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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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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无意地触碰我的身体和时不时地亲吻我的脸颊,这些让我避无可避,我根本没有力气去反抗。他是做篾匠的,手劲很大,我稍微用力抵抗,我手臂上就会出现红印子,他从来不知道轻重。

    我大了才明白,我在他眼里不是他的继女,而只是他的一个玩物和发泄的工具而已。他自己求子不得的那股私愤和淫邪的欲望无处发泄,那么我这个所谓的继女儿自然成了他眼中的工具,宣泄的出口。

    但这些都是小儿科,他接下来的出格举动才让我真正意识到,他是一个恶魔,他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同时也让我处于崩溃的边缘。

    家里洗澡的地方是一个简易的棚子,每次洗澡都要烧一大锅热水,然后用热水瓶装好,拎到洗澡的棚子里。莲蓬头上面是一个巨大的水箱,我垫着板凳,把热水倒进去,洗澡的时候,打开莲蓬头开关,就有热水喷出。

    唯一的不足就是水箱容量不够,我洗一次澡,就要倒2到3次水,小时候都是母亲帮我倒,现在大了些,自己倒,毕竟是女孩子家家,有些吃力。

    洗澡地方遮挡的门是一扇简易的塑料门,只有简单的插销装置,不是很牢靠,在门外手稍微用点劲,插销就松了。隔着门,露出点缝儿,自然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没想到这点漏洞成了他窥视的开始,那天我一如往常一样,提着几壶热水去洗澡。我把插销插好,那周我在学校里刚刚经历了初潮,看到我下体有血流出的时候我吓坏了。

    后来班主任老师带我去卫生间,帮我擦拭干净,同时告诉我不用害怕,说我已经长大了,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这个的,鼓励我勇敢一些,同时嘱咐我回家一定洗个温水澡,仔细清洁,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想洗个澡,虽然有了老师的安抚,我内心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第一次身上来的时候,有恐惧、害怕、担心、不安。我把热水灌进水箱,然后轻手轻脚地褪去衣衫,里面有一面镜子,正好照出我娇嫩的胴体。

    那时的我已经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女孩子的玲珑有致开始显现出来,我望着微微隆起的胸部,有些娇羞,不敢直视。

    我那时候算是出落得极为水灵的,班级里常有男生给我递纸条,我打开纸条,上面都是一些莺莺燕燕的情语,我总是第一时间交给老师,老师知道后就会找那个男生训话,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敢给我递纸条了。

    正当我在洗澡的时候,那股温热断了,没热水了。我关闭莲蓬头,随手拎起放在一边的热水壶,爬上凳子,想给水箱加热水。原先我在冲淋的时候,根本听不到棚外的声音,但我现在分明听到了一声插销合上的声音,声音很小,小心翼翼的,但逃不过我的耳朵。

    我大惊失色,放下热水壶,拿起浴巾,裹住自己。走到门口,大声喊了一句:“是谁?”外面没有人应答,我想是走开了,我脑袋翁的一声炸了,只有一个念头闪过——是他?

    我哪里还有心思洗澡,用浴巾擦干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冲了出去,我看到他这时正坐在竹凳上,手里握着竹丝,在那做活儿呢。我此时眼睛里能喷出火来,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去厨房拿刀子,把他那可恶的眼珠子给剜出来。

    他成了瞎子,我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再也不会觉得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在紧紧盯着我瞧了。他见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头发都没有擦干,水珠顺着我的刘海儿滴到了地上。他帮我拿了我的面巾,扔给我,叫我擦干头发。

    我冲出屋外,把那条面巾扔的老远,他的手沾过了,那条面巾我嫌恶心,我再也不会用的。他有些吃惊我的做法,只是没有说什么,继续做他的活儿,眼睛却没有从我身上离开,眼神森然诡异,看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跑回来房间,再也没有出来,妈妈敲门喊我吃晚饭我都没出去。从那以后,我周末都不回家,每个周末,整栋宿舍大楼就我一个女生和值班老师,深夜,我害怕地躲进被窝,每次都是实在困了,才能睡去,我不知经历了多少个这样的周末。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逃避那双令我恐惧、厌恶的眼睛,那个成为我儿时恶梦的人。

