灵魂仿佛都要硬生生地拽出来一般。空间彻底混乱,走石飞沙。墙体完全崩开,无数的石块在空中没头没脑地乱飞着,仿佛末日降至。
陆晓芊紧紧地捂住耳朵,耳膜被高音震得生疼,仿佛有刀子在割一般。
“啊——啊——啊——啊——”音澜张开双臂,一波又一波纯黑色的声波向四周荡开
浅绿色的屏障在黑色声波的冲击下裂出一道道缝隙,有尖锐的音符,源源不断地从外面挤进来。
那是令人无可想象的高音,如果偏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登峰造极”。这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音,别说是职业歌唱家,就连极其专业的歌剧演唱家,也不一定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准。
令人难以想象,到底多么纯属的技巧,才能演绎这样的辉煌?
虽然是对手,虽然是可恶的敌人,但在这超级强劲的声波的压制之下,陆晓芊也不得不佩服得给出一个“辉煌”来形容这些高音。那仿佛令天空为止颤抖的高音,令人的心脏仿佛都要破碎。
“呵,这下是遇到大麻烦了……”陆晓芊一脸惨淡的笑容,她已经做好了被音符割得支离破碎的准备。
再观庞潇,闭着双眼,一脸的从容淡定,甚至,嘴角还浮着淡淡的微笑,头小幅度地摆动着。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吉他声中,外界的一切波澜,都与她无关。
我怎么摊上了这样的队友,说好的希望呢?陆晓芊不知道是无语还是崩溃,这样想到。
就在此时,庞潇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眸中,眸光流转。那深切的眸光,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有快乐,有忧伤,恰似天边醉人的夕阳。
陆晓芊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震慑着。
那如两汪碧水般的眸子,静静地,静静地,凝视着不存在的远方,流露着旁人所不能理解的哀伤。纤指轻拨,曲调轻转,自然澄澈的吉他声仿佛将人带离到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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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308、勇士之歌()
Ihadaman。
theyknowthatIhadaman,
ahandsomeman,adeliciousman。
Ilovehim。
theyknowthatIlovehim。
Ilovehimeveryday,butatlasthewentaway。
Beyondthescenery,loveisthemostbeautifulthing。
Butnothingisevergreen,sodotheloveandtree。
Ifonlycouldmydeath
beyoursalvation,fine,beit,beit。
庞潇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翘起,深邃的目光投向看不到的远方。她的嘴角泛着有些酸涩的笑容,或许是在回忆,回忆从前的一些事情。
虽然不能够完全听懂,但是陆晓芊还是大概能明白歌词的意思。她不由得有些伤感。像这句“Ilovehimeveryday,butatlasthewentaway。”,多么伤感又多么无奈。歌声澄澈明亮透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哀伤,宛若天边触不到的夕阳。
在歌声的催动之下,奇迹接连发生。原本千疮百孔的保护屏被一点点修复,千万道极其华美的绿光从天而降,如同流星雨一般,带来希望。
绿色的光芒与黑色的光带相互碰撞着,光带不断地扭曲着,像一条条丑陋的蛇。而那一道道夺目的光芒,则像一条条青葱翠绿的常春藤,柔中带刚。
在这硬实力与硬实力的绝对较量之中,庞潇竟占了上风这时,无论怎么违心,陆晓芊也不得不惊叹花与能力的威力。
与此同时,处于下风的音澜表情更加扭曲,仿佛中了哈哈镜的魔咒一般,整个人扭曲成了实实在在的魔鬼。她怒吼着,金色的长发被抓得十分凌乱,像极了蛇女美杜莎:
“该死的……我要让你们……通通下地狱”
一阵几近凄厉的尖叫从音澜的嗓中迸发而出,比一千个婴儿的啼哭还要叫人心颤。恐怖的音调令陆晓芊不得不紧紧地捂住耳朵。此时此刻,音澜已经完全不在乎音质的好坏,她需要的,是无限的高音,是无上的力量
令人胆寒的声波疯狂地撕着屏障,被撕碎的绿色的光屑在空中无力地飞舞着。庞潇沉着冷静地拨动着琴弦,金色的琴弦折射着璀璨的纯正阳光。
“这女人,疯了吧”
陆晓芊从庞潇的身后悄悄探出来,望着不远处的音澜,又是不满又是不屑。虽然无法实实在在地击败音澜,但是音澜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实在叫人厌恶。如果为了取胜抛弃了自己的本质的话,那这样的胜利,还有什么意义?
