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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就放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胸口一般。
微蹙起眉头,闾丘月看向南宫宸。
“当时我看着母妃不再温暖的身体,想起她闭上眼前最后一刻望着我的眼神。心中忽的就涌现出那样的一个声音我要活下去。
母妃用自己生命换来的,我的这条命,我要将它好好的维持下去。”
南宫宸说完,缓缓的站起身走到窗边。一双漆黑的眸子,望向寂静的夜空之中。
“南宫晔,还是顾念你母妃和兄弟亲情的。”
虽然闾丘月心里是这么想,可却不知怎么的,一句话却鬼使神差的说出了口。这种时候,着实不是说这话最好的契机。
闾丘月小心翼翼的盯着南宫宸的背影,生怕自己惹恼了他。现在的南宫宸,就像一只受伤了的猛虎,虽然表面看似平静,事实上却是危险不已。
“顾念!呵!”
南宫宸冷笑了一声。
“他不过是无法面对母妃的临终恳求。我当时也和你一样,觉得他是因为我们之间尚存一丝血缘亲情才肯饶我性命。否则,以他的睿智,怎会看不出一个八岁孩童稚嫩的手段。”
原来他都知晓。
闾丘月心里默默吁出了一口气。
“可是这些年来,他在我王府不断的安插细作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不断的在我的饮食中下毒。得知了这些,你还要说他有所顾念么?”
南宫宸一面说着,一面回转过身,朝闾丘月一步一步的逼近,直至走到闾丘月面前。
“我的好王妃!”
监视!下毒!
闾丘月本已得些许平静的心,猛地又被一股巨浪所淹没。
南宫宸被下毒?
有些不可思议的,闾丘月看向近在咫尺的南宫宸。
“不相信么?我这幅看似无恙的身子,早已是破败不堪了。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留不下一个子嗣!”
闾丘月不再做声,她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安慰?南宫宸不会需要别人的同情抚慰。开解?此刻,任何言语在南宫宸所承受的一切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不过,他也遭到报应了。费心筹谋了这么多年得到的皇位,却无人继承。他总算也尝到了一丝惩罚。”
南宫宸唇角微微扬起,似是在说一个笑话。
闾丘月想起今日在乌国皇宫之内,南宫晔曾说过的话。
不知是不是天理循环。已为帝王的南宫晔,也无任何子嗣。
莫不是
思及此,闾丘月看向南宫宸,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寻出一丝答案。
会意到了闾丘月的意思,南宫宸却不以为意的讥讽道:
“王妃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本王可没有动任何手脚。因为我根本不屑于这么做!”
是啊,南宫宸亲眼目睹、亲身经历了南宫晔所做的一切,又怎么会屑于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
闾丘月沉默不语,南宫宸也不再做声,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共处,气氛,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闾丘月和南宫宸总是会蓦然地就陷入这种相对沉默的氛围。这种氛围,让闾丘月总有种几欲窒息的感觉。
闾丘月想要说些什么,打开两人之间的沉默,奈何这种情况下,她却无法先说出口。
“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南宫宸的话语,适时的遂了闾丘月的心意。
“王爷!”闾丘月定了定神,放佛是做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请恕妾身斗胆。王爷这些年想必一直在韬光养晦,隐忍待发。南宫晔久病缠身,病入膏肓已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王爷为何不趁此机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话一出口,不单单是南宫宸,连闾丘月自己都是一愣。
这样的话,若在平时,闾丘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南宫宸说的。
南宫宸自然是没有想到,闾丘月作为一个和亲公主,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若是传出去,不单单是他自己的性命,就连乌国和陈国之间的结盟,恐怕也会因此而分崩瓦解。
真是个胆大的女人!
南宫宸不禁在心里对闾丘月暗暗生起了一丝赞许。
第26章 南宫宸的秘密(三)()
“王妃不愧是一国公主,说话当真是字字珠玑,滴水不漏。只是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难道就不怕我泄露出去?”