    即使偶尔逼不得已回家,我也不洗澡,非要洗澡了,我必须拉着妈妈,我才敢去洗,一个人,我从来不在家洗澡。

    这股阴霾始终围绕着我的学生生涯,到了高中也不例外,它已经成为插在我心尖的一根毒刺,很深很深,痛不可彻。

    它同样影响了我的学业成绩,我小学时候,由于母亲的缘故,课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我们那所村小的第一名。初中,我的成绩就如温水煮青蛙,不上也不下,同学老师都知道我聪明,但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成绩始终上不去,连妈妈也感到费解,她变着法儿地辅导我,想让我的成绩升上去。

    她们当然不会明白,一个称之为继父的男人亲自给我编造了这个噩梦,时时刻刻处于噩梦中的我,学习的心思自然少了,成绩也就跟不上了。

    我勉强地上了高中,只是上到高二,我再也念不下去了。退学的那天,母亲又一次流泪了,我印象中除了父亲走的那天,母亲很少在我面前流泪的。她悄悄去了后山,我知道她要去哪儿,我跟在她后面。

    果然,她去了父亲的坟茔,她摸着墓碑,来回摩挲,轻声哭泣,样子悲恸,我隔着老远能瞧见妈妈鬓角的银丝点点,再细细打量妈妈,真的苍老了许多,我心头不经一酸,她对父亲说的话,我听的真切。

    孩她爸,我对不住你,孩子没能上成大学,我没脸来跟你说呀……

    我听到这里,偷偷背过身去,眼泪止不住地流。妈,不是那样的,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不努力,是因为……我差点脱口而出,我捂住嘴巴,任由眼泪滑过我的指尖,我不想说,我不想让母亲遭受第二次打击。

    那家伙虽然对我丧心病狂,但是对我母亲还算是很好,除了孩子那事,他几乎凡事都是依着母亲的。我不是没有动过告诉母亲的念头,如果说我第一次受他欺负那时候还小,现在的我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我完全有能力把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告诉母亲,让她知道他的真面目。

    我几次三番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母亲,话到嗓子眼了,就是说不出来。说真的,我有些害怕,我害怕母亲现在安逸的生活再起波澜;害怕母亲的第二次婚姻遭遇危机;更害怕他突然翻脸,对母亲不利……

    我没有吭声,这一次我仍然选择了沉默,我看着母亲与父亲说了一些在我面前不敢说的话,然后悄悄离去,母亲一步三回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心中仍是不舍。待到母亲走远了,我才来到父亲坟前,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抱着父亲的墓碑就是不肯撒手,哭得昏天黑地的,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候,眼泪也哭干了,才幽幽地对父亲说了一句:“爸,你若还在,那该多好。”

第三章 逼不得已() 
那次哭坟之后,母亲好久没跟我说话,我知道她是恼我不争气,没能完成父亲的遗愿。父亲的遗愿我一开始是不知道的,要不是那天母亲在父亲的坟头讲出来,我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呢。

    父亲的遗愿就是希望我考上大学,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走出大山去,若是有可能,也希望我成为一名老师,教书育人。

    我却辜负了母亲的希望和父亲的嘱托,我甚至连高中都没有念完,我有些害怕母亲的眼神,那眼神里总是充满不解和失落,我不能告诉母亲真相,所以我总是逃避母亲的眼神,我低着头,不敢看她。

    还有一件事情,比母亲的无声的失落更让我寝食难安,以至于魂不守舍,整日昏昏沉沉,全无精神。

    我退了学,就没有继续住校的资格了,只能收拾一下,回来住。离开了学校,住回了家里,就意味着又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了,这对我来说无异于噩梦。我为了躲避他,只能隔三差五就跑去同村好友李晓玲家去住,在她家,虽然睡得挤,但我却能一觉到天亮,格外香甜。

    李晓玲的妈妈见我经常睡在她家,于是打趣到,自己又多个闺女,我只能无奈笑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放着自家的床不睡,跑来挤别人家的床呢。

    李晓玲也奇怪,好几次问我这到底是咋回事,我当然不会把实情告诉他,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李晓玲见我神色怪异,我估摸着她也不太信我的所谓理由,不过她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李晓玲告诉我,好几次我不知做了什么噩梦,大吼大叫,四肢乱舞,她就是怎么也叫不醒我,头发还被我扯坏了。我羞愧难当,跟李晓玲道了歉,但是我知道,李晓玲家怕是不能再经常去睡了。