忽然,一声巨响,绿色的屏障被一条条如同黑蛇一般的音符带绞杀得支离破碎。陆晓芊与庞潇的二人阵营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音澜疯狂地笑着,她挥舞着双手,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仿佛天崩地裂,日月陨落,末日将至。混乱中,庞潇腾出一只手将陆晓芊硬生生地拉回自己的身后,孤身一人面对风暴。
无论迎面袭来的风暴有多么恐怖,庞潇一直无畏地挡在陆晓芊的前面。这样的坚定,这样的执着,仿佛从来未曾有过。
“庞潇……”陆晓芊轻声呼唤着,但巨大的轰鸣声盖过了她的呼唤。她轻微的声音,如一滴水珠,滴入汪洋大海之中,再也寻不见影踪。
乱风中,庞潇柔嫩的粉色发丝被吹起,迷乱了陆晓芊的眼睛。此刻的庞潇,就像那些伟大的作中无畏的女主角一般高大。
那丝丝缕缕的粉红色,跃入陆晓芊的眼帘之中。深深浅浅,似明艳的桃花。透过那一层深深浅浅的粉红色,陆晓芊的眼神愈发复杂。
庞潇,我真希望,你是真心想与我为友。但是,我真的又害怕,在这样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我所不能接受的另一个事实。
前方,庞潇目光灼灼,宛若黑夜中的篝火,给人以无尽的安慰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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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309、无病之呻 吟()
Beyondthescenery,loveisthemostbeautifulthing。
Butnothingisevergreen,sodotheloveandtree。
轻盈的吉他声再一次响起,宛若精灵的召唤,将人从一个黑暗绝望的世界拉回到清澈明亮的真实世界。吉他声中充满了希望,宛若阳光洒满青葱的田野一般,令人心情舒畅。
庞潇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力,让人忍不住陷入歌声之中细细聆听,感受她的情感起伏,感受这一切的跃动。她似乎并不是在战斗,而是坐在阳台上,望着窗外青葱的树木,奔跑的人群,拍着翅膀的白鸽,勾着嘴角弹着一首心灵的乐章。
就好像,自己不是身在这个战局之中的人。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用心、用情唱出自己生活的,普普通通的歌者。
陆晓芊感觉这个战场被一分为二:一边是压抑到一种境界的黑色战争,一边是轻松到一种层次的悠闲时光。而那黑色的部分正一点点消退,希望的四叶草铺天盖地。
这明媚动人的乐章,令音澜一点点陷入疯狂。她失去理智地吼叫着,黑色的声波没头没脑地敲打着墙壁,发出钝钝的声音。她不断地提高自己的音量,声音也愈发地尖锐。只是可笑的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叫得越大声,越尖锐,声波的攻击就越微弱。
反之庞潇,似乎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只是悠然自得地唱着歌弹着吉他而已,却将战局以难以想象地速度迅速扳回。
“Ifonlycouldmydeath,beyoursalvation,fine,beit,beit。”
最后一个弦音悄然落地,宛若最后一滴雨珠的落地一般,滴答一声,像画上一个句号。
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得令人吃惊,呼吸、心跳、脉搏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似乎只有这平常微弱到不能再微弱的声音才能证明:这个世界并没有死去。
音澜停止了吼叫——没错,一开始她有资格被称为“演奏”,后来有资格被称为“演唱”,但刚才声嘶力竭地叫喊,只能勉勉强强担得上是“吼叫”。像一个没有思想的原始人一样,吼叫。
庞潇也没有再演奏下一首曲子,她只是淡淡地,淡淡地,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以极其淡漠的目光注视着音澜,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音澜。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就这样看着她。
没招了吧?呵,果然冒牌货的攻击就是下贱坚持不了一时半会儿就原形毕露了音澜得意地笑了起来,庞潇越是不说话,她就笑得越开心,以至从一开始的微笑渐渐地笑出了声——
“咳——”
嗓子仿佛被一把刀割开了一般,尖利的疼痛立刻贯穿了音澜的咽喉。她痛苦地捏着喉咙,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把那来路不明的痛苦给咳出来