虽是心下对闾丘月极为赞许,可表面上,南宫宸还是略带讥讽的朝闾丘月说道。
闾丘月说这番话前,确实没有事先仔细在心中盘桓清楚。可是在南宫宸的质问面前,她却并没有丝毫的后悔和惧意。
“妾身当然不怕!”
闾丘月一双澄澈的眸子,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南宫宸。
“因为王爷根本不屑于对付妾身这样一个弱女子!“
南宫宸听罢,不自觉的讥笑一声。
“本王的小月亮,可不是寻常的弱女子!”
就凭闾丘月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她就不是什么弱女子可以比拟的。
又来了!
闾丘月听着南宫宸
“王爷,妾身觉得你真的很自私!”
没来由的,闾丘月忽然说了一句跟先前完全不搭的话语。
南宫宸眉头轻蹙。
“什么意思?”
“王爷既然背负着您母妃的性命活在这世上,为何要这么放任自己。若说以前是被逼无奈,那现在呢?您还要依旧装疯卖傻下去么?”
闾丘月不知怎的,心底忽然不平静了起来。虽然先前对南宫宸的同情和心疼依旧在,可是白日里南宫晔说的话,此时却在耳边一遍遍回放。
“照你这个样子下去,待我百年之后谁人来继承大统!”
南宫晔已然病入膏肓,无力再做任何事,为何南宫宸不趁此机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南宫宸剑眉深锁,漆黑的眸子泛着汹涌的波涛。
“你懂什么?!!!”
几乎是咆哮着,南宫宸朝闾丘月吼道:
“兄弟姐妹早早亡故,母妃在我面前自刎。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这副残缺的具体才苟延残喘在这世上?!!!”
“我是在抗争,我想问问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开眼,让我生在这丑恶血腥的帝王之家?!!!”
南宫宸歇斯底里的说完一番话,整个人忽然瘫软在一旁的藤榻之上。刚刚还漆黑翻涌的眸子,霎时间,一片灰暗。
任凭闾丘月如何猜想琢磨,也断然不会料到南宫宸会在自己面前显露出如此一面。
她眼中的南宫宸,隐忍,坚毅。却不想他内心深处竟然如此厌恶,甚至是鄙夷他自己。
闾丘月先前想好的满腹话语,竟然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她,是不是太过自负?
望着像被掏空灵魂一般的南宫宸,闾丘月蓦地就生出一种冲动。
此刻的闾丘月,好想上前一把抱住南宫宸。踌躇再三,终是没有走上前那一步。
许多年后,闾丘月回想这一幕,若是自己当初肯迈出步子,是不是她和南宫宸之间,就会少了那么多后悔?
月上枝头,屋内烛火微微晃动。橙黄的光芒在屋子内若隐若现。
南宫宸和闾丘月静默无言,似乎两个人都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累了,先回去睡了,你这里床榻太硬,睡的不舒服!”
半晌过后,南宫宸才收起了刚才那副样子,懒懒散散的开口说道。
闾丘月没有答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南宫宸起身,离开。
这一夜,想必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南宫宸疾步从闾丘月的房内出来,便径直的离开碧落阁朝书房走去。
月黑风高,王府内的下人都已经安睡,这一路上,没有人注意到南宫宸虚浮的脚步和剧烈颤抖的身体。
“王爷!”
南宫宸还未走到,一直候在书房门口的段飞便发现了南宫宸的异样。一个箭步走到南宫宸身边。
“王爷,您怎么样了?是毒又发作了吗?”