    我住回了家里,每到深夜,我总是把门锁得死死的,还要放一张板凳在门口,牢牢地压住门。我裹着被子,蜷缩在床角,不敢睡,硬是到了很晚才能睡下。即使睡着了,我也是睡得很浅,稍有响动,我就能惊醒。

    有一天,我更是陷入了无休止的恶梦中,情况跟在李晓玲家一样,我大喊大叫,四肢乱舞,弄出的声响很大,惊动了母亲。母亲过来敲门,发现门是锁死的,再一用力,发现有东西顶着房门。

    她担心我会出事,喊来他,他一使劲,就把门撞开了,顶住门的凳子也被他一把撞翻了。母亲见我如疯魔了一般,吓坏了,赶紧抱住我,用手抚摸着我的脸,在我耳边不停地说:“乖,小囡,妈妈在这呢,不用怕,妈妈在这呢。”

    几次安抚,我才慢慢安静下来,也慢慢地从噩梦中醒过来。我第一眼看见了母亲,一把抱住了母亲,往她怀里钻,寻求慰藉。第二眼我就看见了那个比噩梦还可怕的人,我大喊:“你出去,你出去!”

    母亲摸着我的额头,不解我的行为,还是安抚我,说:“那是你叔啊,你怎么了。”我仍是歇斯底里地大叫:“你出去,你出去!”母亲无奈,对他说:“你先出去一下吧,小囡做噩梦了。”

    我分明看见他阴毒的眼睛狠狠地在我身上搜刮一番,才悻悻离去,看到他出了我的视线,我才安静下来,很快,我就在母亲的怀中睡去了,我是真的疲了,也倦了,这一夜,我筋疲力尽;这一夜,我难得在家睡得安稳。

    但是噩梦还是没有结束,我还是不停地做恶梦,母亲觉得我是生病了,于是带我走遍了县城大大小小的医院。但是,那些医生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都说我身体很健康,只是神经有些衰弱。

    有个医生建议我去省城的大医院瞧一瞧,他说,那里的医生看这样的病拿手,还给了地址和联系方式。

    母亲回来把这事儿说了,意思是想带我去省城看看,兴许能瞧好。他一脸不高兴,我知道,我这趟瞧病,花了不少钱,还是没能瞧好,他是心疼那几个钱呢。

    “省城就一定能瞧好,我看都是帮庸医,骗钱的伎俩罢了。”

    母亲听后,脸色微変,因为自己早就不做工了,家里的开销都是要靠他,毫无疑问,我看病的钱,自然也要从他兜里拿。

    “小囡经过县医院医生的调理,好了不少了,噩梦也没那么频繁了,不去省城问问专家,那怎么办?”

    他抽出一根烟来,拿起桌上的火柴,“哗”一声划燃,把香烟给点了。他连吸三口,眉头一锁,鼻子哼哼,一团团烟圈从他鼻子里就出来了。我最讨厌闻烟味了,感觉跑开,坐一旁角落里去了。

    “我明天寻个先生来看看,临村的疯女人他都能瞧好,何况小孩这点小病小灾。”

    “可是……”母亲还想劝他一句。

    “别可是了,就这么办吧,孩子的病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我呸,我看你是怕你口袋里那个钱被折腾吧。我落下这做噩梦的病根,我也痛苦得很,我知道源头在那,但是那没用。噩梦我照样做,搞得我神经虚弱,身体每况愈下,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我快疯了,再这样下去。

    这几趟去医院,虽然没有治根,但是在医生的调理之下,我的情况大为好转,我不知道是不是药起作用了,但是我做噩梦的次数却是在减少。

    但是穷苦人家是瞧不起病的,我几次去医院看病,确实花了他一笔钱,看他心疼的样子,我恨不得抄起板凳,向他砸去,除了噩梦的根源,我就不会再做噩梦了。理智阻止了我,我开始觉得有些胸闷,我想我是气不过吧!

    那个所谓的先生来我们家了,我一看就不是医生的装扮,倒像是算命先生的打扮。他问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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