“傻子。”沉默已久的庞潇终于开口,一字千金,“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嗓子,发了疯的鬼叫,你的嗓子不坏掉才怪”
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音澜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她一瞬间仿佛衰老了很多,金色的发丝无力地、凌乱地缠在头上。她愤怒地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庞潇,想说些什么,可嗓子的剧痛却令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甘的泪水在音澜的眼中打着转,十分钟前威风凛凛的女王形象消失无踪。
“我知道你想质问什么。你是不服气的,这一点是肯定的。”庞潇缓缓道,“没错,一个冒牌货,竟然赢了你这个正牌,真是令人不敢相信。你不服,这是有道理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赢得不令人信服。我的胜利,才是最有理由的。”
音澜狠狠地瞪了一眼庞潇眼神像刀子一般
“我并不是在夸耀自己有多么厉害,而是想告诉你。你本来有超乎常人的实力,而你运用了多少呢?你以为鬼叫出来的高音很厉害吗?谁不会鬼叫?一个连自己实力都不知道运用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胜利”庞潇的声音一点点高了起来,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你的歌声,只有技巧,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歌曲,无论技巧多么的花哨,没有感情的歌声,也只不过是在苍白的纸上无力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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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开始了,嫣很希望和大家一起走下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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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310、木吉他的夏天()
安静,难以想象的安静。 天上的流云也忘记了步伐,愣愣地停在原地。
庞潇的话就像锤子一样生生地敲在音澜的心上,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论,但足以让人心灵受到震撼。
音澜全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被训话的小孩。她的双眸恢复到了原始的色彩。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那双有些无神的眼睛中,不难看出音澜内心的活动。
那一刻,陆晓芊真觉得庞潇帅呆了。她将吉他斜斜地背在身上,目光灼灼,直视着音澜,粉色的发丝在风中飞扬着,宛若一朵怒放的红莲。那一派难以描述的形象,仿佛就像一个真真正正的女战士一般。
“你以为你天下无敌,你以为你无人可及,你以为你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这一切仅仅是‘以为’。没错,我的确是冒牌的。但是被我这样一个冒牌打得落花流水的你,是不是更冒牌呢”庞潇一字一顿道。
话音未落,一团诡异的雾气从天而降,弥漫在不大的空间内。庞潇心一惊,立刻拍了拍陆晓芊的手。而陆晓芊早有准备,掌心凝结的一团浅色冰雾呼之即出,与那诡异的雾气纠缠在一起,凝结成一朵朵闪着寒光的冰花。
谁知,那不明雾气竟那样难缠,它竟自动分成好几股,一股专门与陆晓芊作战,其余的向着音澜团团围去。
“救兵的速度还真是快。”陆晓芊不动声色地吐出几个字。
音澜灰暗的面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终于,完全隐没在雾中,再也寻不见踪影。
待到浓雾散去,空间之内只留下了庞潇与陆晓芊两个孤单的影子。
“不用猜,一定是罗刹。”庞潇将吉他重新抱在怀中,拨弄着金色的琴弦,“他一定在暗处设置了什么可以监控我们的装置之类的,时刻观察我们的动向。当然,也防止他的精锐被毁。又是疑神疑鬼,又是信心满满,他还真是个矛盾体。”
你说得没错,罗校长就是这样的人。陆晓芊想这样回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