南宫宸没有回答,轻薄的嘴唇上已经被咬出了重重的齿痕,齿痕上透出的鲜红印记,清楚的告诉了段飞,他此刻正承受着蚀心彻骨的疼痛。
段飞紧张的看着南宫宸,从来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也毫无保留的显现出一丝担心。
“没事。”
南宫宸紧紧的握着双拳,泛白的指节青筋迸现。强忍着启唇,无力的回应了段飞两个字。
段飞知道,王爷虽然嘴上道着没事,其实已经痛入骨髓了。
“卑职扶您进去休息。”
一边说,段飞一边搀扶着南宫宸朝书房内走去。
南宫宸被段飞扶到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的向下流淌,不多时,南宫宸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
段飞焦急的站在一旁,看着南宫宸承受着蚀骨钻心的疼痛,却无计可施。
南宫宸中的,是天下至毒。无药可解,无人可医。
刚跟着南宫宸那几年,他曾目睹过多次南宫宸毒发时的情景,只是每一次南宫宸都隐忍着默不作声,除了那不断颤抖的无法抑制的身体,和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段飞实在看不出南宫宸所中之毒究竟有多厉害。
直到他机缘巧合,得知了此毒的名字。
蚀心。
中此毒者,犹如被万虫啃噬心脏,一点一点,直至血肉被啃噬殆尽。
奈何他遍寻了大江南北,寻访了四国名医,却找不到解毒之法。
而南宫宸,却承受着此毒,数十年。
虽然为了抵抗剧毒,南宫宸私下里习武多年。可是武功只能延缓毒发的时间,除此之外,别无他用。
段飞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南宫宸。直到他剧烈抖动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
“王爷好些了么?”
段飞小心翼翼的问道。
此时的南宫宸已经无力回答段飞任何话语了。可面对询问,还是强打着精神,点了点头。
“王爷这两次毒发的时间怎么会如此近?”
见南宫宸平静了,段飞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按理说,南宫宸的毒应该每隔一月发作一次。可是近来,竟然是每个月都发作一次。
南宫宸心下了然,却不想让段飞知晓。
“没事,许是最近事情较多,本王疏忽了。”
最近事情是多,可是疏忽
不是他南宫宸会做的事情!
段飞闭口不言,只是心内却翻滚着一阵阵骇浪。
第27章 阴险之人()
月落日升,转眼便是一日。
闾丘月这一夜几乎没合过眼,脑海中总是回放着昨晚和南宫宸在一起的画面。每当想起南宫宸离去前的眼神,懊悔之情就不可抑制的涌现出来。
明明只是说好了两个人之间要做一笔交易而已。不想到最后竟然牵扯出诸多南宫宸的郁结伤心之事。最可悲的是,直到最后,闾丘月也不知晓南宫宸要与自己做何交易。
流伶和阮竹早早就来服侍闾丘月洗漱用餐。虽然两人都察觉到了闾丘月今日的不正常,却也都善解人意的没有过问。
碧落阁里,一如往昔。如意馆中,却又不平静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
正在用早饭的董璇听了如烟的禀报,一股怒气登时窜上了头顶。
如烟谄笑着站在一旁边伺候边说道:“奴婢听门口的侍卫亲口说的。王爷要那位一起进宫,还不要婢女跟随伺候,王爷说说”
说到此处,一向说话利落的如烟,竟也开始装模作样的吞吞吐吐了起来。
“王爷说什么?!”
见如烟如此支支吾吾,董璇也料想到了肯定不是什么自己乐意听到的话。可是女人的好心和嫉妒之心,此刻正驱使着她不得不听。
如烟看到了董璇的反应,几不可察觉的扬起一抹得意。随即,缓缓的说道:
“王爷说他要亲自照顾那位!”
话音刚落,如烟就如料想般的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瓷器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悦耳声音。
“闾丘月这个贱人!上次见的时候,她一副无心争宠的样子,我还当真就信了她。以为她好歹是有身份的人,断然不会使这些个狐媚子手段。没想到,竟是在我面前演戏!”
董璇一边气氛的吼着,一边将面前桌上视线所能及的一切事物,系数摔倒地上。
如烟一边小心躲闪着,谨防自己被那些杯盘的碎片割伤。一边又不忘了继续在董璇耳边煽风点火。
“主子您就是心肠太好,太容易相信人。若论争宠夺势的手段,谁也比不上皇宫里那些个皇后妃子的。那位既然是公主,肯定早就对这些信手拈来了。”
此时的董璇,